谈谈中西医认知中的不公平性与科学的关系

[乘马班如]

目前很多人谈到中医的理论时，似乎还是喜欢用西医解剖学的观点来看待中医诸问题，且不乏一根筋拧不过来者。中西医从认识方式上就是有根本区别的，就像解题可以使用能量守恒也可以最小作用量原理，虽然目标一致，但途径却完完全全不同，不会有人因为没有学后者就否认后者更加深刻的存在性，有时候看到这类无聊的吵架实在感到既憋闷却又无奈，因此作一感想于此：

首先，如果是想论证中医的观点与价值，应该使用中医的逻辑来思考与分析，这并非说解剖学的观点不正确，而是认知应对号入座，不同的建筑物也会有差异很大的地基，就是因为其承载的分量不同，我们不能因为看不到地基就否认其存在，就像用五行的观点去理解当前西医不靠谱一样，用现代医学(主指西医)的观点理解中医同样是非常不靠谱的事情。不承认等几率原理怎么学习统计物理？不承认欧氏公设又怎么学习欧氏几何？西医《病理学》对几类重要疾病的探讨可知其论述是建立在非常坚实的实验基础与数学基础之上的，因此这些是可靠的，但血液循环、体液循环等等系统仅仅是我们通过近代实验建立在严密有据、但却是唯象的基础之上的，或仅是目前所能够认识的部分系统，并不见得是认知的全面，加之其对各个组织、器官之间分立研究，鲜有整个身体的宏观视野、鲜有多系统之间的整体认知，亦限于概念、判断、推理三要素的形式逻辑的范式，较少涉及概念的辨证运动以及如何通过概念反映现实矛盾，而我们通过实验与计算目前所达到的高度还是远远不够的，西医对很多疾病目前也束手无策或无法根除，简单点说，中医应并非认为西医的实验论证不正确，而是认为其远未完善到可以反映一般问题的程度；而中医一开始就讲求辨证论治，拥有“宇宙”般宏观的视野，认为对人体状态的变化与疾病状态的变化应该是建立在相互影响、相互制约、辨证运动的基础之上认知的，而并非简单的核对各项生理病理指标，不应简单的顾此而失彼，因此个人觉得至少其思想方法是有相当价值的。当然中医的思考方式也有其不足之处：较难理解，其对各个显见之器官及组织、系统的局部认识不够直观，否则也不会让人觉得那么玄奥甚至觉得形而上了。当然，也有所谓的“科学至上者”认为西医所论的那几类系统就是我们身体的全部，绝对没有其它系统，当然对于这个观点目前倒不易找出所谓“科学的”观点来驳斥，但如果我们的先人们也习惯固步自封的话，人类恐怕永远无法发现表面现象表面原理之上的深层逻辑，起码多元的思考有其价值，一家独大的话也就发缓慢了，因此不管中西医到底孰对孰错，我们深入研究的人都会大有收获的，也希望不论持哪种观点者都能心平气和的探讨问题，互相诋毁与谩骂是根本解决不了问题的，当然这点现在看来很难做到；

 

[乘马班如]

另一方面，就拿西医建立的根基————数学与基础物理学来说，这两大现代科学的支柱学科也是很不完善的：第三次数学危机尚未彻底解决(逻辑悖论，哥德尔定理)，而构筑现代物理学的基础：量子力学与广义相对论则甚至是两种互不相容的理论，它们之间甚至在逻辑上都不是自洽的，但人们也并未认为这是错误的理论，因为目前所能实现的实验在微观与宏观上都分别支持这些理论，因此人们始终相信此二者是某种尚未发现的“终极理论”所囊括的真实事物的两个方面，离真理还有一段距离罢了。既然这些作为现代科学与技术的根基都并非完善，我们尚且能容忍之，为何对中医的一些我们目前没有观测到却实际经过数千百年验证至少并非虚妄的东西不能稍有容忍呢？这或也只是从一个发点走向真理的两条不同路径而已，“科学的”观点看一个理论，不管其对错首先其应该是自洽的，而对于作为现代科学基础的“差错”(即不自洽)尚可容忍，对中医的理论却为何要如此偏执呢？洛伦兹刚提出收缩观点来解释迈克尔逊-莫雷实验时不也被指为“不合常理”么？但它仍是自洽的，因此即便当时也没有人能说他的逻辑是错误的，只是不愿接受罢了，而后来一个个的实验事实更是验证了其价值。可见人们对固有事物的认知是多么的固执，难以改变往识而认知新事物(如此看来，中医确实是新事物啊)，而稍微深入学习一下就可发现，中医本身其实是非常自洽的，是有着很高的逻辑性与严密的理论体系的，其中虽然有一些左眼太阳右眼月亮、鬼门十三针甚至画符念咒等等概念，但整体看来仍旧十分自洽，一些现代人感觉玄奥神秘的概念其实有着其自身的时代背景与适用范围，毕竟在古人所处的环境中，因不能理解而感到茫然的东西比现代人要多得太多了，如果是现代人发现这些知识可能会以我们现代人的思维方式或逻辑去解释它，这当然不能责怪古人，但若以现代观点断章取义，只取字面意思就认定这些东西是错误甚至是荒谬的，难道能是科学的态度么？事物是辨证发展的，人们的观点、习惯、思维方式也是运动的，所以要理解一些表面看来似乎明显不合理的事物也同样不应该因保守而断章取义————仅循古法会被称为保守，而若仅逡巡于今法同样应被称为保守，何况字面本身所能反应的都是“形式”的概念，“神髓”是需要借助思考与实证来领悟的，是抽象的，绝非简单的读几本书就可以获知的。道可道则非常道，用语言或文字表述出来其实就已经失其“神髓”，因其表面形式而对其真髓妄下定义不也略显可笑么？(另注：其就个人来讲，实愈发视鬼门十三针等巫法以为然，对“唯物论”益发不以为然，然则似有某些部分想不透，此处权束之不论~)

 

[乘马班如]

因此，人们对自己并不了解的事物不应先入为主即做认定，学而后知，或至少应做到“学而后驳”吧。仅靠常理推论出不应存在的现象并不一定表示其真的没有，而或许只是我们还没有现存的能力去觉察其存在罢了。量子力学的A-B效应(Aharonov–Bohm效应)就是个典型的例子：E(电场)和B(磁感)皆为零的“场”居然可以影响粒子束的偏转，这“通常”来说的确是非常神奇甚至怪异的，深入探索才会发现，E场和B场虽然同时为零，但其矢势A并不为零，故而仍能对粒子束产生影响，矢势A这个本身仅仅是为了数学方便才引入经典电动力学的“数学概念”居然在量子力学范畴变成了实实在在有意义、可观测的实物理量，这不正是对认知的一次重大飞跃么？可见“象”与“理”之间的关系往往是深藏难显的。数学推算宇宙中有很大一部分物质是属于暗物质与暗能量，人们花费了很大的气力都没有办法观测到它们，而随着狄拉克方程揭示的反粒子的逐一发现，使我们坚信其确然的存在性，人们的认知也因此而进步，此亦表明“理”与“象”之间并非是一蹴而就、可轻易获知的。中医案例对经络和炁等获得效应的记载多不胜数，这些都像一个个方程，昭示着其核心概念的确然存在性，我们为何宁可尊重尚未经验证的暗物质暗能量说法，却对有很多实验结果的炁、经络等概念如此武断呢？所以西医及现代科学对中医的态度至少应该是宽容的，而不应该采取全盘否认的方式，因为这样做本身并不是“真正的科学精神”所应该具有的；对炁(或气)的理解，其或只是某种看不到的或其它形式的能量梯度场、或某种“力”的最小作用场而已，电磁波不是也看不到摸不着么？但随着科技的进步我们能检测并应用它了，身体内部的这种能量交换方式或只是某种目前我们尚未发掘到检测方法的一种能量流动方式罢了。其实对现代科学的具体应用而言，我们也仅仅是能够相对熟练的应用“电磁力”而已，日常生活中我们对引力的应用也和2000年前差不多，略精密一些，仅此而已，所有的仪器设备基本都是建立于电磁基础之上的，现代科技仅仅能够驾驭这一种基本能量，对真实自然的认识还差得很远，因此，我们有什么理由诋毁我们不熟悉的领域呢？(对经络的实验研究倒是有一些切实的实验证据存在，但容易被选择性忽视)中医所提到的这类能量流动按其观点，应是周行于从经验基础上获得认识的经络系统中，并非一种迄今可量化观测的实体流动，当然这也只是个人浅见；(另注：个人其实实在不敢相信经络穴位等是仅从经验就能够获得的认知)

 

[乘马班如]

例如肾气，最直接的举例是手淫问题，西医分析精液本身，认为其只是大部分水+一丁点蛋白质，和啐一口唾沫损失的营养差不多，因此认为其无害(主流观点)；而中医认为精乃肾气所化，是要消耗肾气这种能量的，精液虽然本身营养含量不高，但合成此物质的这个过程是要损耗较多身体能量的(而且是特殊能量)，因此认为手淫对身体有害。而看媒体的报道及身边的个案，对于频繁过度的影响还是挺明显吧，因此当然觉得中医正确。按照西医的说法，每天吐几十口唾沫会对身体产生很明显的影响么？但要是每天自搞几十次那结果是……！？并不对等；医案就不用举例了，如果都像方舟子说的“个案完全不能说明问题”，那就更没有办法理解中医了，且会越拗越深(何况对“选择性打假”的人，实在不便多说什么，其打某些假倒真是应该支持的，公道自在人心，但对于中医，还是想告诉他：选错战场了)，殊不知中医中药是因人而异的，同病异治与异病同治正是中医辨证论治的精髓所在，也是我们古老的东方哲学辨证逻辑的科学体现。再说，对个人来说，“不管中医西医，只要能彻底摆脱药物依赖而达到健康就OK，”至少应该持这个态度吧，不是么？
“迷信不好”这话真没有错，但个人也坚信【迷信“科学”也是迷信】，真正的科学精神是存疑与实证，而不是以己喜好划立阵营；真理就是真理，真理是不应该分中医还是西医的，中西医也只不过是两条认识真理的不同路径罢了，希望皆能以旁观者清的态度审视中医与西医，继而找到通往真理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