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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景岳方中大部分用熟地的原因探讨?

心之练

声名鹊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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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0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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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景岳方中频频用到熟地,即使治疗痰饮咳嗽的方子,比如金水六君煎,仍然用熟地,到底熟地的真正机理何在?
多多发言,大家多多指点
 
本帖最后由 dazhangyu888 于 2014-2-14 17:46 编辑

开脾胃,用药不伤脾胃运化,和大枣同工。
 
喜用善用熟地的老师请多指点
 
熟地补肾阴,其性甘温柔润,是难得的滋阴益阳的佳品。
滋阴药有很大一部分是甘寒的,对于寒热错杂的病人不宜使用。熟地没有这些禁忌,但用它的时候,要加用行消导滞的药。否则滋腻碍脾。
张景岳用它应该就是为了固人先天之本吧!
 
玉女煎也是张景岳的方子吧,石膏和熟地,一清胃热生津,一填肾阴固精,使浮散之阳密固于体内,犹如处子之静待,故名。也充分体现了肾为胃之关,胃肾同治的意思。
我想是受肾为先天之本,内臧真阴真阳,而阴常不足阳常有余的思想所启发吧。所以时时不忘顾护肾中之阴,就像补土派的时时不忘顾护中气一样,补肾既是补脾吧!
也可能他生活的那个地方和时代,阴虚的人较多。
呵呵,纯属臆测。
 
多看看本经,再看看仲景的血痹虚劳篇。如果再结合几个重用熟地的案。估计这熟地的作用就好理解了。
 
以前咱见到舌苔厚腻、胃脘胀满者,绝对不会想到用熟地的,可最近半年咱频频用到熟地。熟地者质重味儿甘浓色黑,下趋而添精髓,补肾气者也。
 
以前咱见到舌苔厚腻、胃脘胀满者,绝对不会想到用熟地的,可最近半年咱频频用到熟地。熟地者质重味儿甘浓色

以前咱见到舌苔厚腻、胃脘胀满者,绝对不会想到用熟地的,可最近半年咱频频用到熟地

您以前见到舌苔厚腻、胃脘胀满者不用,现在这种情况频频用,您是怎么理解的啊?
 
当归、熟地黄联用在方中用于补血者如五福饮(熟地黄、当归、人参、白术、甘草)。对待此方的适当证.张景岳说:“凡五脏气血牺牲者.有此能兼治之.足称霸道之最。”此方主治五脏气血牺牲.故以当归、熟地黄补血.人参、白术、甘草补气。临床用于外科杂病.如虚损、非风、不寐、眩晕等(《景岳全书?杂证谟》).亦用于妇科疾病如血虚经乱、崩淋经漏不止、胎漏等(《景岳全书?妇人规》).以及小儿科疾病如慢惊风、五脏气血俱虚的假热证等(《景岳全书?小儿则》)。
 
熟地黄主滋阴养血,善补真阴,可治疗诸劳虚损,阴虚阳虚俱可应用。依张景岳之言,则对于外感表证、呕吐、泄泻、痢疾、水气、痰饮、肿胀、反胃等病皆可应用。
 
地黄主要还是针对肾,补命门之火,取阴中求阳的意思。所以张景岳不像仲景用生地(干地黄)。生地性寒虽然滋阴,但不入肾,熟地是难得的好药材。生熟同用,则二者互相牵制,性相抵。
 
熟 地 黄(《图经本草》)

熟地黄为玄参科植物地黄的干燥块根,经加工蒸晒而成。全国各地均产,以河南产质量最佳。原植物多为栽培或野生于山坡及路旁荒地。喜温暖气候,较耐寒,以阳光充足、土层深厚、疏松肥沃、中性或微碱性的砂质壤土最宜生长。味甘、性温。归肝、肾经。功效补血滋阴、益精填髓。临床用名有熟地黄、熟地黄炭。

【本草汇言】

《本草衍义》:《经》只言干生二种,不言熟者。如血虚劳热,产后虚热,老人中虚燥热,须地黄者,生与生干常虑大寒,如此之类,故后世改用熟者。
《药类法象》:气寒,味苦。
酒洒,久蒸如乌金。假酒力则微温,大补血虚,虚损,血衰之人须用之药。善黑鬓发。大忌食萝卜。
《药性赋》:味甘、苦,性温,无毒。沉也,阴也。其用有四:活血气,封填骨髓;滋肾气,补益真阴;伤寒后胫股最痛,新产后脐腹难禁。
《汤液本草》:气寒味苦,阴中之阳。甘微苦,味厚气薄,阴中阳也。无毒。
入手、足少阴经、厥阴经。
《象》云:酒洒,蒸如乌金,假酒力则微温,大补,血衰者须用之。善黑须发,忌萝卜。
《珍》云:若治外治上,酒制。
《心》云:生则性大寒而凉血,熟则性寒而补肾。
《本草》云:主折跌绝筋,伤中,逐血痹,填骨髓,长肌肉。作汤,除寒热积聚,除痹,主男子五劳七伤,女子伤中胞漏下血,破恶血、溺血。利大小肠,去胃中宿食,饱力断绝,补五脏内伤不足,通血脉,益气力,利耳目。生者尤良。复清酒、麦门冬尤良。恶贝母,畏芜荑。
东垣云:生地黄治手足心热,及心热,入手足少阴、手足厥阴,能益肾水而治血,脉洪实者宜此。若脉虚则宜熟地黄。地黄假火力蒸九数,故能补肾中元气。仲景制八味丸,以熟地黄为诸药之首,天一所生之源也。汤液四物以治藏血之脏,亦以干熟地黄为君者,癸乙同归一治也。蒸捣,不可犯铁,若犯铁令人肾消。
陈藏器云:蒸干即温补,生干则平宣。
《机要》云:熟地黄,脐下发痛者,肾经也,非地黄不能除。补肾益阴之剂,二宜丸加当归为补髓。
《本草衍义补遗》:气寒味苦,阴中之阳,入手少阴厥阴。一名苄,一名芑。大补,血衰者须用之。又能填骨髓,长肌肉,男子五劳七伤,女子伤中,胞漏下血,破恶血溺血。初采得以水浸,有浮者名天黄,不堪用。半沉者名人黄,为次。其沉者名地黄,最佳也。其花,即地髓花。可单服,延年。凡蒸,以木甑砂锅,不可犯铁器。令人肾消,男子损荣,女损卫。
《本草发挥》:洁古云:熟地黄,酒洒九蒸,假酒力则微温,补血虚不足。虚损血衰之人须用。善黑须发。忌莱菔。《主治秘诀》云:性温,味苦、甘,气薄味厚。沉而降,阴也。其用有五:益肾水真阴,一也;和产后血气,二也;去腹脐急痛,三也;养阴退阳,四也;壮水之源,五也。治外治上,以酒浸之。
《本草纲目》:《简易方》云:男子多阴虚,宜用熟地黄。女子多血热,宜用生地黄。又云:生地能生精血,天冬引入所生之处。熟地能补精血,麦冬引入所补之处。
《医学正传》(虞抟)云:生地生血,而胃气弱者服之恐妨食。熟地补血,而痰饮多者服之恐泥膈。或云:生地酒炒则不妨胃,熟地姜炒则不泥膈,此皆得用地黄之精微者。
熟地黄性泥,得砂仁之香而窜,合和五脏冲和之气,归宿丹田故也。
填骨髓,胀肌肉,生精血,补五脏内伤不足,通血脉,利耳目,黑须发,男子五劳七伤,女妇伤中胞漏,经候不调,胎产百病。
《本草蒙筌》:性微温稍除寒气,入手足少厥阴经。大补血衰,倍滋肾水。增气力,明耳目,填骨髓,益真阴。伤寒后,胫股最痛者殊功;新产后,脐腹急痛者立效。乌髭黑发,悦色驻颜。仲景制八味丸为君,取天下一所生之源,专补肾中元气;天一生水,故人元气属肾主之。东垣立四物汤作主,演癸乙同归一治,兼疗藏血之经。癸水属肾,乙木属肝,肝为血海,故云藏血经也。久久服之,明目益寿。
谟按:丹溪云:气病补血,虽不中病亦无害也。读之不能无疑焉。夫补血药剂,无逾地黄、当归,若服过多,其性缠滞,每于胃气亦有亏尔。尝见胃虚气弱,不能运行,血越上窍者,用此合成四物汤,以为凉血补血之剂。多服调治,反致胸膈痞闷,饮食少进,上吐下泻,气喘呕血,日渐危迫,去死几近。此皆因血药伤其冲和胃气,安得谓无害耶?大抵血虚固不可专补其气,而气虚亦不可过补其血。所贵认证的真,量剂佐助,庶几不失于偏损也。
《药性解》:味甘苦,性温,无毒,入心、肝、肾三经。活血气,封填骨髓,滋肾水,补益真阴,伤寒后胫股最痛,新产后脐腹难禁,利耳目,乌须发,治五劳七伤,能安魂定魄。使、忌、畏、恶俱同生地,性尤泥滞。
按:熟地黄为补血上剂,而心与肝脏藏血生血者也,故能入焉。其色黑,其性沉阴重浊。经曰:浊中浊者,坚强骨髓。肾主骨,故入之。精血既足,则胫股腹之症自愈,耳目须发,必受其益。而劳伤惊悸,并可痊矣。
《药鉴》:气寒,味甘苦,无毒,气薄味厚,沉也,阴中阳也。惟其性寒泥滞,故用醇酒洗过,或姜汁炒过,或同附子用,不惟行滞,且能导引入肾。下元血虚者,必须用之。又能填骨髓,长肌肉。尺脉微者,桂附相宜。尺脉旺者,宜用黄柏、知母,则滋阴降火补肾。盖黑须发。佐鹿角胶极能补血。但此剂泥膈,不宜独用。若犯铁器,令人消肾。忌莱菔子,恐耗诸血。痘家匀气药中用之,便泄则禁。
《景岳全书》:味甘微苦,味厚气薄,沉也,阴中有阳。本草言其入手足厥、少阴经,大补血衰,滋培肾水,填骨髓,益真阴,专补肾中元气,兼疗藏血之经。此虽泛得其概,亦岂足以尽是之妙。夫地黄产于中州沃土之乡,得土气之最厚者也。其色黄,土之色也;其味甘,土之味也。得土之气,而曰非太阴、阳明之药,吾弗信也。惟是生者性凉,脾胃喜暖,故脾阳不足者,所当慎用;至若熟则性平,禀至阴之德,气味纯静,故能补五脏之真阴,而又于多血之脏为最要,得非脾胃经药耶?
且夫人之所以有生者,气与血耳。气主阳而动,血主阴而静。补气以人参为主,而芪术但可为之佐;补血以熟地为主,而芎归但可为之佐。然在芪、术、芎、归,则又有所当避,而人参、熟地,则气血之必不可无。故凡诸经之阳气虚者,非人参不可;诸经之阴血虚者,非熟地不可。人参有健运之功,熟地禀静顺之德。此熟地之与人参,一阴一阳,相为表里,一形一气,互主生成,性味中正,无逾于此,诚有不可假借而更代者矣。
凡诸真阴亏捐者,有为发热,为头疼,为焦渴,为喉痹,为嗽痰,为喘气;或脾肾寒逆为呕吐,或虚火载血于口鼻,或水泛于皮肤,或阴虚而泄利,或阳浮而狂躁,或阴脱而仆地。阴虚而神散者,非熟地之守不足以聚之;阴虚而火升者,非熟地之重不足以降之;阴虚而躁动者,非熟地之静不足以镇之;阴虚而刚急者,非熟地之甘不足以缓之。阴虚而水邪泛滥者,舍熟地何以自制?阴虚而真气散失者,舍熟地何以归源?阴虚而精血俱损,脂膏残薄者,舍熟地何以厚肠胃?
且犹有最玄最妙者,则熟地兼散剂方能发汗,何也?以汗化于血,而无阴不作汗也;熟地兼温剂始能回阳,何也?以阳生于下,而无复不成乾也。然而阳性速,故人参少用亦可成功;阴性缓,熟地非多难以奏效。而今人有畏其滞腻者,则崔氏何以用肾气丸而治痰浮?有畏其滑湿者,则仲景何以用八味丸而医肾泄?有谓阳能生阴,阴不能生阳者,则阴阳之理,原自互根,彼此相须,缺一不可,无阳则阴无以生,无阴则阳无以化,故《内经》曰:精化为气,得非阴亦生阳乎?孰谓阳之能生,而阴之不能长也。
又若制用之法,有用姜汁拌炒者,则必有中寒兼呕而后可;有用砂仁制者,则必有胀满不行而后可;有用酒拌炒者,则必有经络壅滞而后可。使无此数者,而必欲强用制法,是不知用熟地者正欲用其静重之妙,而反为散动以乱其性,何异画蛇而添足?
今之人即欲用之补阴,而必兼以渗利,则焉知补阴不利水,利水不补阴,而补阴之法不宜渗?即有用之补血,而复疑其滞腻,则焉知血虚如燥土,旱极望云霓,而枯竭之阳极喜滋。设不明此,则少用之尚欲兼之以利,又孰敢单用之而任之以多?单用而多且不敢,又孰敢再助以甘而尽其所长?是又何异因噎而废食也?嗟!嗟!熟地之功,其不申于时用者久矣,其有不可以笔楮尽者尚多也,予今特表而出之,尚祈明者之自悟焉。
 
《本草备要》:平补肝肾,养血滋阴。
甘而微温。入手足少阴、厥阴经。滋肾水,补真阴,填骨髓,生精血,聪耳明目,耳为肾窍,目为肝窍,目得血而能视,耳得血而能聪。黑发乌髭。治劳伤风痹,胎产百病,为补血之上剂。丹溪曰:产前当清热养血为主,产后宜大补气血为主,虽有杂证,从本治之。昂按:丹溪产后大补气血一语,诚至当不易之论,后人不善用之,多有风寒未解,瘀血未尽,妄施峻补,反致大害者,不可不察。王硕云:男子多阴虚,宜熟地;女子多血热,宜生地。地黄性寒,得酒与火与日则温;性泥,得砂仁则和气,且能引入丹田。六味丸用之为君,尺脉弱者加桂附,所谓益火之原,以消阴翳也;尺脉旺者加知柏,所谓壮水之主,以制阳光也。
《本经逢原》:熟地黄假火力蒸晒,转苦为甘,为阴中之阳,故能补肾中元气。必须蒸晒多次,得太阳真火,确有坎离交济之妙用。若但煮熟,不加蒸曝,虽服奚益!好古曰:生地黄治心热手心热,益肾水,凉心血,其脉洪实者宜之。若脉虚者,则宜熟地黄。钱氏六味丸以之为君,天一所生之源也。若命门真火素弱者,必须崔氏八味丸,得桂、附共襄之力,方得阴阳兼济之功。汤液四物汤,以之为主,乙癸同源之治也。其功专于填骨髓,长肌肉,生精血,补五脏内伤不足,通血脉,利耳目,黑须发,男子五劳七伤,女子伤中,胞漏下血,经候不调,胎产百病,滋肾水真阴,疗脐腹急痛,病后胫股酸痛,坐而欲起,目疏疏如无所见。盖脐下痛,属肾脏精伤;胫股酸,系下元不足;目疏疏如无所见,乃水亏不能鉴物。皆肾所主之病,非熟地黄不除。今人治目翳内障,往往用六味丸配磁朱丸服,良非所宜。地黄禁铁,磁为铁之母,安得不忌?予尝用当归代地黄,借其辛温,以助欣发之热。火盛则用芍药代山茱萸,借其酸寒,以收耗散之阴。药虽异而功不殊也。愚按:地黄本手少阴经药,功专清热散血,非经蒸曝,不能入足少阴经。得水火既济之功,转苦成甘,变紫为黑,故直入肾脏,填补真阴,兼培黄庭后土,土厚载物,诸脏皆受其荫。是以崔氏八味、钱氏六味,为培养真阴、真阳之总司。后人藉此,各随所禀之偏,而为增减,无往非受其益。如阴气不固,则加鳔胶蒺藜;阳气不充,则加鹿茸、河车;中气不舒,则加沉香、缩砂;下气不吸,则加牛膝、东前;上气不津,则加门冬、五味;肝气内盛,则减萸倍泽;精气下脱,则减泽倍萸,各得补偏救弊之妙用。其阴火旺者,加知、柏于六味方中,此与鸩酒止渴无异。他如四物汤中之芎、归,即六味丸中山、萸之义;十全大补中之芪、桂,即八味丸中桂、附之义,方得阴阳相济之妙用。须知八味、十全,平调血气,且汤液性味易过,地黄与参并用,略无妨碍。六味丸中,切不可杂一味中焦药,如人参、白术、甘草之类,咸非所宜。昔人有以六味丸加参而服,下咽少顷,辄作迷迷不爽;或令增麦冬、五味,功力倍常,深得金水相生之妙用,非专工药性者之可与讨论也。
《本草求真》:[批]能滋肾水。
熟地黄专入肾,兼入肝。甘而微温,味厚气薄,专补肾脏真水,兼培黄庭后土,土厚载物,诸脏皆受其荫,故又曰能补五脏之真阴。熟地功力甚巨,在景岳谓其真阴亏损,有为发热、为头痛为焦渴、为喉痹、为嗽痰、为喘气,或脾肾寒逆为呕吐,亦有不宜用地黄者。或虚火载血于口鼻,或水泛于皮肤,或阴虚而泄利,阳浮而狂躁,或阴脱而仆地,阴虚而神散者,非熟地之守不足以聚之;守以制散。阴虚而火升者,非熟地之重不足以降之;重以制升。阴虚而躁动者,非熟地之静不足以镇之;静以制动。阴虚而刚急者,非熟地之甘不足以缓之;缓以制急。阴虚而水邪上沸者,舍熟地何以自制,水以引水。舍熟地何以归元;阴虚而精血俱损,脂膏残薄者,舍熟地何以厚肠胃。厚以滋薄。且犹有最玄最妙者,则熟地兼散剂能发汗,以汗化于血,阴以化阳。而无阴不作汗也;熟地兼湿剂能回阳,以阳生于下,引阳归阴。而无阴不回也。然而阳性速,故人参少用亦可成功;阴性缓,熟地非多难以奏效。而今人有畏其滞腻者,则崔氏何以用于肾气丸而治痰浮;痰本于肾。有畏其滑湿者,则仲景何以用于八味丸而医滑泄。泄因肾气不固,故谓肾泄。有谓阳能生阴、阴不能生阳者,则阴阳之理原自互根,无阴则阳无以化。彼此相须,缺一不可,无阳则阴无以生,无阴则阳无以化。《内经》曰:精化为气,得非阴亦生阳乎。景岳尚论熟地,最为明确,独中所论脾胃寒逆为呕,可用地黄以治,是亦千虑之一失耳。夫既脾胃虚寒,则脾与胃已受寒累,正宜用以辛热以为扫除。如太阳既至,坚冰自解,乃复坠以霜雪,投以阴剂,不更使寒滋甚乎。余读《景岳全书》,见其所论,语语透辟,字字箴规,可为法守。独有所论地黄有宜脾肾虚寒,尚有未及,虽曰熟地性温,寒从温散,然寒至上逆为呕,则寒已甚,岂有熟地之温而可令寒外散乎。但或阳胜阴微,阳藉阴化,偶有感冒,和此杂于温散之中,或有见效。若真纯阴无火,厥气上逆而呕 ,则此又为深忌。至于制用地黄,宜用好酒、砂仁末同入,久蒸久暴,使其转苦为甘,变紫为黑,方能直入肾经耳。汪昂云:地黄性寒,得酒与火与日则温,性滞得砂仁则利气,且能引入丹田,六味丸用之为君,尺脉弱者加桂、附,所谓益火之原以消阴翳也;尺脉旺者加知、柏,所谓壮水之主以制阳光也。
《得配本草》:畏、恶、忌与生地同。
甘,微温。微苦。入手足少阴、厥阴经血分。补真阴,填骨髓。凡阴虚火炎,水泛为痰。津枯无汗,烦躁不宁,耳目聋瞆,神气散失,脂膏残薄,小水不利,大便不实,痿痹不仁,宿滞不化,真阳不回等症,非此不疗。
得乌梅,引入骨髓;得砂仁;纳气归阴;得炒干姜,治产后血块;得丹皮,滋阴凉血。使玄参,消阴火;合当归,治胎痛;加牛膝,治胫股腹痛;血不足也。和牡蛎,消阴火之痰。
痰多,姜汁炒;行血,酒炒;润肠,人乳炒;纳气、理气,砂仁炒;降火,童便煮;摄精,金樱子汁煮;补脾胃,炒炭存性。如煮熟未经蒸晒九次,寒凉之性未除,只算得心经凉剂,损胃阳,伤胃气,不可妄用。若阴虚火动者,半生半熟之品,适得其宜。
熟地味甘而滞,甘为脾之所悦,虽滋肾实大益于土。《经》云:味过于甘,肾气为土所掩,而不上交于心,心亦不得下交于肾,肾气不冲而独沉,是有权而无衡也。人之忽然死者,正惟生气不交,而独绝于内故尔。宜用辛凉者为之使,甘合辛而发散,则内气常通,心肾交结,自无喘满之患。且肾气动而不滞,精升而化气,金气亦从水中生矣。肺气亦归于肾,补敛之剂,何妨略加理气之味一二分,或五六分,俾补剂更为有力耶。
《神农本草经百种录》:古方只有干地黄、生地黄,从无用熟地黄者。熟地黄乃唐以后制法,以之加入温补肾经药中颇为得宜。若于汤剂及养血、凉血等方,甚属不合。盖地黄专取其性凉而滑利流通,熟则腻滞不凉全失其本性矣。
又仲景《伤寒》一百十三方,惟复脉用地黄。盖伤寒之病,邪从外入,最忌滋滞。即使用补,必兼疏拓之性者方可入剂。否则邪气向里,必有遗害。今人一见所现之证,稍涉虚象,便以六味汤为常用之品,杀人如麻,可胜长叹。
《本草新编》:味甘,性温,沉也,阴中之阳,无毒。入肝肾二经。生血益精,长骨中脑中之髓。真阴之气非此不生,虚火之焰非此不降。洵夺命之神品,延龄之妙味也。世人以其腻滞,弃而不用,亦未知其功效耳。夫肾有补而无泻,是肾必宜补矣。然而补肾之药,正苦无多。山茱萸、牛膝、杜仲、北五味之外,舍熟地又用何药哉。况山茱萸、牛膝不可为君,而杜仲又性过于温,可以补肾火之衰,而不可补肾水之乏。此熟地之必宜用也。熟地系君药,可由一两以用至八两。盖补阴之药与补阳之药,用之实有不同。补阳之药,可少用以奏功,而补阴之药,必多用以取效。以阳主生而阴主降。阳生,少用阳药而气易上腾;阴降,少用阴药而味难下达。熟地至阴之药,尤与他阴药有殊,非多用之,奚以取胜。或问熟地至阴之药,但期性甚滞,多用之而腻膈生痰,万一助痰以生喘,亦甚可危也。此正不知熟地之功力也。自神农尝草之后,将此味失谈,遂使后世不知其故。 虽历代名医多有发明,而亦未尝言其秘奥。夫熟地岂特不生痰,且能消痰,岂特不滞气,且善行气,顾人用之何如耳。夫痰有五脏之异。痰出脾、肺者,用熟地则助其湿,用之似乎不宜。倘痰出于心、肝、肾者,舍熟地又何以逐之耶。故人有吐痰如清水者,用二陈消痰化痰之药,百无成功,乃服八味汤,而痰气之汹涌者顷刻即定,非心、肝、肾之痰用熟地之明验乎。
更有一种,朝夕之间,所吐皆白沫,日轻而夜重,甚则卧不能倒。用六味汤,大加熟地、山茱萸,一连数服,而痰大减,再服数十剂,白沫尽消而卧亦甚安,又非熟地消痰之明验乎。熟地消痰而不生痰,又何疑哉。至于气之滞也,服地黄汤而消痰于顷刻,犹谓气之不行也可乎。人生饮食,脾肾之气行,水谷入腹,不变痰而变精。惟其脾肾之虚也,水谷入腹,不化精而化痰矣。用地黄汤而痰消者,往往多能健饭,是熟地乃开胃之圣品也。其所以能开胃者何也?胃为肾之关,肾水旺而胃中之津液自润,故肾气足而胃气亦足,肾气升而胃气亦升也。然则熟地行气而非滞气,不又可共信哉。气行痰消,乌能作喘,尤所不必疑者矣。
或问熟地既是君药,亦可单用一味以奏功乎?夫熟地虽是君药,不可独用之以取胜。盖阳药可以奇用,而阴药必须偶用也。况熟地乃至阴之品,性又至纯,非佐之偏胜之药,断断不能成功,此四物汤补血所以必益之当归、白芍、川芎也。推之而与人参同用,可以补心肾之既济;与白术同用,可以补脾肾之有亏;与麦冬、五味同用,可以滋肺肾之将枯;与白芍同用,可以益肝肾之将绝与肉桂同用,可以助命门之火衰;与枣仁同用,可以安膻中之火沸;与地榆同用,可以清大肠之血;与沙参同用,可以凉胃中之炎;与元参同用,可以泻阳明之焰。然必用至一两,二两为君,而加所佐之味,或五钱或八钱,自易取胜于万全也。倘熟地少用,其力不全,又何以取胜哉。内惟肉桂止可用一二钱,不可用至三钱之外,余则可与熟地多用而无忌者也。
或问产前必用输地以补血,不识产后亦可重用乎?曰:产后正宜重用也。产妇血大亏,不用熟地以生新血,用何药乎?虽佛手散乃产后圣药,然能加入熟地,则生血尤奇。凡产后血晕诸病,同人参、当归并用,必建殊功,不特产后脐腹急痛者始可用之也。夫肾中元气,为后天之祖,熟地禀先天之气而生,产妇亏损血室,元气大耗,后天之血既不能速生,正藉先天之气以生之。用输地以助后天,实有妙理,非泛论也。
或问熟地腻膈生痰,世人以姜汁,砂仁制之可乎?顾熟地何尝腻膈也。熟地味甘而性温,味甘为脾胃所喜,性温为脾胃所宜,脾胃既不相忤,又何所忌而腻膈哉。况熟地乃阴分之药,不留胃中,即留肾中。胃为肾之关门,胃见肾经之味,有不引导至肾者乎。腻膈之说,起于不知医理之人,而不可惑深知医理之士也。虽姜汁开胃,砂仁苏脾,无碍于熟地,而终不可谓熟地之腻膈生痰耳。
或谓熟地既不腻膈, 何以六味地黄丸中加茯苓、山药、泽泻, 非因其腻膈而用之乎? 是以茯苓、山药、泽泻, 为制熟地之品, 亦何其轻视茯苓、山药、泽泻哉。肾宜补而不宜泻, 既用熟地以补肾, 岂可复用利药以泻肾, 况又用利药以制补肾之药, 使之有泻而无补乎, 是熟地不宜制也明矣。 熟地既不宜制, 用茯苓、山药、泽泻之三味, 非因制熟地也, 亦明矣。熟地既不宜制, 用茯苓、山药、泽泻之三味, 非因熟地之腻膈也, 抑又明矣。然则用三味之意谓何? 因熟地但能滋阴而不能去湿, 但能补水而不能生阳, 用三味以助其成功, 非用三味而掣其手足也。
或问熟地既不腻膈,何以生痰,前人言之,岂无见而云然乎?曰:熟地实消痰圣药,而世反没其功,此余所以坚欲辨之也。凡痰之生也,起于肾气之虚,而痰之成也,因于胃气之弱。肾气不虚,则胃气亦不弱。肾不虚则痰无从生,胃不弱则痰无由成也。然则欲痰之不成,必须补胃,而欲痰之不生,必须补肾。肾气足而胃气亦足,肾无痰而胃亦无痰。熟地虽是补肾之药,实亦补胃之药也。胃中津液原本于肾,补肾以生胃中之津液,是真水升于胃矣。真水升于胃,则胃中邪水自然难存,积滞化而痰涎消,有不知其然而然之妙。熟地消痰不信然乎,而可谓其腻膈而生痰乎。
或问熟地补肾中之水,何必又用山药、山萸以相佐。盖肾水非得酸不能生,山茱萸味酸而性又温,佐熟地实有水乳之合。然而山茱萸味过于酸,非得熟地之甘温,山茱萸亦不能独生肾水也。配合相宜,如夫妇之好合,以成既济之功也。
或问熟地入于八味地黄丸中,何独为君?盖八味丸补肾中之火也。然火不可以独补,必须于水中补之。补火既须补水,则补水之药必宜为君矣。方中诸药,惟熟地乃补水之圣药,故以之为君。有君则有臣,而山药、山茱佐之;有臣则有佐使,而丹皮、泽泻、茯苓从之。至于桂、附,反似宾客之象。盖桂附欲补火而无能自主,不得不推让熟地为君,补水以补火也。
或问熟地可独用以治病乎?熟地亦可以独用者也。凡遇心肾不交之病,只消熟地二两,煎汤饥服,而心肾交于眉睫。人以为熟地乃肾经之药,谁知其能上通于心乎。夫心肾之枯干,肾得水之滋,而肾之津即上济于心,心得肾之济,而心之气即下交于肾,又何黄连、肉桂之多事哉。
或问熟地既可单用以成功,凡遇心肾不交之病,竟用熟地一味为丸,朝夕吞服之得乎?此则又不宜也。熟地单用,止可偶尔出奇,要必须辅之以茯神、山药,佐之以山茱、枣仁,始可久用以成功耳。
或问熟地宜多用以奏功,抑宜少用以取效乎?熟地宜多不宜少也。然而用之得宜,虽重用数两不见多;用之失宜,虽止用数钱未见少。用之于肾水大亏之日,多用犹觉少;用之于脾土大崩之时,少用亦觉多;用之于肾火沸腾之病,用多而殊欠其多;用之于胃土喘脓之症,用少而殊憎其少。全在用之得宜,而多与不多,不必计也。
或疑熟地腻滞,补阴过多,终有相碍,未可单用一味以取胜,然前人亦有用一味以成功者何也?遇谓熟地单用以出奇,实偶然权宜之法,不若佐之他味,使两味以建功之更胜。如治心肾之亏也,加入龙眼肉;如肝肾之亏也,加入白芍;如治肺肾之亏也,加入麦冬;如治脾肾之亏也,加入人参,或加白芍。既无腻膈,更多捷效,是在人之权变耳。
或疑肾虚者,宜用熟地,以阴补阴也,何以补胃者亦用之,补胆者亦用之耶?此固古人权宜之法,然亦至当之法也。夫胃为肾之关门,肾虚则胃亦虚,补肾正所以补胃也。胆虽附于肝,而胆之汁必得肾之液渗入,始无枯涸之忧。肾虚则胆亦虚,补肾正所以补胆也。倘见胃之虚而徒用补胃之药,则香燥之品,愈烁其肾水之干;见胆之虚而止用补胆之味,则酸涩之剂,愈耗其肾水之竭。肾不既虚,而胃胆愈弱矣。惟用熟地以补肾,而胃与胆取给于肾而有余,自然燥者不燥,而枯者不枯,谁谓阳症不宜补阴哉。
或疑熟地至阴之药,多用之以滋肾宜也。然何以至阳之病,古人亦用以奏效,岂熟地亦阳分药乎?熟地非阳分药也。非阳分之药而偏用之以治阳病者,阳得阴而平也。阳非阴不伏,用熟地以摄至阳之气,则水升火降,阴阳有既济之美矣。
或疑熟地滋阴而不能开胃,孰知熟地正开胃之神药也。胃为肾之关门,肾中枯槁,全藉胃之关门,搬运水谷以济其困乏,岂有肾中所喜之物,而胃反拒绝之理。况肾虚无水,则胃中无非火气,亦望真阴之水以急救其干涸也。然则熟地正胃之所喜,不独肾之所喜也。安有所喜者投之,不亟为开关以延入者乎,所以肾虚之人,必用熟地以开胃耳。至于肾水不亏,胃中无火,一旦遽用熟地,未免少加胀闷,是不善用熟地也。谁谓熟地尽闭胃之物哉。
《本草分经》:甘,微温。入足三阴经。滋肾补肝,封填骨髓,亦补脾阴,利血脉,益真阴,除痰退热,止泻。治一切肝肾阴亏、虚损百病。为壮水之主药。兼散剂亦能发汗,兼温剂又能回阳。按:制熟地宜九蒸九晒,盖多蒸则不滞,多晒则气温,水里阳生之义也。若一蒸便用,绝不见日,则与煎剂用生地何也异?
《医学衷中参西录》:鲜地黄:性寒,微苦微甘。最善清热、凉血、化瘀血、生新血,治血热妄行、吐血、衄血、二便因热下血。其中含有铁质,故晒之、蒸之则黑,其生血、凉血之力,亦赖所含之铁质也。
地干黄(即药房中生地黄):经日晒干,性凉而不寒,生血脉,益精髓,聪明耳目,治骨蒸劳热,肾虚生热。
熟地黄(用鲜地黄和酒,屡次蒸晒而成):其性微温,甘而不苦,为滋阴补肾主药。治阴虚发热,阴虚不纳气作喘,劳瘵咳嗽,肾虚不能漉水,小便短少,积成水肿,以及各脏腑阴分虚损者,熟地黄皆能补之。

【现代药理研究】

1. 熟地黄不仅能通过对全身性的调节作用,改善阴虚症状,并能对异常的甲状腺激素状态予以调节。
2. 熟地黄能改善体内AD水平,有助于滋阴补肾。
3. 熟地黄能增加小鼠血中SOD和DGSH-PX的活性,降低IPO含量,并能不同程度地降低肝、肾组织中的蛋白质分解速率,增加肺组织的蛋白质合成速率。
4. 熟地黄能激活溶液系统的活性,能明显对抗凝血酶和内毒素诱发大鼠DIC的发生。
5. 熟地黄醚溶性物质可使小鼠外周T淋巴细胞减少14%,但对其他免疫作用无明显影响。
6. 熟地黄提取物对上皮细胞的有丝分裂有一定的抑制作用。
 
生 地 黄(《本经》)

生地黄为玄参科植物怀庆地黄或地黄的根。栽培或野生。主产于河南、河北、内蒙古、东北等地。原植物多为栽培,或野生于山坡及路旁荒地。喜温暖气候,较耐寒,以阳光充足、土层深厚、疏松肥沃、中型或微碱性的砂质壤土最宜生长。味甘、苦,性寒。归心、肝、肾经。功效清热凉血、养阴生津。临床用名生地黄。

【本草汇言】

《神农本草经》:味甘,寒。主治折跌,绝筋,伤中,逐血痹,填骨髓,长肌肉。作汤除寒热积聚,除痹。生者尤良。
《名医别录》:大寒。主治妇人崩中血不止,及产后血上薄心、闷绝,伤身、胎动、下血,胎不落,堕坠,宛折,瘀血,留血,衄血,吐血,皆捣饮之。
《药性论》:君。能补虚损,温中下气,通血脉。治产后腹痛,主吐血不止。又云生地黄,味甘,平,无毒。解诸热,破血,通利月水闭绝。不利水道,捣薄心腹,能消瘀血。病人虚而多热,加而用之。
《日华子本草》:干地黄,助心胆气,安魂定魄,治惊悸,劳劣心肺损,吐血鼻衄,妇人崩中血运,助筋骨,长志。日干者,平,火干者,温。
《开宝本草》:味甘、苦,寒,无毒。主男子五劳七伤,女子伤中、胞漏、下血,破恶血、溺血,利大小肠,去胃中宿食,饱力断绝,补五脏内伤不足,通血脉,益气力,利耳目。生者大寒。主妇人崩中血不止,及产后血上薄心闷绝,伤身胎动下血,胎不落;堕坠,踠折,瘀血,留血,衄鼻,吐血,皆捣饮之。
《本草图经》:《海上方》:治一切心痛,无问新久。以生地一味,随人所食多少,捣绞取汁,搜面作饪或冷淘食,良久当利出虫,长一虫许,头似壁宫,后不复患矣。昔有人患此病二年,深以为恨,临终戒其家人,吾死后当剖去病本。从其言果得出,置子竹节中,因食地黄饪亦与之,随即坏烂。由此得方。刘禹锡《传信方》孔其高:贞元十年,过高舍人崔抗女,患心痛垂绝,遂作地黄冷淘食,使吐一物,可方寸匕,状如蛤蟆,无足目,似有口,遂愈。
《本草衍义》:凉血补血,补益肾水真阴不足。此药大寒,宜斟酌用之,多服恐伤人胃气。
《药性赋》:味甘、苦,性寒,无毒。沉也,阴也。其用有四:凉心火之血热,泻脾土之湿热,止鼻中之衄热,除五心之烦热。
《汤液本草》:气寒,味苦,阴中之阳。甘苦大寒,无毒。
入手太阳经、少阴经之剂。
《象》云:凉血补血,补肾水真阴不足。此药大寒,宜斟酌用之,恐损胃气。
《珍》云:生血凉血。
《本草》云:主妇人崩中血不止,及产后血上薄心闷绝,伤身胎动下血,胎不落,堕坠腕折,瘀血留血,衄鼻吐血,皆捣饮之。
《液》云:手少阴,又为手太阳之剂,故钱氏泻丙与木通同用,以导赤也。诸经之血热,与他药相随,亦能治之。溺血便血亦治之,入四散例。
《心》云:苦甘,阴中微阳,酒浸上行、外行。生血、凉血去热。恶贝母。
《本草衍义补遗》:生地黄大寒,治妇人崩中血不止及产后血上薄心闷绝,胎动下血,胎不落,坠折伤、瘀血、衄血、吐血,皆可捣饮之。病人虚而多热者勿用,慎之!
《本草发挥》:洁古云:生地黄性寒,味苦。凉血补血,补肾水真阴不足,治少阴心热在内。此药大寒,宜斟酌用之,恐损胃气。《主治秘诀》云:性寒,味苦,气薄味厚,沉而降,阴也。其用有三:凉血,一也;除皮肤燥,二也;去诸湿涩,三也。又云:阴中微阳,酒浸上行。
《本草纲目》:《本经》所谓干地黄者,乃阴干,日干,火干者,故又云生者尤良。《别录》复云生地黄者,乃新掘鲜者,故其性大寒。其熟地黄乃后人复蒸晒者。诸家本草皆指干地为熟地,虽主治证同,而凉血补血之功稍异。
治齿痛唾血。
姜汁浸则不泥膈。酒制则不妨胃。鲜用寒,干用凉。
《本草经疏》:干地黄禀仲冬之气以生,黄者,土之正色,兼禀地之和气,故味甘气寒而无毒。《别录》又云苦者,以其兼入心脾也。此乃补肾家之要药,益阴血之上品。《本经》主折跌绝筋伤中,逐血痹者,肝藏血而主筋,补肝则荣血调,荣血调则伤中自去。痹者血分之病,因虚而风寒湿邪客之,故筋拘挛而痛,养血和肝,痹必廖矣。作汤除寒热积聚除痹者,血和则结散,故诸证自除也。其曰填骨髓,长肌肉,主男子五劳七伤者,地黄为至阴之药,正补肾水真阴而益血,血王则髓满,阴足则肌肉自长。五劳七伤皆阴虚内热,真阴不足之候,甘寒能除内热而益精髓,故劳伤自除也。女子伤中胞漏下血者,阴虚则火炽而血热,火能销物,造化自然之道也。凉血益血则胞漏自止矣;下血者,血热也,凉血则下血自愈。……荣血滞则为恶血,生地黄能行血,故破恶血。溺血者,肾与小肠热也,益阴凉血则溺血自止,二便自利矣。胃为足阳明,胃家湿热盛则食不消,生地黄能泻脾胃中湿热,湿热去而脾胃安,则宿食自去。饱而努力则肠胃筋脉有绝伤之患,形属血,故行血益血则诸伤自理矣。五脏咸属阴,阴即精血,补精血则五脏内伤不足自愈矣。通血脉,益气力,利耳目者,皆脏安之验也。又主妇人崩中血不止,及产后血上薄心闷绝,伤身胎动下血,胎不落,堕坠踠折,瘀血留血,衄血吐血,生者捣汁饮之,皆凉血行血之功也。久服轻身不老,则益阴填髓补五脏之能事毕矣。又按日华子云:助心胆气,强筋骨,长志安魂定魄,除惊悸者,胆为五脏六腑之首,行春升之气,故十一脏皆取决于胆,为中正之官。地黄入手足少阴,亦入足厥阴。心与肝为子母之脏,胆为肝之腑,肝主筋,肾主骨,肾藏精与志,肝藏魂,肺藏魄,心胆二经虚则病惊悸,生地黄为手少阴之要药,能凉心助胆补肝,心凉则热不薄肺,肝肺清宁则魂魄自定,胆气壮则惊自除,肝肾足则筋骨自强,心肾交济则志自长矣。
简误:生地黄,性大寒,凡产后恶食作泻,虽见发热,恶露作痛,不可用,误用则泄不止。胃气者,后天元气之本也,胃困则饮食不运,精血不生,虚热何自而退,故并当归忌之。凡见此证,宜多加炮姜、桂心、人参,必自愈。凡阴虚咳嗽,内热骨蒸,或吐血等候,一见脾胃薄弱,大便不实,或天明肾泄,产后泄泻,产后不食,俱禁用生地黄、当归,误则同于前辙,慎之!凡胸膈多痰,气道不利,升降窒塞,药宜通而不宜滞,汤液中禁入地黄
《本草蒙筌》:味苦、甘,气寒。气薄味厚,沉也,阴也,阴中之阳。无毒。入手少阴及手太阳,凉心火血热,俾去眼疮;泻脾土湿热,使长肌肉。骨蒸劳热可退,五心烦热堪驱。止血溢吐衄单方,疗伤折金疮要药。又治妇人月经闭绝,产后血上攻心。妊娠下血漏胎,崩中下血不止。患人脉洪多热,加用何妨;倘或脾胃有寒,切宜斟酌。
《本草乘雅》:地黄别名地髓,又名苄,名芑。苗不能高,生意在根,味甘色黄,沉重多汁,当入脾,为脾之肾药,以名髓多汁而气寒也。熟之则色黑,能入肾填髓,反为肾之脾药,以名苄名芑,味甘色黄,而填为土入之象,然土为水之用神,似土堤所以防水也。形如血脉,本经用逐血痹。盖血者,取中焦水谷之汁,变化赤色发行经隧,如中,如汁,如经隧,皆象其形。痹者,闭而不通,随其血之不通而为病。如在目则赤,在齿则痛,在肉理则痈肿,在心则昏烦,在肺则咳血。壅遏而为身热,枯耗而为燥涩痿软,泛滥而为吐衄崩漏。血痹颇广,各以类推。逐者,俾其流通之义也。观其入土易生可知矣。须发为血脉之馀,血痹则黄赤易见,可使之黑者。痹而血华也,性惟润下,功力到时,二便通利,以为外徵。千金方黑膏,用治热积则骨髓不满,肌肉不长,筋脉断绝,均谓伤中。若填满,若生长,若接续,皆克成血液之流通者也。所云寒热积聚,惟从痹字中生,第加一转语耳。因彼不通,所以积聚,若作五积六聚,用地黄以除之,未有不反益其积聚者。如寒中虚人,在所必忌。否则腻膈滑肠,中满减食矣。
苗叶布地,高不及尺,随地逶迤,生机偏向根核者也。根截入土,横穿直竖,绝不以坚碍妨活泼,真得色空者耳。其汁深黄,染手不落。其味甘美,着舌不散。吮拔地髓,性颇贪狼,故种植之地,土便憔苦,十年后方得转甜,功德力量,可望而知矣。先人判干者为脾之肾药,熟者为肾之脾药,明显的确。
《本草备要》:干地黄,补阴凉血。
甘苦而寒,沉阴而降。入手足少阴、心、肾。厥阴,心包、肝。及手太阳经。小肠。滋阴退阳,生血凉血。治血虚发热,经曰:阴虚生内热。劳伤咳嗽,咳嗽阴虚者,地黄丸为要药,亦能除痰。丹溪曰:久病阴火上升,津液生痰不生血,宜补血以制相火,其痰自除。痿痹惊悸,有触而心动曰惊,无惊而自动曰悸,即怔忡也。有因心虚火动者,有因肝虚胆怯者,有因水停心下者,火畏水故悸也。地黄能交心肾而益肝胆,亦能行水,故治之。吐衄尿血,痛为血淋,不痛为尿血。由心肾气结,或忧思房劳所致,多属虚寒,不可专作热治。血运崩中,经曰:阴虚阳搏谓之崩,足下热痛,折跌绝筋。生地一斤,瓜姜糟一斤,生姜四两,炒熟,罨伤折处,冷则易之。又生地汁三升,酒升半,煮服,下扑损瘀血。填骨髓,长肌肉,利大小便,调经安胎。又能杀虫,治心腹急痛。《海上方》:捣汁和面作饦食,能利出虫,忌用盐。《本草汇》曰:丹溪云气病补血,虽不中病,亦无害也。不知血药属阴,其性凝滞,若胃虚气弱之人,过服归、地等剂,反致痞闷,饮食减少,变证百出,至死不悟,岂不惜哉!大抵血虚,固不可专补其气;而气虚亦不可徒补其血也。凡劳病,阳虚宜四君补气;阴虚以四物补血;阴阳俱虚者,宜合用,名八珍汤。江浙生者,南方阳气力微;北方生者,纯阴力大,以怀庆肥大菊花心者良。酒制则上行外行,姜制则不泥膈。恶贝母,畏芜荑,忌莱菔、葱、蒜、铜、铁器,得酒、门冬、丹皮、当归良。
东垣云:生地黄治手足心热,及心热,入手足少阴、手足厥阴,能益肾水而治血,脉洪实者宜此。若脉虚则宜熟地黄。地黄假火力蒸九数,故能补肾中元气。仲景制八味丸,以熟地黄为诸药之首,天一所生之源也。汤液四物以治藏血之脏,亦以干熟地黄为君者,癸乙同归一治也。蒸捣,不可犯铁,若犯铁令人肾消。
陈藏器云:蒸干即温补,生干则平宣。
 
《本经逢原》:干地黄心紫通心,中黄入脾,皮黑归肾,味厚气薄,内专凉血滋阴,外润皮肤荣泽,病人虚而有热者,宜加用之。戴原礼曰:阴微阳盛,相火炽强,来乘阴位,日渐煎熬,阴虚火旺之证,宜生地黄以滋阴退阳。同人参、茯苓、石蜜名琼玉膏,治虚劳咳嗽唾血。同大麦、门冬、熟地、人参,名固本丸,治老人精血枯槁。于固本丸中,加枸杞熬膏,名集灵膏,治虚羸喘嗽乏力。其琼玉膏虽用鲜者,捣汁桑火熬膏,散中寓止,与干者无异。固本丸、集灵膏,并用干者,而集灵变丸作膏,较之固本差胜。《易简方》曰:男子多阴虚,宜熟地黄;女子多血热,宜生地黄。虞搏云:生地黄生血,而胃气弱者恐妨食;熟地黄补血,而痰饮多者恐泥膈。或言生地黄酒炒,则不妨胃;熟地黄姜制,则不泥膈。然须详病人元气、病气之浅深而用之。若产后恶食泄泻,小腹结痛,虚劳脾胃薄弱,大便不实,胸腹多痰,气道不利,升降窒塞者,咸须远之。浙产者专于凉血润燥,病人元气本亏,因热邪闭结,而舌干焦黑,大小便秘,不胜攻下者,用此于清热药中通其秘结最妙,以其有润燥之功,而无滋润之患也。愚按:《本经》地黄虽列上品,而实性禀阴柔,与乡愿不异。譬诸宵人,内藏隐隙,外示优容。是以举世名家,靡不藉为滋阴上药,止血神丹。虽或用非其宜,得以稍清旺气,服之仍得暂安。非若人参之性禀阳明,象类君子,苟有过,人皆知之。是以师家敛手不敢用,病家缄口不敢尝,甚至濒危,不得已而用之,每至下咽即毙。是以左右之人,靡不交口归咎于人参,曷知其为从前误药所致?夫药之遗患于病,比比有之,莫如地黄、门冬之属,阴柔最甚,至死不觉其非,故不惮琐屑,特表而出之。
《本草崇原》:地黄色黄,味甘性寒,禀太阴中土之专精,兼少阴寒水之气化。主治伤中者,味甘质润,补中焦之精汁也。血痹,犹脉痹。逐血痹者,横纹似络脉,通周身血之经络也。得少阴寒水之精,故填骨髓。得太阴中土之精,故长肌肉。地黄性唯下行,故字从苄。藉汤饮,则上行外达,故曰作汤,除寒热积聚。除积聚,上行也。除寒热,外达也。又曰除痹,言不但逐血痹,更除皮肉筋骨之痹也。除皮肉筋骨之痹,则折跌绝筋,亦可疗矣。生者尤良,谓生时多津汁而尤良,惜不能久贮远市也。后人蒸熟合丸,始有生地、熟地之分。熟地黄功力与生地黄相等,性稍减,补肾相宜,所以然者,蒸熟,则甘中之苦味尽除,故寒性稍减,蒸熟则黑,故补肾相宜。
《本草纲目》:《简易方》云:男子多阴虚,宜用熟地黄。女子多血热,宜用生地黄。又云:生地能生精血,天冬引入所生之处。熟地能补精血,麦冬引入所补之处。
《医学正传》(虞抟)云:生地生血,而胃气弱者服之恐妨食。熟地补血,而痰饮多者服之恐泥膈。或云:生地酒炒则不妨胃,熟地姜炒则不泥膈,此皆得用地黄之精微者。
《药性解》:生地黄,味甘苦,性寒,无毒,入心、肝、脾、肺四经。凉心火之烦热,泻脾土之湿热,止肺经之衄热,除肝木之血热。忌见铁器,当归为使,得麦门冬、酒良,恶贝母,畏芜荑、莱菔及子。
按:生地黄总是凉血之剂,故入四经以清诸热。老人津枯便结,妇人崩漏及产后血攻心者,尤为要药。实脾药中用二三分,使脾家永不受邪。血虚寒者忌之。
《药鉴》:气寒,味甘苦,无毒,气薄味厚,沉也,阴中阳也。性虽大寒,较熟地则犹宣通而不泥膈,故能凉心火之血热,泻脾土之湿热,止鼻中之衄热,除五心之烦热。其或虚而生热者,不可多用,以性大寒故也。惟劳倦伤脾热者当用,以脾经大络之血损也。女人崩中血不止,产后血上攻心,胎动下血,老人津液枯绝,大肠燥结不润者,皆当用之。又实脾药中用二三分,以固脾气,使脾家永不受邪,但不可多用,以大寒恐倒脾气也。或用姜汁炒,或用醇酒洗,或用砂仁酒浸,皆制其寒性,免泥滞也。忌铁器。痘家血热之症宜用之,以凉血解毒。便滑者禁用。
《景岳全书》:味苦甘,气凉,气薄味厚,沉也,阴也。鲜者更凉,干者微凉。能生血补血,凉心火,退血热,去烦躁骨蒸,热痢下血,止呕血衄血、脾中湿热,或妇人血热而经枯,或上下三焦而热渴。总之,其性颇凉,若脾胃有寒者,用宜斟酌。
《本草备要》:大泻火。
甘苦大寒。入心肾,泻丙火,小肠为丙火,心与小肠相表里,导赤散与木通同用。清燥金。胃、大肠火。消瘀通经,平诸血逆。治吐衄崩中,唾血者,血随唾出;咯血者,随痰咯出,或带血丝,出肾经及肺经。自两胁逆上吐出者,属肝经。衄血者,血溢于脑,从鼻而出;咳血者,咳出痰内有血,并属肺经。吐血呕出成盆成碗者,属胃经。经漏不止曰崩,血热则妄行,宜以此凉之。虚人忌用,用干地黄可也。伤寒阳强,痘证大热。痘证用之甚多,《本草》未载。多服损胃。生则寒,干则凉,熟则温。故分为三条。以便施用。
《本经逢原》:生地黄性禀至阴,功专散血,入手、足少阴、厥阴,兼行足太阴、手太阳。钱仲阳导赤散与木通同用,泻丙丁之火。《别录》治妇人崩中血不止,及产后血上薄心,胎动下血,鼻衄吐血,皆捣汁饮之,以其能散血消瘀解烦也。其治跌扑损伤,面目青肿,以生地黄捣烂罨之即消。此即《本经》治伤中血痹,折跌筋伤等证之义。盖肝藏血而主筋,肝无留滞,则营血调而伤中自愈;筋无邪着,则三气通而血痹自除。作汤除寒热积聚者,血和则结散,而诸证平矣。其曰填骨髓,长肌肉者,邪无着,而形神自复也。昔人治心痛,以鲜地黄汁作冷淘食之取吐,不吐则利出长虫如辟宫而安。此即《本经》除寒热积聚之验。其于服食方中用之,取以辅助诸药,辟除三虫,使从幽门化出也。因思《千金》灵飞散中,生地黄急不可得鲜者,咸取干者应用,乃知《本经》末后续出“生者尤良”一语,见古圣之苦心,无所不用其极也。愚按:生地黄与干地黄,功用不同,岂可混论!按徐之才《别录》云,生地黄乃新掘之鲜者,为散血之专药。观《本经》主治,皆指鲜者而言,只缘诸家本草,从未明言,且产处辽远,药肆仅有干者,鲜者绝不可得,是不能无混用之失。曷知干地黄既经炙焙,力能止血,安有伤中血痹、折跌绝筋等治乎?至于伤中日久,积聚内形,寒热外显,并宜鲜者作汤,统领他药,共襄破宿生新之功。设混用干者,则瘀伤愈结,安望其有髓充肉长这勋乎?予尝综览诸方,凡药之未经火者,性皆行散;已经炙焙,性皆守中。不独地黄为然也。
干地黄心紫通心,中黄入脾,皮黑归肾,味厚气薄,内专凉血滋阴,外润皮肤荣泽,病人虚而有热者,宜加用之。戴原礼曰:阴微阳盛,相火炽强,来乘阴位,日渐煎熬,阴虚火旺之证,宜生地黄以滋阴退阳。同人参、茯苓、石蜜名琼玉膏,治虚劳咳嗽唾血。同大麦、门冬、熟地、人参,名固本丸,治老人精血枯槁。于固本丸中,加枸杞熬膏,名集灵膏,治虚羸喘嗽乏力。其琼玉膏虽用鲜者,捣汁桑火熬膏,散中寓止,与干者无异。固本丸、集灵膏,并用干者,而集灵变丸作膏,较之固本差胜。《易简方》曰:男子多阴虚,宜熟地黄;女子多血热,宜生地黄。虞搏云:生地黄生血,而胃气弱者恐妨食;熟地黄补血,而痰饮多者恐泥膈。或言生地黄酒炒,则不妨胃;熟地黄姜制,则不泥膈。然须详病人元气、病气之浅深而用之。若产后恶食泄泻,小腹结痛,虚劳脾胃薄弱,大便不实,胸腹多痰,气道不利,升降窒塞者,咸须远之。浙产者专于凉血润燥,病人元气本亏,因热邪闭结,而舌干焦黑,大小便秘,不胜攻下者,用此于清热药中通其秘结最妙,以其有润燥之功,而无滋润之患也。愚按:《本经》地黄虽列上品,而实性禀阴柔,与乡愿不异。譬诸宵人,内藏隐隙,外示优容。是以举世名家,靡不藉为滋阴上药,止血神丹。虽或用非其宜,得以稍清旺气,服之仍得暂安。非若人参之性禀阳明,象类君子,苟有过,人皆知之。是以师家敛手不敢用,病家缄口不敢尝,甚至濒危,不得已而用之,每至下咽即毙。是以左右之人,靡不交口归咎于人参,曷知其为从前误药所致?夫药之遗患于病,比比有之,莫如地黄、门冬之属,阴柔最甚,至死不觉其非,故不惮琐屑,特表而出之。
《本草崇原》:地黄色黄,味甘性寒,禀太阴中土之专精,兼少阴寒水之气化。主治伤中者,味甘质润,补中焦之精汁也。血痹,犹脉痹。逐血痹者,横纹似络脉,通周身血之经络也。得少阴寒水之精,故填骨髓。得太阴中土之精,故长肌肉。地黄性唯下行,故字从苄。藉汤饮,则上行外达,故曰作汤,除寒热积聚。除积聚,上行也。除寒热,外达也。又曰除痹,言不但逐血痹,更除皮肉筋骨之痹也。除皮肉筋骨之痹,则折跌绝筋,亦可疗矣。生者尤良,谓生时多津汁而尤良,惜不能久贮远市也。后人蒸熟合丸,始有生地、熟地之分。熟地黄功力与生地黄相等,性稍减,补肾相宜,所以然者,蒸熟,则甘中之苦味尽除,故寒性稍减,蒸熟则黑,故补肾相宜。
《本草求真》:生地黄专入心、肝、肾,兼入小肠。性未蒸焙,掘起即用,甘苦大寒,故书皆载其性鲜补。但入手少阴心、足少阴肾、足厥阴肝,并足太阴脾、手太阳小肠。力专清热泻火,凉血消瘀。钱仲阳导赤散,生地与木通同用,能泻丙丁之火。《别录》治妇人崩中血不止,及产后血上薄心,胎动下血,鼻衄吐血,皆捣汁饮之。故凡吐血咯血衄血,蓄血溺血,崩中带下,审其症果因于热成者,无不用此调治。血出于鼻,是由清道;血出于口,是出浊道。血出于咳于衄,是出于肺;血见于呕,是出于肝;血见于吐,是出于胃;血由痰涎而带,是出于脾;血见于咯,是出于心;血见于唾,是出于肾。血由耳出,其名曰衄;血由鼻出,其名曰衄;血由肌肤而出,其名曰血汗;血由口鼻俱出,其名曰大衄。皆当详其虚实以治。并或伤寒阳强,痘症毒盛血燥,与折跌伤筋而见血瘀血痹之症者,无不采其同入,以为活血生新之用。第书有言,服此长肉生肌,止是热除血活以后长养之语;久服轻身不老,止是病去身安力健之词,未可因此认为辟谷成仙属实也。若使血因寒滞,而犹用以生地,不更使寒益甚,而血愈出不返乎!
干地黄[批]凉血滋阴。
干地黄即生地黄之干者也。专入肾,兼入心、脾。味苦而甘,性阴而寒。考诸长洲张璐谓其心紫入心,中黄入脾,皮黑归肾,味厚气薄,内专凉血滋阴,外润皮肤索泽,病人虚而有热者,咸宜用之。无热须用熟地。戴原礼曰:阴微阳盛,相火炽强,来乘阴位,日渐煎熬,阴虚火旺之证,宜地黄以滋阴退阳。同人参、茯苓、石蜜,名琼玉膏,治虚痨咳嗽唾血;专补肺阴。同天、麦门冬、熟地、人参,名固本丸,治老人精血枯槁;兼固肾本。于固本丸中加枸杞煎膏,名集灵膏,治虚羸喘嗽乏力。诸脏兼固。其琼玉膏取新鲜者捣汁,桑火熬膏,散中寓止,与干者无异。固本丸、集灵膏并用干者,而集灵变丸作膏,较之固本差胜。《易简方》曰:男子多阴虚,宜熟地黄;女子多血热,宜生地黄。因人酌施。虞搏云:生地黄凉血,而胃气弱者恐妨食;熟地黄补血,而痰饮多者恐泥膈,妨食泥膈两症,最宜计较,何后人临症,全不于此问及。或言生地黄酒炒则不妨胃,熟地黄姜制则不泥膈,然须详病人元气病气之浅深而用之。治病须明脏气为要。若产后恶食泄泻,小腹结痛,虚劳、脾胃薄弱,大便不实,胸腹多痰,道不利,升降窒塞者,咸须远之。以其有损胃气故耳。浙产者专于凉血润燥,病人元气本亏,因热邪闭结而舌干焦黑,大小便秘,不胜攻下者,用此于精热药中,通其必结最佳,以其有润燥之功而无润之患也。愚按《本经》地黄虽列上品,而实性禀阴柔,与乡愿不异。譬诸宵人内藏隐隙,外示优容,描画阴药形殆尽。是以举世名家,靡不藉为滋阴上品,止血神丹。历今弊仍不改。虽或用非其宜,得以稍清旺气,服之仍得暂安,非若人参之性禀阳明,象类君子,有过必知,阳药性劣,于病不合便知。是以师家敛手不敢用,病家缄口不敢尝。故宁用以地黄、门冬阴柔最甚之属,以至于死不觉。用阴药杀人,人多不觉,故宁以阴为主。张璐所论如此,然非深究病情,通达世故,洞悉药品,亦安有讨论而如斯乎。
《得配本草》:得酒、麦门冬、姜汁、缩砂良。畏芜荑、莱菔子。恶贝母。忌葱、蒜、萝卜、诸血。
甘,凉,微苦。入手足少阴、厥阴及手太阳经血分。其生血以清阴火,举世皆知。能生气以行阳分,人多不晓。血足气得所归,所谓藉精生气。一切惊悸经枯,掌中热,劳劣痿厥,吐衄、崩漏、便闭等症。均此治之。消谷食,大便下,则中气动而食自化。实脾胃,湿热去,肠胃自实。亦奏其功。
得玄参,定精意;得竹茹,息惊气。麦冬为佐,复脉内之阴;当归为佐,和少阳之血。配地龙,治鼻衄交流。佐天门冬,引肺气入生精之处;使羚羊角,起阴气固封蛰之本;使通草,导小肠郁热;调鸡子白,治胎动;调蜜、酒,治热传心肺;君茯苓,除湿热伤脾;和车前汁,治血淋。生地通血脉之源。
鲜用则寒,干用则凉。上升,酒炒;痰膈,姜汁炒;入肾,青盐水炒;阴火咳嗽,童便拌炒。
犯铜铁器,令人肾消。
胃气虚寒,阳气衰少,胸腹痞闷,三者禁用。
世人动云生地妨胃,其能开胃,人实不晓。惟胃中阳气不足者,服之则胃气不运,而饮食减。若胃阴虚,而胃土干燥,致胃气不运者,生地滋其阴以清其火,而胃气从此运行,饮食自然渐进。不知者妄加议论,真不啻胶柱鼓瑟也。至时行热证,生地尤为切要,邪火郁于胃,胃阴干涸,势难救药,若胃中阴血未干,断无不可救药之理,惟生地实所以滋胃阴也。阴汁上充,则涌于肌表而经邪解,阴血下润,则秽泄于二便而腑邪出,所谓金令一行,酷热顿消也。故火邪溢于阳明经,冲生地汁于白虎汤中,战汗而顿解。邪热入于阳明腑,冲生地汁于陷胸汤中,便通而自退。更有火生痰、痰生火,交结于中,和生地汁于竹油、姜汁中,则谵语直视等症即除。如无生地,可用干地黄,滚水浸透,绞汁冲服,防其泥滞,加枳壳或川贝疏之,且气道通,邪气外达,而病自霍然。近人多以生地为补剂,又疑妨胃,畏不敢用,即用之亦一二钱而止,五六铁而止,入诸药同煎,半成熟地,使邪滞于内而莫出,泥于膈而胃闭,遂视此为害人之品,禁不入方,致令胃阴枯涸,多有不可救药者,亦由用之不善也。
《本草经解》:地黄气寒,秉天冬寒之水气,入少阴肾经;味甘无毒,得地中正之土味,入足太阴脾经。气味重浊,阴也。
地黄味甘益脾,脾血润则运动不滞;气寒益肾,肾气充则开合如式,血和邪解,而痹疗矣。肾主骨,气寒益肾,则髓足而骨髓充。脾主肌风,味甘润脾,则土滋而肌肉丰也。
作汤除寒热积聚者,汤者荡也,或寒或热之积聚,汤能荡之也。
盖味甘可以缓急,性寒可以去著也。其除痹者,血和则结者散,阴润则闭者通,皆补脾之功也。其疗折跌绝筋者,筋虽属肝,而养筋者脾血也,味甘补脾,脾血充足,则筋得养而自续也。
久服寒气益肾,肾气充,所以轻身;味甘益脾,脾血充,所以华面,所以不老,且先后二天交接,元气与谷气俱纳也。
又曰除痹者,言不但除血痹,更除皮肉筋骨之痹也,除皮肉筋骨之痹,则折跌绝筋,亦可疗也。生者尤良,谓其本性俱在也。
《神农本草经读》:地黄《本经》名“地髓”;《尔雅》名“苄”、又名“芑”,唐以后九蒸九晒名熟地黄,苦味尽除,入于温补肾经丸剂,颇为相宜,若入汤剂及养血凉血等方,甚属不合。盖地黄专取其性凉而滑润流通,熟则腻滞不凉,全失其本性矣。
徐灵胎辨之甚详,无何若辈执迷不悟也。又曰:“百病之极,穷不及肾,及肾危症也,有大承气汤之急下法;有桃花汤之温固;有四逆汤、白通汤之回阳法;有黄连鸡子黄汤、猪苓汤之救阴法;有真武汤之行水法;有附子汤之温补法,皆所以救其危也。张景岳自创邪说,以百病之生,俱从肾治,误以《神农本经》上品服食之品,认为治病之药。”
《内经》云:“五谷为养,五果为助,五菜为充,毒药攻邪。”神农所列上品,多服食之品,即五谷、五果、五菜之类也。玩“久服”二字,可见圣人药到病瘳,何以云“久”乎!凡攻邪以去病,皆取毒药。
《神农本草经百种录》:味甘,寒。主折跌绝筋,伤中,逐血痹,行血之功。填骨髓,血足能化精,而色黑归肾也。长肌肉。脾统血,血充则肌肉人亦满矣。作汤,除寒热积聚,血允足则邪气散,血流动则凝滞消。除痹。血和利则经脉畅。生者尤良。血贵流行,不贵滋腻,故中古以前用熟地者甚少。久服轻身不老。补血气之功。
地黄色与质皆类血,故入人身则专于补血。血补则阴气得和,而无枯燥拘牵之疾矣。
古方只有干地黄、生地黄,从无用熟地黄者。熟地黄乃唐以后制法,以之加入温补肾经药中颇为得宜。若于汤剂及养血、凉血等方,甚属不合。盖地黄专取其性凉而滑利流通,熟则腻滞不凉全失其本性矣。
又仲景《伤寒》一百十三方,惟复脉用地黄。盖伤寒之病,邪从外入,最忌滋滞。即使用补,必兼疏拓之性者方可入剂。否则邪气向里,必有遗害。今人一见所现之证,稍涉虚象,便以六味汤为常用之品,杀人如麻,可胜长叹。
《本经疏证》:地黄本经主治,首举伤中逐血痹,即继填骨髓,长肌肉,续绝筋。夫痹者,闭而不通也,随其血之不通而为病。如在目则赤,在齿则痛,在肉里则痈肿,在心则昏烦,在肺则咳血,壅遏而为身热,枯耗而为燥涩痿软,泛滥而为吐衄崩漏,血痹颇广,当各以类推之。逐者,俾其流通者也,性惟润下,功力到时,得二便通利,以为外候。千金方黑膏用治热积所成之斑,肘后方拌难蒸汁用治寒积所成之疝,咸从血痹所生耳。血中有痹,则骨髓不满,肌肉不长,筋脉断绝,均谓伤中,若填满,若生长,若接续,皆克成血液之流通者也。
地黄之用,在本经即首归其功于血。夫血本天一之真阴,资中五之土气以生者也。夫万物莫不资生化于土,惟此味之取精于土者最专且酷,故种植之地,土便焦苦,十年后方得转甜,得谓此味不专主中焦之营气哉?
夫既资冲气以化生,独以凉血归之者何?盖脾统血,其为脏也,体柔用升,升为阳,血属阴,设其所统之阴不继,不足以柔其体,而其用之升者自升,于是阳益盛,阴益虚,驯至其脾为约。经曰,至阳盛则地气不足,此之谓也。于斯时也,不以得地气之最精且专者,裕其所统,又何以柔其体而善其后耶?第所谓伤中者,义又云何?夫中者,阴阳之会也,无阳则阴何则而升,无阴则阳无所从而降,升降之枢,生气生血之源也。血乃真阴之化醇,阳能化则血何自而痹,阴能固则血无缘而漏,故凡病于阴不济阳,阳气不能化血者,用地黄则为宣剂,即本经所谓逐血痹除寒热积聚是也;凡病于阴不胜阳,阳迫血而阴不固者,用地黄又为摄剂,即别录所谓治胞漏下血崩中血不止是也。方书治虚劳,有云实热实极者,均用地黄,既云虚劳矣,又何以云实也?经曰,精气夺则虚,邪气盛则实,因精气之虚,以致邪气之实,因邪气之实,益致精气之虚,故用地黄泻其实在邪者,即救其虚在精者,如补劳劣之味乃在其后,是不可悟填骨髓长肌肉疗跌折绝筋之义耶?
 
《本经逢原》:干地黄心紫通心,中黄入脾,皮黑归肾,味厚气薄,内专凉血滋阴,外润皮肤荣泽,病人虚而有热

多谢参与,内容不少,我好好看看。想想。
 
《本经疏证》:地黄本经主治,首举伤中逐血痹,即继填骨髓,长肌肉,续绝筋。夫痹者,闭而不通也,随其血之不通而为病。如在目则赤,在齿则痛,在肉里则痈肿,在心则昏烦,在肺则咳血,壅遏而为身热,枯耗而为燥涩痿软,泛滥而为吐衄崩漏,血痹颇广,当各以类推之。逐者,俾其流通者也,性惟润下,功力到时,得二便通利,以为外候。千金方黑膏用治热积所成之斑,肘后方拌难蒸汁用治寒积所成之疝,咸从血痹所生耳。血中有痹,则骨髓不满,肌肉不长,筋脉断绝,均谓伤中,若填满,若生长,若接续,皆克成血液之流通者也。
地黄之用,在本经即首归其功于血。夫血本天一之真阴,资中五之土气以生者也。夫万物莫不资生化于土,惟此味之取精于土者最专且酷,故种植之地,土便焦苦,十年后方得转甜,得谓此味不专主中焦之营气哉?
夫既资冲气以化生,独以凉血归之者何?盖脾统血,其为脏也,体柔用升,升为阳,血属阴,设其所统之阴不继,不足以柔其体,而其用之升者自升,于是阳益盛,阴益虚,驯至其脾为约。经曰,至阳盛则地气不足,此之谓也。于斯时也,不以得地气之最精且专者,裕其所统,又何以柔其体而善其后耶?第所谓伤中者,义又云何?夫中者,阴阳之会也,无阳则阴何则而升,无阴则阳无所从而降,升降之枢,生气生血之源也。血乃真阴之化醇,阳能化则血何自而痹,阴能固则血无缘而漏,故凡病于阴不济阳,阳气不能化血者,用地黄则为宣剂,即本经所谓逐血痹除寒热积聚是也;凡病于阴不胜阳,阳迫血而阴不固者,用地黄又为摄剂,即别录所谓治胞漏下血崩中血不止是也。方书治虚劳,有云实热实极者,均用地黄,既云虚劳矣,又何以云实也?经曰,精气夺则虚,邪气盛则实,因精气之虚,以致邪气之实,因邪气之实,益致精气之虚,故用地黄泻其实在邪者,即救其虚在精者,如补劳劣之味乃在其后,是不可悟填骨髓长肌肉疗跌折绝筋之义耶?
古人服药,缘有法律,故为丸为散为汤,当各得其宜而效始著。如本经此条,宜作两层读:主伤中,逐血痹,填骨髓,长肌肉,疗跌折绝筋,丸散之功也;除寒热积聚除痹,汤饮之功也。不然,若茺蔚之可作浴汤,葡萄之可作酒,当归之煮汁饮,何以皆署于简末,而此作汤二字独间于中耶?故仲景两书,用地黄者八方,为丸者三,为汤者五,炙甘草汤之续绝伤,防己地黄汤、百合地黄汤之除寒热积聚,黄土汤、芎归胶艾汤之除痹,薯蓣丸之治伤中、长肌肉,大黄虫丸之逐血痹,肾气丸之填骨髓,俱若合符节。
予尝治地黄醴饮先君,醴尽而地黄枵然如故也。暴之令干,则其质轻虚,剔而破之,则其中脂液已尽,在外层者,悬空包裹,如栝蒌之壳,其在内者纵横牵引,如丝瓜之筋。因是悟地黄之用,在其脂液,能荣养筋骸血络,干者枯者,能使之润泽矣。进乎此,则因干枯而断者,得润泽而仍能续。故地黄之用,不在能通而在能养,盖经脉筋络干则收引,润则弛长,是养之即所以续之,本经疗跌折绝筋,仲景治脉结代,胥是意也。地黄分数,独甲于炙甘草汤,而伤寒金匮所主,绝无血病,盖是汤所主,重在复脉,故亦名复脉汤。脉者源于肾而生于心,心血枯槁,则脉道泣涩,此伤寒论所以脉结代与心动悸并称,金匮要略又以脉结悸与汗出而闷并述,至肺痿之心中温温液液,涎唾多,则阴皆将尽之孤注,阳仅膏覆之残焰,乃炙甘草汤者非他,即桂枝汤去芍药,加地黄麦冬人参阿胶麻仁也。行血之功虽大,列于行气通营剂中,则犹之地黄之滓,增其壳内络外之脂液耳。然地黄之用,不仅此也,其妙尤在血液被迫,不能不去,乃不禁其去,而惟生且长之,使夫受病之故者,不留;方生之新者,不去,斯则有病遂为无病,此黄土汤芎归胶艾汤一治脾不统血,一治肝不藏血,佐使虽殊,用地黄之理则一也。
百合地黄汤,大黄虫丸,一不用攻瘀,而云下大便当如漆,一叠用攻瘀,而反不及当下血,于此见缓急轻重之间,又有意义存乎其中矣。均之两证,皆热在血分也。然百合地黄证之热散漫,大黄虫丸之热结聚,散漫者则欲其去,结聚者仅欲其行。百合地黄汤,生捣地黄,取汁一升,少煎而急饮之,此缓剂急授也;大黄虫丸,用地黄止十两,不及全方十分之一,丸如小豆,酒服五丸,日三度,则所服些微,故能行而不能下,此急剂缓授也。缓剂急授,急剂缓授,其意义虽不尽在地黄,然百合地黄汤,用地黄之多,大黄虫丸,全系攻伐,独地黄为补剂,则两方之意义,谓尽由地黄可也。
百合地黄汤,防己地黄汤,二方均是取汁,但一则药和而地黄浅煮,一则药峻而地黄久蒸。生者其锋迅,熟者其力厚,故防己地黄汤,地黄之用在补,百合地黄汤,地黄之用在宣,此义不可不知也。或问肾气丸之用地黄为补耶?为宣耶?曰,观仲景以之利小便,则行痹著利水道者为宣,崇土气益精血者为补矣。譬如薯蓣丸主虚劳诸不足风气百疾,既有桂枝、防风、大豆、黄卷、柴胡、白蔹等在矣,其余则皆益虚劳诸不足者也。
《本草新编》:生地,味苦甘,气寒,沉也,阴也。入手少阴及手太阴。凉头面之火,清肺肝之热,亦君药也。其功专于凉血止血,又善疗金疮,安胎气,通经,止漏崩,俱有神功。但性寒,脾胃冷者不宜多用。夫生地既善凉血,热血妄行,或吐血、或衄血、或下血,宜用之为君,而加入荆芥以归其然。而此味可多用而不可频用,可暂用而不可久用也。当血之来也,其势甚急,不得已重用生地,以凉血而止血。若血一止,即宜改用温补之剂,不当仍以生地再进也。今人不知其故,惊生地止血之神,视为灵丹妙药,日日煎服,久服脾胃太凉,必至泄泻,元气困顿,而血又重来。不悟生地用多,反疑生地用少,仍然更进,且有增其分两,至死而不悟者,亦可悲也夫。
或问生地与熟地同是一物,而寒温各别,入汤煎服,非生地变为熟地耶?曰:生地不先制为熟,则味苦,苦则凉。生地已制为熟,则味甘,甘则温,何可同日而语。譬如一人,先未陶淑,其性刚,后加涵养,其性柔,生熟地何独不然。
或问生地凉血以止血,是生地实救死妙药也。吾见世人服生地以止血,不敢再用,改用他药,而仍然吐血,一服生地而血又即止,安在生地之不宜久服乎?曰:服生地止血之后,改用他药,而仍吐血者,非不用生地之故,乃改用他药,不得其宜之故耳。夫止血之后,不可不补血,然而补血实难。补血之药,未有不温者,而吐血之后,又最忌温,恐温热之性引沸其血也。补血之药,又未有不动者,而吐血之后,又最忌温,恐浮动之气又催迫其血也。然则用生地止血,当用何药以善其后乎?六味地黄汤加五味、麦冬,则平而不热,静而不动,服之则水升火降,永无再犯之忧,又安在生地之必宜服哉。
或疑生地虽凉,要亦不甚,以治虚热之病,似应相宜,何禁用甚严也?不知生地之凉,不特沁入于胃,且沁入于脾,不特沁入于脾,又沁入于肾。故久服则脾肾俱伤,往往致大瘕之泻,不可不慎用也。
或疑生地止血甚神,而泻中有补,似亦与元参之类可齐驱而并驾也。然而元参尚可重用,而生地断宜轻用也。盖生地沉阴之性,凉血是其所长,退火是其所短,不比元参既退浮游之火,而又滋枯涸之水也。生地凉血,则血虽止而不行。生地不能退火,则火欲炎而难静,久则火上腾而血亦随沸矣。
或疑生地寒凉,可以止血,以血得寒而止乎,抑血得补而止乎?夫生地凉中有补,血得凉而止,亦得补而止也。盖血非凉则无以遏其上炎之势,非补亦无以投其既济之欢,故生地止血建功实神者,正以凉中有补也。
或疑生地清肺肝之热,肺肝俱属阴,补阴即不能奏功之速,自宜久服之为得,安在生地止可暂用而不可常服耶?曰:生地清肺肝之热,亦止清一时之热耳。肺肝之火,初起多实,久病多虚。生地清初起之热,则热变为寒;清久病之热,则热愈增热。盖实火得寒而势解,虚火得寒而焰起也。故生地止可一时暂用,而断断不可长用耳。
《本草分经》:生地,苦、甘,寒。沉阴下降。入心、肾肝、心包、小肠。养阴退阳,凉血生血。治血虚内热,能交心肾而益肝胆,兼能行水。佐归身解火郁。
鲜生地,苦、微甘,大寒。入心肾。泻小肠丙火,亦清胃、大肠火,平诸血逆。治热毒痢疾,肠胃如焚,瘟疫痘症诸大热。

【现代药理研究】

1. 生地黄有降血糖作用。地黄能抑制实验性高血糖,也能使正常家兔血糖下降。用地黄醇浸膏溶液给兔皮下注射或灌胃,均可使血糖下降,皮下注射还能抑制党参所含碳水化合物引起的血糖升高,肌注可抑制和预防肾上腺素引起的血糖升高。
2. 生地黄有强心利尿作用。生地黄增加心脏搏出量,冠脉血流量和心肌营养性血流量;地黄水煎浸膏剂或醇浸剂对麻醉犬均有降压作用;麻醉犬静注地黄膏2.5ml,使单位时间内尿量增加。
3. 生地黄有止血作用,也有研究表明生地黄有抗凝作用。
4. 生地黄有抗炎、抗过敏作用。
5. 生地黄有抗菌作用,对白喉杆菌和多种皮肤真菌有不同程度抑制作用。
6. 生地黄有“滋阴”作用。
7. 生地黄有抗氧化、抗衰老作用。
8. 生地黄提取液对人扁桃体细胞的干扰素有诱生作用,还具有协同NDV诱生干扰素的作用。
9. 生地黄对肾上腺皮质激素有离解作用。
10. 生地黄对免疫功能的影响:生地黄对小鼠脾脏中玫瑰花形成的细胞(RFC)具有明显的抑制作用,干地黄水提物则作用相反。醇提物还可显著增加抗绵羊红细胞抗体——溶血素的形成。地黄可明显促进ConA活化的脾淋巴细胞Cdna和蛋白质的生物合成,对白介素-2产生也有明显增强作用。地黄对氢化可的松琥珀酸钠作用下的小鼠腹腔巨噬细胞、FC、C36受体具有明显的保护作用。
11. 生地黄还有保肝、抗肿瘤、抗放射性损伤作用。
 
以前咱见到舌苔厚腻、胃脘胀满者,绝对不会想到用熟地的,可最近半年咱频频用到熟地

您以前见到舌苔厚

众言舌苔厚腻、胃脘胀满多为中焦症状,多为湿邪淤滞所致,而众多方书包括中医院校教材都说了,熟地滋阴补滞不行,易生湿腻,应用常助湿碍脾,多与砂仁、泽泻都醒脾利湿之品同用,故咱常不考虑应用。如今发现下焦气盛有助于中焦水湿的气化运行,而熟地正是补下焦之气之佳品,故今乐于用之。
 
重在补下焦不足,补肾精,养肝血。
用塾地,当依据脉象。
尺部不足的时候,用熟地的情况多一点。
熟地,并不滋腻。
《本草》云:主折跌绝筋,伤中,逐血痹,填骨髓,长肌肉。作汤,除寒热积聚,除痹,主男子五劳七伤,女子伤中胞漏下血,破恶血、溺血。利大小肠,去胃中宿食,饱力断绝,补五脏内伤不足,通血脉,益气力,利耳目。生者尤良。复清酒、麦门冬尤良。恶贝母,畏芜荑。
用途颇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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