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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游方郎中经历的真实灵异事件

八月惊雷

闻名全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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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1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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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个游方郎中,一个可能是在现今社会不多的游方郎中了,大半辈子了,虽不敢说走遍了大江南北,却也是去过不少地方。如今年老,总是会不自觉地回忆起过往的一些人一些物一些事,大概这就是所谓的朝花夕拾吧!!
游方郎中又叫走方郎中(旧时称负笈行医卖药、周游四方者为走方郎中。因手摇串铃,又称串铃医)。又名铃医、草泽医、走医,多以游乡串户、看病卖药为生,社会地位很低。其服务对象,主要是贫苦的劳动人民,他们通过长期实践,积累了许多民间防治疾病的经验。但这些走方医,被一些读过几本医学著作的“正统”医生所轻视。
所以我经历的这些事情,是不能登大雅之堂的,各位看官权当这是茶余饭后之佐料,见笑了。
又加上都是回忆,而我又年老记忆衰退脑动脉硬化,所以叙述时,难免会有些东西混淆了,如年份、地点等等,所以,关于这点,请各位看官一定要谅解。
呵,似乎废话太多了。
 
第一章 童年

其实,我并不是十分愿意提起我的童年。因为一些意外,我的左手骨折了,当地的赤脚医生并没有完全治好我,使得我的左手因骨缝未对齐加之夹板加力过度,而变成了局部畸形且肌肉痿缩,为此,我经常被其他小朋友欺负,取笑与殴打那是家常便饭。所以在那段岁月里自卑心占据了我的大部份潜意识,所以儿时的记忆几乎是选择性失忆,只有模糊的轮廓,净是不开心。当然,那时还有个决心,那便是立志学医,使更多像我这样的人免受庸医之害。

然而虽然日子苦,还是有开心的回忆的。

我很喜欢圆形的事物,大概内心深处因为残缺自卑而希望完美吧。所以,我经常去河滩收集鹅卵石。某一日,我又跑到河滩收集鹅卵石。那天的河水很清澈,小浪花在日光的照射下,反射得有些微弱的刺眼,时儿有小鱼儿跃起。这时,我看到了一个很奇怪的鹅卵石,这个鹅卵石上竟然有一个手的握痕,如捏泥巴一样留下来的五指印。奇怪的是,这不是泥巴,这是一个坚硬的鹅卵石。这应该算是我人生中遇到的第一件奇异事迹。

同样我也喜欢爬山,这是我的另一个爱好。大山里远离人群,自由、空旷。也不会有人到山里来欺负我。我们这附近有座山,名叫狮子嶂,以其外形似狮子故。狮子嶂上流传着许多传说,其中流传最广的就是关于仙人洞的传说,说的是,狮子嶂里有个仙人洞,里面有张八仙桌,住着个仙人。当然,我是不信的。
我只是听说山那边有个寒潭,终日不见太阳,寒潭里的鱼是没有眼睛的,据说对于骨折后的肌肉痿缩很有疗效。这无眼鱼很小,只有六七厘米长,一身粉红色,像红鲫鱼,但是没有鳞。除了没有眼睛,它还有其他一些奇怪的地方:嘴边长着四根短短的胡须,跟泥鳅一样;尾巴的鳍分成叉,像燕子尾巴;全身半透明,可以看到它的脊椎的内脏;最奇怪的是,它虽没有眼睛,却很怕光。
某一天,我决定去爬狮子嶂。当然,对于沿海地区的人来说,海拔几百米便是高山了,狮子嶂大概海拔四五百米吧。也算是高山了。狮子嶂下的人家不多,我问了路,便上山了,怎知,就发生了小说中常有的走错路。好不容易上到半山腰,真是累得要命,打算驻足插腰休息一下,却蓦然发现足下的小径是一块刚好露出地面的岩石面,这石面上,出现了一个让我目瞪口呆的左脚脚印,足足有两公分深,硬生生的踏入石面。我心中一惊,顿时萌生了退意,哪知刚一转身,却是撞到了一个道人。这道人生得是白白胖胖,一双细目,五缕长须,就似是一个普通的中年道人。若非那白里透红、吹弹得破的面孔,真看不出有何玄异之处。
这道人一把钳住我,把我横抱腰间,朝上爬去。我只听得耳边乎乎生风,一阵眩晕,便昏了过去。
待我醒来时,却发现自己身在一个洞中的角落里躺着。洞中非常干燥,十分适合住人,深处有一张木床,床前有一张四方的八仙桌,点着一盏水油灯正散发着昏暗的灯光,整个洞内布置得非常简洁,似没有什么杂物,显得很空旷。那道人原是在木床上闭目打坐,此时已睁开双眼,从那道人眼中似乎有道精光射出,一闪即逝。
那道人起身向我走来,道:“你醒了?”
我点点头。
道人眼神柔和地道:“你不用惊慌,我‘请’你来,并无恶意。只是自觉寿限已到,不想一生所学就此带入棺中。”
我仰望着他问道:“你个人,好好的,怎么就进棺材?”
道人转身背对着我,叹道:“十五那晚,在河滩上,和罗浮山的和尚比试武艺,中了招龙爪手,胸口膻中、神封、乳根五穴被重击,肺叶早就重创,你见我如此之白,便是肺脏之真脏色外露,此时,也不过是残灯复焰而已,再过三天,我也就油尽灯枯了,也该我寿尽了,天数啊!!但贫道不想生平所学就此而戛然而止,你愿意做我的传人吗?”
我问道:“什么叫传人?”
道人,一时气结道:“就是我徒弟~~~,你可愿意?”
我笑问道:“做你徒弟有什么好处,我来狮子嶂可不是为了做人徒弟的,我是来找那无眼鱼的。”
道人手一指床左边,只见那有一口深潭,此时,在水油灯光下,一条粉红色的鱼儿游到水面,又迅速地潜入深潭中。道人道:“做我徒弟,那鱼,你要多少,就有多少。”
我一喜,连忙点点头,道:“我愿意,我愿意~~~~~~~~”
 
第二章 学艺

接下来的三天,可谓是我人生之中,最度日如年的日子了,不为别的,只因为那道人实在是太罗嗦了,反反复复地灌输那些当时我无法理解的概念。
而且,还不能让父母发现我的异常之处。每天,勿勿地吃完了晚饭却要装作优哉游哉的样子,慢慢走回房,关上房门,从窗口溜出去,漏夜上山。因此,无论是生理上,还是心理上,都倍觉难熬。
不过,说句良心话,那道人其实并没有叫我怎样,就是跟我说如何学习他留给我的五本书,《易筋洗髓经》、《串雅全书》、《华佗神方》、《针灸神书》、《狮山神效方》。
当然他给我的只有学习的方法,却没有再进一步深入传授。你不可能要求一个新手,填鸭式地吸引你所有的理论。所谓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谁跟我说三天可以学成天下无双的医术,一下子成为天下第一神医?谁说我跟谁急,荒谬!滑稽!一点常识也没有!
当然我也曾怀疑《易筋洗髓经》的威力。那道人一听我这样说,眉毛一横,指着洞内石壁上的说,你看那经文,字字深入壁中一寸,便是我用易筋经的功夫,用手指刻上去的。
我一咋舌,这才信服。
三天后,那道人,如他所言的寿终正寝。我按照遗言把他埋到洞口左边,不作任何标记。

拜祭过师父后,我回洞里收拾了下东西,便捞了几条鱼回家,晚上给老妈加菜。老妈狐疑虑问这鱼哪来的,能吃吗?
我很自然地说道:“狮子嶂上捉的,听说能治我这左手痿缩的肉,所以就去抓了几条,打算让你煮来试试。”
老妈听后,很高兴地给我做来吃。
不过那鱼的味道却并不怎么样。但是,一段时间后,我的左手确实有所恢复,基本恢复了七成左右的功能,或许是我练易筋经的功效也说不定。
只是,有点无奈的是那道人到死也没说他叫什么。只是一个劲的说很遗憾,没能赢得罗浮山那和尚,又嘱咐我多练易筋经。
究竟师父和罗浮山和尚有着什么样的过节,我无从得知,也不想去得知,我只想安安静静地过我的日子,与世无争的日子,没有人欺负我的日子。
从那以后,家图四壁的一家人,开始有鱼肉吃了。也多亏这,我才有了个结实的身子。
 
第三章 离家
对于我这种身体孱弱的人,能长大成人,真的是不容易的,令我高兴的是,在那个浮躁的年代高中竟然让我混毕业了,可是我却压根就没读下多少高中的书。整天脑子里想的就是那五本书,《易筋洗髓经》我当做体操来练,《华佗神方》看不懂,《针灸神书》更看不懂,《串雅全书》还马马虎虎可以看点,《狮山神效方》里面却大多是道人的符箓之类虽能看点但苦于所需的材料难以收集所以没无深入学习,因此我最感兴趣的就是串雅全书了。
那段日子我整天就是琢磨着怎样去应用串雅里面的方。直至后来发生了一件事,才让我停下了单纯研究串雅的念头。事情是因为我见到龙婆婆的牙后,才断了念想的。
龙婆婆不笑还好,一笑就只看到她那仅剩的几颗牙齿。
她说她不是老了才掉的,在做姑娘那会儿已经就掉了。
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且听我慢慢道来。
话说龙姑娘十八岁那年,不知是何故,牙痛得很厉害,那时家里穷啊,没钱去看牙医拔牙。
恰好邻街的张上看到龙姑娘捂着腮绑子痛苦的样子,就问是不是牙疼?龙姑娘点了点头。
张上说我支你一招,用牛牯(公牛)尿漱口就不痛了。
龙姑娘这会儿疼得实没办法了,不管那尿有多臊也得用了。
她听完张上的点子后,连忙跑回家,拿了勺子就去牛棚下接了一勺牛牯尿。就着臭气,捏着鼻子含了一口牛尿,咦,疼痛轻了,吐了牛尿,再含一口,不痛了,再吐了。再含一口,吐出去时,只听卟卟卟~~~~你道咋回事?原来龙姑娘满口贝齿都差不多都吐了出去,龙姑娘一急赶紧把牛尿倒了,勺了清水来漱口,这才保住了这剩下的这几粒牙。
原来这张上是个小心眼的人,龙姑娘不知曾经怎么得罪过他,所以张上有心害她故意让龙姑娘吃这苦头。
后来一老头听我说起这事后,跟我说道:“拔牙的人最没素质,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牛尿马汗点牙即落,这是非常简单的事儿。幸好不是小牛牯的尿,不然整个下巴都得脱臼。这张上真是缺德啊!”
再后来这张上听说被人打断了腿,赶出了我们这条村。
我那时心想,这些民间偏方,可是不能够乱用的,不然,哪天我一把持不住用串雅里的鲤鱼霜给人乱点了牙,那张上的下场,就会是很好的例子。
于是,我决定,离开我这个小山村,按照师父指导的方法,去学些基本知识,从而为学师父留下的那几本书做准备。并多多磨炼下自己的心性。单靠《串雅》用方用药,很容易出事。
反正我也高中毕业了,没必要再留在乡村里。于是,在我的百般恳求下,父母终于答应让我去县城打工。通过各种关系,我进了县新华书店打工。
 
第四章 远走

书店里的工作很沉闷,我的工作内容无非是摆摆书,扫扫地。唯一的好处就是,空余的时间比较多。所以每天下班后,我才能有足够的时间看看我想看的书。
那时看的书有《中医基础理论》《中医诊断学》《中药学》《方剂学》《中医内科学》《针灸学》,只是那时的书,扉页又都有诸如“我们这个民族有数千年的历史,有它的特点,有它的许多珍贵品。 中国医药是一个伟大的宝库,应当努力发掘,加以提高。”这些毛主席语录。我之所以看这些书,无非是这几本都是中医的入门书籍,起码能让我过了术语这关,只要术语能看懂,那么师父留给我的那些书,我自然也能越看越明白。随着的时间的推移,我的古文水平有所见增,说话,也不自觉地文绉绉起来。其他员工,却是很听不惯我这么装腔作势,然而,我也不是故意说话吊书袋,却又被人独立起来了。
不过这一年清闲的书店生活,倒给我打下了坚实的基础。那时的我很享受这种生活。无忧无虑。
但平凡的日子总是容易被打破。
原因是我们家经常有鱼肉吃,这引起了公社大队的怀疑,认为我们家和国民主党特务有勾结。当时我们的小村有很多人家都有港台的亲戚朋友,而我的舅公就是台湾人,这便成了定罪名的理由。于是父母被关进了牛棚,而我也从此被逼着走上了浪迹天涯的生活。那年代天天有粥喝,就是不错的生活了,我们又如何能说明哪来的肉吃?
到处都是杯弓蛇影心态的人。那时的我能读完高中也算是个异数了。太概是因为我性格自闭,所以只能从读书方面去发泄吧!
父母的身体也一样得益于那鱼的功效,一直没毛病还能做活,我这才有机会一直念书。况且,我又有点医术调理父母的身体自然不在话下。
成也萧何败也萧何,我因为鱼而使身体好转,如今又因为这鱼,我要逃避拷问,不得不远走高飞。
在我走后的不久,父母就被放了出来,因为没有证据指明我们是台特。其实主要是多亏了父母的长辈们帮忙活动才救下了父母。
但我却由此一去,过了许多年才后回来,这是后事,暂且不表。
 
第五章 远美村

我一路向北逃离,走得急,背包里只有《狮山神效方》和《华佗神方》以及《针灸神书》。
那《易筋洗髓经》我早已练熟,虽然没有发现它有什么特别之处,但是我却感觉精力充沛,没感过冒。包里另外还有有一些平时我根据《串雅全书》所制的丸散膏丹。还有一些干粮和换洗衣服。
我走了一天后,来到了一个小山村,这个村子叫远美村,我入住在当地村民燕东家,因为我治好了燕东的儿子的感冒所以他便收留了我。
据燕东说,此村开基立籍已有900多年了,此村座落于丰饶的桉江下游平原,浩瀚的桉江奔腾千里西来,流经雨湖半岛时突然向南拐了一个90度的大弯,继而又折向北,与桉江北河汇合东去,形成一个“凸”形的小半岛。远美村燕姓家族就座落在这个凸出的小半岛上。
此村盛行武风,村民个个习武,所以我来这里行事,也是小心翼翼,也不敢到处走。
燕东的儿子叫燕小六很可爱活泼好动不怕生,小六儿,见到客人很高兴,晚上吃完饭,没事就缠着叫我给他讲故事。
我驾不住他那缠劲,说:“反正也是闷,不如东哥你先讲个故事吧!”
燕东给调起了谈兴,说:“那好,你是郎中,那我就讲个以前的一个我们村关于郎中的故事吧!
我记得长辈说起那是在民国年间,有个叫燕鬼的先人,医道十分高明。
燕鬼,是个民间中医,因为抽福寿膏,整个一瘦鬼样,人们便叫他“烟”鬼,反倒忘了他本名叫什么了。
“烟”鬼平时没事喜欢在村子里闲逛瞎转悠。
“燕四,你叔过来了,不打个招呼?”燕通对燕四说。燕四是“烟”鬼的侄子。
“叔什么叔,死鸦片鬼。”燕四道
恰好被“烟”鬼听到,“烟”被这话伤到了自尊,悔不该当初啊。唉,因抽鸦片连本家都瞧不起他。
某一天燕四的小儿子,乙脑,发高烧,昏迷不醒,遍请了方圆几十里的大夫也没人能治好。
燕四想请他叔看,却又拉不下情面,因为上次的失言说了“烟”鬼的坏话。
现下实在不是办法,眼看再拖下去这小孩命就没了。燕四只好硬着头皮去请他叔来瞧病。
“叔,我知道我不是东西,以前说的话,对不住啊!”说着,燕四便跪了下去
“叔什么叔,我不是你叔。”“烟”鬼似乎还在生上次的气说道。
“叔,是我错,但小孩没罪,有什么您就全怪在我身上,小孩太可怜了。”燕四哭道
“回去吧,烧好水,我抽完这口就过去。”“烟”鬼到底狠不下心。毕竟是本家子弟。
燕鬼去到燕四家后,拿起准备好的灯芯草,蘸了点油,用水油灯点着了灯芯草,就用燃着火苗的灯芯草那头在小孩身上点了一圈,只听得吧吧吧~~~~几声,几个穴就起了点水泡。
点完一圈了,最后在某处再重重地点了一下“叭”的一声脆响,最后这一下叫收火。”
燕东怕我不明白又解释说:“前面那几下叫放火,后面那一下叫收火,有放火就得收火,不然火毒攻心必死无疑。然而到现在为止市面上的书都没讲到灯火灸要收火。我想大概这收火就是清热解毒的作用吧”
灸完,燕鬼开了个清热解毒的方,说晚上要能哼哼了,就喝了它,不哼,就听天由命吧。
果然晚上小孩醒了,喝了药,第二天就没事了,调理几天后就痊愈了。
可惜燕鬼抽鸦片,很早就死了,没能把他的手艺传给他那八岁的儿子。
不过他儿子后来也有奇遇了,遇到一个走方郎中,学得一身本事。
 
第六章 燕东的腰伤

昨晚聊了一晚,睡得很香。
早上天刚亮,我就被一阵“哎哟哎哟”的叫痛声吵醒,于是起身察看发生了什么事。到院子里一瞧,原来是燕东晨起练功时,扭伤了腰部,此刻正扶着腰大喊痛死我了。见到他这样,我忍俊不禁地发笑,连忙跑过去,把他扶到客厅的椅子上坐下。
我对他说:“你等等,坐着别动,我能拿药,别动啊。”
我连忙回房,打开背包,拿了点硼砂,再拿根筷子,蘸湿了粘点硼砂,回到客厅,对燕东说:“我给你治腰扭伤,等下我把药点到眼睛里,你可能会流点眼泪,但是一点也不会痛,所以你别担心。”
燕东哭笑着脸道:“我眼早湿了,就差滴下泪来。”
接着我叫他仰起头,顺便地把硼砂点到了他的两眼的内眦处。不一会儿,只见燕东,眼泪哗哗地流。
马上,燕东的腰痛就缓解了,活动自如,真是立竿见影啊!
这是我第一次应用这个方法,神奇的效果让我对中医信心倍增。看来,我得更加努力地去实践。
燕东这回转哭为笑道:“奇了,真是奇了,效果快的,可与我们村的四叔公有得一比了。”
我随口一问:“四叔公?谁啊?”
燕东解释道:“嗯四叔公四叔公早年功夫很厉害,去过罗浮山,跟山上的和尚学过功夫,同时也学了不少医术,治跌打,那是一流。”
罗浮山?我心下暗忖。不是师父的对头吗?想起师父胸口的五个黑印,我心里就一阵发怵。看来在容村得小心言行啊!祸从口出,一个不心,惹上个难缠的人物就惨了。本来我就在逃亡,更加得如履薄冰了。
我故意向燕东套话说:“你知道我是郎中,对于医术,我是很感兴趣的。能为能带我去见一下四叔公,顺便向他讨教讨教吗?”了解多一点假想敌,总好过自己莫名其妙被人摆一道的好。不是有古人云吗“知已知彼,百战不殆”
燕东爽朗地说:“当然可以啊。不过四叔公肯不肯跟你说道说道,我可不敢保证。到时就你自己的能耐了。”
 
第七章 四叔公的针灸手法

“远美村虽地处偏远,却也是交通方便。因四叔公的医术了得,故时常有些外地人来找四叔公看病。”燕东一路向我解说道。在去四叔公家路上,燕东又给我说了一些关于四叔公的故事。

话说小周一日闪了腰 走遍了穗城大小医院也没人能治好

如此拖了几个月,真的是体会到健康比什么都重要,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没病当发财啊!
某日,小周听邻居说,在远美村有一90多岁的老头,是个民间中医,针术很是了得,经验丰富。有句俗语他挂在嘴边,是没人有异意的--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还多,放过的屁比你吸过的气还多。
小周慕名而去求医。
老头为小周做了检查说不是什么大问题。
谁知,这老头用他那常规的方法弄来弄去都搞不定。
老头莫明奇妙地说:“奇了,怎么这么顽固。看来得用上我的看家本领了。”
当下老头不知用了什么手法在小周身上挫了一下,只见全身十四经上的穴道挨个一个一个(目闰)跳过去,一直跳到哑门穴就停了下来不再跳动。
老头说:“好嘛!原来阻在这儿。”说着老头的手掌便往小周哑门穴一拍,当下从哑门穴里射出一条血箭,喷得老远。而小周呢?一受惊立马蹦了起:“,咦,好啦!”
果真是立竿见影,效果非凡呐!
你道这老头手掌这么厉害?原来他这是暗藏机关,老头中指戴了只戒指,戒指掌侧那边别了根三棱针头。在拍掌下去时那针头一刺破了皮肤,自然有血喷出,这就是中医里的放血疗法。
老头这套让经气循经走而且还能看到经气在穴位体表的跳动的功夫是从哪学来的呢?
20世纪初,天下大乱,生逢乱世,一福建和尚逃难到远美村,不知怎的就认识了这老头,也就传给了他这门手艺。
这老头便是四叔公。小周便是老头其中的一个外地病人,当时燕东目睹了整个治疗过程。
说着说着不一会儿,便到了地头。
四叔公家一座典型的潮汕古代庭院建军筑:大屋顶,矮屋檐,正堂宽约五米,左右各一单间,宽约三米。正座左右两排廂房,右住人,左为马厩(当然,现在没养马,已改为住人房)堂前为宽敞的天进,门当户对楼朝西与马厩相连,那石马糟还在一边。
四叔公家这时候,正有许多人排队等候着四叔公的治疗呢。
正我们刚进去准备跟四叔公打招呼的时候。突然,外边来了气势汹汹地一群人,瞧那群人面色,似乎十分焦急。
我和燕东一见不对,连忙赶过去看看怎么回事?
 
第八章 十三鬼穴

只见来人中,有一妇人是胡言乱语,情绪不安,蓬头垢面的。两个壮汉一人一边抓着那妇人的肩与手,这才稳住那妇人。
四叔公一看,皱了皱眉头上前询问道:“你们这是干什么?哪里来的人?”
其中一壮汉答道:“我是隔壁县的,听说您老人家医道高明,特来找你看病。我这婆娘,前些日子回娘家,去了趟三门峡。回来后,就得了疯症。整日疯疯颠颠的,力大无比。”
一说到痛处,那汉子就扑通跪下了,哭道:“老先生一定要救我这苦命人啊。现年月,家里穷,一家人都指着我吃饭呢。现在倒好,我整天要看着她,什么活也干不了。一家老小都等着我做活开饭呢!”
四叔公这时才明白过来,忙扶起那男了安慰道:“你莫急,我先看看是怎么回事?”
说完,四叔公便到那妇人跟前将右手食中无三指,搭在了那妇人的寸关尺上,凝神听脉。
半晌,四叔公才缓缓地道:“脉在皮表,似有似无,如鱼在水中游动,多为三阴寒极,阳亡于外之候。此脉阴气如此之重,怕不是疯症这么简单。”
那壮汉急道:“不是疯症?那是什么病啊?”
四叔公解释道:“不是病。这是鬼脉。”
随后,四叔公缓缓吐出三字,“鬼~~~~~~~上~~~~~~~身”
鬼脉乡下人是没听过的,可这鬼上身的厉害可是谁都知道啊。那壮汉一听,急得又跪下抱住四叔公的腿道:“老先生,您一定要救救我婆娘啊!”
四叔公扶起壮汉说:“你放心吧,我会尽力的。这鬼脉我虽没治过,不过我有一法是可以治的。只是一生没机会用过,是否能行得通就不得而知了。不知你可否愿意让我试上一试?”
那汉子一听,马上点头如捣蒜道:“愿意,愿意。这婆娘现在这样,不治也是个祸害。要是能治的好那当然好。要是老天爷觉得她命苦,要收了她,我们凡人也是没办法的事。老先生,您就尽管试吧。”
四叔公点头道:“事情没这么严重,来,你先把你老婆绑到客厅的椅子上。”
说完,四叔公自顾知地返身回房。不多时,拿着一道黄符出来了。
这时,那两汉子已经将妇人固定在了椅子上。四叔公在妇人面前放了一碗清水,把符放在盛好了水的碗中,用刀子向左搅水三圈,做了阵法。然后,四叔公凝神默想,并念诵咒语:
“北斗七星之精,降临此水中,百脏之鬼速去万里!如不去者,斩死付西方白童子,急急如律令。”
咒毕,含水喷向妇人。
这时,大家一阵都聚精会神的等待。而那汉子更是一脸焦急,探出脖子去看那妇人。眼巴巴的盼着妇人的灵魂回归。哪知此时,那妇人非但没有神志清醒,反倒向人狂笑:“你这老家伙,我才找了替身,你便要来搅和,这么低的道行,连张符都写错了,能奈我何?待我教训你一顿。”说完那妇人便要挣开绳索。
再看那妇人,果然力大无穷,眼看就要挣脱开来。我见事态紧急,不分由说,拿起背包里的银针,对着妇人的鬼宫、鬼信、鬼垒、鬼心、鬼路五穴便刺了了下去,妇人一阵颤抖,便安静了下来。
我厉声问那妇人:“你是何人?为何要上人身,害人命?速速道来,如若情有可原,还可饶你不死。如若不然,定让你灰飞魄散,不得超生!”其实,我心里也没底,不过是故作恶人,输人场也不输气场。
妇人阴狠地盯着我,不肯说出原委。我寻思着,你这害人的鬼,看来是见我年纪轻,不把我放在眼里。哼,不给你些厉害,你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寻思至此,我便叫燕东拿两根红筷子给我。四叔公见我制住那妇人,面有悦色。此时,听我要东西,马上就拿来了筷子。我接过筷子,挟住妇人中指,渐渐用力。那妇人剧痛难耐,忙道:“小先生饶命,我说,我说。”发出的却是男声,我减下了筷子力道。
妇人喘着气说道:“我本家住山西,3个月前和几位朋友到三门峡旅游,不小心跌落,死在了公园里。而后,魂魄一直在公园里游荡,不知该往何处。谁知那日早上在公园,她碰着我,还踩在我的脚上。我一时气愤,就跟着到她家中,刚开始寻思着要好好教训教训她。后来念及朋友,便欲借她身子去找丢下我的那些朋友。谁知,这妇人意志坚强,死活不能遂我愿,才有此疯状。”而后,那妇人有苦苦哀求道“小先生,我好可怜啊,死了都不能安生,求小先生开恩放我回家吧,我保证以后再不出来害人”
我问其姓名。那妇人道:“小人姓胡,小人知错了,求小先生放了我,让我走吧”
我寻思这男鬼确实可怜,虽有恶行,却也有了悔意。顿时心生怜悯,松开了筷子。筷子一松,那妇人双目阴狠之光顿散。摸其脉象,已是一片和缓,不一会儿,妇人就熟睡了过去。
我转身对那壮汉道:“你婆娘没事了,回去让她好好睡一觉,多晒点太阳。回去吧~~~~~``”
壮汉百般言谢谢不提,一群人就此离去。
这时,我和四叔公才有机会说上话。
 
刚才四叔公见了我的功夫后,就知道我不是一般人,所谓内行看门道,他也不敢轻视于我。又见我是同燕东一道而来的,知道是客。
便把我们请进了客厅,当下分宾主坐下。
四叔公,眼望向燕东。
燕东会意道:“这位小兄弟,是陆县人,出来采集民间验方,前天,我那小六儿发烧,便是这位小兄弟,用推拿手法退的烧。所以就留他住宿,今早我练功,扭伤了腰,又是这位小兄弟,用硼砂点眼治疗,点完后眼后,眼泪一流出来,腰就不痛了,很神奇啊!!我想起上次您给小周治腰痛,也是立竿见影,就向他说起了四叔公您。这不,他就要来向您讨教。刚好就碰上了刚才的事。”
我起身道:“四叔公好,我是陆县的修文,尊家父之命,行万里路,收集民间验方,以惠世人。得知四叔公的针灸手法精深莫测,特来讨教。”我这谎话也是顺口就出啊,不得不佩服自已。
四叔公疑惑地看着我,问:“看你刚才用孙思邈的十三鬼穴如此纯熟,你父亲定不是无名之辈,叫什么名字?我这把年纪,应该听过。”
我说:“我父亲用的多是串雅方,只是家传有几本关于针术的书,我在父亲的指导下,自己琢磨的。父亲本是教书匠,所以不以医名为重,也就没什么名气。”
四叔公貌似释然道:“哦,原来是这样!!!指教到不敢当,见你刚才所施,修为也是不低。”
我见四叔公也是不会相信我的话,我也没打算他信,况且,我到现在也不知道狮山道人的底细,免得露了马脚,还不如装得高深莫测得好。
我说:“十三鬼穴,教材《针灸学》上有介绍,不过常识而已,四叔公刚才也是一时情急让那妇人惑了心神,没有立时想起,我也是现学现用,到让四叔公误会了。我见串雅上也有用符箓治病的,不知四叔公用的是什么符?”
四叔公惊讶道:“你也知道符箓?哦,你父亲是学过串雅的!!其实我也没学到家,要不也不会出现刚才那事了。我这是师传的,我师父走得急,所以我也没学全。告诉你也无妨。我刚才用的是‘神水清明’符。可惜并没有效果,也不知道问题出在哪?”
我见这会也在四叔公里套不出什么货色,当下就起身告辞。和燕东一起回家。
回到燕东家,我心里也打算向燕东辞行,因为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有人来捉我回陆县,不敢在同一地方逗留太久。
临行时,燕东对我说:“实在不好意思,四叔公可能保守了点。不过,咱们认识一场,以后有什么事,尽管来找了。我们燕家,祖上可是出过武状元的,道上的朋友挺多的。”
他说这话我信,我见过远美村的宗祠,确实是在雍正年间出过一名武状元。也难怪此地武风盛行。
今日一见四叔公施符,又听他说起他有个师父,我心里就觉得,要好好看看《狮山神效方》里的符箓咒语了。
 
离了燕东家,我决定去穗城看看。毕竟那里是省城,高人也比较多。我离家也有几天了,心里并没有打算,又不敢回陆县。如今是举目无亲,又无处可去。临行时,我跟燕东说了去向,他说叫我去到穗城后找一个叫吕麻君的人。本来我想反正也是孤身一人,怎样也无所谓了,就漫无目的的走下去。可如今,有了明确奔头,心中稍微安定了一点。只是,我还得考虑一下,今后的路该怎样走。一,我可能被通缉(我自己这样以为,实际上人家并没把我放在眼里。);二,我要以什么为生;三,我要干什么。
以什么为生,这倒很明确。我就是个走方郎中,还能以什么为生?至于我要干什么,我以前到没考虑过。之前总认为,做个走方郎中,走到哪里算哪里呗。可是现如今看,这四处高人甚多,而且好似都跟罗浮山脱不了干系。而我那挂名师父狮山道人是罗浮山的仇敌。而我对狮山道人的来历一概不知,更别提他们之间的恩怨了。本来我也想罗浮山不会在意我。可那十三鬼穴,我表现得太突出了。保不定这罗浮山会不会盯上我。看来,我应该好好查探查探这里边的事情了。不过,之前还是要找个地方好好翻翻《狮山神效方》。
我折向西走,一路走过,山清水秀。当然也有荆棘毒蛇,但这难不倒我。串雅的驱虫药是很有效的,我怕的是大型犬科或猫科动物。还好临行时,燕东送了一支小型的袖箭给我,并配了十支箭。据传这袖箭出自他祖上武状元,力道很强,三十米内,射人必死无疑。只可惜这袖箭一次只能射一发。不过,用来保命防身,却方便了不少。有了这个保命武器,我心中倒是安定了不少。
傍晚时,我心里就开始不安了。我寻思着,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要是天一黑就麻烦了。不想这深山老林竟有座小庙。那小庙大概只有十平方大,里面供的东西,更搞笑,竟然是供奉的是花果山水濂洞主齐天大圣孙悟空是也。
而那供桌上,竟还有半支残烛。我用水油打火机,点燃了蜡烛。我又在庙周围找了些干柴火,点了堆火。然后将蜡烛吹熄,放进包里以备后用。吃了点燕东给的干粮后,左右无事,就到墙边坐下,翻开《狮山神效山》阅读。
《狮山神效方》里记载了大量的关于符咒的内容,古今中外无所不包,又择其效验者一一详解。
从这里我才了解到,所谓符咒,其实是两个东西:符箓与咒语,虽然有时符中有咒,咒中伴随着符。
与咒相比,符更具有中国文化节的特色,符箓比咒术晚起的得多,直到东汉才正式问世,因此,也就比咒术有更多的文化积累,所以符箓更难学,要求也比咒术高得多。
道符是道巫使用的一种神秘图形与文字,或称符文、符书、符术、符箓、符图、甲马,名称虽异,但指的都是同一种东西。
一说道符出于西王母,一说出自老子,一说出自元始天尊。其实,我才不管它出自哪里,只要有效就行。这样,我才能保护和养活自己。
《狮山神效方》里记载了诸如六丁六甲符、神行符、渡水符、化虎符、变蛇符、五雷符、护身符、驱鬼辟邪符,还有一些咒术,如治病咒、移灾咒、招鬼咒等。
一时我也描述不完。我捧着《狮山神效方》,看得是津津有味。不觉已到黎明,困意逐渐袭上心头,只得眯上眼打了会盹。
在一阵鸟鸣声中,我惊醒了,柴火也刚刚烧完,正冒着青烟。
 
第九章 狮山神效方(上)

刚才四叔公见了我的功夫后,就已经知道我不是一般人了。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他也不敢轻视于我。又见我是同燕东一道而来的,知道我是客人。
四叔公便把我们请进了客厅,当下分宾主坐下。
四叔公,眼望向燕东。
燕东会意道:“这位小兄弟,是陆县人,出来采集民间验方,前天,我那小六儿发烧,便是这位小兄弟,用推拿手法退的烧。所以就留他住宿,今早我练功,扭伤了腰,又是这位小兄弟,用硼砂点眼治疗,点完后眼后,眼泪一流出来,腰就不痛了,很神奇啊!我想起上次您给小周治腰痛,也是立竿见影,就向他说起了四叔公您。这不,他就要来向您讨教。刚好就碰上了刚才的事。”
我起身道:“四叔公好,我是陆县的修文,尊家父之命,行万里路,收集民间验方,以惠世人。得知四叔公的针灸手法精深莫测,特来讨教。”我这谎话也是顺口就出啊,不得不佩服自已。
四叔公疑惑地看着我,问:“看你刚才用孙思邈的十三鬼穴如此纯熟,你父亲定不是无名之辈,叫什么名字?我这把年纪了,应该听过的。”
我说:“我父亲用的多是串雅方,只是家传有几本关于针术的书,我在父亲的指导下,自己琢磨的。父亲本是教书匠,所以不以医名为重,也就没什么名气。”
四叔公貌似释然道:“哦,原来是这样!!!指教到不敢当,见你刚才所施,修为也是不低。”
我见四叔公也是不会相信我的话,我也没打算他信,况且,我到现在也不知道师父的底细,免得露了马脚,还不如装得高深莫测得好。这场对话,可真是酸得可以,还好平时吊的书包不少,不然非露怯不可。
我说:“十三鬼穴,教材《针灸学》上有介绍,不过常识而已,四叔公刚才也是一时情急让那妇人惑了心神,没有立时想起,我也是现学现用,到让四叔公误会了。我见串雅上也有用符箓治病的,不知四叔公用的是什么符?”
四叔公惊讶道:“你也知道符箓?哦,你父亲是学过串雅的!其实我也没学到家,要不也不会出现刚才那事了。我这是师传的,我师父走得急,所以我也没学全。告诉你也无妨。我刚才用的是‘神水清明’符。可惜并没有起到效果,也不知道问题出在哪?”
我见这会儿,在四叔公这里也是套不出什么货色了。不愿再多费口舌,当下便起身告辞。和燕东一起回家。
回到燕东家,我心里也打算着向燕东辞行,因为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有人来捉我回陆县,所以不敢在同一地方逗留太久。
临行时,燕东满含歉意地对我说:“实在不好意思,四叔公可能保守了点。不过,咱们也算认识一场,以后有什么事,尽管来找了。我们燕家,祖上可是出过武状元的,道上的朋友挺多的。”
他说这话我信,我见过远美村的宗祠,确实是在雍正年间出过一名武状元。也难怪此地武风盛行。
今日一见四叔公施符,又听他说起他有个师父,我心里就觉得,要好好看看《狮山神效方》里的符箓咒语了,哪天用得上也说不定。
 
第十一章 生干蛇(又叫猪毛丹或朱毛丹)

此后,我继续一路向西,晓行夜宿,一有空闲就看书。干粮吃完了,就用袖箭猎点野味,到也是自得其乐。如此半月,竟顺风顺水,平安无事。

这日,我依旧西行。突然,发现前面出现一个古堡。我心生好奇,便前去察看。走进一看,原来是一座客家围龙屋。这围龙屋前半部为半月形池塘,后半部为半月形的房舍建筑。两个半部的接合部位由一长方形空地隔开,空地用三合土夯实铺平,叫“禾坪”(或叫地堂),是居民活动或晾晒的场所。“禾坪”与池塘的连接处,用石灰、小石砌起一堵或高或矮的石墙,矮的叫“墙埂”,高的叫“照墙”。半月形的池塘主要用来放养鱼虾、浇灌菜地和蓄水防旱、防火,它既是天然的肥料仓库,也是污水自然净化池。
我刚到门口,却见一中年男子急匆匆跑出来,正好与我撞个满怀。
我问道:“老哥,什么事啊?这么急?”
那人望了我一眼说:“不好意思啊!小兄弟。我这正赶着去请镇上请大夫,我家娃病了,屋里的长辈看不好,叫我去镇上请大夫。不说了,我得赶紧走。”
说完,他就转身走了,刚迈出几步,发觉不对劲,又转回头,问我是干什么的,怎么跑到这荒山野岭的地方?我心说,这厮才想起我这生人来。我忙道,别误会,说自己是采方来了。于是道出原委,又说,在山中走了许久,实在累得慌,就想找个地方歇歇脚。
那男人一听,说:“我叫人带你进屋吧,我们这屋有九厅十八井,外人进去了容易迷路。”
接着,他转身进屋叫了个家人出来,草草的嘱咐了一番,便转头又去请医生了。
我随着那家人往屋里走,兜兜转转,好几个来回不见出路。心下感叹,这屋子果真是九厅十八井啊,要是没人带路我可真是要迷路了。
打听才知道,这围龙屋住的是韩姓人家。刚才那男人是东片屋的朝启明,是这屋的教书先生。他儿子,得了怪病。症状是热气,口干,便秘,胸闷,胸口好像有东西顶住,人很烦躁。可是量体温却是正常的,睡觉时感觉有蚂蚁身上走,半身剧痛,意识很清楚,然而身体却不受控制,好像是鬼上身一样。晚上老是说看见有人在眼前晃来晃去的,韩启明一家子被吓得不轻。
那人带我去了韩启明家后,就离去了。这韩家虽在东边,可屋子还是挺暗的,也不怎么通风。这种屋子住人,当然容易闷出病来,想想风水学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此时,他家人来人往,都是围龙屋里的一房人。韩启明的儿子躺在床上,旁边有个刚摸完脉的老先生,大概就是韩启明说的长辈先生了。周围还有些来探望的亲戚。
女主人听说我是过路的客人,便把我迎了进屋。不过女主人和我打过招呼后,便不再理我了,一脸焦急的看着床上的孩子。我也不以为忤,就跟他们一起等韩启明请大夫回来。那老先生把完脉,也没言语,回头见到我,顿时心生疑虑。此时女主人忙上去解释,那老先生便释然了,向我点头示意也就离去了。
大概一个多小钟后,韩启明带着一脸的失望回来了,大家一股脑的都瞅他身后,却并没发现大夫。家人便上去询问时怎么回事,韩启明却不言语。我知道,他们这都是急的。
其实,这病我在《狮山神效方》里见过,叫猪毛丹。之所以刚才不出声,只是不想做这程咬金。此时那医生没来,正是我表现的时候。否则,我也不好开口要求在这住几日。这荒山野岭的,要是不趁机歇几日,补充点体力,那可就要连续几日跋山涉水,不见人家了。
我起身对韩启明道:“韩老师,其实,你儿子这病,我知道,叫猪毛丹(穗城地区又叫生干蛇)。猪毛丹乃是一般世俗说法,不是正统医学上的病症名称。中医学上有称之为发大热气,症状为发烧,呼吸困难,身体左半部剧痛。近代医学研究报告指出,它是一种急性乙型溶血性链球菌感染所应起的皮肤黏膜内网状淋巴管急性炎症。”
韩家人一听我说话,便都转过身来,一脸的惊喜。而那韩启明则一把抓住我的双肩,喜道:“小兄弟,你知道这病?知道怎么医吗?一定要救救我的儿子!我家数代单传,可不想就此断了香火,小兄弟,你一定要帮帮我。”
我望着韩启明那诚恳的眼神,不由得一股豪气,说:“韩老师放心,这事我一定尽力而力,但得先确诊他是不是得的猪毛丹。”
“你说怎样就怎样。”韩启明干脆地答到。
我问:“谁有白银?银戒指也行。”
他老婆一听,连忙摘下韩启明送她的银耳环,递给我。
“煮个鸡蛋给我。马上。”我吩咐道。
我把煮熟的鸡蛋切开两半后挖掉蛋黄,包住银耳环,再用这个包着银耳环的鸡蛋(要去壳)在胸口上滚动,烫胸口。若是银块上出现颜色则可诊断为生干蛇(又叫猪毛丹)(若是火则为红色,若是风则为蓝色,若是风火夹杂则红蓝相间,但不论是风火其治疗方法都为一致的)。
果然,鸡蛋变为红色。是猪毛丹无疑。
我又叫韩启明给我找来全围龙屋的鸭毛,叫他老婆煮上一大锅鸭毛水。
然后我用鸭毛水在他儿子背上涂抹。当下他儿子的背部就簌簌地长起如蛇鳞一般的东西很是可怕,当时实在是无法相信他儿子身上这么快就会长出这样的东西,你想你眼睁睁地看着你的亲人身上长出不属于人类的东西你心中会是什么感觉。很快,这些蛇鳞就像凋谢谢的花儿一样纷纷落下。(有些人身上长出得是类似于猪毛一样的东西)。
随后,他儿子神情不再痛苦,显得十分轻松。我告诉韩启明说,接下来的七天他儿子要戒口,不能吃饭只能吃面。如此七天后,这孩子的病情果然好转,之前的症状一应全无。
此时,我又给他制了道治上部诸病灵符,
咒曰:
上丹明堂,白帝除凶;六宫明净,道化堂存;百病速去,使壮长生,上元赤子,守于黄房,挂神归命,保子永昌。急急如律令。
咒毕,将这符咒烧了,调水给他儿子服下。自此,他儿子的病才算痊愈。
事后韩启明对我是感激不尽。在他家又住了数日。这日,我问他此地距穗城还有几日路程。他说,步行也就三五日。
 
第十二章 韩启明父亲的解降术
临行前几日,韩启明和我详谈了一日。说起的,是他父亲的事。事由是因为他看到我最后一天治疗时所用的符箓。
那晚,他把我叫到他的书房。坐下,上完茶后,他缓缓道:“修文兄弟,见你这些天,用这些如此奇特的方法治病。让我长了不少见识啊。”
我略作谦虚道:“哪里,不过是碰巧见过乡下人得过这种病,方法也是现捡别人的。韩大哥不要取笑了。”
韩启明认真道:“修文兄弟,你是我儿子的救命恩人,救了我家的香火,恩同再造。我也就直说了吧!我见过类似你的那种符箓。只是不知咒术用法。也不知有此一用。我之所以肯让你如此施为,是因为我父亲曾是一个道士,也会这些符咒奇术。”
我说:“那么你为什么不叫你父亲施治,或是你自己来?”
我马上意识到,我问了个愚蠢的问题。
果然,韩启明一脸哀伤,回答道:“在我很小的时候,父亲就离开家了,再也没有回来过。听我母亲说,父亲原来在围龙屋里做私塾先生。可他并不喜欢做私塾先生,总是抱怨围龙屋里的沉闷。他常说一辈子在一个大圆圈里,人生还有什么乐趣。一天,父亲出屋去办事,救回了一个身上有五道血痕的道士。那道士的医道不错,居然自已调治好了自己。并不要父亲找医生,只是常吩咐我父亲帮它买这买那的。父亲觉着新奇,也不以为忤,反倒十分乐意。
后来,父亲跟那道士走了,听母亲说,是去了穗城。
三年后,父亲是穿着道服回来的,在家住了一个月,就又离开了,再也没回来了。母亲,也因思念父亲,终于于五年前郁郁而终。
前些日子,我整理旧物,翻出了一本书,是父亲当年留下的。那本书是关于符咒的。看到这本书时,让我想起了母亲对我说过的一件事,是讲父亲帮一个人解降的事件。”
那是发生在穗城的事。
中降那人叫高旗木。我前年去穗城购物时,还去找过他。由于父亲的关系,他对我很好。
高伯,现在像个怪人,喜欢窜门。穗城现在仍然有很多的旧房子,所以基本上老街坊的家里都会有盐蛇的(即是壁虎)。高伯每到邻居家里窜门聊天时,但凡见到有盐蛇,就会顺手伸出食中二指一把挟住盐蛇头,单掌托着,尾朝咽喉方向送进嘴里。高伯一闭口,壁虎见前方绝路,掉头便钻,顺着食管就溜进了胃里了。高伯连嚼都不用嚼,就这样吃下一条壁虎了。这是周伯几十年吃出的经验。
你道高伯缘何要生吃壁虎?
三四十年代时,生活艰难,食不饱穿不暧。高伯便想去安南(当时人称越南为安南)碰碰运气,看看有无活路。当时国际时势风云变幻,高伯在安南一住便是几十年,在当地娶了妻生了子,生活也还马马虎虎。高伯年纪大了,想念故土,所谓落叶归根故土难离,况且老家还有老父老母也不知尚在人世否?怎样也要回去看一下尽一下孝。
这天高伯和妻子商量着回国。当时有很多华人在当地成家,后来回国探亲后就再也没有回安南。妻子一听,怕他亦是一去不回,死活也不同意。
最终妻子驾不住高伯苦苦哀求还是答应了,但有个条件,得受降。
晚上,只见妻子从外面回来,拿出一着符,烧成了灰,冲了碗水,送到周伯面前,说,喝了它,你就可以回去,但半年内必须赶回来,不然到时降头发作就回不来了。
原来刚才妻子去找巫师买了灵符下降。
高伯本只打算回家看看,并没想不回来。因而当时想也没想昂首便喝了下去。反正半年回来便是了,他心想,毕竟夫妻一场。
历经艰辛,高伯终于回到了阔别多年的穗城,近乡情怯,心中也不由得激动啊!可是高伯回到家,却见到双亲卧病在榻。
双亲见高伯回来,也是高兴非常。三人抱成一团,哭得那个叫心酸呐!孩儿不孝啊!!!!从此高伯尽心尽力照顾父母,时间一晃半年之期已到,可以亲有疾,儿怎能不在身边呢?况且降头一说未必可信。高伯心想过段时间回去应该不妨的。
那天,高伯出去买药,半路上突然腹中巨痛有如刀绞,疼得在地上翻来滚去,眼看就要不行了。
也许是高伯孝感动天命不该绝,恰好此时有一游方野道摇着窜铃经过。这道士一见高伯面罩黑便知是中了降头。当下在高伯身上扎了一针,缓解了疼痛。高伯缓过神来一见是个道士救了他,就抱着道士的腿喊道,“神仙,救命!!!!”
道士:“你可知怎么中的降头?” 高伯便一一告之原委。
道士这才答应救高伯。于是高伯把道士请到家里作法。道士斩鸡头烧黄纸,请了道灵符,烧灰冲水让周伯喝了下去,半支烟工夫不到,只听到腹中咕噜咕噜作响。接着,只见高伯哇的一声,吐出一团东西。一瞧,原来是几十条蜈蚣裹在一团黄褐色的粘液里,正挣扎蠕动着,十分恶心。道士一惊,百足降,唉!难以根除。不过总算是捡回了条命了。
高伯把道士请到上座,敬上茶水。道士问高伯,以后你有什么打算?
高伯一惊,难道还没完吗?
道士说,没完,还会发作,除不了根。现在看你的了,如果你想回安南,那么现在就动身,心中有这个意念,那么路上就不会发作,回到安南便没事了。不过,你妻子如此对你,用了这么歹毒的招儿,回去也没什么意思了。
高伯到并不觉得妻子对自己歹毒,只是双亲人在,不便远行。便问,如要留下可有解救之法?神仙万万救我。
道士说:要留下也不是没办法。从此以后每年须吃十二条檐蛇,只能多不能少,否则小命不保。
从此高伯就吃上了壁虎。那道士,便是我父亲。
说到此,韩启明停下来,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说:“情不自禁,说了这许多了,小兄弟,不要笑我鸹噪啊。”
我听得正兴致勃勃呢,连忙说道:“怎么会呢?没想到,你父亲竟有如此经历。实在是让我长见识了。兄台一翻话,让我知道,这世界,真是人外有人,什么事都有。看来我这点道行,真是微不足道啊!我常听长辈们说,这岭南与南洋,确是多降头与下蛊之术,令人防不胜防。”
韩启明说你等等,我这有样东西。说完便转身回房去了。
 
第十三章 来自罗浮山的吕麻君

韩启明竟然把他父亲的遗书,拿出来要送我,说是为了报答大恩。这份坦诚着实让我感动。
我推托不过,便收下了。其实我心里也十分想一睹为快。
那是本泛黄的书,竟然不是线装的,似乎是什么XX科技出版社出版的,看不清封面。估计是为了掩人耳目,故意布置的障眼法。那书扉页上写着,“掌中符”三字,没听过,有空再看看吧,收进背包先。
听说我要去穗城,他给了我高旗木的连系方式,说也许用得上。
一晃就是三天后了,穗城真是人山人海啊,我心说,这是陆县人口的多少倍啊?
我在书店打工时,知道这里有个穗城中医学院,所以决定去那边逛逛,却又不知道怎么走。正发愁呢!猛的想起韩大哥让我找找高旗木,那个可怜人中降人。
我根据韩大哥留给我的联系方式,找到了高旗木的家。高伯很热情地接待了我,知道我是韩大哥那边来的,问了韩大哥好后,就一个劲儿地跟我感谢韩大哥的父亲。
高伯家是在一座很旧的回迁房的二楼,两房一厅,收拾得很整齐,一点也不觉得拥挤。自打从安南回来,他母亲过世后,就他一个人过日子,也许是曾经照顾母亲的缘故,高伯很会收拾东西。让人觉得他就像一个护士一样。看样子,他应该也有七十岁了,很健硕,梳着个大背头,也许曾经是个帅小伙也说不定。
知道我没地方落脚,就非要我在他家留宿不可,说一个人住,没个人说话,实在是无聊。
我假意推辞一翻,心下乐意,正愁没地方住啊,我怎么就这么顺风顺水?
当晚,实在是太累了,吃饭就跟高伯道声晚安,就入房睡觉。因此,我并没有见到高伯吃盐蛇。
睡了个自然醒,第二天,神清气爽的。就问高伯,中医学院怎么走,想去逛逛。
我按着高伯告诉我的方向,很快就找到了地头。只是这学校,实在是显得有点小了。我心说,特别是这校门,一点气势也没有,哪像个学校大门啊?看来国家对咱中医不怎么支持,口号到是喊得不错,只是光打雷不下雨。
入到学校,迎面就是一残旧的办公楼。楼前广场上,有许多晨起练太极的老头老太太。广场两边是绿地。
绕过办公楼,后面是一个操场。只是此时,正在施工。据说是下水道有问题,正在大修整。
这时,一阵笑声从施工队里传了过来,心中觉着好奇,便过去凑凑热闹。
只见到一群工人正围着一个虎背熊腰的大汉打趣。周围工人们都叫他和尚,可我见他却并不是光头。听见工人们叫和尚他也不生气。我一打听。才知道他是从罗浮山偷跑出来的和尚,并未经过正规的途径还俗。和尚甚有体力,重活工友们都叫他做,他也不推阻。几百斤的大麻石,搬起来像拎小鸡那般自如,让人为之咋舌。此时,工友们正起哄要他耍几下功夫,他推不过也就不客气地耍了起来,和尚单脚落地以金鸡独立为基础,打出一套功夫,只听得虎虎生风,一路下来,那只缩着的脚也没着地,最后,嗨~~的一声,只见大麻石应腿而断。工友们吃惊到目瞪口呆的地步,当时在场的,都忘了给他鼓掌了。和尚说,我耍的这是梅花桩。
“啧啧啧!!!着实厉害!!” 我心忖。
据说,自从人们知道他是罗浮山的逃兵和尚后就时常打趣地问他敢不敢回罗浮山,和尚想都没想就下意识地连连摆手道,不敢不敢,回去是要被打死的。在人们眼中厉害如此的和尚,听到罗浮山都噤若寒蝉,罗浮山的高人有多深不可测是可想而知的。
工人说,罗浮山的和尚练功只是为了采药时自保而练的。每天师父们啊都指定哪个和尚采哪一味药的(只采一味)你想啊!当时罗浮山上是还有华南虎啊野猪啊什么的猛兽的,不会一两手,岂不是送羊入虎口?有时,一些药长在悬崖壁上,而旁边却只有巴掌大的石块突出来可以落脚,和尚们也得照样下去采的,不然交不了差,回去是要受到责罚的。和尚只能蹦的跳下下,伸手一摘,脚蹬石块。嗖的一声又蹭了上来。那轻功啊甚是了得。见我不信的样子,那工人信誓旦旦的说,这是和尚亲口讲的,不信你问和尚
和尚还说啊,那工人接着道,他们每餐都只有大约50ml的酒杯那么多的饭,还配一粒药丸。即便如此,和尚们却个个长得结实力气十足。他们练轻功时,得穿上铁鞋,爬树走房顶啊什么的,不能踩破一片瓦,否则得受罚。罗浮山和尚的药是极效验,罗浮山上也有道士。在罗浮山和尚道士们分四个派,各占山头,界限分明互不侵犯。不过,小和尚们却常常会因为种菜种过了地头而大打一顿,打得飞沙走石甚为壮观。长辈们只当是给徒子徒孙们练练招儿。晚上各派长辈相互调解赔罪,各自责罚一下便了事了,又和好如初,然后又各种各菜了。!
我听得那工友说些如此奇异的事,怎么形容我现在的心情呢?那罗浮山,实在是恐怖啊?
我心里正盘算着如果跟这个和尚混熟,兴许能了解到狮山道人的事迹,不然,我到现在也糊里糊涂的。莫名其妙地去学了串雅,莫名其妙地出逃。
当我向旁边工人打听这和尚叫什么名字时,工人告诉我,他叫吕麻君。
哈,得来全不费工夫。
上天怎么这么眷顾我,这么顺风顺水,说这里面没鬼打死我也不信,所谓无巧不成书吗?不过,还是得留神点,事出反常必有妖啊。
 
第十四章 奇方治黄疸

想不到吕麻君竟是罗浮山的和尚,回想起四叔公的道行,我不由得一阵发冷。
怎么我和罗浮山总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啊!到哪都不是道士就是和尚,都有阴影了我。
不过这吕麻君既然是逃兵,想来也是怕罗浮山的。正好我可以向他了解了解情况。
看这群人,一时工地也忙不完,到下午下班时,再找那吕麻君吧。
我思索着如何与吕麻君如何套近乎,想来想去,别无他法,只好用我善长的东西——治病。我仔细观察吕麻君,发现他眼睛的巩膜有点黄,好像是要发黄疸。有了这个切入点,我便一心一意等他们下班,然后跟着他们一起去快餐店吃饭,找机会接近他。到了餐厅,我故事跟他坐了一桌。我说:“兄台,我是医生,职业病喜欢给人看看面色,我见你双眼巩膜有点发黄,似乎是黄疸将起。”
吕麻君,憨笑问答:“呵呵,什么是黄疸?”
狂汗!难道我讲得太深奥?对牛弹琴~~~
我嘿嘿一笑,便道:“我说,你这大块头,最近是不是口很渴而且很苦,胸闷烦躁,感觉全身无力而且很累(当然即便他很累,打死头牛也不是问题,不然早上那条大麻石可是断假的?),胃口不是很好?还很讨厌油腻?想吐?”
他一脸惊讶,道:“对、对、对~~~~~~兄弟,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一脸得意道:“我说大块头,我不说了我是医生嘛!!”
他又一脸释疑道:“对,是哦!!”说完左手摸了摸后脑勺,一个劲的傻笑。
我被打败了,说:“最主要的是,你的小便是越来越黄,还出黄汗,我指着他的衣领继续说,你看,你衣领都染黄了,再这样下去,你可比黄种人还黄种人了。怕不怕?”
这下我可镇住了他。没想到,他是这么憨的一个人。
果然,他吓得不轻:“小师父,怎么办啊?这可怎么办啊?”
“凉拌。”
他一愣,道:“小师父,你可要救救我啊!你就是那救苦救难的菩萨,不,你是哪无上的阿弥陀佛,你可要救救我吧。”
我说:“放心,既然我知道了,就不会不管。这是我的联系方式。跟你家人商量下,要治时再找我。”
他一脸发愁说:“我没钱。”
我脸一沉,佯怒道:“没钱?”旋即做思索状,斜眼见他着急,便一笑:“会抓鱼吗?会就不用花钱?想好了来找我。”说完我便要走。(吊吊他胃口)
他急了,道:“我没家人,就我一个,这就跟你走,你给我治。”
我说:“再说吧,我可能要出躺远门,可不能为了你呆在这不走。所以,要么,你等到我回来;要么,你跟我走,路上我帮你治。”
果然,他真的跟着我。真是个老实人!
我又说:“跟住我,我可不管饭的。”
没想到,他到是挺痛快的,道:“走到哪,吃到哪,又不是没流浪过。想当年从罗浮山出来,还不是在深山野林里过了几个月。”
我笑道:“好你个大块头,可够乐天的。好,跟我走吧。”
就这样,我和吕麻君结伴同行。我交待了他,要出到穗城后,才给他治。
我心里盘算,要离开罗浮山越远越好。所以我们向蜀地方向行进。五天后,我们已到了桂县境内。
我叫吕麻君去小河里捉几条活鲫鱼来,准备给他治病。他非常麻利地捉了数十条回来,活蹦乱跳的。我当下杀了杀了几条鱼(我让大块头挖个小池子把其余的养了起来),除去内脏,剪下鱼尾,用根木棍把鱼叉上,烤了起来。(各位看官定是以为我要捉弄这大块,其实我是要物尽其用,我所要用的药物,不过是鲫鱼尾。而那身子可是充饥的好东西,我怎么能错过?)
我杀鱼的同时,叫大块头弄点干树叶,铺好,然后躺好,露出个肚脐给我。看官别误会,我可不是BL。此时的大块头,早已是面目俱黄,就算我是BL也是不会对他产生兴趣!
我拿起五条鱼尾,走到大块头身边,蹲下身子,把鱼尾贴到大块头的肚脐周围,尾向脐中心(切忌把鱼尾贴到脐眼上)。不一会儿,就有黄水从大块头的脐中汩汩流出。看起来甚是恶心!等那鱼尾渐渐的变得干,黄水也不流了。我便去小池边又剪了几条鱼尾,再给他贴上。如此这般,自朝至夕,贴鱼尾数次。等黄水流尽,大块头的身子跟眼巩膜不黄了,这样才算完事。
我叫大块头起身吃鱼先,我干了一天活累死了,在大块头另铺的一铺树叶床睡下。不知不觉,睡了一晚。醒来发现大块头居然没睡,俨然在给我守夜。没想到啊,那厮竟然愿意为我守了一夜。真让人感动啊!
治病前一天,我问过大块头为什么就这么信我,跟我走。
他说,看样子我是个老实人,而且我也没必要骗他。然后,他就说了一段让我老感动老感动的话。这厮,有事没事干么讲这种让人感动的话!你以为他说什么来?他居然说,我看你也像我当年逃出来一样的狼狈,好像在躲着谁,既然我认了你做兄弟,那大家就是一条心,就得帮着你,我有的是力气,你有的是医术,可以相互帮忙,我相信你。你相信我吗?
我激动地点了点头,真的,我打小就孤独自闭,此时有人掏心掏肺地跟我说上那么一翻话,我真的是无法用语言表达我的心情。原来,我是这么孤单的一个人。不过从现在开始,我有了个兄弟。
我问他,怎么从罗浮山逃出来?
他竟然说:“吃不饱!”
我听完,噗哧一声,差点一口气没上来,给笑晕过去。
他逃出来后,那些和尚追了他几个月。后来,在远美村时,让燕东救了下来。燕东从中调解。这罗浮山看在四叔公的面上,才不再追究大块头。我总以为,这大块头不是罗浮山的重要货色,又是个笨家伙,罗浮山本来就是为了面子追追,现在既然有了台阶,也就算了。
然后,我也告诉了他我为什么逃跑。
就这样,我们成了伙伴。
四叔公的面子,还真是大啊!!!
接下来,令我郁闷的是,这大块头,也不知道罗浮山的许多事。他每天只知道吃饭采药的,心里根本就不想其他事情。
不管了,也算是有个伴,不致一路无事。罗浮山的事,暂且放一边吧。我寻思着,现在要紧的是多多练习那几本书。要练得一身本事,要发大财!!我暗暗发誓。
 
第十五章 无皮婴儿 上
第二天,我和大块头说了心中的打算,问他愿不愿和我四处走方。他说,好,有饭吃就行,你到哪我到哪。
“只是你那袖箭,可不可以借我练练手,时不时打些野味多好。”他一脸期待。
我忙说:“这可不成,我这是拿来防身的。我一个文弱书生,不会打架,遇上什么麻烦事我怎么办?再说,你轻功这么好,又有梅花桩打底,还要我这袖箭干什么,什么野味你不是手到擒来?”
他马上拿出一把匕首说要跟我换。
我还是不答应,说匕首哪有袖箭方便,以后见到燕东你再跟他要一把吧。他这才不出声,瘪瘪嘴,走到一旁蹲着,眼睛仍然不时瞟我的袖箭。看得出来他真心喜欢我这袖箭。我想,等我有了更厉害的武器,就把这袖箭送他,也不枉他对我的信任。只是,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了。
我和他漫无目的地在南中国的深山老林里晃荡,活像两个野人。
日子也不知不觉的过去了。这一天,我们依然漫无目的的在林子里晃荡。忽然间,听得左边树林里传来一声嗷叫。听声音,这叫声的主人定是十分痛苦。我和大块头都觉得奇怪,这老林子,怎么会有人声,莫不是山精鬼怪?
大块头倒也胆大,摸着齐腰高的白茅草,右手攥着匕首就向那叫声走过去。
可是,越往前走声音越来越小。再仔细一听,原来那声音是前方那颗大榕树背后发出来的。看那榕树,貌似已长了几百年光景,三人合抱粗。我们心里嘀咕:莫不是这老榕树成精了?我和大块头,仔细打量那老榕树,并没发现异样,想必并不是老树成精。我们那扑腾的心才放松下来。可是,我们又觉得那声音着实古怪。为了一探真相,我们打起万分精神又小心翼翼的向树后边绕,以防突发事件。那袖箭,我早已练过千万回。这么近的距离,定是箭不虚发,且不说大块头那力气,只要不是什么山精鬼怪,便是一头老虎狗(也就是豺),我也不怕,当下胆气十足。
我正想着,突然,一个黑影从榕树边倒下。我们一惊,连忙伏倒。半晌,却没见那黑影有什么动静。我俩壮着胆子小心翼翼的向前去察看,却见一个穿着黑布衣服的男子,倒在榕树旁。看他脸色发黑,定是中了毒。只是中了什么毒,我却一时分辨不出,不过也不外乎是毒蛇虫蚁之类的毒物。
我怕那毒蛇虫蚁还在,慢慢的朝那人靠过去。还好,只是虚惊一场,那边什么也没有。再仔细看那男子,神识还清,只是全身不能动弹,我问他:“喂,你怎么啦?”
他艰难地答道:“我~~~~~我被蜈蚣咬了~~~~”
知道病因,就好办了。我又问他是什么样子的蜈蚣
他想了想,用手给我比了比蜈蚣的长度,我看大概有这么长(约20cm 长),说是混身黑色,足不是很红。
这地方能长这么大的,看来只有越南巨人蜈蚣了。这蜈蚣我只在狮山道人的记录里见到过。只是没想到,居然还能让我给遇上。
还好,有处理方法。我说:“兄弟,别怕。虽说这蜈蚣毒性很强,不过幸好我是郎中,而且我有办法给你治。”
我仔细回忆《狮山神效方》里的记载,里面提到了几种方法,只是这条件难以满足,怕是行不通的。
幸好,还有一法了,用托胎虫---托胎虫即蜗牛之脱壳者,俗名蜒蚰是也(这是《狮山神效方》的原句)。
蜒蚰多生于井旁边,或潮湿的屋角边,或水渠的石块下。南方多雨,因此即便是山林,也有不少水渠。我当下叫大块头去附近水渠处找几只蜒蚰来。
大块头愕然:“什么蜒蚰?”
我一听,完蛋,忘了他是白痴,于是便道:“就是鼻涕虫。”大块头才哦了一声,摇摇摆摆的去找蜒蚰
那男子听说能治,顿时宽下心来。
等大块头找来蜒蚰,我将之捣碎了,敷在那男子的小腿伤口上。大概过了一个时辰,那男子就恢复过来了。
说起这个蜒蚰,可是很有趣的。蜈蚣虽很大,到处横行。可是如果爬到墙边,刚好那墙壁的扒有一只蜒蚰的话,那蜒蚰必然落下,而那蜈蚣也傻傻的不敢动。这时,那蜒蚰便慢慢地围绕着蜈蚣爬行,地上就会形成一圈蜓蚰拖过的粘液痕迹。随着那圈圈越来越小,蜈蚣的活动范围也越来越小。最后,等那圈缩到蜈蚣周边,蜈蚣便给画地为牢困住了。此时,那蜒蚰便对着蜈蚣的脑袋吐粘液,慢慢地溶化吸食蜈蚣。所以要说这天下是一物克一物的。
 
第十六章 无皮婴儿 下
那男子见自己没事了,便向我道谢谢道:“多谢小郎中搭救,我是这附近村的阿木,我姐姐刚生下来的儿子,得了怪病。我来这老林子找药。没想到给蜈蚣咬了,要不是小郎中你,我就没命了。按理应该请您到我家坐坐,让我好好感谢感谢你。只是,我那处甥儿等着用药治病,我现在要去找药,没办法报你。只好等找到药后,再行感谢。”说完,阿木扭身便要走。
我忙喊住,说:“阿木,等等,你姐姐的儿子是什么怪病?兴许我能治也不一定啊。”
阿木一拍脑袋,喜道:“对啊,你看我这榆木脑袋。小郎中能在这山林里来去自如,定是世外高人啊。既然轻易治好我的病,那定然能治好我侄儿的病了。”
我又道:“阿木,我不是什么世外高人,你叫我修文就可以了。我本来就是出来收集偏方的,救了你不过是举手之劳,不必感谢。至于你侄儿的病,能不能治还要看他得的是什么病。”我有指着大块头说:“这位是吕麻君,我的兄弟。”
阿木一听,哭道:“我姐姐的儿子,也不知造了什么孽,一出生就没有皮。村里人都说是怪胎,要淹了他。我听老人家说,百年的桑寄生和桑根白皮,一起煲了喝,能治剥皮病。所以就来这老林子找药。”
我说:“这真的桑寄生很少,桑农们为了收成好,一有桑寄生便摘除掉,只有野生的才有,那也是可遇不可求啊,况且你要的还是百年的,难啊!况且这老林子,也不像是有桑树的样子。听你说无皮婴儿,我却是知道这病的,或许能治,不如你带我去看看,也好过你到处乱撞。”
阿木一听,当下心里一喜,便带我们去他那村。
阿木的村子着实漂亮。这村落,风景秀美,景色怡人,连大块头这木头都赞叹不已。一路阿木给我们介绍道,这村子北临巍巍葱郁、长年泉水不断的王家坡;南依九仙山,真如九根柱子并不相连各立山头,很是奇特;西靠五指界;东向笔架山。村前的东南面有仙人山;东北面有如同两个卫士守护的将军山,保卫着全村安宁。村前放眼看去,良田万顷,三条晶莹透澈的河水白亮如带,村后苍松翠柏,古树参天。
只是虽然景色如此之美,阿木心里焦急,也只是大概介绍一下。我们见他着急,也顾不得欣赏这美景,只是暗地里加快了脚步。
不多时,我们便到了阿木家。上到二楼,进去后,见到一个很清秀的女子,应该是阿木的姐姐。她抱着一个浑身裹着绢的小孩子,正哭得是凄惨。见我们进来,忙收了眼泪,挤出笑容,站了起来迎我们。
阿木道:“阿姐,这是我请来的郎中,能治这病。修文兄弟,这是我阿姐,叫阿清”
我点头示意。
阿清面露喜色,就要将孩子抱过来。这个女子刚生完孩子没两天,也真是虚弱得不得了。心下可怜,便先给了阿清一粒傅氏生化丸,让她服下,对她说有助于产后产妇的恢复。
我说:“阿清,你别急,我先看看小孩。你刚生完孩子不久,身子虚。先好好休息一下,这小孩我会尽力看的。”
她点点头,将孩子递过来。我接过她手中的小孩,打开绢一看,一团肉乎乎的。虽说听过这病,可第一次见到还真是有点心惊肉跳的,怪不得村民们说是怪胎。
我问阿清说:“你怀孕时有没有吃过什么?或是做过什么?住在哪?一五一十的告诉我。”
阿清听我一问,只是在一旁哭泣,并没有答我。而阿木,握紧了拳头,一脸狠色。大块头一看,连忙护到我身旁,生怕阿木对我不利。却听到阿木说:“那个王八蛋,那晚我不在家,就这样欺负了我姐。后来我姐肚子越来越大,我和阿姐,就只能住到河里的木排上,平时都是我弄吃的给阿姐。叫稳婆接生后,那稳婆被吓到,跑去叫了一村子的人来。村子里的人见孩子可怖,都说是怪胎,要淹死他。后来是村长可怜我们两个孤儿,才去请了一个老先生来。那先生说要百年桑寄生,后来就遇到你们了。
果然不出我所料,阿清在木排上久不登岸,使得小孩没有接受到土气,土不生金,故小孩没有金气,所谓金气,就是人身上的金系统(人身有木火土金水五大体系)肺属金,主皮毛,故无金气则无皮。当下,我心中便有了对策。
晚饭后,我叫阿木给我准备一包米粉。吃完饭,我们下到楼下,我又让阿木挖个小坑。然后我把小孩的整个身子扑满米粉,然后用绢包住,跟阿清交代说:“我要把这小孩,埋到坑中七天,留出个头,让他接受地气。这七天,你要给他时时喂奶,别饿着他。”看得出,阿清一脸疑惑。阿木道:“阿姐,别担心,修文可厉害了。你要信修文,要不是修文,我在树林里就给蜈蚣毒死了。”
阿清听了才将信将疑。她在旁边,铺了木板与毯子,守着孩子。我心里一阵怜惜,真的是天下父母心啊!!!
七天后,小孩真的长出了皮肤,粉嘟嘟,很健康很可爱。阿清这才满脸高兴,忙跑来感谢我。
米粉是谷,五行属土,直接埋于土中,借自然之土气,直接生金。这便是中医的五行理论的高明之处。其实,事先我也只是抱着试试的态度,以前我只是在书上看到过这治法,没想到这招真能治病。我心想,中华医术真是博大精深啊,以后要更认真地学好中医才对。而且这种帮助人的快乐,真的让人生很充实;那种成就感,着实是让自己觉得世界很美好啊!
 
第十七章 狐惑
治好阿木侄儿的病后,阿木便要留我们住下,说是要好好感谢我们。说实话,这段日子到处漂泊着实让我们累坏了,而阿木的村子这么漂亮,我也实在是喜欢。所以我决定在这里多住一阵子。再说,这里与世隔绝,鲜有人至,也不怕人来找。
于是,我们在阿木家住下了。每天,大块头不是跟阿木去打鱼,就是跟阿木去砍柴。阿清的身子虚,便由我给她调养。空闲时,我又在楼下种了点小菜,读读书,逗逗小孩儿,其乐融融。我给小孩儿取了个名字,叫多皮!!
由于治好了多皮,我的名声便在村子里传开了。村里人但凡有点病痛,都来找我。不过山里人身体结实,即便有病也都是些小病。
就这样,我在村子里无忧无虑的住了半个月。
这一天,我察看完阿清的病情,照常到楼下看书,晒太阳。刚坐下不久,就远远看见村长走了过来。村长是个慈祥的人,平时对村里人也都很照顾。上次要不是村长,阿清那孩子估计早就给淹死了。因此,我对这村长颇有好感。见村长过来,我忙迎上去。我见那村长脸有急色,便问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村长摆摆手,说不是他身体不舒服,是他女儿。村长的女儿我是听说过的,那姑娘是一个善良的女孩。她对阿清非常同情,也时常过来照看她。只是这半个多月来,我却并没见过她。于是,我便问她女儿究竟得了什么病?
他叹了口气,说道:“半个月前,我女儿玛雅,不知为什么,总是半夜起来跳舞像是梦游,很吓人。老一辈都说,梦游不能叫醒,所以我正在发愁,知道修文小兄弟你医术高明,就来请你去看看。”
我谦了谦道:“村长,你太抬举我了。我这技术,也是马马虎虎。不过,既然您老信任我,我当然是不能推辞的。”
这时,村长犹疑了一下,说道:“小兄弟,我还是跟你说实话吧,我怀疑我闺女是中了猫鬼野道。”
我皱皱了眉头,疑惑地问道:“猫鬼野道?这是什么东西?”
村长解释道:“猫鬼野道,是我们当地的称呼。所谓猫鬼,就是指一些老猫老狐狸之类,年月大了,变为鬼蜮,而依附于人,被依附的人就事常做一些动物的动作,好像中了蛊一样。久了,这猫鬼就要吃人的脏腑。最后,被依附的人便会吐血,拉血而死。相传古时候,有人专门从事培育猫鬼,用来杀人夺财,因为发现很多中猫鬼的人,死后家里的财物都不见了。这养猫鬼的人就好像养蛊的人一样。所谓野道,其实就是没有主的蛊,蛊无所依,就浮游于田野道路之间,有人经过,被蛊依附后,也像中蛊一样。因为在路上所中,所以叫野道。”
我说:“我也是第一次听说猫鬼野道这说法,听你这么说,我想也不外是类似于中蛊。或许能治。”
当晚村长便偷偷带我去他家,为免玛雅起疑,我并没有让她知道我的存在。而我和村长约好,等到大家入睡以后,便一起去玛雅的卧室,一探究竟。
是夜,村长后便匆匆回房睡去,家人也没在意,渐渐的也各自入睡。村长待家人入睡,便来叫我。我们来到玛雅房外,从门缝往里查看。果然见玛雅暗自起床,翩翩起舞,其舞蹈姿势,绝妙闲雅,恰似名演员舞蹈。我偷偷观看,舞姿各式各样,好像随着曲调变换而舞(虽然没有音乐)。只是,玛雅这舞蹈好似被定了时,时间一到即止,入床就寝。
我看完后,心里就认定这是狐惑病了(精神病之一种,即是梦游症)。我将我的判断跟村长说了,还跟他说这梦游症不是什么大病,很容易治的。我还跟村长约定第二天再好好为玛雅把脉确认一下。村长那焦急的神情这才缓了下来。而我也匆匆告辞了村长,回到阿木家。
第二日天一亮,我便到村长家,见到玛雅后。便借口说她的气色不好,怕是有隐疾。由于我在村里口碑不错,所以玛雅一听便信了。如此,我才摒除了玛雅的戒心,给她把了脉。玛雅的脉象平和,只是略嫌弦细,有点肝气郁结的症状。料想这玛雅定是性格忧郁,爱做白日梦。于是,我便对长说了这不是蛊后。这时,他那皱着的眉头才舒展开来。
他说:“还有一件事,我得跟你说一下,她的症状虽然不是跟玛雅一样,但是也有点类似,玛雅就是自从见过她后才这样的。事情是这样的,嫫嫂是村西那边阿西的婆娘。不知道怎么回事,嫫嫂的衣柜里混进了野猫。这天,嫫嫂刚一打开衣柜,那野猫因饥饿而张牙舞爪,盯着嫫嫂猛的冲出。嫫嫂因过度惊恐,而患上了怪病,从起居动作至发声,均酷似猫。到现在嫫嫂也还是如猫一样,人都瘦得不成样了。玛雅是在见到嫫嫂的情况后,回来才有了这症状的。所以我才怀疑是不是中了猫鬼野道。”
村长这样说后,我更加断定这不是中蛊,而是受惊所引发的一些精神症状。嫫嫂是受惊吓,而玛雅是因为体质比较弱,潜意识里受了嫫嫂的失常的精神感应而发病。
她们俩的病机都是一样的。并不是什么猫鬼野道。这在《华佗神方》里恰好有相应的治法。《华佗神方》引《金匮要略•百合狐惑阴阳毒病脉证并治》:“状如伤寒,默默欲眠,目不得闭,卧起不安。蚀于喉为惑,蚀于阴为狐。不欲饮食,恶闻食臭,其面目乍赤、乍黑、乍白。蚀于上部则声嘎,甘草泻心汤主之;蚀于下部则咽干,苦参汤洗之。蚀于肛者,雄黄熏之。”
他这里讲的狐惑是以目赤眦黑、口腔咽喉及前后阴腐蚀溃疡为特征的疾患,伴有轻度的精神症状,与西洋医的白塞氏病类似。但《狮山神效方》里却有以甘草泻心汤治疗精神疾患的案例。所以这种精神疾患也称所狐惑,意为好似被狐狸精附身。
我当下断定,玛雅以及嫫嫂得的都是狐惑。我将自己的想法跟村长说了,而且拍胸口保证给她们治好。村长一听,当下喜不自禁。
《狮山神效方》说甘草泻心汤,药力并不够。因此,我又对村长讲道,要治好这病,我还需要两味新鲜的药,广藿香和佩兰。这两味芳香药,可以去秽,虽是精神疾患,但总是类似鬼怪,以去秽为治则,应是可以取效的。
村长说,这两味药,在东南面的仙人山上有。只是路比较难走,不如就叫阿木给你带路吧!
 
第十八章 黑树与阿蛮的盅 上

其实我心里有个疑问,那就是村长为什么会对蛊术这么了解。因看着村长不像是个城府深沉之人,我便大胆发问道:“村长,你是怎么了解到那么多蛊术的?”
村长笑笑说:“修文,你知道我们村叫什么名字吗?”
我摇了摇头。
村长说:“我们村叫江鼓村,其实是降与蛊的谐音。我们村里的女人,世代都有养蛊的传统,只是因为传女不传男这一规矩,使得很多只生有男孩家庭的蛊术失传了。千百年下来,最后只剩得阿蛮家那一脉传了下来。你是不是感到很奇怪,为什么只有阿蛮一家传下来来呢?那是因为,阿蛮家掌握了生男生女以及绝育的秘方,据说是其祖上得自云南一个寨子的长老之传。只是阿蛮一年前无故失踪,我这才找你来解蛊,不过,好在玛雅中的不是蛊毒。”
我心下道,阿蛮?蛊师?不知是个怎样的女子?
不过,现下还是得先上山找药去。难得现在阿木一家子生活清静,就不必让他一同去了,反正我和大块头两人上山就够了。
当天我便和大块头朝仙人山上走去。这仙人山山上山头纵横,地形复杂;有些竹林、植被较好的地方更是道路曲折、东西莫辨。冬天,积雪常常是数月不化,往年,山上多日云雾缭绕,神秘莫测。我们一路摸去,很快就找到了广藿香和佩兰,采了不少。正欲折返回村时,发现这里却有不少解蛊之药,诸如升麻、牡丹、桔梗、瓜蒌、蔷薇、皂荚、鬼臼、桂枝、莽草等等,药材实在是丰富,我看这仙人山,叫药材山也不为过。
见到这些解蛊药,不由想起了蛊师阿蛮,觉得还是有备无患好,免得以后碰到蛊而无药可用,便和大块头一路上去采些解蛊之药。当我们来到一处长满莽草的地方,突然发现一个男子倒在那里,我和大块头上前察看,只见那男子,面色青黄,摸其脉,洪大无伦,时而又似乎有两股脉气在争斗,查看其舌,舌体肿大,咽喉腐蚀,突地我看到那男子皮下似有虫子在爬行,吓得我冷汗直流,立马弹开。
很明显,这是一个中蛊之人,当下,我用针刺手法中的透天凉镇下他体内的蛊动。然后再以强刺激手法针其人中,使这男子苏醒。
在我的强刺激手法下,这男子终于醒了过来。我问道:“你怎么会晕倒在这莽草之中?还身中毒蛊?”
那男子不答反问:“你是谁?怎么又在这莽草之中?”
我生气说:“你这人可真是奇怪,我救醒了你,问你话,你应该回答,怎么反到问起我来了?算了,不和你计较,我叫修文,来这山上找广藿香和佩兰,见到这里这么多解蛊药,便采一些好防身。你呢?”
当他听道我提到“蛊”字,紧张得马上就追问我道:“你怎么知道这是解蛊药?你和阿蛮是什么关系?”
我皱了皱眉头道:“阿蛮?你也认识阿蛮?我只听村长提过阿蛮,听说她失踪一年了,没见过。我是郎中,学过点医术,自然知道解蛊之药,这有什么稀奇?喂,你还没说你叫什么名字呢?”
他释然道:“哦。~~~~~~~~~”,然后继续说道“我叫黑树,咳`````咳`````我是不是要死了?小郎中?”他一脸凄怆。
看着他那青黄的脸色,我心里一阵不忍,实在难以体会到他此时肉体的痛苦,那种万虫噬体,全体痛痒的感觉,想想就不寒而栗。
但我也不愿意骗他,说道:“是的,黑树,你就快要死了。你能撑这么久实在是个奇迹,如果不是这莽草的药气的话,估计你一年前就已经死了,刚才看你的脉象,似乎你体内的阴阳二气将要离绝,怕是不能捱过一个时辰了。还好,我用透天凉将其镇住,也只能使得你死得不太痛苦。”
黑树眼中闪过一丝绝望,不过一会儿又变成了坦然之色。看来他似乎是看破了生死。
只听他道:“小兄弟,如果你以后见到阿蛮,能不能帮我跟她说声,我并没有怪她,我知道她在这附近的。我体内的蛊可以感应到她。”
我答应道:“没问题,如果我见得她的话。只是,我想知道,你是怎么中的蛊?能告诉我吗?我是郎中,对这个很好奇。”
黑树笑了笑说:“你真是连死人都要剥削一顿,你不会是姓周吧?哈哈哈~~~~~~~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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