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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游方郎中经历的真实灵异事件

第十九章 黑树与阿蛮的盅 下

这黑树,要死了,还有心思说笑。笑得都呛咳了,可别就咳死了,我心忖。
我嘿嘿地敷衍一笑。
他又接着说道:“好吧,看在我有事相求的份上,我就赏你一段故事。
我本来是个孤儿,十五岁那年流浪到穗城,饿晕在同和那边,被我师父救了回去。我师父是个很有名的相命先生,无论麻衣神相、四柱命理、六爻神卦、六壬、铁算盘、紫薇斗数,皆无所不通。从此我便跟着师父学艺,我还算有点小聪明,学得很不错,能唬得一些升斗小民,赚点小钱。很得师父欢心。当然,我也把师父当做亲生父亲看待,如果不是师父,我早就没命了。所以我心里早就将我这条命交给了师父。
没想到的是,这个心愿,很快就实现了。
有天,师父出去了,晚上时,却满身伤痕地由一个自称来自罗浮山的道士扶着回来了。那道人说我师父中了蜈蚣蛊,熬不过当晚了。
我当时正努力着要让师父享享清福,哪知~~~~~~~~咳``````咳``````”
又一阵要命的呛咳。
他接着说:“当时我是伤心欲绝,哭喊着说,师父啊,好好的出去,怎么就成这样子回来了呢,这叫我该如何是好啊。我哭哭啼啼,不住地自话自语,当我说到愿意用我的命换回师父的命时,那罗浮山道人竟说可以满足我的愿望。问我是否真的愿意为师父做任何事。我一抹眼泪,喜道,那当然了。且不说师父视我如已出,即便是泥人也有三分血性啊。
那道人说,如此便好,我对这蛊也是认识不足,要解除是不可能的了,但我可以过蛊,把你师父身上的蛊过到你身上,这样你师父就得救了。但是你却是中蛊了,不过这蛊毒被你师父吸收了一些,所以在你身上也不会很快就发作。到时,你马上去江鼓村,找蛊师阿蛮,她可以帮你解蛊。这样,大家就都没事了。
然后,那道人布了阵法,只见一道金光从师父身上射出钻入我的体内,接着又一道金光从那道人袖中飞出钻入我的身上。
然后,我便连夜起程,赶来了这江鼓村。
找到阿蛮,我记得那晚,全村的男人都去了村长家商量修整水渠灌田的事。所以当时几乎没有人知道我去了江鼓村。
阿蛮人真的很直爽,当下便准备为我解蛊,并告诉我说等到天明时,到这仙人山上解蛊,这仙人山的蛊药能帮助解蛊,特别是这莽草丛和那边的鬼臼洞。”
黑树指了指鬼臼洞的方向。
然后接着说。
“谁知,我体内的蛊毒突然暴走,一股尖锐的气流顶着一板厚钝的气流就要从我身体冲出。阿蛮见有异状,知道我体内的蜈蚣蛊要发作,当下便给我种下蝎子蛊,这才稍稍抑制住蜈蚣蛊的发作。但是,当阿蛮一靠近我时,我体内蝎子蛊便一阵躁动,从而又引发了蜈蚣蛊的躁动。这两蛊相争,仿佛身体要裂开一般。我忍受不住,便逃往这仙人山,幸好,这仙人山的药气还能抑制住我体内的蛊毒。但是阿蛮必须离我远远的,即使距村子这么远,蝎蛊也会有的感应,无奈,阿蛮不想伤害我,只能到远远的将军山那边去。所以我依然能感应到她在那边。
麻烦你一定要跟阿蛮说一声,这不关她的事,不怪她,是我命该如此,当年我行走江湖骗过不少人,这就是报应吧。咳`````咳```````
只见黑树咳得脸都扭曲了。
啊~~~~~~~~~~~`
一阵惨叫,突见得,黑树背后的大椎穴上鼓起一个大包,只见那包一时间越来越大,越来越大,突地,就裂开了一个口子,成千上万只细如虱子的蜈蚣蝎子从那大包中钻出,看得我是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我连忙在我和大块头的周围洒上驱虫药,却见那蜈蚣和蝎子,并不围向我们,只是向那将军山的方向爬去。在那蜈蚣即将爬完出来的时候,一道金光从那大包中飞出,径直朝向穗城方向而去,一瞬即逝。
而黑树,此时已化为了一摊血水渗入地下,永远地离开了这个世界。
我心道,黑树你也真是可怜!!!枉你对你师父一片孝心,最后却只落得个死在这荒郊野岭,竟尸骨无存。这世间哪有什么过蛊之术啊,分明是给你种蛊嘛!!!你师父和那道人在设计害你啊!这罗浮山上究竟是些个什么人呢?我定要查个分明,让你死得明白。
随后,我和大块头将身上涂满了驱虫药,并尾随着那些蜈蚣蝎子而去,欲到将军山去探个究竟。
 
20.阿蛮现身

“这不是上次救阿木的那个老林子吗?”大块头愕然道。

我们一路跟去,又回到了上次给阿木治蜈蚣伤的地方。而那蜈蚣蝎子,这时却不见了踪影。

正当我们狐疑地时候,远处周围的地面上传来一阵悉悉嗦嗦之声,我挑眼一望,我的妈呀,一群张牙舞爪的越南巨人蜈蚣正向我们游了过来。大块头,一时吓得腿软,这家伙,吃饭吃得那么多,关键时候给我掉链子。我一脚踢了下他的屁股,“怕个屁,不是擦了药吗?给我站直了。”他反驳道:“你不也是腿软吗?”妈的,现在都敢顶嘴了。

老实说,我心里也没有底,不过,我见蜈蚣行走有序,直觉觉得这背后有人在操控。当下,我便向周周围洒了一圈上回剩下的蜒蚰涎液(我这人就是小心,不由得赞自己一个,真是有备无患啊)

那蜈蚣,只是围住我们不敢靠近蜒蚰涎半步。大块头这才稍稍镇定了下来。

咦?~~~~~~~~~~

听得一个女人发出一声疑问。果不其然,有人在操纵着这蜈蚣,听这声音,估计是阿蛮无疑了。

我大声寻问道:“哪位高人跟我这小郎中开了个这么大的玩笑啊?还请现身相见!!!宽恕我这擅闯之罪。”我略作谦下道。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现在服个软又有什么关系呢?我心下暗忖。

本来想引出那人,用袖箭将其结果掉,但想想,要是引得群虫大乱,不顾一切涌上来,我和大块头那还不是尸骨全无啊?不划算不划算。只是现在倒让我是投鼠忌器了。处在被动中真是不自在,想想周围的那些大蜈蚣,就一身毛骨悚然。

行行好,快点现身吧,我心里不住地道。

“你们是什么人?”这时,从树林里走一位明眸皓齿的女子,向我们问道。

我忙解释说我们是来为村长女儿找药来的以及遇见黑树的事说了一翻。见到那些蜈蚣,那还有什么事情敢隐瞒。况且她又是当事人,瞒也瞒不过,还不如萧洒点驳点好感。

“是啊,是啊。”大块头点头如捣蒜般地附合我说。

那女子见我说得诚恳,当下便信了我。只见她嘴唇动了动,不知念了什么咒语,那群蜈蚣就如潮水般退去,不见了踪影。

我打铁趁热马上追问她:“你是阿蛮妹子吧?村长说村里唯一会蛊术的人叫阿蛮,我猜就是你吧?”我讨好般地问她。

她笑笑地点了下头。

“先到我那草庐歇歇脚,喝口水,压压惊也好。”她说话可真不客气。

算是丢人丢到家了我。
 
不一会儿,她便把我们带到了一间草庐前,那草庐草庐前种满了各种药物十分别致,进去后发现里面十分干净,几乎一尘不染,传说果然没错,养蛊人家非常干净。
只是见到许多瓶瓶罐罐的。估计里面装有各种各样的蛊。心里不免一阵发毛。那大块头神经粗的,竟想伸手去拿开瞧个究竟,我一把拍下他的笨猪手,骂道:“不想活了你?忘了黑树死时的样子啦?”
他像触电一般地缩到一边,噤若寒蝉。我心里好笑道,你个大块头,要么大大咧咧,要么杯弓蛇影。可够极端的啊。
听我们说道黑树,阿蛮一双美目便望向我。我会意道:“黑树死时,说他并没有怪你。”
“唉,都是我道行不够,这才害了他。”
我解释说:“不关你事,其实黑树也是被人设计的。”
我当下便把黑树过蛊的事说了一遍。然后再说出我的见解。
阿蛮点点头赞许我道:“你还蛮有见识的嘛,知道没有过蛊这一说。”
听完阿蛮的赞赏,我满心欢喜,刚想再买弄一翻。哪知,阿蛮又说出了一段让我显得很孤陋寡闻的话。我顿时气馁,耷拉着头。
阿蛮笑望我道:“虽然没有过蛊之术,却有转蛊术。所谓转蛊术,就是累似于武术中的隔山打牛,隔着一个人,把蛊转到另一个人身上,这种蛊术主要是为施行连环蛊而用的。所用之蛊,是最古老的蛊种---氐羌。所谓连环蛊,就是一蛊之下另藏一蛊,在人不经意之间进行突袭,突袭的对象一般是蛊师。我打个比方,比如我先在人身上种下氐羌,然后再在氐羌上面种下蜈蚣蛊,等待我要对付的蛊师去解蜈蚣蛊,当蛊师以为解开蜈蚣蛊完事时,那氐羌便会进行突袭。往往蛊师因为大意而中招。这连环蛊十分之恶毒啊。当然这转蛊术非常难以施行,抛开这太古蛊种氐羌难寻不说,首先,被种蛊之人身要受两种蛊,而且基本是不能活命了,其次,被转蛊之人要与被种蛊之人十分亲近,其三,施蛊者,要有高超的技术,两蛊种下之时间火候分毫不能差,之所以要转蛊,就是为了把握这两蛊之间的火候,否则氐羌反噬,三人都得毙命。所以这世间能施转蛊术与连环蛊的人少之又少,因为要满足这三个条件,实在是太难了。除非有什么非常重要的东西要索取,否则一般不会去施这连环蛊的。”
我当下醒悟道:“阿蛮,你这比方打得太好了,这黑树就是被施的连环蛊,我记得,蜈蚣蝎子两蛊出体时,又有一道金光从黑树身上飞出,向穗城方向消失。”
阿蛮不置可否地道:“也许吧,我实在难以想到,我身上有什么东西,能使得这些人施以连环蛊。”
我摸了摸一巴,边推理边说道:“为了你的美色?不会吧,为了女色也不用冒三个人的生命危险吧?难道是为了你的蛊术?可是人家能施连环蛊,也不见得人家的蛊术就不如你!!那他们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阿蛮摇了摇头说:“都不是,是为了我家的生育秘方,记得在我小时候,曾经有一道士来过我家求方,在我妈的蛊术逼迫下被赶走了,后来有一次,我爸妈被请去穗城帮人解蛊时,给对方的蛊所噬,经尽了万难,才从穗城逃了回来,不久后,便双双辞世。好在,我聪明,从小跟我妈学蛊术,还把她的手札全研究了个透。想来,这黑树那伙人,也是为这秘方所来。只是不知为何隔了这么久才动手?看来,我是不能在江鼓村呆下去了。不然,伤了自己无所谓,免得到时连累了村里人。”
我同意道:“你说得没错,看来,我们有必要去穗城看个究竟。不过,我先得治好玛雅和嫫嫂先。”
我踢了下还在缩在一旁的大块头,叫上他,一起回村,反正村里人都认为阿蛮失踪了,也就不必回去了,免得又横生枝节。
回去后,给玛雅和嫫嫂用了药,不到三天,就完全好了。果然神奇。
 
第二十一章 走马汤解尸气

我们三人一起上路,实在是太招摇了,于是做都作成少数民族打扮,想想是不是又更招摇了?三人便装成去上大学的学生,由于领袖的民族政策,我们一路都没有受到什么干扰,反而,人们对我们更客气,当然路上也没有什么人,无非是些樵夫而已。
只是在向穗城行进的途中,我时常感到有人在监视我们,阿蛮也感觉到了。就大牛(我改吕麻君叫大牛了)神经粗得跟猪似的,一路还捉晴蜓打草蜢的。说他可爱吧,又牛高马大,说可恶吧,又似是童真有趣。
这些日子,我把《易筋洗髓经》教给了大牛,这大牛,别的东西不行,学起功夫来到是一日千里,到今时今日还是怀疑他是不是给我装疯卖傻来着。这《易经洗髓经》原是《易筋经》和《洗髓经》两部书的,据说是明朝天启四年(1624年)由紫凝道人练成后加上自己的毕生体会,融会贯通后把这两书合二为一的。不过这书主要是用于内养的。恰好大牛是横练高手,这内劲和外劲结合,二劲合击,足可开碑裂石。
不能给他袖箭,也算是我给他的一个补偿吧。我心道。
一路走来,说说笑笑,十分开心,大牛时常被阿蛮捉弄,少女天性啊!
远远的,我们看见前方正有一群人在挖荒冢,此时正干得热火朝天。待我们走过去时,正巧遇上他们要开棺。我知道,每当开棺时,由于棺内气体年久不流通,总是会滋生些毒气的,也就是人们常说的尸气。
果不其然,他们一开棺,就有一股黑气从棺中缓缓溢出,不过一会儿就被风吹散了。
此时,其中一个男子,突然倒在地上,按着腹部在那里呼号痛哭。我看他面色青白,浑身汗如雨下,便知道,这肯定是中了尸毒无疑了。
当下,我拨开人群蹲下身子去察看那男子,可是其他几个村民不明就里,以为我要对他不利,便围了过来:“你们要干什么?没看到他这副样子吗?”
大牛生气道:“我兄弟是郎中,过去查看,当然是有原由的。看样子,你同伴是中了毒了,说不定我兄弟能救他。”
这大牛,跟我了这么久,也知道看病察色了。
那领头村民听了,放心不少,便说:“小兄弟,那你给赶紧看吧,不要误了时间。”
说完,又听他叹了口气道:“唉,本来是来挖棺取药、治病救人的,没想到又连累族人中毒了。”
我看看那中毒之人,确定无疑是中了尸气,便果断地从背包里拿出两枚杏仁,两枚巴豆。然后用布包起来,放在石块上一鼓脑地捣碎了,然后拿来了村民们干活时带来的水壶,倒了碗水出来,把包着的药放到碗里捻些药汁出来,溶到水里。
拿着这碗药水,我便撬开那男子的口硬是把药灌到那中毒男子的口里。不一会儿,只听得一阵咕噜咕噜的声响,那男子就狼狈地爬起来,迅速地跑到一边去大拉特拉。只听得噗噗噗声不绝于耳,大家都皱了皱眉头,用手掩着鼻,好一会儿,那秽气才散去。
这方其实是《外台秘要》的走马汤,方解说能通治飞尸鬼击病。我拿来一用,果然效如桴鼓。
那男子,此时已是无事,只是显得很虚弱,谁拉一场能不虚弱呢?好汉都顶不住三场拉啊!
 
第二十二章 尸枕

那领头的村民过来跟我道谢谢:“多谢小先生的相助,待我取来尸枕再来答谢谢你,一会儿就好,等下一定要到我家去,我要好好招待小先生。我们村就在附近。”
尸气散尽,此时坟坑已是安全了。几个村民下去后,在棺木中,拿出一个一边已经腐蚀得不成样子的木质枕头,那是给尸身做枕头用的。
我只听过棺木中,尸身底下,会长出腐菌,一种真菌,专止骨癌的剧痛,非常灵效,却不知,这尸枕原来也是药物。心底十分好奇。
我便问这领头男子:“不知兄台,如何称呼?这尸枕又是作何用的?我是个郎中,对这些偏方十分好奇,总想一探究竟。不知可否解释一二?”
那领男子听我一问,才发觉自已似乎有点失礼,竟忘了自我介绍,不好意思地笑答道:“我是那边村的村长。”边说他边指了指前方的一个村落。
“我叫容贤。失礼了。这尸枕,是我们村的容通容大夫叫我们来寻的,用来治我儿子的石蛔病的。”
我点点头道:“原来是这么回事,长见识了。等会儿倒是要叨扰你了,顺便见见这容大夫的绝学,不定还能偷师呢?呵呵!!”接着又打趣了道。
容贤爽快道:“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我们这还不缺地方住,不过,这容大夫的事,可是要你自己去啊?我只负责给你引见。”
等他们材收集完尸枕,我们三个便跟他们一道回村。中国实在是太多漂亮地方了,这容村和前面的几个我去过的村落同样是这么地美丽。村口有两座石山,恰似两只下山的猛虎,“猛虎”的对面,按着八封阵图的方位栽下10颗榕树,似是怕这“猛虎”的伤害而做下的屏风一般,这榕树大得,我们从这边高处府视,茂盛的榕树如同10棵星星,散播在河边、田野。
进村后,才看到,里面有条笔直的小巷,和榕树组合起来,恰似一把利刃对着“猛虎”。
走在古色古香的村落里,千年青石板路被村民们踏得光亮如镜;那个古戏台在千年古榕群的簇拥下,更显历史的沧桑,古民居雕龙画风,各式窗花多姿多彩。更有一株榕树是长在是墙上,令人分不清是“先有墙还是先有榕”。
这个村子的布置如此讲究,想来必是有高人坐镇,说不定,这个容通老大夫就是高人。
先不管这里景色风景如何!!先跟着容贤去看治病。不一会儿,我们便到了容大夫的一笑堂,那容大夫,大约六十光景,面上有种饱经沧桑的岁月刻画。此刻,容老大夫正在为容贤的儿子容明做艾灸,只见容明关元穴(脐下三寸)上放着一块姜,姜上放着一柱艾柱,正燃了三分之一的艾。
听容贤说,他这儿子,年十五,腹胀面黄,群医莫能治,时常有吐蛔出,容老大夫说是厥阴经寒,故吐蛔,艾灸是温经之用。如今不吐蛔了,腹胀却是不消,越来越瘦。容老说蛔死已化石(其实是钙化),只能用死人枕头来治疗。所以,我们才去挖那荒坟。
说完,容贤便把尸枕交给了容老,顺带将我介绍给了容老,容老向我点头示意后,就拿着尸枕入里间煮药。
不一会儿,从便把药汤拿出来,给小容明服下,只听得容明腹中一阵咕噜咕噜响,接着就在便盆上大泻一场,望那便盆里,有数十条头坚如石的死蛔虫,甚是恶心。那容明这才一脸舒适。
随后,容贤向容老再次引见了我后,带着容明先行回家了,说稍后再来接我们三个,又跟容老说了尸气的事。
那容老倒不觉得有什么突兀,反而像是等着我们的到来一样。
 
第二十三章 四目

容老虽然让我们呆在他的一笑堂里,但是也不怎么理会我们,只是扯东扯西漫无边际地乱谈。我们觉得无趣,便一边呆着,一直等到容贤来接我们,真是个保守的老头子。
容贤把我们让进他那小村里少有的大房子,是南方民间两层楼式的大木青砖结构的房舍,虽显得旧了点,但非常之大,青砖素瓦、大楼飞檐,很独特。
容贤想把我们安排在二楼的客房里,这时,我对容贤说,“我到村里的旅馆住,在那里,我可以更好地打听关于容老的事迹,你知道我很感兴趣的。”
容贤一听,觉得也对,于是便准备带我们去村里唯一的旅馆,在我们刚出门,就听到一阵小孩的惊啼声。
我疑惑地望了望容贤。容贤愁道:“我那三岁小儿子,容理,昨晚让婶娘逗弄了一回,到现在还在哭闹,以为是吓到,叫他婶娘给他洗脸,也不见好(有些地方的风俗,小孩子被人吓到了,要当事人给小孩洗脸),这不,一阵一阵地啼哭,直到现在。等下,我得带他去容大夫那去看看。”
我再问容贤:“他婶娘是不是大着肚子啊?”
容贤惊讶地望着我说:“这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故作高深地说:“这是秘密,我给你道符,放到水里给小孩喝了吧!!”
其实,我这样做是想从侧面引起容老的注意。那小孩确实是给吓到了,不过不是给他婶娘吓到,而是给他婶娘肚子里的小孩吓到。怎么解释呢?一般七岁以下的小孩,意识还没发育成熟,很多时候,潜意识会占主导作用,这时,潜意识的六觉(眼耳鼻舌身意)反而比我们成人还发达,所以容理可能是看到了肚里小孩那发亮的眼睛从而被吓哭了。这在我们陆县乡下,叫四目,母亲的两只眼加上小孩子的两只眼一共有四目。
给他符,有两重作用,一是用符本身的作用,一是写符用的朱砂的药用(朱砂可镇静安神)
果然,下午那容理便不哭闹了。
路上阿蛮问我怎么回事,便解释了给她听,但她貌似也是似懂非懂。不过四目这回事她还是知道的,不然怎么做蛊师啊。
去到旅馆,要了两间房,我和大牛一间,阿蛮一间。容贤跟老板交代了声后,便跟我们道别,回去看他的两个儿子。
这老板,白白胖胖的,一看就知道是个能说会道的主。
晚上,阿蛮过来和我们聊天。大牛问我为什么要住旅馆。我说:“别看这里是村落,但是布置却如此奇怪,看来,这个小镇,是长年发生怪事的地方。你知道我是喜欢这些奇谈怪论的,要打听,当然是来这人来人往的旅馆打听啦。而且,我的打听目标是容老大夫。”
大牛听我一说,忙点头称是。
阿蛮却不置可否说:“这里会有什么事?”
我自信满满地说:“等下找老板喝点小酒儿,没准真能套点东西出来。不过,我现在对你比较感兴趣。”
阿蛮一愣,接着脸一红,啐道:“说什么东西啊?想尝中蛊的味道啊?皮痒吧你。”
我连忙解释说:“你想哪去了,我说的是你的蛊术。”
这时,阿蛮脸更红了。
我连忙发问,以便转移她的尴尬。我问她:“能给我们讲讲蛊术吗?我知道,你是不外传的,但讲一些相关知识也好嘛!”
 
第二十四章 阿蛮讲蛊

阿蛮想了想说:“也好,免得你们以后不小心中了蛊,传出去弱了我的名头。蛊师的朋友中了蛊,岂不被人笑掉大牙?”
我和大牛连忙点头赞同。也不想想,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啊!多少人想知道,都不得其门而入。只是做梦都想不到,我居然有幸得以聆听。
接着,我殷勤地给阿蛮倒上了一杯白水。这丫头不喜欢喝茶,而且还以为别人也不喜欢喝。我故作深沉状摇了摇头。
阿蛮居然被我这模样逗笑了。虽淡淡的一笑,却让我满心荡漾。难不成这就是暗送秋波?看来大概我是有点动心了。
阿蛮润了润嗓子道:“所谓蛊,是将众多毒虫密闭于容器中,让它们自相残杀,残杀后仍然活着的那只虫子便被称为蛊。蛊的种类繁多,如蛇蛊、金蚕蛊、篾片蛊、石头蛊、泥鳅蛊、疳蛊、肿蛊、癫蛊、阴蛇蛊、生蛇蛊等,这个我就不一一列举了。我还是给你们两个家伙讲讲怎么分辨是不是中蛊和认蛊吧!
其实,要分辨是否中蛊很简单,只需在空腹时吐口水于井水中,如果口水柱脚,直下沉者是蛊,浮者非蛊。”
“将口水吐到井里,那井水还有人敢吃吗?”
阿蛮给了大牛一个爆粟,笑骂道,你倒好心,你不会打一桶井水?谁让你直接吐井里了?
大牛挠挠后脑勺,嘿嘿一笑,道:“是哦!你真聪明。”
阿蛮也不理他,接着说:“也可以口含大豆,若是蛊,豆会发胀而豆衣脱落;若不是蛊,则豆不烂脱。前面两种是基本的分辨法。不过,蛊毒千品,种种不同,或吐下鲜血,或喜卧暗室,不欲见光明,或心性反常,乍嗔乍喜,或四肢沉重,百节酸疼,有中蛊三年乃发,急者一月或百日即死,死时蛊虫皆从九孔中或胁下肉中走出,不一而足。传说的避蛊方法很多。试验方法,就是前面讲过的两种,其他不外传了。”
有旅行经验的人,进入蛊区要饮食的时候,会偷偷的用筷子拣第一块食物放在手里,用餐完毕以后,随手将放在手里的食物埋在人行道的十字路口,蛊就回到放蛊的人家里。有的人经过蛊区,遇到可疑的食物,看主人下筷子拣吃,这样可以避免盅害。还有的人在蛊区就食,通常先问主人:“这碗菜、这碗面你们有没有下蛊?”一面拣出一块食物,放在.一边,然后就食,蛊就不能为害了。
当晚阿蛮足足讲了有一个多小时,我还是觉得意犹未尽。各种新奇东西,以前都是闻所未闻。要不是因为太晚了,得休息了,还不知要让阿蛮讲到什么时候呢。
送阿蛮回房休息后,我正准备回房睡觉,却见到饭厅那老板在和一个旅客聊得兴起。我一时好奇,便在前台买了瓶小酒,凑过去给他们各倒了一杯,说道:“老板,聊什么呢?这么起兴?我也过来凑凑热闹。”
那老板本来就是个话匣子,见有人前来捧场,一高兴,便说道:“我这和这位先生聊些关于蛇的故事。这不,正讲到那天我这店里发生的一件事呢!这事情当时闹得沸沸扬扬,不过还好,没闹出什么意外,后来不了了之了。”
那白白胖胖的老板抹抹那油乎乎的嘴说道:“事情是这样的。
 
第二十五章 旅馆蛇谈 上

那白白胖胖的老板抹抹那油乎乎的嘴说道:“事情是这样的。”
前几年,有个旅客来我这里住店。
他经过潜山时,见到一条肚子胀得满满的大蛇,在吃一棵草,并以肚子摩擦那草,不一会儿,那蛇的肚胀就消了,他想,那草必定是能够消胀痛的,就摘了些,放在自己的包里以备不时之需。那天他来到我的旅馆入住,刚好,那晚有另外一个旅客患了腹胀,看着人家胀得辛苦,他就好心给那旅客取药,拿去煎了,又让那旅客喝下,本以为自信满满可以马到成功。谁知却发了非常恐怖的事情。倾刻间,那腹胀的旅客血肉俱化为水,仿佛中了化尸粉一般,唯独只剩下一付骸骨和完整的衣衫尚在。到天亮时我发现时,那施药旅客早已卷铺盖走人了。
结果这事也是闹得沸沸扬扬的,最后只能不了了之。当然,这事也只是说说,你们权当水过鸭背啊,赞成别放在心上,吓着别人就不好了,免得到时我这里做不成生意。
我听完插口道:“所以说,这未记载的草药可不要乱用,随时会出人命的。不过说到那蛇吃药,我倒想起了一些传说。
其实,禽虫都是有智慧的。比如老虎中了药箭会去食青泥;野猪中药箭会去食荠苨;雉鸡被老鹰伤了会自己去贴地黄叶;老鼠中了矾毒会饮食泥汁;蜘蛛被蜂蜇伤了会以蚯蚓粪掩盖伤口,又知道踏啃啮芋头的根用以擦拭伤口;鹳鸟的卵破了会以漏药缠绕。由此可见,并不是只有人才会用药。所以医师也不要以为自己有多伟大。那些动物没有医生,不也一样物种沿续到今日不灭绝?
人不能自大。”那胖老板点头称是。
这时旁边的那位女旅客又接着说:“老板说了个蛇的故事,我也接着说一个关于蛇的故事吧。”
这位女旅客很会说故事,非常引人入胜。下面便是她说的故事。
那是个桔子成熟的季节,也是个种小麦的季节。
四川省南充市一家罐头厂的员工小青从整理车间换到了成品车间工作,每天的工作就是给罐头抽样称重,很是轻松,但是也很无聊,所以她巴不得生出点什么事来做,以便好打发时间。
这天旁边的小李对小青说,告诉你个好消息,下午带你去看热闹!
小青追问道,什么事啊?
小李故做神秘道,保密,下午带你去我公社那,去了就知道了,下班后一起叫三轮车去。
小青道,打什么三轮车啊,要去就坐公交车去。
果然下班后,一帮女孩三五成群,从市区坐车到午风公社去看热闹了。
来到小李隔壁农家,只见那屋子此时是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了不少人,好不热闹。小李他们好不容易挤了进去,想看看是怎回事?当时就差喊出一句“死者是我父亲”了,哪知挤进去后却被眼前这触目惊心的情景吓了一跳,只见这家子床上躺着个产妇,面色苍白,已然昏死了过去,下体却还血迹斑斑,而奶头上却叼着个黑色的条状物体,在缓缓蠕动着,甚是恶心。仔细一瞧,原来是条蛇,这蛇有如儿臂般粗,长度不清(小青说她不敢比给我看有多长,因为怕蛇会报复,大概是蜀地风俗吧) 。
这蛇,头部像人,有鼻子有眼有耳朵的栩栩如生,一双眼说不出的阴狠,只是那嘴却是成三角状又扁又长如蛇一般无二,此刻正紧紧地叼着奶头,拼了命地吸奶,仿佛要把这妇人吸干一般,端地是冷血,此蛇头部以下全是蛇身,鳞光闪闪蠕动着,着实可怕。
 
第二十六章 旅馆蛇谈 下

后来,小青打听才知道,这妇人怀了十一个月的胎,不似常人十月怀胎,腹部是异常地大,乡亲们都说,不准可能是个双胞胎,那曾想,生了个这么个蛇胎,百年不曾一见,这蛇一出生便自知自觉地游到妇人胸前咬住奶头,妇人当场给吓得昏了过去,唉!都不知是造了什么孽。
男主人不敢去捉下那蛇,因为怕蛇把奶头给咬了下来,也就由得它了,反正此时妇人晕了过去没有知觉,当下便报了警。
不多久,组织上便派人来捉走了蛇,乡亲们也就散了,后来听说是那蛇被关着养了起来做研究,都过了这许多年了,到现在也不知是死是活。
这小青,就是这旁边的旅客。
我听着也觉得奇怪,但却对小青说,这也不是闻所未闻之事,其实中医古籍中早有记载。
我问她道,你们那年代卫生巾盛行吗?
小青答到,哪有啊?那时卫生巾还是很少的,商店里的卫生巾还不是一包一包卖的,是一条一条像猪肉那样挂在货架上卖的,我那时还不太好意思去买呢!在农村很多人还是用月事布的。
我说,这就是了,医书上说,月事时妇人用月事布裹下阴,用完后便洗了晾在竹杆上晒干了重复使用,那时晚上会有蛇喜欢在上面产下蛇精(应该是受精卵),妇人如果用了这个月事布,便有可能怀上蛇胎。只是为何很像人头却不好解释,一是这是个人胎的畸胎,一是这确是个蛇胎,只不过在人肚子里久了感受了人气,毕竟物与物之间还有个信息作用。
这世间真是千奇百怪的事多了去了。
胖老板听完这段后,也是点头称奇。
接着胖老板说:“说起这些怪事啊,前些年我们街尾的容丽,这小姑娘当时才16岁,不知道怎么肚子就越来越大,家人以为她不检点,要把她拿去浸猪笼。后来容老大夫,把过脉后,就说肚子里寄生了蛇,这才没淹了小丽。不过,都觉得肚里有蛇简直是匪夷所思。但是,大家都信服容老的医术,便请容老施治。
容老回家了想了三天,才想到一个办法。那天,全村人去看容老治病。
容老在村头的大榕树下,架起一个大锅,里面熬了几只鸡,加了些不知什么佐料,我现在想起那味道,都谗得流口水。
熬好鸡汤后,就叫小丽喝了碗麻油,然后把小丽倒吊在榕树上,刚好头部对着鸡汤的蒸汽。容老叫小丽把嘴张开。那小丽被吊得头部充血,却硬是不哼一声,十分坚强。
不一会儿,就见到小丽嘴里钻出一个蛇头在探头探脑,大家看得是惊心动魄,小丽为了洗冤,也是不敢动弹。想起那情景,我现在还起鸡皮疙瘩。
因为这蛇有鳞,不能去拉那蛇,不然逆鳞会割伤咽喉,只得等那蛇慢慢爬出,在麻油的润滑下,那蛇爬出一半时,嗖的一声滑到了鸡汤里了,变成了熬龙凤汤了。
小丽后来在容老的调理下,当然没事了。”
我和小青听完后,都情不自禁地拍手称奇。我有意把话题引到容老那:“容老怎么这么厉害啊?这么神奇的治疗方法他是怎么想出的啊?”
胖老板:“容老还会更神奇的东西呢!”
小青听完追问道:“还有什么神奇事啊?你也一并道来。免得吊了我和修文的胃口。”
 
第二十七章 短狐

小青听完追问道:“还有什么神奇事啊?你也一并道来。免得吊了我和修文的胃口。”

哪知那胖老板够可恶的,竟然推说太晚了,要睡觉。

搞得我一肚子气地回房睡觉。而此时大牛早已是鼾声如雷。

第二天大家都睡到日上三竿。

伸伸懒腰,关节噼里啪啦的响,嗯,是该活动活动筋骨了,我推醒大牛,问他是否要出去走走。

他在床上睡眼惺忪地正嗒吧嗒吧舔了一下流出的口水,我正要说他懒时,他一个鲤鱼打挺,窜了起来,这家伙,一惊一乍的,吓我一跳。

我们麻利地洗刷完毕,约上阿蛮,到附近的河边散步。

都处有好多说不出名字的花。新发芽的柳枝垂在小河边,随风飘舞。此时有点水雾,别有一翻风味,正所谓,烟锁河边柳呐。

阿蛮来到水边玩水,那些小鱼儿,时不时的挠着阿蛮那白藕般的小脚丫,看得我是赏心悦目。可惜大牛在旁边,拼命抓鱼,弄得水花四溅,实在是大煞风景。

我躺在早地上,叼着根狗尾巴草,正享受着这透过雾气的暖阳,微风吹过,十分怡人。

此时,若是来一曲春江花月夜,那就更完美了。

正当我自得其乐时,阿蛮和大牛同时望着我,我一脸奇怪,难不成我头上画个王字吧?

突听得一阵嗡嗡声,从水雾中飞来,只见得,一群虫子,从天而降,黑压压一片。阿蛮大喝一声小心,便给我和大牛身上抛来东西,不知是何物,不过应该是防这虫子的药无疑。我离得太远,在阿蛮的防虫药飞到我身上之前,有一只虫子刚好落到我鼻尖上,只见那虫子头上长有角,背上长有甲,没有眼睛,长有三只脚,有翅膀,能够在水面上飞翔,嘴里长着像弩一样的东西,形状像鳖。

我条件反射地用手想要一挥那虫子时,突地感觉脑子一阵眩晕。倒了下去,不知人事。

不知过了多久,我只觉得自己一阵寒一阵热的,脑子很清醒,身子却是不能动弹,嘴也不能说话。

这时,我听说有人在说话,似乎是阿蛮和容老大夫。

只听得阿蛮焦急问道:“容老先生,修文像是中了短狐的毒。我用家传秘药,暂时缓住了毒性的发作,不知您老有没有什么法子救救他,他是个好人?”言语中似乎还带着哭腔。旁边还听到大牛在呜咽。

得友如此,夫复何求,我太感动了。

容老缓缓地反问到:“短狐?什么东西?”

我也正好奇,什么是短狐?

阿蛮解释道:“江淮间出产一种很特别的甲虫,名叫蜮,又有人称做短狐。

这种虫常常伤害人,形状很是奇怪,背上长着硬壳,头上有角,身旁有翅膀,可以飞到上空,在人的头上施行袭击。没有眼睛,但耳朵听沉特别灵敏,口中有一横物,形状像弩,只要听到人声便知道人的所在方向和距离,然后用口中所含的沙,当作矢用,向人射击。被蜮射的人,会染上一种毒质而生疮;就算人和身体能够射避,而影子被蜮射中,也会生病。

我见那袭击我们的虫就是这样的,所以我才断定是中了蜮毒,您老见多识广,一定有办法的。”

容老接话道:“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了师父对我说过,江相派中,有个云南人训得这短狐,用来做武器,听说这人已经是江相派中的大师爸了。”

阿蛮疑惑道:“江相派?”

容老挥挥手道:“这个以后再给你讲吧。先救人要紧。不过,我现在也没办法,听我师父说,当然有人从云南学去另一种训虫术,训得也是古虫,叫沙虱。这解沙虱法,应该能解这蜮毒。”

阿蛮道:“听容老这么一说,我有办法了?”

容老惊道:“莫非,你懂得沙虱法?难道,你就是云南虫术的后人?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容老又接说:“先救人,先救人。其他事,以后再说。”```````````````
 
第二十八章 江湖秘闻

到我康复后,已是三天后了。
我这几天一直住在容老的一笑堂里。
一天,容老把我、阿蛮和大牛三个,叫到书房里,似乎是有什么重大的事情要交代一样。
我们三个,都危襟正坐,等待着容老的发言。
容老用盖子刮了刮盖碗茶吹了吹茶水,呷了一口后,吐出了一口长长的气,才缓缓的说道:“我日前卜了一卦,得知今日会有有缘人来。果然应验了。”
容老又呷了呷口茶。再问我们是不是从西边的江鼓村来的。
阿蛮讶异地点点头问:“你怎么知道的?”
容老闭上了眼睛,过了许久,才缓缓地说道:“这一天,还是来了。”
然后他对阿蛮说:“你是蛊师飞凤的女儿吧?”
阿蛮一怔,问道:“你认识我妈?”

容老答非所问:“你跟你妈长得一模一样啊!
今日就全都对你们说了吧,也算是让你妈安息吧。你妈是伤在江相派的蛊师手下。不过当时江相派的实力也是大损,当然,这不全是因为你父母的原因,而是国家扫除牛鬼蛇神的缘故,在这场运动中,江相派几乎灭绝了,如今只剩下不多的一些头目。”
容老道:“不错,江相派。江,是江湖的意思;相是宰相的意思。因此这个派别是一群自命为江湖上的宰相或相士的人物。我和阿蛮不约而同地疑问道:“江相派?”

他们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江相派大师爸之一的冯道首就曾经拐了两个小乞儿,把他们弄死,在穗东水关濠畔制造了“仙童招梦”、“逆水浮尸”的神戏,骗取群众募捐
如果不是因为江相派,我也不会轮落到今天这个抛妻弃子的地步。当年我救下一个受伤的道人,没想到这道人,却给我下了蛊,逼得我离开围龙屋,改名易姓来到这容村定居。
当然,他在那次对付蛊师飞凤的斗法中死去了,不然,我也不可能在这里安定下来。
那次斗法中,让本来就实力大损的江相派,变得更加弱小了。
曾有一晚,我偷听师父和其他头目的对话。其中一个头目原是云南人,据说,祖上有一套生育秘方,和一套训虫术,只是不知什么原因失传了,只留得部分训虫术传承了一来。有一天这个头目发现了一本祖上的手札,得知,这秘方和训虫术,原来是被另一位祖上带去了江鼓村。
这头目为了恢复江相派的实力,便寻思着如何去江鼓村夺回秘方和训虫术。
接着便发生你们碰到的事了。
想来,你们说的黑树,便是他们计划中的一部份。
看你能解修文的毒,估计,飞凤的蛊术,很大一部份来自云南啊!怪不得,那次能让这么多人折翼而归。连那云南大师爸也受伤不浅。
看来,你家和云南头目渊源很深呐!往后,你们要多加小心。
好了,你们回旅馆去吧!
修文你过两天再过来,我有话对你说。”
 
第二十九章 了结 上

当晚我们回到旅馆后,每个人都惊于容老的言论中,从未听过,这社会中竟然真的有帮派存在。三人呆坐在房间里,特别是阿蛮,此时神情更是不稳定,我想,她应该是思念那逝去的父母吧。
我安慰道:“阿蛮,不要想太多了。现在我们应该想想如何解决问先。江相派一直跟我们纠缠不清,也不是个事儿。”我真是不会安慰人,话一出口,就变味了。
不过,阿蛮倒是回过神来了
阿蛮点头赞同道:“不错,怀璧其罪,干脆我就把这秘方和虫术给他们算了,看他们能翻出个什么花样来。”
说曹操,曹操就到。灯光下,窗外有个人影一晃而过。这显然是有意引我们出去的,大牛喝道:“什么人?”便追了出去。我和阿蛮紧随其后。
远远见到大牛在河边和那人对峙。那人没有下手?应该是听到我刚才和阿蛮的对话了。
我心里一阵紧张,这回别又着了道了。在我们赶到后,阿蛮立即给我们施下驱虫药,这时我心里才淡定了些,况且他没有立即动手,心里又安定了几分。
我大声问道:“阁下何人?为何一再纠缠我们不放?上次驱蜮暗算我们的是你吧?”
那人笑道:“不错,正是在下。谁叫你们和阿蛮在一起呢?我只不过来拿回本来属于我的东西。阿蛮,你还是乖乖交出来吧!免得到时两败俱伤可不好!!”
阿蛮故意问道:“交什么?你究竟想要从我身上得到什么?黑树是不是你设计害死的?”
那人说道:“好教你们明白,跟我们作对是没有好下场的。我乃江相派大师爸,人称分尸手,赵奇是也。没错,黑树,是我和他师父设计弄死的,为的就是施用连环蛊,制住你,不过万万没想到,你的蛊术已经超过你妈了,反倒压住了连环蛊,使得我被反噬,休整了一年,好在我现在练成了驱蜮术。你们还是乖乖地听话,我拿了东西也就不再追究你们了。”
阿蛮激动道:“我妈是不是你们杀死的?”
赵奇道:“不是,我当年的蛊术,完全不是你妈的对手,你妈是练了不全的蛊术,反噬而伤的。你家那半本书,本是我云南赵家祖上偷到江鼓村的。如今我是拿回本来属于我们的东西。你还是交出来吧!还有那生育秘方。我也不想再纠缠你们了。”
阿蛮眼眶红红的,咬了咬牙,询问我说:“修文?”
老实说,我们不是江相派的对手,而且,我漂泊了这么久,也不想再为些事烦了,这里面处处透着性命危险。而且阿蛮一个小女子,如何斗得过这些江湖大佬,况且听赵奇说那半本就是不全的蛊术,练了也有危险,我也不想阿蛮有事,我不管这书里面有什么秘密,给了他们便是了。况且我们对他们也没什么危协,除了知道有个生育秘方和半部蛊术外。
我朝阿蛮点点头。
阿蛮从包里掏出了那本书,扔给了他。
赵奇给过书后,哈哈大笑:“修文兄弟果然识趣,我也不好在这容村闹事,各位后会无期了。”
他呼哨一声退到夜色中去,我一惊,以为他要动手。只见从我们周围的隐匿处,窜出十来个人,各种打扮都有,全都随赵奇而去,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之中。
我不知他们为什么没动手,我想大概是忌惮阿蛮的虫术吧!不过,如果我们刚才没给东西他们,或许就是两败俱伤了,有没有命在,还是两说。
 
第三十章 了结 下

我们回到旅馆后已是凌晨了,估计,我们的危险基本已经解除了,想来那江相派也不会再来为难我们了。不过他们要那书应该不仅仅是为了蛊术而已,定是另有所谋。

不过,算了,我们不在乎那本书,只是现在阿蛮情绪有点不稳定,我只能一晚守着她,看着她睡觉。这小丫头,一直牵着我的手不放,她手还真是软。看她安静的睡象,长长的睫毛,细而黑长的柳叶眉,丰满的耳垂,很有少数民族特色的脸形,看得我是心动不已,真想亲向她那樱红而饱满的嘴唇,不过,我也只是想想而已,万一她发起飙来,我可是吃不完兜着走的。

睡了一觉,阿蛮的情绪好很多了,只是当她发现还握着我的手时,脸红了好一阵子。

叫醒旁边的大牛,三人洗漱一番,吃过早餐,便准备去找容老,将这发生之事,向他汇报一下。

去到一笑堂,容老正在那忙,见我们过来,就叫他的药僮帮忙顶着,把我们领到书房。

这回他到没有喝茶,我跟容老详细地说了昨晚发生的事。

他沉思了一会儿说:“看来,江相派不会再找你们麻烦了,因为他们也没剩几个人了,想要保存实力,就不敢跟你们硬碰。况且他们也达到了目的了。不过,我也认为那本书里另有秘密。算了,这个不想了,今天我另外有事,修文,这些天,我观察了你,觉得你在医学上,还有点天份,想把我毕业的经验交托给你,你可愿意学?”

我一阵惊喜,不过,我却是已经有一个师父了。

我便把师父的事和他说了一翻。

容老听完,笑道:“想不到啊,我们师出同门。虽然我不认我的师父,但我还是认我那个师叔的。修文,你说的那狮山道人,道号叫白练,和我师父紫瞳是师兄弟。

当年,他们江相派经常冒充罗浮山人招摇撞骗,结果,做了些伤天害理的事,惹恼了他们,所以罗浮山一直咬着他们不放,后来师叔因看不惯江相派的行为,便脱离了他们,却变得两头不是人啊。真是难为他了,在狮子嶂上躲了这么多年。不过白练师叔在医术上,却是造诣不凡啊!

想不到我们现在到成了忘年的师兄弟,也好,我也放心把这些东西全部传授给你。毕竟你的历练有限,这几年,你就安心在这住下吧!”

到这时我才知道,狮山道人,叫白练!

当下我也是不再推脱。

容老安排我们三个住在一笑堂,大牛跟着药僮,做回了他的老本行,去采药。阿蛮,继续钻研她母亲留下的手札。而我,则跟容老学习医术。

这天,容老把我叫进房里,说道:“今天,就跟你讲讲部份祝由术先。”

我洗耳恭听。

容老娓娓道来

祝由乃,中医十三科之一,祝由之法,即包括中草药在内的,借符咒禁禳来治疗疾病的一种方法。“祝”者咒也,“由”者病的原由也。“祝由”的概念很广,包括禁法、咒法、祝法、符法,以及暗示疗法、心理疗法、催眠疗法、音乐疗法等,并非仅仅祝其病由而愈其病。有些病原因已明,可是祝之不愈,这说明祝法不起作用,就要改用禁法,或符法,或配合药物治疗。

以祝由治病是什么时候出现的?有人认为出自黄帝大臣祝由氏,也有人认为出处苗父。《古今医统》:“苗父上古神医,古祝由科,此其由也。”但这些都是神话传说,不足为据。比较可靠的还是《素问》一书。《素问。移精变气论》:“毒药不能治其内,针石不能治其外,故可移精祝由而已。”所以祝由一法应试是至少起于战国时代。

祝由虽以咒术为本,但后来加进了书符、捏诀之类的道法,而且各地的巫医都有自己的一套做法,这样一来便莫衷一是,真伪难辨了。所以江湖中搞骗人把戏的人很多。

我接下来要讲的,是我多年的心得,你要用心听。

我常用的有咒术、禁方、符箓。

祝由者认为咒语为天神之力,故具有神圣之力。也有人认为,咒语启动了宇宙的共振,借助了宇宙间的力量。我这套咒术,有数种作用,祈祷时,为赞颂神灵及祈诉如愿之词;修炼时,为安神定意静心之诀;驱邪时,为斥令恐吓邪恶之词;治病时,为法术显灵百病俱消等语。


接着,容老便将他常用的效验的咒术及用法一一传授给我,并嘱付我不能外传。如《九宫隐咒寝魂法》、《太帝辟梦神咒》、《三天正法咒魔神方》、《解三刑六害符咒》、《混元治病咒》等等。

容老又继续道

这咒术我便传给你了,你要用心练习。接下来,我讲禁方与符箓,禁方由咒语、禹步、掌诀、闭气、吐气、吐气、存想、唾液等组成,能避山中毒蛇、猛兽、毒物、瘴气之害。

接下来的内容十分复杂。我一时也听不明白。

不过,好在有手札,有时间再慢慢研习。
 
第三十一章 大学

一眨眼,三年过去了,在容老这,学了不少东西。

我有点想回家看看,离开这么久了,也不知环境怎样?

我把打算跟容老说了一下,他也赞同我回家。于是我带上了阿蛮和大牛,取道穗城,然后再回家

到穗城时,我把阿蛮和大牛留在了高伯那,恰好,可以叫阿蛮根治了高伯的百足降,不然可真不好意思白吃白住了。离开前,容老给了我不少的钱。我可真是受之有愧,不过实在是推不过,也就接了下来,不然实在太矫情了。

如今环境大好,我坐车,不用一天就到家了。

老妈子,见到我后是满脸泪痕啊!好在一家人都没什么事。让我安心不少。

在家里住了段时间,空闲便为村民们看些小病。

晚上就给妈子讲了这些年的经历,她是听得心惊肉跳的。

其实,我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半吊子,特别是上次去中医学院逛了一圈后。现在觉得,十分有必要要去系统地学一下中医,我跟父母说了打算,他们十分赞同。于是,我们便联系了学校的复读班,准备参考高。过程很顺利,主要是容老给的钱起的作用。

在接下来的半年里,我十分用功,很顺利地,我被穗城中医学院的针灸推拿系录取了。

9月就要去穗城读书了。但是我心里却没有多少兴奋。因为跟父母处时间不长。我把钱全给了父母,只留了一点自己的生活费用和学费。

我提前回了穗城,因为有高伯那里可以落脚。

几个月没见他们,我也是很挂念,特别是阿蛮。大牛又找了份工作,竟然是穗城中医学院里商业街的饭店送外卖。不过他腿长,能跑。

高伯呢,有时到小巷子里卖卖牛杂。这个牛杂,我和阿蛮都很喜欢吃,我特别喜欢吃牛肠和牛肚,煮得久的咬起来很爽口,阿蛮则比较喜欢吃面筋,粘点辣酱吃很爽。有时,我们晚上也帮着高伯卖,阿蛮的甜美笑声,总是能吸引很多顾客。生意好,我们也住得安心,反正高伯孤身一人。我们四个也就好像一家人一样生活在一起。

感觉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我白天,有空就和阿蛮去校园逛逛。学校里有两个药圃,药圃正门有个药圣李时珍的塑像,不过似乎管理不当,左头侧部出现了裂隙,很破坏观赏心情。只是,里面的草药到是很吸引我们。

我给阿蛮介绍着面前那株鱼腥草:“这鱼腥草,你知道为什么叫鱼腥草吗?”我说完,摘下一片叶子,搓碎给她一闻。

“咦!臭死了。”她头一撇。避开了我递到她鼻了前的手。还打了我一下。

我笑道:“呵呵,你别看它臭,以前闹饥荒时,人们还拿来食用呢!!可炒食、凉拌或作汤。上回高伯咳嗽,吐出的痰,又黄又稠的,我就是用这鱼腥给他治的。你忘啦?都怪你,每天给他弄得那么多辣东西吃。”

我和阿蛮聊得很开心。这时,见到药圃深处有个中年男子,拿着相机正对着中草药一个劲儿地拍照。这到引起了阿蛮的兴致,她立马跑过去,友好地问道:“大伯,您这是拍什么呢?”

那中年人突见一位这么俏丽的小姑娘问话,不觉微笑地答道:“小姑娘,大伯这是在拍标本呢!你看这扁担藤,很像扁担吧?”

“嗯。”阿蛮点头道。

接着她又天真地问道:“能给我也拍一张吗?”然后又翩翩地转了一圈身子。

那男子关爱地说:“当然可以。”

说完便给阿蛮拍了几张相。一老一小非常高兴,似乎是两父女一般。

“你叫什么名字啊,小姑娘?”那男子问道。

阿蛮答道:“我叫阿蛮,那是修文,他今年考上了这间学校。你叫什么呢,大伯?”

那男子看了看我一眼,答道:“哦,你叫我何伯伯吧。我们以后还有机会见面的。伯伯要忙了,你们玩啊。”说完,背起相机,走出了药圃,我让让了路,他从我身边经过时,我明显地感到了那男子脸庞是一种饱经风桑的脸庞。不一会儿,他便消失在我们的眼线中。
 
第三十二章 开学

开学报到这天,可真是忙死我了,太阳又毒,这边交个款那边领个书的,回头又这边拿些铺盖蚊帐什么之类的。

一天跑了几个点才忙完,最后,由一位学生会的师姐带我到宿舍入住。A栋101,偏北,光线通风还可以,就是一楼有点潮湿,南方的梅雨季节可是很恐怖的,几天下来草席底下可是会发毛的。

看来我是第一个来报到的,就我一个人,宿舍一共三张双架床,六个铺位。我找了个靠窗的下铺把东西摆好。我恐高,不敢睡上铺。

弄好东西,已是晚餐时间,我一个人去饭堂吃饭,有点闷,就去大牛那边,也好有个人聊天。天公不做美,此时乌云密布,我只得草草吃完饭回宿舍。当夜是电闪雷鸣,雨下得非常大,早晨起来,才发现,昨晚的雨水竟然漫进了宿舍,好在水不多,真是倒霉。

陆陆续续的,宿舍里来了几位同学。离开学仪式还有几天,这几天时间,我和宿舍里的同学混得熟了,天南海北地瞎聊几次后,交情是愈加深厚。

狄仁杰说,这个世界没有巧合。要我说,无巧不成书啊。几年行走江湖经验后,在我的套话下,得知,我的这几位舍友,竟都是身负家传绝学,中华五术山、医、命、相、卜,各有所攻。我的上铺吧,姓赵,云南大理人,叫赵镜,对于四柱之术甚有研究,更是沉迷于果老星宗。他要我八字说给我批命,我没给,这能随便给的吗?

对面的下铺,李泽,对于人体科学很有心得,会时常有些特异功能出现,我觉得是莫明其妙,据他说,他练的是家传的混元功法,通常是以发气为人治病,还说有一位钱教授传门邀请过他家的族人去北京做研究。对于这个,我持保留意见

对面的上铺,石通才,在他父亲的威逼下,竟然把《葬书》《撼龙经》硬是背了下来,在来大学前就时常为人寻龙点穴。不过,他更喜欢研究的是阳宅。这几天还卖弄地给我们宿舍摆了下风水。

门口边的下铺,赖大志,其父在乡下方圆百里享有盛誉,人称赖布衣,精通《麻衣神相》,言人吉凶过往,愣是精准无比,赖大志也学了点,他断我是一生难以得志,怀才不遇,终老乡里,要劝我是要改变心态啊。

门口边的上铺,江宏易,其父曾去山东某易学校进修,数年后,也是名动乡里,江醉心于梅花易,往往在一念间,就能预知天象,多次凭这手保住了村里的农作物收成。虽然梅花易数灵动无比,但不易掌握,所以江宏易更喜欢六爻多点。

这几位有个共同点,那就是都是父母要他们来读中医的。这么多专业中,也就中医与他们的老本行有所联系。当然他们本人也都是中医的爱好者,只是每人的学术观点都有所不同,我们时常会这些斗上一阵子嘴皮。过后,就去大牛那喝上一顿。

我比他们都年长三岁,自然我是老大。不过,他们都是家学渊源,我是不敢小瞧他们的,更多的时候我是当个和事佬,他们都太有个性,互不相让。当然,我们感情非常好,主要是大家基本是同路人,有话说。

只是我们实在是太另类了,和班上的其他人完全不搭边,我们所会的东西如果在班上传开,那可是大搞迷信活动啊,所以在别人面前我们从来不提这些事。
 
第三十三章 学习

在接下来的几年校园生活里,我们几个,都是五点一线的,课室,图书馆,科技书店,饭堂,宿舍。平时都是讨论些中医的学术问题,在外人看来,我们真是书呆子一般。只是我们都知道,我们是不会去医院上班的,不是走这条路的人。所以我们很珍惜在学校的学习时间,图书馆里的书信息量很大,古今中外的医书都有。

我对于北京的那几个经方家的书特别喜欢,如刘渡舟,胡希恕之类的,那种辨方证论治的方法非常实用,便于快速处方。另外,日本方面的如矢数道明,大冢敬节之流,其学说也是十分求实,特别是汤本求真。我很讨厌日本人,但是凭良心讲他们搞学术很认真,不似国内的有些医学,论文著作净是水分。


而赵镜他却喜欢五运六气学说,认为跟他的四柱术非常相近。赖大志则专攻面诊。其他几位也是各有所好。

而我,比他们多了点临床经验,自然更喜欢医案类的书。

总之这几年,我们几乎都泡在书本里了。

那天,是《中药学》开课,让我吃了一惊的是,给我们上课的竟然是那天在药圃里遇到的那位何伯伯。

课堂上才知道,这位何伯伯竟然是我们学校中药系的系主任,国内大名鼎鼎的中药学专家教授,全国中医药院校标本馆专业委员会副理事长兼副秘书长。长期从事中医临床、中药、民间医药的研究,擅长于摄影,并把自己的中医药知识与摄影结合,拍摄了大量准确、艺术性极强的中药基源图片。
他上课极其生动,旁征博引,加上他的亲身经历,每味药都讲得深入脑海.
我赶紧道谢谢:“谢谢何教授,对阿蛮这么上心。”
何教授道:“没什么,小女孩嘛,少女心性。好了,我要回办公室了,有空来玩。”

我直觉上对这个何教授心存顾虑,他为什么对阿蛮这般注意?
回到宿舍后,我给舍友看了阿蛮的照片,引来一片称赞,都问大嫂在哪住。我笑而不答。然后再心中对何教授的疑惑对他们说了一下。
这帮家伙又是给何教授相面,又是算六爻。总的来的,吉凶难定,无法算出,不过这何教授应是没什么歹心。可能是出于对小女孩的宠爱吧!!!

见习时,我又到附属医院打听了这位何教授。了解到他的其他一些相关资料,据说,何教授常年在深山老林里跑,考查草药。本草纲目都翻烂了十多部,其学问之深可见一斑。何教授本来是罗浮山下一位中医的学徒。后来行走江湖时,曾救下一位领导,那领导便令卫生ting长将其安排好,刚好当时56年,guojia成立中医院校,他便被安排进了穗城中医学院。不过他还是那样,常年在外面跑动。现在年纪大了一点,才有回学校上课。

对于这样一位学者,我无法对他起疑心了。但愿是我多心。对于他的学问以及游历我到是十分感兴趣。
 
第三十四章 野外考察

出于礼貌,我和阿蛮都要去感谢一翻。

只是我没什么礼物,带牛杂去好像不太雅吧。于是我们真就空着手去,没想到何教授一点也不介意,非常热情地接待了我们。

就这样,我们和何教授越来越熟,他时不时叫上我去他的诊室帮忙,慢慢地,大家都以为我是何教授的弟子。而我又时不时地叫上阿蛮一走过去。

有一天何教授说要收阿蛮为义女,阿蛮很高兴,而我却觉得这既在情理之中,又在意料之外。就这样,阿蛮变成了何教授的干女儿了。

曾经有问过何教授为什么要收阿蛮做女儿,他只说了句,曾经有个人跟阿蛮长得很像,他这说话时,眼神带着的尽是哀伤与思念。我不敢再问下去了。

但这并不妨碍我们几人的相互熟悉,何教授知道了我这几年的经历,对我也是赞赏有加啊,说要好好培养我。

很快,四年的大学生活就过去了,接下来的一年,我们要到各个附属医院及教学医院去实习一年,去实践我们所学过的知识。宿舍时的几个人都很兴奋,唯有我、李泽和石通才三人不太想去。因为我们三个人不太喜欢医院。只喜欢无拘无束。

正当我们发愁的时候,却接到一个意外的令人兴奋的消息,何教授申请了两个课题叫我做他的助手,顺便再找几个同学帮忙,不用去医院实习而是直接跟何教授学习一年,当做毕业实习。那课题一个是关于南方几省的道地药材的生态研究,一个是整理葛洪的学术思想。

在这里我解释一下道地药材,再介绍一下葛洪其人。

道地药材是中药学术语,指具有明显地域特征,历史悠久,使用考究,产量大、质量优,生产及加工技术成熟这样的药材。
所谓道地药材,是指一定的药用生物品种在特定环境和气候等诸因素的综合作用下,所形成的产地适宜、品种优良、产量高、炮制考究、疗效突出、带有地域性特点的药材。它是一个约定俗成的、古代药物标准化的概念,它以固定产地生产、加工或销售来控制药材质量,是古代对药用植物资源疗效的认知和评价。道地药材的药名前多冠以地名,以示其道地产区。如“浙八味”、“四大怀药”等就是闻名遐迩的道地药材。南方数省的道地药材有阳春砂仁,连州玉竹、桂枝、藿香、金钱草等等,我就不一一枚举了。

葛洪(284~364)为东晋道教学者、著名炼丹家、医药学家。字稚川,自号抱朴子,晋丹阳郡句容(今江苏句容县)人。三国方士葛玄之侄孙,世称小仙翁。他曾受封为关内侯,后隐居罗浮山炼丹。著有《抱朴子》、《肘后备急方》、《西京杂记》等。其中丹书《抱朴子•内篇》具体地描写了炼制金银丹药等多方面有关化学的知识,也介绍了许多物质性质和物质变化。例如“丹砂烧之成水银,积变又还成丹砂”,即指加热红色硫化汞(丹砂),分解出汞,而汞加硫黄又能生成黑色硫化汞,再变为红色硫化汞。描述了化学反应的可逆性。又如“以曾青涂铁,铁赤色如铜”,就描述了铁置换出铜的反应,等等。

魏晋时期道教流行。“学兼内外,明天文河洛书”的南海太守鲍靓是个道教信徒,就傍越井岗(今称越秀山)南麓建越岗院,作为讲仙炼丹的地方。葛洪在广州期间,和鲍太守一家,共同探讨道教理义,为群众治病,并娶鲍靓女鲍姑为妻。

据广东地方志记载,葛洪还曾在始兴炼丹。罗浮山志说,“按广东通志,洪尝栖玲珑岩炼丹,(岩在南雄府始兴县),弟子黄野人随之,既仙去,复留丹于罗浮山柱石间”。南雄府志也有类似记载称,始兴南去十里许,有山屹立平地中,草木皆从石隙中出,高可数十丈,广可数十亩,峭拔奇怪,岩洞虚明,大小不一,莫可名状,世传葛洪炼丹之所。并称“至今丹灶杵臼岩内仍存”。

葛洪在罗浮山炼丹,为人们所确认。罗浮山在广东中部,南雄在北部,德庆在西部,相去甚远。说明他可能在广东不同的地方炼过丹。以上所列志书,只谈葛洪炼丹的地点,没有说清具体时间。另据博罗县志称,洪坐至日中,兀然若睡而卒,视其颜色如生,体柔,举尸入棺,甚轻,如空衣,尸解而去。故此,应是先在南雄、广州、德庆等地炼丹,最后,“止于罗浮山”仙逝。

东晋咸和年间,葛洪在罗浮山修道炼丹,行医采药,至今留下不少古迹。他在山中辟都虚(后称冲虚)、孤青、白鹤、酥醪四庵。

我们这次的任务就是收集道地药材的资料,以及专门整理葛洪的医学思想如《肘后备急方》以及部份练术的学术思想。

为此我叫上了李泽和石通才,而大牛和阿蛮也想去,阿蛮不知用了什么招术,竟令得何教授也同意她去。当然对于安危,我是绝不担忧的。只是阿蛮一个女子在这,我们怕有不方便,便又软磨硬泡叫上了班上的女体育委员李小欢一起去,我骗她跟何教授能学到很多绝招(当然后来发现我没骗她,主要目的是叫她给阿蛮做伴啦)。

李小欢,南海人,自幼便跟村里的长辈学习咏春拳,据说,空手的话,四五个人不放在眼里。李小欢对于中医,同样是近于痴迷,这次要不是我说出何教授的大山经历,她是不会跟我们去的。当然对于何教授的绝技,我是抱有十二分信心的。
很快我们就准备出发了。出发前,何教授列了一堆清单叫我们购买,当然,都是野外生存需要的如地图、火柴或打火机、指南针、哨子、手套、相机,针线,茶或咖啡,帽子,杯子,牙膏牙刷,梳子镜子,拖鞋,面霜,毛巾,手表,垃圾袋,笔记本,笔,望远镜,帐篷等,当然,有些我也有不明白的,比如避孕套和不少的卫生巾。何教授会意解释说:“这避孕套是包相机用的,防水很好,卫生巾嘛,脚走痛了就当鞋垫用吸汗。对了,那季德胜蛇药一定不能漏了,赶紧打电话叫南通市中医院寄过来。”
 
第三十五章 神鬼讨论

在出发前,何教授把我们都叫到了他的办公室里作了一翻行动前的动员。

他坐在办公桌前对着坐在沙发的我们说:“我们这次的任务,想来大家都明白了,出发后,在农村可能会发生很多稀奇古怪的事

出发前,我先讲个故事给你们听听,想问问你们的看法,听你们说完,我才说说我的看法。事情是这样的,这是我的一个病人跟我说的她小时候的故事。她叫周姨。

解放初,那时的小学生,还是比较忙的,什么学工学农学军,还要上课。

所谓学农就是去学农民做农活,这天周姨这班同学去白云山农场学农,这帮小学生去到农场拔草。

周姨和一帮同学拔得累了,就坐在草地上休息。

这时她的一个同学小杜,尿急,便去小便。这小杜平时就是个调皮鬼,又大胆。

小杜走到草丛中,扒开裤子正准备尿时,看到前面有一排骨搭(就是装死人骨头的缸罐),就走前去,尿到骨塔上,还边笑边问到,试试我的尿咸不咸?

周姨和同学们看到就笑他不正经。

晚上回到家,小杜总感觉背后有人,睡觉时总有人在耳边说,咸咸的咸咸的~~~~~~~~~

后来听说小杜没精神念初中,还是一直都听到有人说咸咸的。

再后来,听说小杜精神病了。

其实,我们从小家里人就教导我们,在野外小便时,不管有没有人,都要说一句:麻烦,让让,借个位。

因为总有一些看不见的东西在这世上的!!

现在你们说说你们的看法,不要怕,慢慢说,我们这里现在是言论自由。”
李泽清了清爽子说:“我先说吧。

鬼魂,是一种能脱离肉体独立存在的思维或意识体,神学上将它视为生命延续的一种方式。这是千百年来 神学界和科学界 最具争论的名词,世界上几乎每个民族都存在这样或那样的关于鬼的传说。
而我的观点,其实,鬼魂,不过是人的意识的贯性存在。意识,是由活体人的物质所支持而运转的,当人体死亡后,他的意识或者我更愿意说是潜意识,它短时间内在贯性的作用下,仍以我们目前无法测知的方式里继续运转。也就说,鬼魂,就是一种游离的潜意识。当活体曾提供给它的能量用完时,自然会消散。这就是我认为的鬼魂。”

何教授赞许地点点头,目光继续问寻我们。

石通才正了正身子接着道:“我基本赞同李泽的观点。

但我认为有补充的地方,当然,我也不完全认为鬼魂就是潜意识的游离存在,我认为潜意识的游离存在只不过是鬼魂的一部分。另外,也不是活体人才能给潜意识活动提供能量。相信大家都听过养尸地吧!所谓“养尸地”,就是指埋葬在该地的尸体不会自然腐坏,天长日久后即变成僵尸的那种地方。按照民间传统的葬理说法,选择阴宅风水讲求的是龙脉“穴气”,简而言之就是葬穴的地气。有关“养尸地”的记载比比皆是。诸如“死牛肚穴” 、“狗脑壳穴” 、“木硬枪头” 、“破面文曲” 、“土不成土”等山形脉相,均是形成主养尸的凶恶之地。遗体误葬在“养尸地”后,人体肌肉及内脏器官等不仅不会腐烂,而且毛发、牙齿、指甲等还会继续生长。尸体因夺日月之光汲取天地山川精华,部分身体机能恢复生机,有如死魄转活便会幻变成僵尸,四处游荡吸人的精血为生。

当然,僵尸存不存在,我不知道,但我认为,这养尸地肯定能给我们所称的鬼魂提供能量。不然也难以解释,为什么小杜还能听到死了那么久的人的声音。

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其实这些观点,我们宿舍几个经常讨论过,我转身向他们道:“不错,两位都说得有理,其实,我觉得,不应该叫鬼魂,这显得很那个~~~,我觉得,或许叫生物磁场,也许更恰当点。不知教授觉得呢?”

教授鼓了鼓掌,面露喜色道:“不错不错,的确是一翻高论啊!!

其实,我之所出发前给你们讲这些东西,是因为我常年在农村走访,遇到太多不可思议的东西了,但是,我们必须以科学的态度去面对,才不至于怯场,打退堂鼓。

好了,大家回去准备吧!我们的第一站,是去考察桂枝。另外,你们再去研究生书库再收集些葛洪的资料,我跟他们打过招呼了。”边说教授边向我们挥手。
在我起身正要出门时,瞥见何教授办公桌上有份报纸,标题是兴梅地区发生械斗致使三十六人死亡、副标题好象是朱家教杨家教什么的看不清楚。只是那报纸上的照片让我吃了一惊,赫然是云南大师爸赵奇倒在血泊中死去,看来,这次江相派是全军覆没了。
 
第三十六章 阴阳脸 上

桂枝为樟科乔木植物肉桂的干燥嫩枝.主产于广西、广东及云南等地. 其中以广西的东兴、平南、容县、藤县;广东的信宜、郁南、罗定等地为道地药材。春、夏季剪下嫩枝,晒干或阴干,切成薄片或小段用.
【性味归经】辛、甘,。温。归心、肺、膀胱经。
【功效】发汗解表,温经止痛,助阳化气。

由于生产桂枝的地方比较多,我们只能决定去一些比较公认的最佳产地,如西边的罗县。罗县位于南越省西部,西江之南,东有云雾山脉,西有云开山脉,南接高雷,西通桂、黔、滇,是西江走廊的交通要冲。此地素有“中国玉桂之乡”之称。

一路上,我们走得十分欢快,像出笼的鸟儿一般。特别是李小欢和阿蛮,一路上说个不停。李小欢的口头禅我都学会了,什么“意外而已”什么“豆豉发芽,咸鱼翻身”,两小丫头笑声不断。

大牛背得最多东西了,我看得都累,不过他大力,也乐意为大家服务,说是不愿吃白饭。我也不好说什么了。何教授一路上给我们几个学生讲课,如何处方用药。时而我们五个师生会争论一翻。其中李小欢最激动,只要我稍微意见有点不合,就会拿她的凤眼锤敲我的头。还好,我看到阿蛮心疼的眼神。

我们时而坐车,时而步行,当晚便到了一个村落,当地村长知道我们是大学里来的考察队伍,很快便为我们安排了住处。我们就住在村长家里,安顿好一切后,我们当晚就出去逛一圈村子,这已经形成了我的习惯了,当然大家也有兴趣。

当地村民以种植玉桂为业,这村子便叫玉桂村了。

一出门,便见一条清澈的小河蜿蜒穿过村子,我们来时没见,可能是方向不同吧。麻石条砌就的堤坝护卫着一处铺满鹅卵石的小广场,穿过正对广场后的一座青砖黑瓦、飞檐翘角的门楼。步入门楼,漫步巷道,低头是卵石幽径,抬头是灰砖黑瓦,高垛飞檐的古老民居,门户整齐,规模庞大,古民居的屋檐下普遍绘有图案或书法,不少门窗木栏杆还雕刻着明代以前流行的宝相花纹,尽管经历了千年岁月的侵蚀,但仍可以看出古代匠人的精细手工,十分完整地保存了昔日玉桂村的历史风貌。

我们都陶醉在这清幽的历史长河气氛中,似乎眼前都是形像化的飞逝的时光,所有一切不过在弹指一挥间。

不觉间,已逛遍了整个村子了。回到村长家,正是晚饭时间,我们不好意思白吃白住,便更村长说好,走时一起再算钱,我们是有经费的,不好随便吃老百姓的。村长点头赞许我们难得。
老实的村长说:“既然你们是省城里来的医学院来的贵人,十年不遇,不如在考察的空闲时间,给村民瞧瞧病。”
何教授当然是同意,而最兴奋的还是李小欢李泽石通才他们三个,他们早想见识何教授的功夫了,只是一直苦于没机会。这下正好可以发挥。李小欢当下便对村长道:“你就放心吧,我们何教授,可是附院里门诊量最高的医生,口碑一级棒,有空你就多宣传一下,村民们有个什么毛病,尽管来找,我们这是义务看病的,不过条件是你们村里人要配合我们考察啊。”
村长呵呵地笑道:“那不成问题、不成问题。”
 
第三十七章 阴阳脸 下

吃完饭,我向教授讨教道:“为什么要考察药材的生态资源?”

李小欢李泽石通才,也凑过来听。他们也有同样的疑惑。

何教授见到我们这么好学的学生,也是很高兴。

说道:“好吧,今晚就为你们开这第一课,

中药绝大多数来源于植物、动物和矿物,它们的生长生育或形成积累与周围的自然环境有着极为密切的关系。中药资源的生态学思想自古就有。例如,作为与生境密不可分的优质中药的代表,道地药材这一概念的形成就是古代朴素生态学思想在中医药理论中的充分体现。

近来年,随着中药资源濒危状况的不断加剧和中药材引种栽培的进一步扩大,以及由此引发的中药材质量的下降,生态环境对中药资源的生长发育及其人质量的影响受到人们空前的重视。

有时,我们开药出去,病人吃了没有效果,究竟是医生开的方不对,还是次品中药无效,我们不得而知。因此,我想做个初步的了解,但是,目前有很多问题,一是基础理论研究薄弱,二是应用实践亟待加强。

所以我们的这次考察,对于成果,我也不抱有太大希望,你们不要有太大压力,尽力而为吧。”

接着我们又探讨了一翻桂枝的药理与功效。

村长果然够效率。当晚就带了一个病人过来。

村长说:“何教授,你给看看我的侄子吧,他得得这是什么病啊?”

只见村长领进来的那人,以前正中线为分界线,左半边脸发红右半边脸发白。进来时似乎裹了裹衣裳有点怕冷的感觉。
天呐,这是什么人?
何教授真是好定力,竟然看着无动于衷。开口问道:“这位小同志怎么了?怎么回事?给说道说道”
那阴阳脸说:“我也不知道啊?”
何教授说:“那你给我说说,你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怎么起的?”
我们几个晚辈都一脸认真的听着,企图从中学到一些不传之秘。
阴阳脸说道:“事情是这样的,三个月前,我到玉桂林里采摘桂枝,上山时跑着上去,结果出了一身汗,当时一阵山风吹来,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当时就觉不舒服,头痛,发烧,全身都觉着老在出汗,而且不能吹风,一吹就发冷。回家就弄了点银翘片和桑菊感冒片还有牛黄解毒丸一起吃下去。结果,出了一身汗,又拉了一顿。
就变成这样了,半身通红,半身苍白。通红这边出汗,苍白却这边半滴汗也没有。
头到现在都有点痛。
教授,你帮我看看在这是怎么回事啊?”
教授望了望我们,让我们几个说说意见。
李泽站直了身子自信地说道:“当时按情况,应该是汗出腠理开,当风而立,感受了风寒之邪,可辨为外感风寒,且一直津津汗出,头痛,当是表虚证,我的意见是当时可以用上桂枝汤。一汗而解。可惜他自己却吃了治风热感冒的药,完全用了相反的治法。这是失治之误。”
石涌更是跃地接着道:“你看现在,他仍然是汗出恶风,我的意见,现在仍然可以用桂枝汤来治疗。”
李小欢摸了摸下巴道:“是啊,开始时是营卫失和。现在这阴阳两气不交的,我也同意用桂枝汤。”
我也点头赞同。
何教授欣慰地点了点头,说道:“真是孺子可教啊!不错,我正是想施予桂枝汤。不过,这营卫失和日久,怕是有瘀血入络,这阴阳脸不会一下就消失,怕是头面还会有些红斑不能消退,第二步可以用通窍活血汤来活血善后。若最后仍有局部红斑的话,可用直接用上古法--蜞针,即是用蚂蟥吸食局部红斑的瘀血。”
果然,阴阳脸按照方法服用了桂枝汤,再食一碗白粥,盖上被子,出了一身汗后,我们都看着他脸上的红白交界在慢慢地消失。再神奇的是,真的如何教授所言,尚有些许红斑没有消退。
以后数日里按照教授所言方法施治,阴阳脸恢复如初,此是后事暂且不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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