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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游方郎中经历的真实灵异事件

第三十章 千年首乌

终于让阴阳脸的服下药了。是夜,忙完这一切,我们几个人和村长,都搬了张竹椅到外面晒谷场剩凉,有的没有的,我们天南海北地侃着大山。
突然,听到一声诡异的鸟叫声从头顶的空中划过,尖锐刺耳,一时个个都毛骨悚然仿佛冬天里给泼了一身凉水。
村长立马望向我们解释道说:“这是首乌鸟,只是近几年才出现的。”
首乌鸟?我暗下疑道。
众人这时都把提起的心都放松了下来,对鸟没什么疑问,都以为是平常鸟。我的眼角余光却看到何教授双眼一阵放光,仿佛是宣布他得了诺贝尔奖一般。
我倾了倾身子问道:“什么是首乌鸟?”
村长站起身双眼望向夜色中医药远方的大山道:“以前老人说,山上出现好首乌时,这鸟便会出来守着。你听,这叫声像不像在叫~~~~首乌~~~~~~~首乌~~~~~~”说完村民便学了几声鸟叫,我侧头仔细一听,果真还有点像呢!
李泽问道:“怎么才叫好首乌呢?”
村长似乎不太清楚,摸了摸头。
这时,何教授接话道:“ 据《本草纲目》记载,何首乌一名野苗,二名交藤,三名夜合,四名地精,五名何首乌。何首乌具有补肝肾,益精血,乌须发,强筋骨之功效。主治精血亏虚,头晕眼花,须发早白,腰酸脚软,遗精,崩带等证。《本草备要》记载:“补肝肾,涩精,养血祛风,为滋补良药。”《开宝本草》云:“益气血,黑髭鬓,悦颜色,久服长筋骨,益精髓,延年不老。
现代药理研究它具有能促进造血功能,提高机体免疫功能,降血脂,抗动脉粥样硬化,保肝,延缓衰老,影响内分泌功能,润肠通便等作用。
如果能称得上好首乌的,应该怕是有千年以上成人形的何首乌,不然也不会有灵鸟守护。
至于这成形首乌的功效,我想,应该不止于教材所记载的功效,据说,当年八仙中的曹国舅便是服了这人形首乌才成的仙的,当然,这只是传说,但从侧面看应该可以反映出其有起死回生的功效是不假的。各位同学,你们意下如何?有没有兴趣一起去探宝啊?”
李小欢兴奋地说道:“听这样子,感觉好刺激啊。不如咱们去瞧瞧?就是不吃,挖到好药材,说不定还能卖个好价钱呢?也算是意外的收获了”
说完她一个劲地向我们几个挤眼弄眉的。说实话,千年首乌,听起来实在不能让人不动心,就是得不到,看一眼已是难能可贵了,这何公山能出千年成形首乌,保不定也能出其他名贵药材的。感觉这次考察到是变味了,成了寻宝之旅。
在何教授有意无意的暗示下煽动下,大家都十分动心。
于是大家都兴奋地说要去瞅瞅。灵蛇灵鸟却并没放在心上,都以为这不过是传说,那有什么灵蛇守药一说的,迷信罢了!不过我心里还是觉得一定会是危险异常的。
村长听教授这样说紧张道:“教授,你可是要三思而后行啊!!这几年,已经有几拔人进过何公山了,听说都是无功而返,且都是受伤不轻,这灵药,都是有大蛇护卫的。”
教授摇摇头说:“村长不必担心,我们不过是去探察一翻,到没真想要挖得灵药,你想,这何公山能出成形首乌,就说明这何公山灵气十足,也能孕育出不少其他好药材,我们顺便去考察一翻,说不定有意外的收获,那对于人民大众来说,也是一件福事。”
村长点点头赞同。
于是我们交待好给阴阳脸善后的事,准备就向何公山出发,这何公不是一座山,而是一大片山,里面都是原始森林,林深树茂,毒蛇盘踞。我们敢打这主意,也不是单凭着一股热情来的。来之前我们就准备了许多野外用的药物,众人之中,除了我之外,又都是好手,何教授不必说。李小欢凤眼拳、柳叶掌、三傍手、挫手、撩手、破排手、沉桥、粘打招式转换灵活多变,每次她练拳我都是看得眼花缭乱。李泽,自幼修习混元功法,据说是气功一路,不同于常规练法,我也只见过他曾在空中飘浮过几秒,我惊得下巴都快跌下。石通才,寻龙点穴,对于常年山中走动、穿山越岭,他要是没有两下子的话打死我也是不信的。
 
第三十九章 人面疮 上

准备妥当后,我们一行七人,朝着何公山出发,一路上,时不时地会听到首乌鸟的叫声,循着叫声,晓行夜宿地走了几日。看着何公山,越来越近,我们按捺不住心里的兴奋,李小欢更是一路说着她的口头禅,说什么能得灵药是意外而已。
又一天的傍晚到了,我们远远地就看见前方炊烟袅袅。估计前方有人家。
果然,有一瓦房在前面,门前围着篱笆,养了不少鸡在咯咯地叫。似乎还闻到了一股饭香飘来。
“有人在家吗”,何教授大声询问道。
这时从里面走出一个妇人,狐疑地望着我们一群人。何教授立马解释一翻,并出示了我们出行考察的证明。
那妇人后了下,又回屋里去了,这时又有一男子从屋里出来。
和那男主人对话了一翻后,确信我们无疑后,才把我们让进屋去。
从男主人口中我们得知,原来真有几拔人从这里经过,取道去何公山。其中有一拔人还在这家人中吃了霸王餐并打伤了他。所以这家男主人才会戒心十足。另外我们也得知,这附近也就几家猎户居住,人口并不多。主要靠猎取些兔子、野猪、狐狸什么的。平时也打些鸟,养些家禽,过着与世无争的日子,小孩上学要去到玉桂村附近的学校寄校。

我们当晚便在他家篱笆内搭了帐篷,也算是借宿一晚了。

正当我们准备就寝时,李泽弹起身突然说他感觉有股阴寒之气从外而来,已经进入到主人家里。
我们立时赶过去。却发现只不过是一个附近的邻居过来窜门。
这时李泽却突然张大口瞪大眼惊呼到-“人面疮”。
我石通才大牛三个眼光沿着李泽的手指望去。只见那来访男子的手臂上长着奇异的肿块。
这时何教授阿蛮她们也闻言赶过来,何教授边正穿着外套边赶过来。
主人看到我们这阵仗,连忙解释到,这是路口那边张家汉子,也是猎户。
只是,这时,让我们发现了这一千古奇疾,怎么着也要研究一翻,特别是李泽,激动得到现在情绪也没恢复过。于是,我们跟他男子,解说了一翻我们的想法,问其愿不愿让我们看看。那张汉说,可以,不过能不能想想办法治好这个鬼东西啊?李泽,却始终靠在张姓汉子旁边。
后来我问起李泽怎么知道的,他才说,他是感到那人面疮是有意识的,是个活物一般,他用他所谓的天眼通一直在观察那疮。企图用他所谓的内气外放驱逐那股意识。
何教授走过去,瞧了瞧后说:“想不到,真的有人面疮这种病,我也是第一次亲眼见到。
此症自古传来乃是奇病,大多生在两膝或生在两肘之间,肿块类似于人形,眉、口、鼻全部具备,《本事方》云:“疮口能饮食,施治诸药绝无所苦,惟敷贝母其疮邹眉闭口,自此日用贝母末和水敷灌数日,疮消结痂而愈。又诸书皆以为素积冤谴,须自清心忏悔,初宜服流气饮,日久宜用大苦参丸,今掳所用之药俱糸辛热疏散之品,其症或因风寒湿三气凝合之所化,亦未必尽由冤谴之所致也,依古施治,谅可奏效。”何教授张口便是书云。
李泽接着说:“传说有一种叫“人面疮”的恶疾,说是不幸之人遭怨毒之气纠缠,会在腰间长出毒疮,大如拳头,成形后衍生五官,面目狰狞,睁目咧齿,吸人精血而活,直至事主身亡,它又化为怨气而去。更可怕的是患者不能借助任何人之手,必需亲自持利刀剜割毒疮,连根挖出,才有机会存活。”
接下来便冷场了,大家大眼瞪小眼,没人出声,众人这时齐齐望向我,好像我就能解决问题一样。
 
第四十章 人面疮 下

众人望向我,我又该望向谁呢?
本想何教授能亮相登场,没想到却把这事推向我。我正想着怎么回拒时。
教授却鼓励地说道:“修文,所谓长江后浪推前浪,我知道你研习过祝由之术。试试看。”我心下暗忖,奇怪,他怎么知道我会祝由之术?正狐疑之间,却见阿蛮在那跟我扮鬼脸,又好像怕我生气一般。原来是这么回事,忘了阿蛮是何教授的干女儿了,这么多年相处下来,我什么底都给他淘去啦。我意味深长地望了何教授一眼,心中不知什么滋味。
教授都这样开口了,我能怎么办,赶鸭子上架呗。
于是,我挤到前面去,详细地问了张汉子的得病过程。
张汉子说:“一天傍晚,做完活时,我在回家的路上,中途在一个墓地歇脚,当时没在意靠在墓碑上差点睡着了,在快要睡着之际,突然觉得手臂一阵冰凉,如冰锥刺中一般。当时一阵冷汗,就惊醒了,回到家后,刚开始没什么。就觉得右臂有点痒。后来就起了个疮。那疮上有鼻子有眼有嘴有耳朵,像人的脸一样。那疮,一开始只有铜钱那么大,渐渐地便长成烧饼一样大小了。虽不碍大的观瞻,可奇痒难忍。人面疮,却越长越丰满,起初,那疮上,眼鼻嘴,仅是个轮廓,如今,变得越来越清晰了,并且,有了喜怒哀乐的表情。而且,还会喝酒。”
说道,他便用根筷子粘了点酒,送到人面疮的嘴里,果然,那人面疮舔了舔筷子,舒展着那诡异的笑容,似乎很是享受一般,不一会儿还面红目赤。张汉子说,每次这疮喝了酒后,手臂便不会觉得痒。果然神奇。
我望向他们几个,他们个个都摇了摇头,似乎没办法,只是李泽好像也想试试。
见到此,我望向李泽,希望他能抛出根橄榄枝。问他有什么办法。
他说他猜得没错,这人面疮果然是秉怨气所生。现在唯有驱散怨气,再用中医外科的消托补三法,应该可以治看看。不过,他这混元功法外放的气是攻击性的,怕人面疮会对抗,到时一个闪失弄伤了张汉子就不好了。希望我用疏导的祝由禁咒术来驱散那股意识或是生物磁场。
听完他的建议,我抓了抓说:“张大哥,你这人面疮,实在是百年难得一遇,没有相关的经验,这治起来,可能会有些麻烦,不过,咱们这么多高手,正所谓众人拾柴火焰高,一定尽心为你解决问题。”
张汉子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小兄弟,你就治吧,治不好也没关系,最多痒时给它点酒喝。”眼神十分坦然。
我头一次遇到这么没把握的病,心里十分没底,不知如何下手。我搓着手,一边回想所有看过的书籍。
在众人企盼的眼神下,压力顿增,不觉额角已是冒汗了。
终于,我想起了掌中符中有能驱散怨起之法,类似于佛家之往生咒。不会具有攻击性。但是需要些药物辅助,我叫上大家给我准备了以下药物,人参半斤、川贝母三两、白芥子三两、白术五两、生甘草三两、青盐三两、白矾二两、半夏二两共八味药磨成细粉。正好,我们的装备中有几味,其余的就叫张汉子和男主人去找。很快便凑齐了药物。
只是,药虽凑齐了。我的手续却还没备齐,那就是掌中符。
 
第四十一章 掌中符

掌中符,如何操作,我的记忆已经有点模糊了。

所以这几天我不停地回忆韩启明给我的那本书的内容,以及七年前在容村时,容老对我的言传身教。

所谓掌中符,顾名思义,也就是将符画于手掌心中,而能产生一般灵符的神验灵力。短暂性、临时性的用以救急、镇静、避邪、驱邪、伏魔、缚鬼、保命、护身或逃难等等。

掌中符的应用,相当广泛、干净、简单。无场地之限制,亦无时间之约束,可自救自助,亦可救助他人。即文雅又斯文。简单地说,就赤手空拳,画符念咒,而产生神秘力量,而可解决许多,人力不易达到成之事。干净清爽简易,无时空即制,无任何忌讳,即神奇又实用。

以前,我们常听过一些传说:夜行时,手中写“我是鬼”,心不惊而鬼不侵;喝酒前,手中写“水”,则千杯不醉;探病送葬时,手中写“除”,则平安无事;诉讼前,手中写“胜”,则胜利在握;过河渡船时,手中写“龙”,船不沉且不晕船。诸如此类等等等等。这些就是掌中符的应用。

陈述了半天,看官们也许有个大概的印象了吧。掌中符要想用得好,并不是只在手掌中写写字就可以的,要想发光发亮,必须靠本身的修炼,即要练成阴阳功,符力方能灵验。其实我并不是想要表达什么神秘思想,我只是认为,阴阳功,不过是一种汇聚宇宙能量的一种技术。现在我找不到更适合的名字代替这一技术,只能沿用旧名,称其为阴阳功。阴阳功,分为阴功、阳功及阴阳混全功,男性必须先练阴功,再习阳功,最后会合练阴阳功,女性则反之。阴功在日天干地支具属阴时练,阳功反之,阴阳功则于天干地支分别属一阴一阳时练。

此功最好能每日坚持练习,才能更好发挥灵符之力。不然,则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自从离开容村后,我几乎没怎么修习此术,如今临急应用,只能硬催功力。在回顾完了过程后,我在确定无误之下,决定使用里面的速提功力的方法,但是副作用会很大,可能会让我完全丧失了用符的能力并可能有生命危险。如今我骑虎难下,唯有豁出去了。

挑好了时辰后,叫人准备了两盆冷水,放在我的左右,我双腿盘坐,上身挺直,微闭双目,留三分眼力,眼观鼻,鼻观心,如此这般,再双手放于冷水中,现调身调息调心。冥想着秘本中所需要冥想的内容,同时并以剑指在水中画化怨符,不断地重复无数次。

待到我的双手发热时,我忍痛咬破舌尖强行提起灵力,一口血喷在张汉的人面疮上,大叫李泽:“上药。”李泽眼明手快,麻利地将早就准备好的药粉敷上,我双掌心一把按在人面疮上,只觉人面疮透体冰凉,紧接着,一股白烟,从我指缝中冒出,由于我是硬催灵力,后续乏力,一股气上不来,只觉得脑袋一阵眩晕,那冰凉之感竟然钻入我的掌心,沿着手臂向上沿行,那麻木感一步一步慢慢地向上侵袭,过了手肘,眼看就要从上肢钻入躯干,说时迟,哪时快,突地从身后传来一股暖意,这股暖意仿佛和我的符力扭缠在一起。在眩晕之中,仿佛听到李泽跟我说话,叫我坚持住,只是这声音并不像是从耳朵里进去的,而是直接像在我脑海中的声音一般。那股暖意,在我的符力引领下,一股作气将那冷气驱散,而我,也终于支持不住,辙底地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感觉有人在强行唤醒我,又不像是完全要我清醒,在迷糊之中,总是听到有人在对我咛喃耳语。似乎要我说出我所知道的所有祝由之术,但在元气大伤之下,我又如何能动得一下舌根呢?微弱的元气实在是不能再经受一丝的动扰,就这样,我又昏死了过去。
 
第四十二章 李泽的秘密

在我往后昏迷的日子里,虽然我不能觉醒,不能控制身体,但却是能“听”李泽在我的脑海里说话。
“修文,修文,能听到吗?我是李泽。”
“李泽?怎么回事?我死了吗?”
“没有,你没有死,你现在处于深度昏迷中,我们尽了最大的努力,都无法将你唤醒。再这样下去,你可能真的会死。不得已,趁半夜没人,我用了家门中的他心通,直接跟你的阿赖耶识对话。”
“他心通?阿赖耶识?”
“就是佛教中讲的第八识。有点类似于我们上次讨论过的阿尔法脑波传导与潜意识。你先别管怎么回事,你现在像个植物人一般,都急死我们了,有什么方法可以唤醒你吗?”
我愣了一会儿。那边李泽又在催。
“快点,我这支持不了多久了。”
“我想想,我这是强逼符力所致,损伤我的是灵力,不是一般的药物能治的。解铃还须系铃人,唯有用相同的力量才能修复我的损伤。”
“那怎么弄啊?”
“如今唯有用禁咒术,利用声波的共振原理,引导宇宙间的力量对我的身体意识中受损的部份进行修复。”
接着,我把我咒术中的经我改良后的请神咒变为加持灵力咒,一一传授给李泽,要他为我颂上七天七夜。并以各种他自己混元功法里的手印加持灵力,以求更大效力地发挥咒术的威力。
咒语如下:三台三台,天地人偕。祖师李耳,护卫文侪,其为祖师子,其为祖师身,祖师为文游三界,祖师为文步七星,敬请青龙居文左,白虎居文右,朱雀居文前,玄武居文后,天星照文头,螣蛇履文足。泽奉九天玄女教,急急如律令。
这些李耳九天玄女及四大灵兽,不过都是各种力量的代名词,多少年来,这些名字给中国人的念力加强了不知多少倍,所以,这名字轻易又是不能改。目前还找不到可以代替这些名字的新名词,故只能照旧使用。
李泽果然尽心尽力地为我颂咒。
七天后,我终于见到了久违的太阳了。只是,身子骨弱了很多,不能做强度太大的动作,不然会心悸加气喘。意识的恢复却并没有带来肉身的完全康复。如今真成了二十几岁的人,带着个五六十岁的身体了。
看着床周围都站着人,我感觉到了很多人的关心,特别是阿蛮,眼睛红红的,也许也哭了一场吧。见我醒来了,大家都十分高兴,特别是何教授,如果我出了点意外,怕是跟学校不好交待啊。不过,野外考察,那是签了字的,为科学献身嘛,基本算是生死状了,当然,没事是最好的结果了。
七天了,到此时,大家才松了口气。这张汉,早就来到床前,对我是千恩万谢谢啊,把手臂伸给出我看,一点痕迹都没有了,完好如初。这是最让我感到欣慰的地方,付出总算没有白费,我这病也没算白得了。
我很想看看那人面疮哪去了。问李泽,李泽却望向何教授。何教授,拿起个盒子来到我床前,打开盒子,我一看,里面正是装着那人面疮,像是一付人皮面具,只不过,这面具不再是初始时那么恐怖,反而如今是带着一付笑容,大概那股生物磁场的怨气已经消散了吧,此时已是没有生气了。何教授说,把它阴干后,打算带回学校的标本室作成标本,到时也算学校一大特色收藏之一。
不管怎么说,能解决问题我已经是很高兴了,只是我身子弱,不得不拖得大家再多呆些日子,期间何教授给我开些了补气的药物调理,我见那方子是参茯白术散加些甘润的药物,果然有岭南医生用药的特色。
其实,我不走,还有个原因就是我想弄清楚那天我昏迷时,究竟是谁在强行唤醒我。依稀记得是个男声,而李泽又是与我潜意识沟通的人,那么,李小欢、阿蛮和李泽可以排除在外。剩下的人中有石通才、何教授、大牛以及男主人和张汉子,五个嫌疑人。如果还有,那就是可能是那些同样上山找药的那些人了。那究竟是谁呢?为什么要套取我的祝由术?有什么目的?唤醒我用的是否是催眠术?种种疑问搞得我头脑发胀。又不知跟谁说,唯一能理解我的恐怕只有李泽了。
得不出结论,心中总是有个芥蒂,吃睡不香。现在唯有加强戒心了。
虽然身体的康复,寻药之旅又将启动。何公山就在不远处了。
 
第四十三章 黄头龙 上

由于我的这次危险,把大家初始的兴奋心情搞得烟消云散了。只是此时,都不好意思开口打退堂鼓。
不过,我不愿意因为我的缘故而使事情中断,便鼓励大家继续完成任务。不然,回到学校可是会给人取笑的。
况且,何公山就在眼前,都到这份上了,中途而废实在是可惜。大家想着也是,于是收拾行装,准备出发。
张汉听说我们要去何公山,便说,要给我们详细地介绍下何公山的情况。
这何公山盛产药材,只是这山里多毒蛇,平常人不敢上去,只有附近居处的捕蛇人才敢上山,因为他们熟悉各种蛇的习性,并有家传治蛇毒的秘药。所以如果当地人需要某种药材时,都会委托捕蛇人帮忙采药。另外,这何公山的蛇不知什么原因,基本不会出来,都固定在何公山内活动,仿佛在里面自成一个世界。
接着又交待了一些附近的风俗禁忌。
我们都非常感谢张汉的热心,告别了猎户后,我们终于又踏上了寻药之旅。
一行七人,路上已没有了初时的活跃。大家都各有心事一般。我打破气氛说:“何教授,季德胜蛇药行吗?这何公山感觉挺危险的,我们还是先讨论一下进山的详细步骤吧!”
石通才附和道:“没错,我们得合计合计,别弄个出师未捷身先死,还是了解清楚情况先,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也不好。大家都负不起这个责任。您说是吧?何教授?”
何教授有些不悦道:“对于季德胜蛇药,我想大家都有耳闻吧?
蛇医季德胜先生(公元1898年~1982年)是著名的民间医生,也是我国近代蛇伤医疗及蛇类资源运用的著名人士。他一生救治了无数蛇咬伤者,使许多濒临死亡的蛇伤者转危为安。1960年8月,一位空军中尉被毒蛇咬伤,危在旦夕,季德胜被紧急召去,经他施以内外兼治之法,终于转危为安。
他从十岁起就跟随父亲上山捉蛇、采药,挑着蛇篓和蛇药,颠沛流离在大江南北,多年浸淫下,治蛇伤自成一绝。
所以我对这蛇药还是有信心的。其实,通才同学,你家里也有防蛇秘法吧?何况我们又有阿蛮在,还又怕些什么呢?”
在何教授的开解下,我们个个又打起了精神。
吕麻君还说:“放心吧,有我在呢,我在罗浮山也捉过不少蛇下药呢。”
且说且笑下,大家心情都恢复了不少,不知不觉快到山脚下。大家都走累了,于是,找个干净的地方,点了篝火,烧了点张汉给的干粮来吃。闻着那肉香,我不觉已是涎如泉涌了。
李小欢真不客气,粗手粗脚地抓起了一块肉就往嘴里塞,也不在乎油腻,手油了就随手往草地上一抹。
大家吃得都很欢,唯一不美的是,这太阳太毒了, /直直照在头顶,要不是我们在树底,不给晒晕才怪。
“啊~~~~~~~~~~~~~~”
只听得李小欢一声惨叫,由地上坐着的姿势变为如箭般地迅速弹起,左脚一甩,一条细小的蛇顿时被甩到了树干上,细细看去,已成一片肉饼了。
何教授连赶跑过去看是什么蛇。而我便去查看李小欢的伤势,跟腱被咬伤,几个牙洞,渗着血。还好没有肿起来。
何教授说:“这是草腹链蛇,是无毒蛇,不碍事,修文,你快给小欢上药,别感染了。”
我上完药后也过去瞧那死蛇,原来这是我们乡下俗称的黄头龙,又叫花浪蛇,半水栖日行性为主,好出现在水田及干净的沟渠,以鱼或是蛙类为食,体型不大最大约90公分 ,全身由链状花纹交织,体色斑驳,体背侧有两条黄色的线纵贯到尾端。幼体头和颈部是红色,随着年龄增长,逐渐变成黄色,最后和身体其他部分一样变成灰色。
这是一种比较温顺的蛇类,被其咬伤的青蛙半小时后死亡。毒性不明,对人伤害不大,即使人被咬伤,在不严重的情况下,可以像大多无毒蛇一样处理伤口,
也算得上是无毒蛇。
 
第四十四章 黄头龙 下

突然一股不安的意识袭上心头,想起了张汉的叮嘱。千万不能在中午时刻打死黄头龙,不然附近所有的黄头龙会成群过来报复。正在我失神之间,听得周围一阵悉悉嗦嗦之声,我的妈啊!只见从何公山方向,成千上万条黄头龙向我们游了过来,蛇身在草丛中穿行飞快,眼看就要爬到我们跟前。
大家眼明手快,我叫大牛背上李小欢,一声呼哨通知大家赶快逃命。不知为何,阿蛮的驱蛇之术在这何公山却不灵了。
我们没命地向何公山的反方向逃离,那狼狈像,谁都不会相信那是一位教授带着六位年轻人在逃命。
身后的群蛇穷追不舍,我们一个一个胆汁都快给吓出来了。不回头还好,一回头,那群蛇涌动的样子,真是让人头皮发麻。
我实在是跑不动了,心跳加速,开始气喘,感觉喉咙干得要裂开一般。头开始发晕,体力快不支了。终于,我倒了下去。
这时,大牛摔了一个狗啃屎,把李小欢甩了出来。我实在怀疑大牛的功夫,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摔下,不会是想与我同生共死吧?只是苦了李小欢了。给摔得龇牙咧嘴的。
阿蛮看到我倒下,又转回来拉我。
眼看,我们三个就要淹没在群蛇之中,那蛇游动时与草地磨擦时发出的沙沙声,群蛇吐芯子时发出的悉嗦声,这时可真是声声入耳,全身鸡皮耸立,一阵麻冷感从脚跟向全身漫布。
正在绝望之际,大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我们一一抱入一堆花丛中,群蛇在我们后面如撞到一股无形之墙般,顿时在那里停滞不前,接着又仿佛遇到天敌一般四下逃散,瞬间便不见了踪影。我感到十分奇怪,不明白是什么回事。
只听见大牛庆幸地叹了一声:“好采啊,如果不是这七叶一枝花长在这里,我们今儿个可能就没命了。”
我向四周的花丛一望,果然这些花很有奇特,一圈轮生的叶子中冒出一朵花,稀奇的是这花的形状像极了它的叶子,原来这就是七叶一枝叶。常听老人家说,家有七叶一枝花,毒蛇不进家,这大自然的万物,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想起李小欢,我赶紧爬过去查看,只见她左腿跟又黑又肿,黄头龙不是没毒吗?怎么这何公山的黄头龙,如此之毒?越发觉得此行不简单。好在遍地是七叶一枝花,我顺手采了些,连忙捣碎给她敷上,并又绞了些汁给她喂下。这七叶一枝花,解毒效力十分强,不过一刻钟,李小欢便清醒了过来,伤口里这时流出一股黑水,肿也消了,颜色也正常了。我问她感觉如何?她说还剩有些痛,可能行走不便。
何教授凝神看着那些七叶一枝花,满心疑惑的样子。我便过去问他:“教授,你觉得有什么不妥吗?”
何教授抬眼望着我说:“这七叶一枝花能防蛇不错,但是并没有厉害到让这些蛇觉得如临大敌而惊慌四散的威力吧?你觉得呢?”
教授果然心细如发。我点头道:“是啊!那如果不是七叶一枝花,还有什么东西能让群蛇这般噤若寒蝉的呢?”
我心下一惊:“不会这附近还有什么比这群蛇更可怖的吧?”
 
第四十五章.土家寨子
大家听到我的惊呼后,也是一阵紧张,一个个,小心翼翼地四下寻找,看有没有什么危险存在。
我走出草丛,正准备细细搜索一翻,一抬头,却见前方大约三里处,有一个村落。
我转身知会其他人,说:“远方那边似乎有个村落,眼下,上何公山不太实际,不如,我们今晚先到那边落脚吧!先离开空上是非之地,到那边也好商量一下,下一步怎么走。你们觉得意下如何?”
石通才早已迈开步,边走边大声说:“还考虑什么啊?走就是了,再不快点,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事呢?”
这家伙,太识时务了。当下,大家也不多言语,我和大牛一人一边,扶着李小欢,也追上去。
这石通才也不等我们,远远地将我们抛在后面。还好,何教授李泽阿蛮几个没他那么没良心。大家轮流扶着李小欢,倒也很快地赶了上去。
石通才早在前方等着我们了,见我们一到,跑到我们跟前说:“我观察了下村子的建筑,这里像是个土家族的寨子。”
何教授看了看寨子后,说:“不错,这是土家寨子。土家山寨,都为木屋,木材全是就地而取,木房均采用人字屋面,上覆以青瓦。青瓦质地硬而轻,不容易粉碎。看这些木屋都有这些特色。应该没错了。”
这石通才果然精通地理,难怪知道得这么详细。他脚力这么好,这么快便绕了一圈看完寨子的外围。当真不能小瞧了他的相地之术。
大家商量了下,决定进寨子里去,看看能不能收留我们,顺便好打听一下,怎么样才上到何公山去。
正准备进寨子时,却从后面过来个人,那人抬着根大杉木,边走过来边狐疑地打量着我们。到我们眼前了,问:“你们是干什么的?打算对我们寨子做什么?”
何教授忙点着哈巴头对那人说:“这位老哥,我们是穗城中医学院来的考察队。喏,这是我们的证件,我们是来考察药材的。刚才准备进何公山,没想到路上却给蛇追赶,这才逃到这边来了。这不,我的一个学生被蛇咬了,不过敷了药,毒是清了,但,得找个地方调养一个。我们刚好发现了这个寨子,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只好过来打搅了。老哥,您看?”
大概是那个看何教授长得斯斯文文的,说话又诚恳。看了看李小欢的伤势后,觉得我们没骗他,便欣然同意带我们进寨子。
那人听说我们要进何公山,非常惊讶,很“佩服”我们的无畏精神:“你们也太大胆了,竟然敢上何公山,就算我们住在何公山附近熟悉何公山情况的人都不敢随意地上去。这何公山里,除了药材多外,就属毒蛇多。我们可不敢随便上山的,我们寨子里,也就大巫师敢上去了。”
我一听,觉得有戏,同何教授对望了一眼,他笑了笑。我问那人道:“这位老哥,叫什么名字啊?你看,我还没自我介绍呢!我叫修文,是中医学院的学生。对了,你刚才说的大巫师,是谁呢?他怎么敢上山去啊?”
那人听我一问,很得意地说:“大巫师,是我们寨子的寨主,我们寨子里的人有个什么病痛的,都是大巫师给我们治的。遇到缺药时,大巫师便上何公山采药。我们寨子的人都姓彭,大巫师叫彭德贵。我叫彭成华。”
我再追问:“大巫师为什么能上山?”
彭成华听我再问,斜着眼轻视地对我说:“大巫师是谁?他是我们寨子里能和山神沟通的人。还会锁蛇。锁蛇功一发,山上的蛇自然乖乖让路,让大巫师采药。”
何教授又再接再厉地追问道:“老哥,那锁蛇功又是什么?”
彭成华很神秘地小声说道:“就是一种能把蛇锁定在一定范围外的功夫。厉害吧?”
我附和道:“厉害厉害,果然厉害,不愧是大巫师。难道全寨子的人,就大巫师一个人会吗?”
彭成华道:“对啊,就他一个人会,这是大巫师世代相传的绝技。而且大巫师还会很多厉害的巫术。常为我们寨子的人排忧解难。”
李小欢好奇道:“那大巫师都会些什么巫术啊?”
彭成华自豪地道:“进了寨子后,你就知道了,我们寨子里的人有个三长两短都是找大巫师解决的,基本上,家家都有故事啊。”
一路且说且话的,不知不觉就进寨子了。
 
敬 告

本人不是神医,本贴所写的内容全部是在现实的基础上夸张而成的,有些是为因为情节需要而处理过的,所以读者们千万不要当真。

请把本贴当做趣味性的读物过一遍。别外,本贴不做学术讨论。如真要讨论,希望以后有机会另外开贴子再讨论。

觉得好看的,请顶一贴。

本人次初码文,速度能保持到今天已是不易。希望读者朋友们体谅下我那孱弱的身子。

谢谢光临!!!!!
 
第四十六章 圆光术
这土家山寨人家,大多都是吊脚楼,上面一层是居人的木屋,下面一层可以种些蔬菜或养些家禽家畜的。每一向房子前面都有院坝,虽然大小不同,但多是由青石铺就。
彭成华是带我们进寨子时,一路向寨民们介绍我们,彭成华执意把我们安排在他家住,因为有这么多客人来,他感觉很有面子,刚好,他新盖了一间吊脚楼,打算为儿子取媳妇用的。倒便宜了我们,让我们先入住。
彭成华他们一家人很好客,晚上都围着围裙来招呼我们,更是弄些个好菜过来,什么羊肉烧锅儿啊,配些三四碗小菜,肉糕垫粉条和黄花、虾米肉丝汤等等。
也不客气,大家大块朵颐。彭成华非常高兴。寨子里的人知道我们是客人,都过来打招呼。见他们男女都穿着裙子,我不是很明白,何教授只说这是他们的待客之道。
在寨民的盛情款待下,大家尽兴而欢。只是没有见到大巫师出来,不过想想,人家在寨子里地位至高无上,怎么又会来瞧我们这些小角色呢?
是夜大家都很累,于是在结束晚宴后,都早早入睡。这间木屋刚好有三间房,为表示尊重,让何教授单独一间,我、石通才和李泽以及大牛四人挤一间,李小欢和阿蛮一间。
我找了个借口把李泽叫出木屋,我一边拉到出门口一边压底声音地问他:“那天,你唤我时,有没有发现还有谁也想唤醒我?这事我觉得奇怪。”我们边走边谈,把当时我的分析告诉了他。
李泽若有所思的说:“我觉得你说的经历不像他心通,若是用他心通,我必然有所感觉。而且他心通也不是那么容易掌握的。我猜应该是催眠术。这是一种运用暗示等手段让受术者进入催眠状态能够产生神奇效应的技术。
这和你的祝由术中的一些方法有些类似,都是关于利用潜意识的技术。如果让你处在睡眠又非睡眠的意识恍惚心理状态下,你很容易被植入一些指令,当你在清醒后,就会在下意识下去执行那些指令,就好像你的大脑里被植入了“木马”一样。”
“那你觉得会是谁呢?谁想获得祝由术?他要这祝由术有什么目的?凡事都有动机的,只要知道这动机就好办,你说是不是?”说话间,我们已经走到楼下了。
李泽也是歪着头在那思索,好一会儿才说:“我觉得最大的可能是何教授。石通才我们都清楚,毕竟都住五年了,不可能这么多年了没露一点端倪,他的性格我们又不是不清楚,这么直率的人。另外,你觉得大牛的教育水平,可能学到催眠术那套理论吗?而且,我总觉得我们这次的行程处处透着诡异。你不觉得吗?总之,我们要小心何教授”
我点头道:“不错,要小心他,如果他出现什么异常,我们要不惜一切代价将其擒住。不然,我们处在被动之中,随时就有可以出现意外。李小欢就是个例子,人面疮上我也是个例子,总之大家小心。”
这时,阿蛮在大声叫我,找得很紧,正从楼道上冲下来:“修文,不好了,阿欢现在混身发烫,昏迷不醒。”
我和李泽赶紧赶到她们的房间,只见何教授已坐在李小欢床边,面色凝重。看来情况不妙,石通才和大牛此时也正站在旁边。
我忙问是怎么回事。
何教授摇了摇头说:“不清楚,按理说,用了七叶一枝花后,不应该这样的。现在这些症状都是超出常理的。”
我们这一闹腾,早已惊动了彭成华了,他连裙子都没穿就赶了过来忙问我们怎么回事。我说我们也不清楚,自从她被蛇咬了后一直没什么事,今晚就突然这样了。
彭成华说:“你们不是医学院的吗?怎么不清楚?那只好去找大巫师治了。不过,天都这么晚了,怕惊扰了他老人家,这可怎么办啊?”
我见李小欢那憋得通红的脸色,心里真是不好受,她此时定是十分痛苦,可是我现在又无能无力。
石通才见大家此时左右不是,大声地说:“你们都让开,我来。我就不信邪了,看她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
接下来,石通才说他要使用圆光术,把李小欢的生魂吊出来,看看是不是中了邪。
想不到,平时这石通才大大咧咧的,还藏有这一手,难不成,他一直在隐藏实力?如果要隐藏实力,这时也不必要展示出来啊?还是我多心了?
 
46.圆光术续
说着石通才就要施术,李泽却阻止了他,说别着急动先。也许七叶一枝花的解毒力不够,可能发生了败血症也不一定。不如先试一下用仙方活命给灌下去,看看能不能退烧,若还没改善,再施术不迟。
大家一听,觉得有理。于是翻出药箱找出一些备用药,不够的又叫彭成华去采一些。仙方活命饮首方很出名的中医外科方药,其组成有
白芷 贝母 防风 赤芍药 当归尾 甘草节 皂角刺 穿山甲 天花粉 乳香 没药 金银花 陈皮
很多医生常说,学好使用仙方活命饮,就是半个中医外科医生了。此方对于败血症有很好的疗效,能抑制细菌在血管继续繁殖。所以败血症是指细菌进入血循环,并在其中生长繁殖、产生毒素而引起的全身性严重感染。临床表现为发热、严重毒血症状、皮疹瘀点、肝脾肿大和白细胞数增高等。
我们也都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能不能起效,也只能听天由命了。给李小欢灌了药汤后,大家都攥紧了拳头,阿蛮都快把嘴唇都咬破了。
终于,不知是老天开了眼, 还是我们的愿力起了功效,李小欢这时出了一身汗,热势退了下去,脉静身凉。大家松了口气,心中都替李小欢感到高兴。但是,我们左等右等,就是不见李小欢清醒。
不由得又是一阵担心,只见那李小欢伤口周围又出了一些古怪的黑线,像一条条蚯蚓一般以我们肉眼观察不到的速度向躯干蔓延,又仿佛毒蛇缠身一般,要把李小欢吞噬。
彭成华见到后,倒吸了一口凉气,大声惊呼说李小欢是中了山神的诅咒,他的表情很是恐怖,整个面部因惧怕而变得扭曲。
我忙问是怎么回事儿?
彭成华说,曾经有寨子里的人上山采药被毒蛇咬了后就出现了这种症状,每个被咬的人回来后都痛苦的大喊大叫,说蛇神在啃噬他们的灵魂。最后就出现了这种黑线,一直漫沿到头部后,他们就死去了,但是有一部分因大巫师抢救及时,还是救了过来。
只不过大巫师也是很小心地治疗,说他们得罪了山神,让蛇神来惩罚他们,万蛇噬心,死后也是不得安宁,即便是救活过来的人,不久也是在恐惧中死去,因为他们说每天都见到蛇缠绕在他们身上,不停地咬噬他们。试问这世上有谁能无视这种咬噬而坦然地活着呢。这些可怜的人们就在自己的恐惧中死去。
彭成华的这翻话让我们都很恐慌,都不知道如何是好?何教授在房间里来回地走动,踩着木地板发出让人烦燥的噔噔声。
石通才不耐烦地说话,让我来吧!我倒要看看她的生魂是不是在被万蛇啃噬,不管是与不是,我都要救醒她,怎么说都同学一场。
这石通才真是仗义,我和李泽都被他的情绪感染了。一边撸着袖子一边问他要怎么干。
石通才请彭成华先给他准备一张白布幔。然后,让我和李泽把白布幔挂在李小欢床前。他自己又不知从哪里弄出一个很古朴金属框架的镜子,我见这镜子中竟然有一尾圈起来的青龙,不知是那一位能工巧匠这么厉害,能把龙雕在镜面上。再仔细一看,青龙围着的中间竟然还有一只美丽的小白兔,不知有什么含义。他把这面镜子挂在白布幔上。然后让我们都离开一点。
石能才要我们都默想着李小欢。接着他对着那面镜做着各种稀奇古怪的动作,手比剑指,又作各种手印,我不太懂手印,但感觉应该是一些秘传之术吧。听他口里念念有词。他平时是个大嗓子,这会儿念咒语却是低声喃喃如蚊呐,不过,我还是听到了些“天皇敕日演法真。九天五色祥云降。金光皎洁乾坤照。万神春召赴龙华。降坛全依铁口断。不得隐形说虚言。天皇仙神三七字。圆满呈光地下书。吾奉昊天上帝元神降光急急律令”。我对咒语有种天生的敏感。竟一字漏地背了下来。
不过我只记下咒术也没有用,又不知剑指手印这些的,学了也没用。我这时分心偷师实在有点汗颜。
咒毕,我们按石通才事先的交待,先把双眼闭起,眼珠左转五下,右转五下。然后再微微张开,看那个余光,把余光投射在白布幔上。这时,在我们面前出现了一幅不可思议的情景。那白布幔上,竟出现了李小欢的影像,只是有点模糊不清,但我可以肯定那就是李小欢,我们像看电视一样,看到里面的李小欢,此刻正痛苦非常,一股黑色的条索状的雾气缠绕着她,似乎要把她啃噬掉。果真李小欢在被蛇神咬噬?我们都是学过无神论的,我肯本就不会相信鬼神之说,一直我只认为,这宇宙不过就是三种东西,能量、物质、信息。即便是眼前的李小欢,也不外乎这三种规律。
见到眼前这幅景象,彭成华早就吓得腿软了。我们先打发了彭成华回去,顺便跟他说叫他明天带我们去找大巫师。
待彭成华走后,我们围坐在一起,商量着如果解决眼前这个困境。
我问石通才,介不介意我们问问他圆光术的问题。他说没问题。
于是我放心地问道:“你先讲讲什么是圆光术。我好判断一下眼前这李小欢是什么状况,看她的样子,好像还有什么东西在她身上没有除去。”
石通才一边起身去收回宝镜和白布幔一边对我们说:“圆光术,是沟通特殊能量信息,在某种媒介上或直接在虚空中显现图象,用以查事查物的一种技术。其实,跟我们让上次讨论过的问题有点类似,我同样认为它不过是把人的脑波捕获后再用咒术剑决手印的作用使脑波成像。于是我们就看到了刚才那一幕。”
大家若有所悟地哦了一声。
我接着他的话茬儿道:“那么说,刚才的显像其实就是李小欢现在的潜意识所见罗?太神奇了这种技术,也许也能改进一下,让人的梦境显像,到时,那可是一大进步啊!”
石通才干脆地答道:“不错,刚才那就是李小欢的潜意识显像,不过这圆光术有个缺点,那就是没有声音,我们相当看到的是以前的黑白无声电影,只有口形,却没有声音。”
何教授这时插话道:“要有声音不难。修文,你不是会问米术吗?你可以把李小欢的潜意识搜集起来集中到你身上,再发出话来。看看李小欢想表达什么。”
 
47.问米术
何教授这一插话,我和李泽不由得互使一眼色,会意地心道这何教授到底是露出了狐狸尾巴了。
我故做为难地说:“何教授,这问米术,也不是一般人能操作的,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问米是对死去的人施术的。现在李小欢只不过是意识被困住,怎么能就施用问米术呢?对了,何教授,你是怎么知道我会问米术的?”
何教授面带七分尴尬三分不悦地说道:“这个上次聊天时,阿蛮告诉我的。我也不太了解问米术,这不是情急嘛!我便叫你试试。那好,你讲讲什么叫问米,给我也上课,这回换换角色,你是老师,我是学生。”
这家伙,在给我下套。这倒让我成骑虎难下之势了。
我郁闷地解说道:“问米,是民间传说能和死后的人沟通的一种方法,是一种请出已故先人的巫术(听起来非常荒唐)。为什么叫问米,这个来源不是很详细。如果大家看过香港的鬼片,应该见过这种仪式。施巫术的巫婆并非职业的,她们多是当地的农民,而且在仪式完毕之后不会主动索要钱财。
过程就是先告诉巫婆先人的名字和埋葬(必须是土葬)的方位,巫婆坐在方桌旁,低头拍桌颤动一番后就将先人请上来了。我们陆县乡下称这时的巫婆叫落童。
江南地方叫“关亡”,农村里有。一般要女人作“冥媒”,会作出死者生前的习惯动作。说话口吻也很象。城里基本没有。”
讲着讲着,一讲到我的本行,我就滔滔不绝,一气之下,讲得我口干舌燥的。
好嘛,这么一说,把大家的兴趣都调动起来了。李泽刚看完圆光术,这回正在兴头上,非要我给讲清楚问米术不可。
当着这么多人在场,我也不好驳下他的面子。
我便接着说:“其实,按我自己对问米的理解,我认为问米是一种提取记忆片段的技术。怎么说呢!在神婆家问米时,一般神婆家的环境很昏暗,这种环境很容易让到访的来客A君B君C君D君E君几位心里觉得放松。而神婆在落童时,其实就一个神婆自己的自我催眠过程,让神婆自己处于阿尔法脑波活跃状态。这时神婆很容易接收到来客们脑中关于先人的记忆片段。神婆再把A君B君C君D君E君~~~的记忆整合---就成了先人附体了。
这些记忆有可能A君知而B君不知,所以一个神婆可以知道大家都知道的,而来客又不可能全知道。因此觉得这个附体是真的。”
石通才刚听我说完这一段便强着插入话题说:“你说的到不一定全对,也有大家都不知道而神婆却知道的时候,这个你又怎么解释呢?”
我早有准备,呵呵,这个问题嘛难不到我:“你这个问题问得好。为什么有时候,神婆会知道所有来客都不知道的信息呢?这点,我认为来客中,有人过去曾处于阿尔法脑波状态下,在先人活着的时候接受过先人的脑波并把先人的记忆复制了下来,深埋在潜意识中而不自知,这时在神婆家的昏暗环境下,受到神婆落童时的影响,也进入自我催眠状态中并释放了潜意识底层的先人记忆,刚好让神婆接受到。让神婆毫无保留地吸取了所有人的显意识与潜意识中的关于先人的所有记忆片段,并整合成一个相对“完整”的“灵魂。因此,才有一个全知的先人附体。
这个回答,通才兄可满意?”

石通才呵呵地笑道:“勉强算你过关。不过,你讲到这个过程是收集意识的过程,和我的圆光术有异曲同工之处啊,都是作用于人的潜意识。其实,你用在活人身上也未常不可啊。照你的理论,应该没有问题的。要不你试试,让小欢附在你身上?看看小欢有什么要说的?免得大家都一颗心七上八七的。”
石通才一说到正点,大家又神情一片低落。不过石通才说得没错,我何不试一试呢?只是这个过程有点危险。因为是活人,就要考虑到收集到她的意识后,又如何把她放回去?
石通才拍拍胸口说:“这个包给我了,你就放心吧!”
对哦,他刚才已经做过一回了,早已轻车熟径驾了。
我说:“那好吧,就试试,不过我要知道小欢的生辰八字才行。”
李泽给我了一个脑锛儿,说道:“我们不是把全班人的八字都算了个遍了吗?明知故问。”
我倒忘了这一茬儿。
我把李泽给我的八字,写在一道符上。又在李小欢的床前,用米酒写一个大大的“井”字,在井字中间,我放上碗清水。我再回到床对面的桌子边坐下,在桌面上又画一个“井”字,把那张符摆在“井”字中间。
然后,我对他们说:“等下我念咒后,那张符会自己旋转,桌子也会震动,而我会自然倒在桌面上,一会儿,李小欢就会上我身,等她说完话后,我自然会醒来,如若不醒,就烧了那张符,再不醒,李泽你就刺我人中。”
李泽点点头示意明白,让我放心。其实,在刚才,我曾想过要他用他心通试着去沟通,可他两手一摊,明摆着是上次救我时,元气大伤,这时是施展不了他心通了。我也想试试在活人身上这问米术有没有效,如果能行,或许哪天能帮助到植物人也不一定。当然,我们不是在拿李小欢做试验,这不她现在情况不明嘛!要知道什么原因,才好下手抢救。
交待完了各项事宜,我默念咒语,这咒语的作用无非是让我快速进入“昏睡”状态,一方面好吸收李小欢的意识,一方面又抑制我自己的意识。我一边不停一念着:“天也转,地也转,左叫左转,右叫右转,太上老君,急急如令转。若还不转,铜叉叉转,铁叉叉转,若再不转,土地城隍代转``````(咒语不便全部写出)我越念越慢,头袋也越来越沉,就这么一头撞在桌子上,晕了过去。
接下来的事,我一无所知。
在一个小时后,我悠悠醒来,在我前面的几位,都是面如死灰脸色异常地白,显然,刚才情景一定是异常恐怖。以致于现在一个个呆若木鸡。
我摇了摇李泽的手臂,我能感觉到他在发抖。李泽从恐惧中状态中清醒了过来。
我无力地问他:“刚才怎么啦?”
李泽咽了口口水,喉结上下很大幅度地滚动着说:“呃``````刚才你身上冒出一大股黑气,越来越浓,还向我们身上漫延过来,如跗骨之蛆般,几乎把整个房间笼罩在内。又听到李小欢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像刀子一样刮过胸口。我见情况不妙,赶紧把符烧了,那股黑气才慢慢消失,这不,到现在还惊魂未定呢!”
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呢?竟然意识实体化?还是仅是意识成像?难不成我刚才念了圆光术的咒语?应该是了。应该是意识成像了!
 
48,梯玛的神解法 一
咚咚咚``````楼道被踏得作响,这时楼下上来了两个人。
原来我们一晚上的闹腾,已经惊动了大巫师了,这不,我们还没去拜访,这彭成华已经领着大巫师(土家族的巫师称梯玛,意为敬神的人)进来了。对外人,彭成华称梯玛为大巫师,对着他们族人,自然称为梯玛。
这巫师并不是我们像想中的多么与众不同,一个干瘦且黑的花甲老人,也是穿着彭成华那般的服饰,头上包着深蓝色的头巾。
唯一不同的,是他那深隧而锐利的眼神。
巫师风范,不怒自威,这种泰山压顶的气势下,众人都不敢作声。
巫师问彭成华发生了什么事?
彭成华恭敬地答道:“梯玛,他们是南越省中医学院的人,来考察药材。那位躺在床上的小姑娘在路上给黄头龙咬了。像是中了山神的诅咒。现在出现了那种黑线。”
巫师扫了我们众人一眼,目光停在何教授处:“是这样的吗?”
何教授不卑不亢地说道:“不错,现在已经出现了黑线了,随时会有生命危险,听成华兄弟说,梯玛您曾经治愈过被山神诅咒的人。恳请梯玛能救救我学生的性命。无论怎样,你要我做任何事做为补偿也可以。”何教授一脸的诚恳,我都差点被感动了。
梯玛点点头说:“远方的客人啊,来到我们寨子,是我们的荣幸,但是你们不应该去冒犯山神。如今,为有祈祝神明,乞求得到原谅,然后才可以用药治疗。”
何教授道:“谢谢梯玛的施恩。那么就请梯玛着手准备吧!按土家族同胞的方法,现在是不是首先为小欢进行‘神解’?”
梯玛惊奇地问道:“你也知道‘神解’?不简单呐!”
何教授谦虚中略带自得地说道:“我是学院的中药系主任,自然对于我国各民族的医药要有所了解,不管蒙医、藏医、苗医还是土医,都作过一些涉猎,但是并没有深入,这些课题有几个是我的学生做的,所以我知道一些。让梯玛见笑了。”
其实,在校期间,由于我要深入地领会祝由之术,所以也查看了各民族的巫术医术。这土家医自有一翻特色。由于土家族没有自己的文字,疗伤治病的经验完全靠口传心授,家族、师徒代代相承,所以土家族医药起源何时,溯源颇难稽考。但在清朝由于改土归流,很多土家医掌握了汉字,整理了许多土医著作,我在图书馆见到的有《秦氏玲珑医鉴》、《蛮剪书》、《血医专书》等等,加上《狮山神效方》里的一些零星记载以及容老师兄的口述,我对土家医,也有了一定的了解。当然,我没有何教授那种见识,所以一直不敢出声。
但这时他们所说的“神解”,我还是知道点的。土家医认为,土民生病受灾都是妖魔鬼怪驱动的山风瘴气作祟,是魔鬼缠身,邪气附体,冤鬼夺人魂魄离身所致。所以土家医必须作“神解法事”,他们祈祷土王神灵保佑受病的土民漂离其身的魂魄附体还阳。再用“药王菩萨”点化的药物祛邪解毒,调养健身,方可痊愈。
不管怎样,这“神解”法,还是涉及到“鬼神”之说,我只能用“鬼神”这个名词了,因为我现在找不到可以用的词汇来替代它。千百年来,土家医用“神解”法,治愈了无数土家同胞,那么这“神解”法,还是可圈可点的。我们入乡随俗。让有经验的人来治当地的“常见病”,应该是个明智的选择。
 
梯玛的神解法 二

于是这时,我也开声向梯玛请求:“恳请梯玛施治。”
梯玛用他那洞若观火的眼神望着我说:“刚才,我感觉到,你们这里阴风大作,就知道你们刚才也是在施术。能告诉我你们刚才在干什么吗?”
我迫于梯玛那种威势,不由地一切都照实说了:“刚才,我们连用了道家的圆光秘法和中医祝由术中的问米。惊动了梯玛,还请原谅。”
梯玛听完我的解说,满意地点了点头,不再对我们刚才的事做追究。
转头对彭成华吩咐道:“成华,你去准备一下,我要为客人‘冲傩’和‘还愿’。”
彭成华领了话就出去了,现在只剩下我们和大巫师。大巫师,过去察看了下李小欢,这时,李小欢腿上的黑线已经发展到腹股沟附近了。看来是凶险异常啊。
趁大巫师在检查期间,我悄悄地走过去问何教授什么是‘冲傩’与‘还愿’。
何教授轻声地告诉我:“‘冲傩’是为了惩罚凶神恶鬼,从而达到驱邪‘治病’的目的,是一种强制性的镇邪手段,‘还愿’却是为了祭神,以讨好神灵为主,其目的是为了祈福消灾。这是土家族里‘神解’的主要方式。”
我压低着声音再问:“什么是傩啊?”
何教授皱着眉头道:“这可不是三言两语说得清的。有机会再给你好好详细地说吧。我拣点简单的讲给你听吧!在‘万物有灵论’的思想支配下,土家族主观上企望获得超自然的威力,以抵御人为和自然灾害对类的影响,于是逐渐将法术、巫术与驱逐述融合起来,用于消除自然灾害和人为的灾害,也包括驱逐瘟疫,这就是‘傩’最初的产生。也就是说‘傩’,相当于我们中医认为的‘邪’。”
我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
不多时,彭成华回来了,拿着一大包东西,应该是大巫师等下要用到的器具吧。
梯玛拿了彭成华带来的东西,一一拿出,我见有面具、匕首、纸钱、药物以及还有一些不知名的东西,在床前摆好阵法。另外,还带了些祭祀用的鸡肉、羊肉、猪肉等。
摆好阵法后,梯玛戴上那个柳木面具。我知道柳木在民间是避邪之物,用此物制作面具,有驱邪纳吉之意。那面具模样丑陋,我倒觉得有点像我们汉族的钟馗,但比钟馗又多了两颗獠牙,那面具长约22—30厘米,宽约12—18厘米,在面具的眼部和口部镂有小孔,以便朝外视物和唱歌。
梯玛用一块宽七八寸,长四五尺的布沿着面具的边缘从头至下颔一起包住面具。然后再何公山方向拜了一拜,便起身,跳起了土家族特有的那种舞步。房间里昏黄的烛光不停地晃动,人影也随着光线在左右摆动,一切都显得异常妖异。梯玛念着低沉的咒语:“对着神灵把愿许,十分毛病退九分。又许大傩三十六,又许小傩十二堂。又许大旗有四面,又许小旗有八方。又许长标二十四,十二阴来十二阳。又许白猪与白羊,白公鸡来白凤凰。自从龙女把愿许。一时之刻得安康, “冲傩”就从这里起, “还愿”就从这里生。``````
顿时,房里妖风大作,黑雾不知从哪里冒起,烛火在咧咧风中不停地摇曳着,光线忽明忽暗,‘卟’的一声,终于支持不住熄灭了。
 
梯玛的神解法 三


这时,梯玛抓起匕首,对着虚空动作奇快地朝各个方向刺了一翻,只听得黑雾中,嘶嘶地作响,那黑雾左右闪避,时而像眼镜蛇般弓起身子,向梯玛不停地咬啄,活像一条黑色巨蛇。梯玛左档右档,突然一个就地打滚,仰起头从口中喷出一股着火来,那黑雾一阵摇摆,立时散去。耀眼的火光吓了我一跳,不过闻道空气中有一股酒味,便明白喷的不过是高浓度的酒而已。
此时,风已息,雾已散,彭成华点燃了蜡烛。只见梯玛已经累得坐在地上了,隔着面具看不到他的脸色,却听得他气喘嘘嘘,胸脯大幅度地前后起伏。
估计这一翻动作,梯玛都快吃不消了,这应该是“冲傩”了,看来仪式已经完成。
这时,梯玛摘下面具,走到李小欢床前,只见李小欢腿上的黑线已经退了不少了,颜色淡了很多。
只见梯玛在他自己的额前划了一刀,接着又在李小欢的额前的同样位置又划了一刀,然后梯玛低头把自己的前额伤口与李小欢的前额伤口接触在一起。五分钟后才分开。接着梯玛口中念念有词,双手把一些药物敷在李小欢的太阳穴上。我想这大概就是‘还愿’吧!
终于,所有的仪式都完成了。只是还未见李小欢醒来。梯玛见我有疑惑,就对我说:“你拿着这些药去煲了给她喝了,明天应该会醒来,至于醒来后蛇神还会不会继续缠着她,那就要看她的造化了。”说完梯玛便给了我一包药,我翻了翻,见里面有些认识的如狼毒、槟榔、榧子、马蓼等,还有些是不认识的土家药。当下也没想到什么,只是去煲了药,让李小欢服下。
梯玛已经回去休息了。大家都守着李小欢,我见那些黑线基本已经消失了。
我见大家都沉闷地坐在那里,便想活跃下气氛。
我开口道:“今晚大家可谓都经历了人生中难以忘怀的事了。有什么感想吗?李泽?石通才?”
李泽苦笑道:“感想?你想我要有什么感想?我只觉得害怕,希望以后再也不要遇上这些事。”
石通才便是无所谓地道:“人生嘛,就是由各种不同的际遇组成的,我倒觉得挺刺激的,不是吗?百年难得一遇啊!”
一边沉思的何教授见我发话,也掺和进来道:“大家分析分析,你们说,这黑雾到底是什么啊?难道真有蛇神吗?”
何教授这问题一下子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
阿蛮当先说:“当然有啦,难道你们没看见那些场面啊。小欢多痛苦,我看得多心疼啊!”
我对阿蛮说:“也许吧!但我发现了些奇怪的地方,给了我些想法。不知道对不对?”
李泽一下来兴趣了,忙问:“你发现了什么?”
石通才附和道:“是啊,你发现了什么?快说快说。”
阿蛮拍了下石通才的肩膀道:“阿才,你别打岔,让修文说。修文,你快说嘛。”
我呵呵一笑:“刚才,我去煲药,发现里面有许多是杀寄生虫的药如狼毒、槟榔、榧子、马蓼等,你们不觉得这和小欢的病有什么联系吗?”
何教授这时也来了兴趣:“难道你的意思,小欢的病和寄生虫有关?”
我点点头道:“不排除这个可能。”
李泽怀疑地说道:“修文,你说这话得有根据。你到讲出个道理来啊。”
我倾了倾身子向桌前靠拢,拨了拨烛芯后道:“你们知道曼氏迭宫绦虫吧?”
何教授道:“你是说那种寄生猫身上的那种虫子?”
我答道:“不错,就是那种。”
何教授皱了皱眉目,明显地不悦,以为我在说废话:“可是这跟小欢的病有什么关系呢?”
我正了正身子道:“猫不过是曼氏迭宫绦虫最终宿主。它还有个中间宿主,那便是蛙类和蛇类。”
石通才一拍大腿道:“你是怀疑,咬了小欢的那条蛇感染了曼氏迭宫绦虫?”
我笑道:“正是。我怀疑那条蛇感染了曼氏迭宫绦虫,通过伤口,又传染了小欢。别外,也有可能是某种细菌入侵了小欢的淋巴管,才会出现那种黑线。这曼氏迭宫绦虫引起的其中一种病叫脑裂头蚴病,发病临床表现酷似脑瘤,常有阵发性头痛史,严重时昏迷或伴喷射状呕吐、视力模糊、间歇性口角抽搐、肢体麻木、抽搐,甚至瘫痪等,另外,这虫加上那种入侵淋巴管的细菌的毒素,我认为有强烈的致幻作用,以致于小欢在潜意识中出现了极其真实又痛苦的幻觉。”
李泽点点头,接着又摇摇头道:“前面你的问米术和阿才的圆光术,都解释得通。可是,这梯玛的‘冲傩’‘还愿’你又怎么解释呢?”
我道:“说得好,其实,一样的道理,梯玛的巫术,同样是作用于人的潜意识,让人的意识成像并成音,是一种极高超的还原意识的技术。而还愿那里,我认为梯玛的血液中有对付细菌的抗体,可以对付细菌。毕竟,梯玛当地的巫师,经常接触病人和去何公山采药。最后让我煲的那付药,我可以肯定是杀寄生虫的药。”
何教授释然道:“这样一来,就全部解释得通了。看来,小欢应该是没事了。”
我说:“别太乐观了,在生理上,小欢是没事了,现在最主要的问题是她的心理上,她受了这么痛苦的刺激。并且听彭成华说,以前那些让蛇咬了的人,救活后,又出现了幻觉,以致于惊恐至死。所以我觉得小欢还会有后遗症,肯定还会出现幻视幻听。到时,必需为她找心理医生来治疗。”
 
49.异见
这一晚,我们被折腾了个彻底,一个个都已经筋疲力尽,哈欠连天。于是大家都回房睡觉,只留下阿蛮陪李小欢,并交待她李小欢一有什么动静,要及时通知大家。
何教授也挺不住了,一人先回房睡去了,毕竟年岁大了,不饶人啊。
我们四个人挤一间房,这几天,大牛一直不怎么说话,也不知道是什么回事。一回到房,他就倒头大睡了。我叫他,也只吱应了一声,接着就呼噜震天响的。看来,这几天真是累坏他了。
李泽边脱外套边说:“修文啊!现在小欢弄成这样了,还有必要再去何公山找那不知道存不存在的首乌吗?”
我心下也拿不定主意:“是啊!我们不过是想去考察药材,不是去寻宝,没必要去冒生命危险。你说是不是啊?阿才?”
石通才,一下蹦到那他张靠窗的床上,盘腿坐下,以手托着腮帮子说:“是啊!以前跟我老爸为人捉龙还没这么危险过。”
我问道:“捉龙?”
石通才道:“就是寻龙点穴啦!我们地方人说捉龙!修文,你说这考察还继不继续啊?没必要为了这事丢了性命。”
我点点头道:“是啊!我们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要送小欢回学院,让她接受治疗,而不是在这找什么劳什子首乌。明天大家一起去劝劝何教授。让他消了这念头,免得害了大家的性命。好了,睡吧,今天累够呛的。”说完,我倒头便睡。
睡到一半,我弹起身:“李泽,阿才,你不觉得最近何教授很失常吗?如果他有什么威胁到我们生命的举动,我希望你们能配合我制住他。”
李泽说:“不错,我也觉得他有点怪怪的。特别是他对修文的了解,好像比我们对你的了解还深,是不,阿才?”
“这个我倒没有发现,不过你们这么一说,我以后多注意点就是了。好啦,有什么事,我都挺你,行了吧,修文。睡吧!”石通才枕着自己的双手回答道。
天明,日上三竿,我大大地伸个懒腰,浑身关节霹雳啪啪地作响,真舒服啊!昨晚睡得可真香。大家早已起身。这些家伙,不叫醒我。
我正准备起身骂娘,李泽,走了进来:“正准备叫醒你呢!小欢醒了,气色还不错,刚喝了点白粥。过去看看她。”
我边穿衣服边歪着头说:“她没什么异常之处吧,比如看到什么东西?”
李泽答道:“暂时还没有。你有什么好建议?”
我起身拍拍李泽的肩膀道:“那就要靠李大侠了,呵呵!你的混元功法那么厉害,用他心通为她驱驱心魔吧!”说完我们就向李小欢房间走去。
李泽苦笑道:“还好意思说,上次为了你,差点没把我弄得背不过气来,到现在,还没怎么复元呢!不过,同学一场,我一定会尽心帮小欢的。”
来到李小欢房间,正好阿蛮在给她喂粥喝。
我看她气色还是不错的,问道:“小欢,你觉得怎样?有什么头痛或其他什么不舒服的?”
李小欢苦笑道:“修文,你还想我生病啊,呵呵,没事了,让你们担心了,阿蛮刚才都和我讲了昨晚的事了,谢谢你们。唉,真像从地狱了走了一回。”
我笑道:“没事就好,我就知道小欢是我们班中最乐观的。阿蛮给说了寄生虫的事吧?记住,以前你要是看到什么脏东西时,不要慌,那不过是幻觉。到时具体碰到什么,就叫李泽给你解决,他有办法的。”
李泽挤过来道:“嗯,到时,你就跟我学混元功法吧!我传你些强身健体的。你现在这种情况,跟练功的走火入魔有点像,气功界称之为‘真妄相攻’。”
我接话道:“走火入魔?我记得北京的胡希恕老中医曾用中药治愈过一则走火入主人魔的病例。具体用药,我忘了,到时回去查一下,希望有助于小欢的恢复。对了,小欢,有件事得跟你商量一下。那个,我觉得,你现在这种情况,已经不宜再去进行考察了。干脆我们就借此劝何教授打道回府吧!实在对不起,是我把你拉进来的,害你现在成这个样子了。”
李小欢抬起她那苍白的脸道:“修文,我是这样的人吗?放心啦,我又没怪你。嗯,我确实不想再去什么考察了。不想拖了大家的后腿。”
我说:“不是什么拖不拖后腿,我是觉得,我们任何一个人,都不必要去冒这些险。你说是吧?你好好休息一下,我去找何教授谈一下。对了,石通才他们呢?”
说完,我和李泽退了出来。
李泽答道:“他们正在客厅呢!说要去见见梯玛,感谢一番,顺便叫梯玛带我们上山去找何首乌。”
我急急跑到客厅去找何教授。
见他和大牛正准备出门去找梯玛。我栏住他说:“何教授,我们想跟您商量个事。”
何教授见到我说:“正好,大家一去去答谢谢梯玛吧!我正准备邀请梯玛带我们上山呢!嗯,你有什么事要找我商量啊?”
我说:“就是为这事儿的。何教授,我想你应该征求一下我们的意见。”
正走到门口的何教授,扭头回望我:“哦?难道你们不想去找首乌了。”何教授停下了脚步,转回身子面向我们。
我说:“是的,我们不想再去冒生命危险了,不想再出现像小欢那样的事了。”
何教授笑着说:“难道,近在眼前了,你们都不动心,如果我们让梯玛带我们上山,那就没有什么危险可言啊?”
我正色道:“总之,教授不必多言,我们想打道回府。请教授也考虑大家的想法。”
何教授面色有些不悦地道:“李泽,通才,你们呢?”
他们两个望了望我后,点了点头。
反正给我们纠缠着,也一时去不了梯玛?何教授说道:“我们先到外面去,索性全跟你说了吧!修文你也不必对我疑神疑鬼的。”
我被揭穿了心里所想,一时一阵脸红。
我们一边下楼,何教授一边说道:“我之所以这么坚持去找何首乌,还不是为了阿蛮。”
我心里一紧,忙问道:“为了阿蛮?这是为什么?”
何教授停下步子,转身对我说:“难道这些天来,你没发现,阿蛮的蛊术越来越弱了?而且,身体有时会一阵发寒一阵发热的。你就没想是什么怎么回事?”
难不成?我心里咯噔一下,莫非阿蛮母亲的悲剧要重演?这不完整的蛊术已经开始反噬主人了?怪不得近来很少见到阿蛮驱蛊。这下可怎么办啊!
我紧张地问何教授:“莫非是蛊术开始反噬?难道教授有办法?”
何教授对我说道:“不错,我是知道一个办法。但你别管是怎么知道这个办法的。这首乌便是治疗阿蛮的关键药物之一。别忘了,阿蛮是我的干女儿。我怎能置她的生死于不顾?所以,你们去不去我不管,我是必须要去找这何首乌的。”
我望了他们三个,想征询他们的意见,却见他们/巴巴地望着我。看来我是关键了。你何教授要管阿蛮,我也要管阿蛮。
我说:“那我们先去请求梯玛帮忙吧!”说完,我们便一同去寻找梯玛的房子。
路上我寻思着,为阿蛮找药,这理由说得过去,因为阿蛮确实出现了这些情况。可是对我摸底,甚至想掏我的祝由术,这又是欲意何为?当年为什么要收阿蛮为干女儿?这家伙说话不老实,想凭三言两语就唬住我?而且他这方法行不行得通,何首乌有没有用,也还是个未知之数。
 
50.冲突
最后,我还是将信将疑,且看他去耍什么把戏先。我对石通才、李泽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到时见机行事。大牛,看到我在使眼色,有些迟疑。我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大牛,走,我们跟着教授去看看,一定要想办法治好阿蛮。”
大牛狠狠在嗯了一声。
我们尾随着何教授,跟了上去,何教授回头见我们跟了上来,面色有些好转。我们按着彭成华交待的方向,很快就找到了梯玛的吊脚楼。
来到梯玛家,见到梯玛正在为寨里的人治病,我们一群人在旁观看着,见到的病人有许多种,如鱼鲠、牙痛、风疹之类啊,多用符咒之法。效果非凡。不由得我们都对梯玛起了佩服之情。
处理完了手头的病人,梯玛便问我们所来何事?
何教授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问梯玛能否还我们上山。
梯玛似乎有些恼愤地说道:“你们还没上山就已经惹怒了山神,难道还想上山受死吗?竟然还想拖我下水。”说完拂了一下衣袖“哼”的一声。
谁也没想到,何教授竟然趁着梯玛生气失神之时,一个箭步奔向前,电光火石之间一记金鸡锁喉,只见何教授拇食两指对扣,紧紧锁住梯玛的两侧人迎穴。
人迎穴位于颈部,喉结旁,当胸锁乳突肌的前缘,颈总动脉搏动处。这颈总动脉主持着脑部的供血,一受压迫,脑部供血供氧不足,人会立时产生眩晕之感。我一见何教授使用这招就反应过来,这明明是我们附属医院林教授的手法,这招锁喉法在林教授那又叫“死去活来”法,用来治疗脑部疾病的,据说是传自张作霖的一个保镖。想不到被何教授学去了。
何教授不是想杀了梯玛吧?梯玛要是有什么事,我们还想活着出寨吗?心里一急,正想过去解救,却见何教授已经放开梯玛了,梯玛晕到在地上。
这时,何教授状态有点失常,只见何教授爬过去,对着地上的梯玛的耳朵喃喃自语,似吟似唱。“催眠”我心里一惊。对李石二人猛使眼色。李石二人会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人一边擒住何教授,一手抓何教授的手腕一手按在他的肩胛骨上,单膝跪在何教授的肾俞穴上。这时的何教授半分也动弹不得。
我连忙跑过去,蹲在地上,生气地问:“何教授,你是要干嘛?杀人吗?”
何教授不答反问道:“修文?你不想救阿蛮吗?明知梯玛不会上山的。非常之时不用非常之法,你叫我怎么办?阿蛮已经这么久没放过蛊了。练蛊之人不放蛊,迟早会死,而且她又练得是半成品的蛊术。阿蛮撑不了多久了。咳……咳……”
我心里一震。忙问道:“那你现在是干嘛?”
何教授轻蔑地望着我说:“干嘛?当然是叫梯玛带我们上山找药治阿蛮。没有锁蛇咒,我们怎么上山?快点放开我,梯玛现在被我催眠,等下他醒了就来不及了。”
李石二人松开了教授。教授一把爬起来,对于梯玛又是一阵吟唱。然后梯玛嗯哼了一声。很明显,梯玛是处于被催眠状态中。接着教授问梯玛:“梯玛,锁蛇咒是什么?”
梯玛紧缩着眉头,扭曲着面孔,内心深处似乎在抗拒着教授的提问。但是又不能不答:“锁蛇是我们祖上传下来的,……锁蛇之后可以让蛇不能随便行动,更不会袭击锁蛇者。”
“那咒语是什么?”教授紧逼着问道。
梯玛痛苦地呻吟了一下:“咒语便是……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梯玛在念咒时说得非常小声,我听不清楚他在讲什么。不过教授大概是一字不漏地全盘接收了。
正以为大功告时,又听到梯玛说:“光有咒语也是没有用的,必须连续三年在每年的五月初五服用秘药,才能锁蛇成功。”
一听到这,大家都皱了皱眉目,真是麻烦。
教授转了转眼珠子,又对着梯玛输入指令:“从现在开始,你会忘了刚才所发生的一切,只以为你自己是突然恍神,等下我倒数十下,我念到一的时候,你听到我的响指,就自然醒来。醒来后,听到我们说‘上山找何首乌’,你就自觉地自动说带我们上山。”说完,教授示意我们收拾好现场。把梯玛扶回到他的椅子上。
“十……五……三、二、一。”“哒”的一声,梯玛缓缓睁开眼睛。
梯玛狐疑了一下:“咦?我怎么坐在这?”
教授说:“刚才,我们请您带我们‘上山找何首乌’,你说坐下说考虑一下,可能你太累了,就打了下盹吧!”
梯玛一听到教授说“上山找何首乌”这几个字眼后。愣了一下,接着说:“考虑什么,明天我带你们上山就是。”
说完,他自已也有点愕然。不过,他似乎很累,对我们挥了挥手,说道:“回去吧,明天再来。”
我们必恭必敬地退下了。
 
51.上山
回到住处,教授叫我们早些安息,养好精神,明天上山。又叮嘱了阿蛮留下来照顾李小欢。明天只有何教授、我、大牛、李泽、石通才和梯玛六人上山。
安排好一切,大家都回房歇息,今天发生的事实在是太古怪了。单说催眠这块,就够我们喝一壶的了。毫无疑问,上次套我秘术的绝对是何教授,他究竟要做什么?
李石二人,也和我有着同样的疑惑。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来防惫何教授。
次日,我们着装完毕早早地着去和梯玛会合。
梯玛看起来很精神,早等着我们了。我们也不多话,径直朝何公山出发。
这何公山重峦叠嶂、林海莽莽、溪河密布、原始森林沿绵百里,端的是大乎寻常。不多时,我们已来到这山脚下,还好,没有见到上次的黄头龙。不过我们还是小心翼翼,有点心有余悸不敢四处乱逛,免得故事重演,可就麻烦大了。
我们面前这条小径是杂草丛草,已经难以说是路了。可见,不知多久都没有人上过山。
准备要进山时,我们都停下来。梯玛自觉地走到路口,一边念着嗡嗡声的“咒语”一边在路旁的野草上打着结。
我完全看不出这些东西有什么特别之处。这就是传说中的锁蛇?打个结?实在让人大跌眼镜。若非上次他治了阿蛮以及那些神奇的咒术,我真有嘲讽一翻他的冲动。
抱着怀疑的态度,我们几个学生,拨开四处的草丛去搜索,果然,一条蛇的踪影都不见有。这下才放心跟着梯玛上山。但是,还有一个问题,就是,我们跟本无法得知何首乌的确切的位置在哪?林海茫茫无异于大海捞针,而且这根‘针’到底存不存在,还是两说。
我们这样做也不知是不是太冒失了。但想到阿蛮的病情,我又不得不咬牙上山。
就这样,在梯玛施完术后,我们就开始上山,早上,雾很大,挑得真不是时候,能见度这么低,怎么找药啊?
在上山的小径上,确实没有碰到什么蛇。果然这锁蛇咒利害,但是这真是咒术的作用?我从未听过能够维持这么长时间作用的咒术。昨晚他被教授催眠时不是说过要喝什么秘药吗?应该是这药的作用,这药在他身上着散发一种,我们常人闻不到,而蛇的芯子可以感应到的一种物质,所以这些蛇才避而远之。不然世上哪有这么奇特的咒术?不过想想我自己做过的事情,也就不觉得有什么特别之处,反正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今天这山里云雾缭绕的,十步之外就是白茫茫的一片了。我们上山有什么用?能找到何首乌?”我一边拨开前面的杂草,一边问后面的几个人。
石通才大声嚷嚷道:“是啊!教授,我们是不是太忽忙了,应该挑个好天气上山。”
“不用担心,今天有梯玛在,梯玛会帮助我们的,是吧?尊敬的梯玛?”何教授似在回答我们又似在警告我们不要多事。
“不错,我常年在山上采药,这里的地形,还算熟悉。你们要找何首乌,虽然我们没有目的地,但可以根据何首乌的生长习性去找。另外,不是还有首乌鸟的叫声可以指引我们嘛?”梯玛自信满满地说道。
“对哦!何首乌喜阳,耐半阴,喜湿,畏涝,要求排水良好的土壤。”我恍若大悟地说道。
“不错,按照这个要求,我们应该找那些土层深厚、肥沃疏松、排水良好的地方。比如丘陵、草坡和灌丛。另外何首乌为多年生缠绕草本植物,所以,我们要就着有高大树木的地方。这点,还是要请梯玛帮助我们。”何教授接口道。
这时,大牛跑到我前面来帮我开路,说我身子弱怕有什么意外我应付不来。我很感激地拍了下他的胸口,这小子可真是关心我。
我突然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清香,莫非这就是梯玛身上的药香?我怕路上太沉闷,便左一句右一句聊天,没想到,今天梯玛的谈兴还蛮浓的。一路上给我们介绍土家医药,见到什么说什么,七十二七、七十二莲、七十二参、七十二还阳、三十六蜈蚣、三十六血等等等等,说到兴奋处,连一百担八将、七十二症、七十二痧、七十二风、七十二痨、三十六惊、三十六疾这些都讲。可惜的是,我听不太懂,大概隔行如隔山,土家医药的理论和我们中医有些不一样,所以我没法完全听懂。
一阵风山吹来,齐腰高的野草摆起一阵波浪,雾散了些,视野开阔了不少。
我们大概走了几公里路了,密林里潮汽很重,夹杂着些腐叶的气味,闻起来很冲鼻。常有些伸出来的树枝刮得大家生疼,于是大牛用柴刀在前面挥砍,以便我们前进方便。
其实,这何公山并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么多蛇,蛇虽不然,但都是剧毒的种类,如五步蛇、金环蛇这些,而且还有其他很多动物的种类。因为我们路上看到有猪道——就是野猪行步的小道。
这大牛力气真是足,一路上也不见他喊累 。正要问要不要些一会儿时,“噗……噗……噗……”砍树枝时惊起一阵飞鸟。
 
52、见血封喉
原来是一群飞鸟,倒把我们吓了一跳,我拍了拍胸口,让那颗极速跳动着的心缓慢下来。吐了口气叹了一声:“吓死我了。”
我的笑肌不由地扯了起来,揶揄着自己的胆小。又一阵山风吹来,凉嗖嗖的,让人肌肤不禁一阵起栗。
嘶咻……嘶咻……嘶咻……
兀地没由来的左后边响了几声悠长而又尖锐的怪啸声,似是刀划玻璃又若毒蛇吐信,听得我是头皮发麻鼻头发酸,端的恐怖异常。
李泽听到这怪声也是脸色发白,头发都似要炸了起来。眼看我们正要作鸟兽散地逃跑。还是何教授和梯玛镇定。
“别紧张,不过是风急,经过比较狭窄的地方而发出的声音,有什么好怕的。”何教授按着我的肩头说。
何教授话刚落音,右边又响起了那揪心的怪啸声。
这回不由得我们的腿不听使唤了,大家都撒开了腿跑。那怪声此起彼伏,忽左忽右,忽远忽近,时而大声而而小声,若隐若现。扰得我们一个个心神不宁。我们没头没脑地横冲直撞,生怕一个慢了,就要被那不知名的鬼怪吃了一般。
一个踉跄,我差点摔了个狗啃屎。吃力地爬起来,这时又是一阵山风吹来,前方一阵啸声大作,声浪一浪盖过一浪,如警笛声一般。抬起头,却是见到一片空旷之地。没想到密林后面却是这般景像。
那怪啸声仍是不停,这时雾气已是散尽,视野开阔。
“这地方我从没来过,惨了,刚才乱撞,我们已经偏离了小路了。”梯玛发愁道。
这时风停,怪声亦停。风一起,怪声亦起。不由地我们都狐疑起来。这时我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我们面前长着一种奇怪的植物。这种一物厥类植物,独根独苗的,上端是一个貌似蜗牛一样曲蜷着的嫩叶。这时,一阵风来,那蜷着的嫩叶竟然迎风伸展了出来,并同时发出那种我们刚才听到的怪啸声。有点像我们小时候玩的那种小丑叔叔吹的口哨,一吹那蜷着的塑料管就是伸展出来。
原来是这东西发出的声音,真是把我们都吓得够呛的。周围长着还不少呢!
“想不到,传说中的会唱歌的草还真存在啊?我还以为只是民间传说呢!”何教授道。
李泽好奇地问道:“教授,什么是唱歌草啊?”
何教授道:“那是一种长在南方近海丘陵地带的一种植物,土名叫‘丝苗末草’,没有学名。只是怎么会长到这种地方来?梯玛,你以前在山上没见过吗?”
梯玛摇摇头道:“没有。我也几年没上山了,寨子附近的药够用,所以没上来。”
石通才接口大声道:“难道凭空长出来的?”
“我也奇怪啊!”梯玛应声到。
“不用奇怪,你们看那。”我指前方空旷处的一棵大树说:“树上有鸟,这些植物的种子,大概是那些鸟衔来的。梯玛,你说是不是?”
“啊?加独?”梯玛张大了口惊讶地道。
“那鸟叫加独?”我追问道。
梯玛答道:“那鸟我没见过,但这棵树我知道,叫加独。”
何教授接口道:“加独?不错,是加独。我们又叫做见血封喉。走,过去瞧瞧。”
我见这棵树可真是大啊, 估计有三人合抱粗。这书周围竟没有其他动植物,孤伶伶的似要遗世独立。
何教授介绍说:“大家小心点,这树非常之毒,以前猎人们都用这树的乳汁做毒药,涂抹在箭头。这乳汁含有弩箭子甙、见血封喉甙等多种多种有毒物质,如进入人体,可引起肌肉松弛、血液凝固、心脏跳动减缓,最后导致心跳停止而死亡,故称‘见血封喉’。若被射中,三五步之内必死无疑。”
李泽心细如发:“奇怪,这鸟怎么不怕毒啊?难怪这鸟的体质异乎寻常?”
我们边走边议论,还有百米就快到地头了。
石通才突然向前一个趄趔,差点摔到在地上,不由得破口大骂:“哎哟,什么鬼东西啊?绊了我一下。”
我回头望一下地上,不由地倒抽了一口凉气,地上竟然有几付人的骸骨。肌肉已经完全腐化了,只有骨骼,还有些烂衣裳套在外面,只是看不出是什么衣料。
“是人的骸骨”我说。
大家都吃了一惊,围了过来查看。
“这里怎么会有人的骨头呢?看样子,应该死了不是太久,你看,这衣裳都还在。”何教授分析道。
呜……呜……呜……远处的树上,传来数声诡异的鸟叫。
“首乌鸟?”大家同时惊呼。
李泽目力极好:“你看,它们正在啄破树皮,用鸟喙沾上树的乳汁。”
我心里一惊:“不好,快跑。大家快跑回树林里去。”
我话刚落音,那加独上数百只首乌鸟群起而飞,翅膀拍动着空气引起一阵卟卟声,飞速地向我们六人扑来。我们没命地向密林方向跑,此时真是恨爹妈给少生了两条腿。这要是给那鸟啄上一口,非立马见阎王不可。
我们连滚带爬地终于离开了那片‘丝苗末’草地。也许死神们此刻正等着要收容我们的灵魂呢!就在我们进入密林一瞬间,群鸟不再追来,而是又回到了那树上。
大家松了口气,都瘫坐在地上。
“听那叫声,看来那就是所谓的首乌鸟了!怎么停在见血封喉上?”我问道。
“应该是首乌鸟无疑了。按这么看,见血封喉底下,就埋着首乌了。只是,我们现在可无法靠近啊。真要半途而废?”李泽丧气地说。
“是啊?你看那些骨头,我想就是前几批想要找首乌的人留下的。教授,你说怎么办?”石通才问道。
“那些骨头,确实提醒了我们。可是你们注意到没有?那些鸟,并没有一路追过来。只是在‘丝苗末’草丛的范围内活动。所以,只要我们不进入到空地上的‘丝苗末’草丛,就应该是安全的。”何教授安慰我们道。
“可是,我们如何接近见血封喉呢?虽然只有数百步之遥,但是那些鸟一日不离开,我们一刻也无法靠近见血封喉。又怎么能挖到首乌。真是麻烦、晦气!”我咬了咬牙不爽道。
李泽分析道:“现在,唯一担心就是那鸟,只有想办法赶走那些鸟,我们才有机会靠近。再有就是不能接触到树汁,不然,也是一触毙命。”
我们这时陷入了僵局了,大家一筹莫展,只好坐在地上发呆了。
夜色很快地降临了,我们在边上生起营火,吃了些带来的干粮,无论怎么说,先祭下五脏庙。今晚月亮还算明亮,照得见血封喉周围白茫茫一片。
这时,大家紧皱着眉头,一个个在那苦想对策。愁云密布啊!
 
其实这么多天来修文一直感到很奇怪,李泽的他心通还有没有使用的可能性。在路上修文曾问过他这个问题。李泽说他这门他心通。不可能像功夫那样,想出招就出招,必须要在安静的氛围下,才能施术。而且每次施完术,都大伤气血。所以使用起来,都是很小心的。同理,石通才的圆光术也是一样。
修文心理盘算着,如何挖出何教授的真实想法,所以分心想了一下李石二人的技法。到时得找两人帮忙才行,这一路都被何教授牵着鼻子走,心中总感觉不安。
修文正兀自分神之际。突听得一声低沉啸叫,此时无风,这啸声绝不似那草叫声,似是一种兽吼。
大家立时竖起耳朵仔细听。不一会儿又有一声啸叫传来,音调比先前那声高尖。紧接着,群鸟一阵鼓噪,很不安份,仿佛有很大的危险靠近它们一样
正在狐疑之际,只见月色下,有一个与人一般大小的红色身影正在迅速地靠近见血封喉。它速度奇快地在见血封喉周围飘来飘去,恍如鬼魅。
见到群鸟躁动,如此不安,这东西,一定是可怖异常。众人赶紧熄了营火免得被发现,何教授压压手,示意大家在树后隐藏起来,再观察情况。并随时戒备,以免遇到突发情况。修文暗暗地握紧了袖箭,心里十分紧张,因为他们面对的不知是人是鬼的人形生物。
修文伏在地上拨开前面的杂草,只见那个东西与人一般大小,穿红衣,戴草帽,满嘴獠牙,舌头有半尺多长,眼睛像绿灯泡……
当它的眼光扫过六人那边时,修文见那怪物的一双眼睛一点也不含糊,大而浑圆,真像两只灯泡,放射着煜煜的绿光,令人不寒而栗。舌头颤动着,耷拉在下巴上,獠牙闪着白光。
修文这时不仅头发麻,身子竟不由自主地发抖,不知这头怪物是什么东西。只听那怪物跑到树前长啸一声,树上的群鸟立时四散,飞向周边的密林深处。整个空旷的草坪又恢复到了诡异的宁静。那头怪物,‘手’脚并用,十分迅速地爬上树干。
修文以为它在干什么,原来是在掏鸟窝,弄鸟蛋当食物。这树上的鸟蛋,足够它饱餐一顿了。过了差不多一个多小时,树上的鸟蛋几乎都被它掏光了,这才爬下树,朝对面的密林中隐去,那动作之快,绝不逊于猫科动物中的金钱豹。
呼……修文松了一气,刚才全身绷得太紧了,这时松了下来,他感觉有点虚脱。
修文望了望了他们几个,一个个面色煞白,喘气不断,只有教授和梯玛还算镇定。
“那……那那……那是……山……山魈……”石通才紧张到结巴了起来。
石通才道:“我听我爸说过,这是山魈,是爱学人的样子的,学穿人的衣着的,喜欢红色,还有金属。”
李泽奇道:“山魈?不是非洲中西部的一种狒狒吗?属灵长目猿猴亚目窄鼻组猴科的1属。我怎么看刚才那东西比较像是‘人’?”
何教授点点头说:“最近,我们可真是奇遇连连啊!李泽问得好。通才说的山魈,应该是我们中国民间传说中的山魈,并不是鬼面狒狒。不过见刚才那东西,更像是一种野人,是一种未被证实存在的高等灵长目动物,直立行走,比猿类高等,具有一定的智能。你们瞧它们模仿人的衣着,就可以肯定有一定有智力。”
李泽摸了摸下巴道:“按教授这么说,这应该是类似神农架野人一说了。刚才见它能吓走群鸟,估计也是它的皮厚,普通兵刃难以伤害到它,不然要是让首乌鸟啄伤也一样必死无疑。只是不知道那山魈的攻击性强不强?要是它来袭击我们,绝对难以应付。看那獠牙我就觉得头皮发麻腿发软。”
修文说:“既然不是鬼怪,那就好对付,这些野物都怕火吧?我们准备些火把,我就不信吓不走它。现在趁群鸟未回,我们得加紧动作,挖了首乌才是。阿蛮可是等不了那么久了。”
何教授接口道:“修文说得是,我们赶快行动吧。”
说完,他们都把挖掘工具拿上手,向见血封喉摸去,借着月光,他们避开了那些骸骨。很快就到了见血封喉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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