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从2021年4月起,论坛网上药店重新开放!详情查看
  • 从2023年10月10日开始,华夏中医论坛启用备用域名tcmbe.com 详情查看
  • 关于论坛电子书等资源下载权限的说明!详情查看
  • 论坛官方2000人QQ群,欢迎加入!详情查看
  • 对所有可能涉及版权的资源,论坛均不再公开展示!详情查看

我当游方郎中经历的真实灵异事件

巨大的树冠的阴影下,视线很昏暗,打开了手电筒,果然发现何首乌缠绕着见血封喉而生,粗大的何首乌藤似乎在向我们展示它千年的岁月。
沿着藤很快就找了到根的所在,何教授眼明手快,动起手来毫不含糊。三两下便挖了出来。一看这根,这形状来看,肥短又多粗细变化还有些分杈,真似小人儿。大概《西游记》里的人参果就是长这样的吧?
何教授拍了拍首乌上的泥土,对众人说:“这地不宜久留,我们得赶快下山。”
大家心里都明白,要是碰上山魈或是首乌鸟,那都是吃不了兜着走的干活。
于是都不作言语,轻手轻脚地快步撤离现场。他们迅速退回到原来的密林中,只是因为先前的盲目狂奔让他们都忘了原来回程的路了。
众人这时只能杵在那,不知走哪个方向,石通才啐了口唾沫:真是麻烦不断。
梯玛笑笑说:“不用怕,山神会带我们回去的,等下山风一起,我们随着‘丝苗末’草的叫声,寻路回到原来的小径上,就万无一失了。”
果然,不一会儿,山风又起,‘丝苗末’草叫声,此起彼伏。雾气又渐渐地浓了起来。众人沿着叫声,迅速移动。实在不敢在这云雾缭绕的密林里多呆一会儿。脚下踩着蓬松的落叶感觉十分柔软,却不能麻痹于这种感觉,怕一个失神又陷进沼泽里。这潮湿的环境里,落叶腐烂得非常快,踩下去时,常常带起一阵夹杂着落叶与泥土的刺鼻的腐味。
在草叫声的指引下,众人穿过草丛,终于又回到了那条上山时的小径。
此时,众人都生出逃出生天再世为人的感觉,不由地长长吐了一口气。
不过,危险还没有完全解除,现在最担心的是再碰上山魈了。
一阵清香透过腐味钻入修文的鼻腔,他觉得奇怪,怎么在路口总闻到这阵香气,闻着都有点感觉全身无力发软了。
突地,梯玛在他前面倒了下去,接着,李泽、石通才和教授一个紧挨一个地倒了下去,修文也不例外。倒地前他才明白,他们中毒了!但是这毒,从何而来?莫不是那若有似无的清香?
正狐疑中,修文却见释东海好好地站着,他的心被猛撞了一下:这是为什么?究竟这是为什么?释东海为什么要下毒?
只见释东海走近何教授,粗鲁地从何教授的背包里掏出何首乌。
此时的释东海完全变了个人一样,不再是那个憨厚的释东海了。
“老释,你这是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修文全身瘫软,咬着牙问。他不明白,曾经生死与共的好兄弟,为何突然变成陌生人一般?
“修文,七年了,我当你小弟七年!你以为我真的是从鹿浮里逃跑出来的叛逆和尚?哈哈哈……”释东海的脸笑得扭曲,十分狰狞。
释东海的脸转向何教授,说:“你看何教授,你以为他真的那么好人?我跟踪了他十年!十年!你知道是个什么概念吗?何教授,你也该现出原形了吧?我是该继续叫你何教授呢,还是该叫你虚灵道长?嗯?”
何教授满脸惊讶:“你是谁?怎么知道我的身份?”过于惊讶的何教授没有发现自己在不经意间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修文也追问道:“你是谁?”
释东海右手指了指自己的心窝道:“我是谁?哼,当年,师父要我假装逃寺。不过是为了追踪一念观虚灵子的行踪,虽然虚灵子早在十五年前就还俗了,但我还是在中医学院找到了他。为了接触虚灵子,我装成工人,在中医学院混。”
修文不甘道:“难道,你对我就一点旧情都不念?”
释东海笑了笑道:“旧情?你?呵呵,你当初也不过是为了套出我们罗觉寺的情报,能安得什么好心?”
修文一时语结,被说中了当年的心事,还以为自己有多聪明。
释东海又道:“要不是我发现将相派的人在跟着你,你以为我会和你在一起吗?只不过,那两年也不是一点收获也没有,起码,我套到了你的易筋经。呵呵,你还真是笨得可以。”
修文心里实在是气愤自己聪明反被聪明误,问道:“将相派?罗觉寺?一念观?什么乱七八糟的关系?”
释东海狞笑道:“好教你死得明白,我这两重十香软筋散的药力可是劲很猛啊,有时间慢慢跟你们磨,哈哈!你们的何教授就是一念观的人。他找何首乌,可不是为了你的阿蛮啊!他这是为那位‘官员’’配不老丹啊?”
李泽有气无力地问道:“不老丹?‘大官员’?真有不老丹这东西?”
修文盯向何教授:“何教授,虚灵道长,你总该说句话吧?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何教授低头不语。
释东海轻蔑地白了何教授一眼:“还是让我来说吧!呵!他们一念观,仗着葛洪留下的东西,一直把我们罗觉寺压在腿底下。我师父后来得知,他们有不老丹的配方,只是不知什么时候,流传到了云南。所以这虚灵子便还俗云游寻找。师父便要我跟着出寺,伺机夺得配方,到时就是我们罗觉寺翻身的一天。上天不负有心人,那两年我偷偷抄下了他房间里的部分配方。正想回寺,没想到却得了黄疸,于是跟着你跑了不少冤枉路。还好,得知将相派也在找这配方,为了不打惊蛇,以及弄全配方,我才一直跟着你,哪想你在容村一呆便是一年,本来我想一走了之,不过你又打算回中医学院。所以我又继续跟着你,佛祖保佑,没想到,你竟跟虚灵子搭上了。哈哈……我最终知道那主药是什么了,就是此时我手中的千年首乌。这回你们该安心地上路了吧!”
说完,那个修文曾经当兄弟般的释东海便向他走来,右手摆出一记手刀,正要向修文劈去。修文知道,释东海,自从练了易筋经后,已是内劲外劲合一了,每每出拳都能破空暴响,每拳力道足有千均,开碑裂石不过反掌之间尔。这一记手刀要是劈向他,立时身首便会分家。
眼看他越走越近,修文心里一紧张,一记袖箭射了出去。释东海一个鹞子翻身,接着向左边一个侧空翻,躲过了他的箭矢,得意地哈哈大笑:“我早知道你有这一手,多年相处,你翘起尾巴我就知道你想放什么屁。这下看你还有什么办法。”
释东海一个箭步向修文猛扑过去,月色下,他那威猛的身影罩在修文的身上,修文闭上了眼睛,等待着那绝情的手刀朝他那绝望的头颅砍去。
在修文即将完全合上眼睑的一瞬间,一道红色的身影极速地从他眼前掠过。
‘山魈’两个字立时在修文脑海里闪过。只见得释东海……啊……地大叫一声。他睁开眼睛一看,只见释东海左手臂上有三道划伤的新鲜血痕,而手上的何首乌已是不见了。
释东海“呸”地一声,吐出一口混杂着血丝的口水,一转身,使出他的轻身功法,以不逊于山魈的速度,向山魈消失的方向追去。
 
释东海一走,现场只剩下修文五人了,五个全身瘫软无力的人,修文努力地用双手将自己撑起来,却发现,一切都是徒劳,他根本使不上力,估计,其他几个也是和他一样的状况。
修文问他们能不能动,能动就快点逃命,他们几个都摇摇头。
他心道:看来,这十香软筋散的药力十分厉害啊!这时,只听得释东海追去的那方向传来几声大喝,又听到似乎谁撞在树干上弄得树枝断裂的声音,栖息在树上的鸟儿也被惊得飞起,又听得几声怪啸,打斗声,兽吼声,不绝于耳。
可以想像得到那搏斗的场面有多激烈。一个是动作迅速行踪如鬼魅,拥有獠牙利爪的‘山魈’,一个是内外兼修十数年的全身肌肉力量优化配置的格斗高手,孰死孰生,不得而知。
打斗只持断了二十分钟不到,就一切都归于平静了。
修文苦道:唉,想不到今天就要去见马克思了,这释东海要是胜了,定会回来结果我们的。
可是一个小时过去了,也不见释东海回来。修文心里明白了,这释东海大概是有死无生了。
修文五人瘫在地上,动一下都难,就这样躺到黎明,露水打到身上粘乎乎的,终于感觉身体可以动了,看来药力是过去了。好在释东海用的不是剧毒药,只是麻痹骨骼肌而已。
石通才已经站了起来,过来扶起修文。这时大家都恢复过来了。
何教授说:“对不起了修文,你要怎么对我都可以,但是现在还是要找回首乌,这首乌不仅是不老丹的主要成分,同时也能散开阿蛮身上的蛊,可以一举两得。我并不是完全出于私心。我是不知道该怎么和你们说。事到如今,我们先找回药吧,找个时间,我会和你们都说清楚的。听刚才的声音,估计释东海和山魈是两败俱伤了。现在我们恢复了力气,我李泽阿才三对一,我们还是有把握的。”
李泽石通才望向修文,征求他的意见。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了,修文点点头道:“那就走吧。只是没有必要让梯玛跟我们去了,请梯玛在路口等我们,先不要解开锁蛇咒,等我们回到路口才解。”
梯玛感叹地说:“朋友们,这何公山已经不是以前的何公山了,不过,我既然带你们上山,就要有始有终。一起上山,一起下山吧!我还是跟你们走。你们汉人可真是阴险啊!可以七年埋伏!最后我说一点,下山后,你们必须离开寨子,永远也不要回来,不然别怪我对你们不客气。”
看来,这回梯玛是真生气了。
不管怎样,众人还是要先找回首乌。他们循着释东海走过的踪迹找去。
只见释东海躺在地上奄奄一息,身上被山魈抓得皮肉外翻,几乎没有一处完整的皮肤,不论远观近看,都似一团肉球,眼睛被打肿,勉强费力睁开眼也只能模糊的分辨眼前事物。大家都面露鄙视之神情,落得如此下场也是他应得。修文虽气愤他的背叛,但多年的感情终究让他不忍,正待上前,突然见山魈折返回来,眼神凶煞,正是朝着修文方向奔来。眼看修文就要遭毒手,却见释东海突然翻身而起,奋力朝山魈扑去,电光火石间嘶啦一声,两者抱作一团,只见山魈利爪深深插入释东海胸膛,而释东海则死命用牙咬住山魈的颈动脉,最后双双失血而亡。
原来,释东海在弥留之际借着回光返照之际用尽力气不作后路与山魈同归于尽,救下了修文几个。
惊吓过后,修文心里不由一阵酸楚,无论怎样,释东海都跟了他差不多七年,就这样没了,心里怎能好受?就为了这个莫名其妙的首乌,修文怎么也不明白释东海就能把他给卖了?
修文什么也不说,拿了何教授的铲子,在旁边挖了起来,说道:“怎么说也是兄弟一场,不能让他暴尸荒野。”
“什么首乌,让它见鬼去吧!我就不信,江鼓村的解蛊药救不了阿蛮?”修文大喊道。
他抹了抹眼角的泪水,继续挖,没命地挖。李泽看修文情绪激动,拍了拍他的背,抢过铲子,帮他挖了起来。
“咦?这是什么?地下怎么会有公鸡头?”李泽挖啊挖的,竟然从地下挖一个公鸡头。
修文也奇怪:怎么地上会挖出个鸡头来?他抹干了眼泪,从李泽手上接过来一看,这不是真的鸡头,不过是一个植物的根块而已,只是长得太逼真了,让人误以为是真的鸡头。
何教授急忙地跑过来,抢过修文手中的‘鸡头’,激动地说:“百年黄精,百年黄精阿!这何公山真是灵山啊!竟然连续出现两种中国十大仙药,而且还是灵药之首,黄精!哈哈……真是失之桑榆,收之东隅。修文,这是真正成形黄精啊,阿蛮有救了,而且,也可以代替首乌炼制不老丹了?”
修文一听,兴奋地握住了何教授的双臂:“真的?真的?你没骗我?”
何教授狠狠地点头道:“没错,一念观的典籍里记载着,鸡头黄精里面含有三粒黄精珠,能起死回生,肉白骨,除鬼注、蛊毒、能杀百虫。这回总算没白跑一趟。走,我们赶回学院先。我要把前因后果都跟你们讲一遍,也许你们就会体谅我的了。”
修文松开了教授的手臂,说:“好,等我先葬了老释。”
说完,修文在李泽和石通才的帮助下,把释东海葬在了生有黄精的坑中,那坑也算是灵气十足了,不然也不会孕育出成形黄精。总算是对得起这位‘兄弟’了。
修文对着释东海的新坟头,拜了三拜,和教授他们一起下山了。
 
回到寨子后,大家都感觉胳膊、腿都不是自己的了,浑身酸痛乏力,骨头像散了架一样。
这梯玛倒是个言出必行的人,丝毫不讲情面,不等他们稍作休息便将他们赶出了寨子。其实他们心里也有愧疚,扰乱寨子里人的生活,虽非有心却也实在不好意思再面对大家。
阿蛮和李小欢被众人接出来时,都一脸的莫名其妙。
修文过去帮阿蛮扶着小欢。
阿蛮望着我问:“老释呢?”
修文心里一痛,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对她说。阿蛮对释东海的友情绝不下于修文。
他别过头,忍住眼泪。任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怎么也无法将实情说出口。
阿蛮感觉到了异常,见修文不说,就问李泽和石通才。
李泽低下了头,而石通才则不像两人那么软弱,当下一五一十地把发生的事告诉了阿蛮和李小欢。李小欢听完后,只摇了摇头。可阿蛮,整个人一个支持不下软了下去,倒了下去,好在修文离得近,一把抱住了她,只见她胸口起伏很大,脸色煞白,估计受到的打击太大了。
修文掐了掐阿蛮的人中穴,对阿蛮说:“人已经死去了,伤心也没有用,答应我,坚强点!还有,你不要以为瞒着我,我就不知道你的蛊毒在反噬,要好好活下去,释东海没了,我不能再失去你了。我和教授已经找到了帮你排除蛊毒的药物,加上你自己解蛊的秘药,一定没事的。”
阿蛮闭上了眼睛,用力地对修文点了点头,睫毛上闪着晶莹的泪珠。修文一心软,把阿蛮深深地抱在了怀里,他只觉得,他这一生,不能没有她。他害怕他关心的人消失,他再也无法承受那种无可奈何的纠心的痛了。
阿蛮轻声问:“那我们现在去哪?”
“回岁城。先回学校,得把事情弄清楚先。”修文拨开阿蛮那粘在脸上的刘海,望向何教授答道。
何教授故意不看修文,扶起李小欢,对大家说:“我们赶回岁城吧!”
来时七人,没想到,回时却成六人了。
众人回头望望何公山,不由得一阵伤感。
回去路还好走,过了玉桂村,也没进去和村长打招呼,直接坐车回岁城。
两个多月的经历,让大家都成长不少,回到宿舍,其他人都到周边城市的中医院实习去了,此时宿舍只剩下修文、李泽、石通才三个了。
阿蛮则回到了高旗木家住,次日,他们三个去高旗木家接阿蛮,顺便一起去附院看望李小欢,她的腿伤基本好得差不多了。在回来的路上,何教授切了点百年黄精给李小欢服用,她的幻觉也都没怎么出现了。这倒是唯一一个值得开心的事。见李小欢没什么事,修文终于放下那颗悬着的心,如果不是他当初邀她去,她现在应该在某个医院认真地学习。
回来的路上,修文三人已经商量过了,不会再去做什么危险的事了,让何教授跟学校交代一声,三人都去医院实习,安安心心地毕业。
现在修文唯一觉得不放心的是阿蛮身上的反筮的蛊毒,一日不除,一日就像是绑着个定时炸弹。
如果何教授食言,可真不知怎么办好?修文心说:早知道,当初就该在山上抢回黄精,我怎么那么笨,傻傻地让他保管?修文把心中的疑虑和李石二人讲。李泽听完的苦诉后则拍了拍修文的肩膀说:“没事的,他不会的,他有求于你。你忘了?你身上的问米术和招魂术,可都是他一直梦寐以求的东西。这世界讲究公平交易的。”
真是一言惊醒梦中人,心中有底,修文脑子也清醒了不少了。
“嗯,别忘了,我们的道长教授还欠我们一个说法呢?什么时候找他去?”修文又征询着他俩,不知不觉,他们已经走到了病房走廊的尽头了。
“既然这样,我们现在就去办公室找何教授。”修文对他俩说。
阿蛮留在病房陪李小欢,修文和李泽石通才三人,径直就去何教授的办公室去。
果然,何教授在办公室,他见三人来,赶紧把他们让进办公室,他朝门外的走廊望了望,确定没人后,才把门关上。
修文一见门关上,就上前问他:“阿蛮这事怎么处理?”
何教授按下他的双肩从容地说:“放心,我会给阿蛮服用黄精珠的。但是,这只是起到驱毒的作用。并不能让她完全恢复。”
修文拧着眉头:“嗯?难道黄精珠还不够吗?”
何教授摇摇头道:“阿蛮的身体,已经让蛊毒造成了器质性的损害了,所以光靠黄精珠是不够的,还要用其他方法修复被损害的部分。”
李泽问道:“那教授你还有什么办法?另外,不老丹是怎么回事?你得给我们说清楚。我们虽然是学生,见识浅薄,可也不想让人当枪使。”
“不错,我们也不是普通的学生,好歹也算有一技之长,也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的。”石通才不忿地道。
何教授见三人个个都这么激动,知道也不好欺他们太过,回身坐到他的办公椅坐下,对着三人叹了口气说:“唉!好吧,先说我的出身吧!我是一念观的道士没错,不过我在二十年前就还俗了。至于为什么还俗,那是因为,我的师父要我出来搜寻我派祖师葛洪留传下来却又被遗失了的不老丹配方。”
“遗失?”李泽疑问道。
“不错,是遗失了,说来可笑,这种镇派之宝,怎么会这么轻易地就遗失了?”
“是啊,怎么会遗失?”修文应声道,以前他听过是遗失了,过程却不是很清楚。
“其实是当年,将相派千方百计混进我派给偷去了,让我们的祖师发现了,一场争斗,让他们抢去了一部分书稿。后来不知怎么那配方竟然又流落到了彩云省。这已经过了数百年了。师父让我还俗方便在社会上行走,好找回配方。”
“彩云?慢着,让我缕缕思绪!”修文挠了挠头,想了一会儿,分析道:“首先,不老丹,从一念观流出,再到将相派,再到彩云?是不是这样的?教授?”
“不错,是这样的。”何教授道。
“可是你又怎么成了中医学院的教授?”修文又问道。
“二十年前,我出山后,途经风城,在中医学院门口遇到一个病人,这个病人神色不同于一般人,不是一般的病,而是中了咒术‘飞口’,毛孔时时渗血,附院没办法治疗,我当时热血心肠就用师传的‘解口’帮他治好了。他很感激我,于是,把我介绍给了一位‘大官员’,那位‘官员’不知通过什么手段,得知我出来寻找不老丹配方,就把我安排进了中药系当主任,以学校的名义,到处寻找配方。”
“你的意思,就是,本来为师门寻找配方的,可是又变成为‘官员’效命?”李泽插口问道。
“是的。你是不知道‘官员’的手段,若是不从,那一念观就要从这个世上消失了。我迫于无奈,只好受命。‘官员’手段通天,在横扫将相派时,竟然搜回了书稿。可是依然是殘卷。于是我又去彩云寻找,却是一无所获。呵,应该还是有所收获的,起码我认识了她。”何教授说到‘她’时满脸柔情,可是眼中又饱含着眼水。
“‘她’又是谁呢?”修文心下暗忖,又见何教授正黯然伤神,不便出声。一时间,办公室里陷入了冷场。
过了良久,何教授深吸了一口气,道:“不好意思,情不自禁。继续说吧,在彩云,我遇到了我最爱的人——赵蝶。赵蝶告诉我,她的村子里,原先掌握有一套秘术,能够控制生男生女。后来流传到了江鼓村。而赵蝶的兄长,就是将湘派的大师爸赵奇,这是我后来才知道的。当赵奇知道我是来寻找配方的时候,竟然要对我暗中下蛊,我的蝶儿为我挡了蛊毒。赵奇恶毒到竟然要把我连他妹妹一起毒杀,不过,最后,还是让我逃回到‘官员’庇护的岁城。可是蝶儿最终还是没能逃过一劫。”
说到这里,修文似乎明白了些:首先,有一个配方,这个配方是葛洪的秘方,只流传在一念观里。然后有一天,被将相派偷去部分书稿。而曾经,也有一部分书稿由一念观的某位祖师传给了彩云的赵氏家族,然后这个赵氏家族的书稿,又流落到了江鼓村。而在当代,某个赵氏子孙又加入了将相派,为了这个书稿,而去谋害蛊师飞凤。也就是说,所有的一切,都只是这了这个配方而引起的纷争。
修文理了一遍自己的思路,问何教授:“我猜得对不对?”他点点头说八九不离十了。
一时间,他们三个,被这复杂的事件弄得头昏脑胀,有点不知所言。
何教授一急说:“我也不知道怎么表达吧,你们跟着我,去一趟我家吧!看到了你们就会明白,我为什么要修文的招魂术和问米术了。”
说完,何教授拿起放在抽屉里的钥匙,带着三人去他家。
 
何教授家在老城区里,十分安静,是一座独门独户的两层平房。在这寸土寸金的地方,竟然有这样一栋平房,这也太有钱了。修文哇了一声。
何教授会意地解说:“这是‘官员’批的。”
石通才见到这栋楼不禁叹道:“三面高楼似环抱,门前小路如张弓,楼是山,路是水,山环水抱。教授这屋,果然是个藏风聚气的好地方。”
“别忘了我曾经是个道士,对于风水,还是有研究的。”何教授打开了门,把他们让了进去。
一进这屋,众人就感觉精神一阵清爽,湿度不高,很干燥。“这可真不简单。在岭表之地能让房内如此干爽,教授的实力不低。”石通才心说
“我说何教授,你把我们领到你家,到底是想要给我们看什么啊?”石通才似乎对这房子更兴趣,一边四处观察,一边问何教授道。
“好吧,你们跟我来。”说完,何教授示意他们跟着他。
何教授把三人带到了屋里的地下室,从地下室的楼道向下看,里面散发着昏黄而又柔和的烛光,但是感觉通风量好,没有异味,偶尔间还能闻到花香又似是一阵药香。修文心里一惊,别又是毒药吧?他一把拉住何教授的胳膊,想要质问他。
他见修文一阵惊慌,立马说:“你放心,我现在有求于你,不会害你!这是药香,防腐用的。”
三人跟着何教授进到地下室,发现这地下室十分巨大,足有一百来平方米。
修文心里不住地吃惊:这地下室可真大!布置讲究,洁净工整,温度湿度比例绝佳。可是他却有一个诡异的感觉:这里怎么活像个墓室!
进了几步,修文见前面的李泽和石通才惊讶得张大了嘴巴,似乎看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修文顺着他们的眼光看去,立马倒抽一口凉气,地下室的正中赫然摆放着一副棺材。这情景出乎大家的意料,三人观之不觉瞪大双目浑身一震。
这个地下室的布置很讲究,除了那具吓人的棺材外,倒是挺可观的,估计是一念观的独门风水秘术。
这地板似砖非砖、似石非石,上面刻着不知名的怪异图案,顺着地板上的花纹一路往上看,这怪异图案不仅刻满整块地板,甚至蔓延至整个天花板,而四面的墙壁更是刻满周天星斗,青龙白虎朱雀玄武,二十八星宿分列四宫。
棺材周围,围了一圈的杯碟,碟里装满了透明且黄的蜡油,每个碟里燃着一根烛芯。何教授说,这些蜡油是他常年各地采秘药特制而成,一碟蜡油足可燃烧一年的时间,这些蜡油燃烧后散发出来的药气能做起到防腐的作用,杯碟的摆放位置也要上应天上星斗法。
这个地下室,除了棺材和杯碟外,其他地方空无一物,地上一尘不染。
何教授带三人靠近棺材后,打开来,让众人看里面的尸体,修文心里一阵发怵,想起了那时在容村附近的产尸气的荒坟。
何教授为了消除三人的疑虑,第一个走前去,轻轻移开棺盖,说:“这就是我的蝶儿。”
三人探头一看,均大吃一惊,修文与李石二人对望了一眼,实在是感到不可思议,一个死了将近有二十年的人,竟然看起来栩栩如生,脸颊上尚有一丝的红晕。要不是怕何教授不悦,他此刻真想摸一摸,看她还有没有体温。蓦然间,修文看到这个赵碟竟然和阿蛮有五分相似,心里突了一下:怪不得何教授要认阿蛮为干女儿,原来是触景生情,情不自禁,把阿蛮当作是赵蝶的替身。
修文心里感叹:想不到,一念观的防腐技术这么高超,比埃及的木乃伊不知高明多少倍,仅凭这人工布置的风水屋场加上个独门的药气,竟然能将尸体保存得如此完好。
“何教授保存她的尸体究竟为了什么?”修文不禁心里觉得奇怪。
三人看完了尸体,何教授让他们席地而坐,望了众人一眼说:“我知道,我做这些事情,让你们看来,也许是变态。但是,你们是不会理解我对蝶儿的相思之情的,那种苦无人可以理解,多少年了,我深入大山,就是为了保存她的容颜。如今‘官员’已经过世,我便可以专心的想办法让她复生了。”
“复生?”三人异口同声地叫了出来,这太过异想天开了。何教授恐怕久受相思之苦,竟达到了痴狂的状态了。三人心里不由地一阵可怜了,为了一个死人,竟将一个声名远扬的名教授变成这样。
想不到,保存尸体还不算,竟然还要‘复生’,这是什么概念?当一念观里的真是神仙?死了的人怎么可能复生?况且是死了二十几年的人。
这种逆天而行的行为,岂是修道之人所为?修文冷笑地摇了摇头。
何教授见三人置疑他的话,不悦地说道:“你们不信?这就是我要修文秘术的原因啊!”
修文不由好笑道:“你要复生,跟我这秘术有何关系?你倒是给我讲出个子午卯酉来。”
“好,我说了,你们先别否定我的设想。我想用问米术,把蝶儿的还残留在世的意识收集起来,再注回到蝶儿的身上,她不就可以复生了吗?”何教授说出了一个荒谬的结论。
“呵呵,教授,你想得太简单了吧?你要知道,问米招的魂,是放在活人身上的,你的蝶儿,现在还是一个活着的机体吗?别说我打击你,她要还是个植物人,也许这方法还行得能,可问题她是具尸体。”修文不留情面地讲出了实情,想打消他疯狂的念头。
何教授被一激,面肌不由抽了抽,说道:“这个就要靠不老丹了,只要炼成了不老丹,那么,让尸体变活体,就不是难事。”
修文低下头,心里叹了口气:“唉,想不到,何教授因爱成痴,竟然如此异想天开,我也不忍再打击他了,让他继续说下去吧。看看他心里是怎么想的。”
“那好,我暂且当你说的事能成,可是你怎么炼丹呢?你怎么就保证那丹能有效?”修文对这什么不老丹是持怀疑态度的,从古至今,有多少帝王将相明里暗里在修理什么长生不老术,制作什么长生不老丹,可又有哪个成功了的?可见,这所谓的不老丹,都是一些骗人的东西!
“呵呵,你们会怀疑也很正常,毕竟这复生本就是逆天而行的行为。但是,这绝对是可行的!我花了那么多少的精力去研究,绝不是空口说白话的!”何教授正了正色,说道。
何教授忍受不了修文的冷嘲热讽,把多年来的研究一股脑地说了出来。
 
原来当年,葛洪就是炼丹成功后,服丹飞升的。至于那配方,现在早已被何教授收集齐全了,就连药物也齐了,除了以前收集的药材加上这次找到的黄精珠,那么万物都具备了,现在唯一所欠缺的,就是葛氏遗鼎了。
为什么这么说呢?这些药物要是放在普通的炉上去炼,肯定会变为一堆废渣。所以这个鼎才是关键,是个化腐朽为什么神奇的神器。
何教授又说,他考据过了,当年葛洪炼丹的地方在兴梅地区。而兴梅地区有个地方当年是个拜太阳神的地方,那个地方,就是葛洪炼丹的地方。
至于当地人为什么会崇拜太阳神,那是跟天外来的陨石有关。据《兴梅志》记载:“XX二十年正月二十日,兴东有星陨化为石,其形三角,重九斤。众人皆以为金乌之神降临,于陨石坑之左右,兴建金乌庙。”
《岭表异闻志》载:“XX元年,兴梅之东日禺时,天有大声如雷,乃一大星,几如月,见于东南。少时而又震一声,移著西南。又一震而坠在梅东县民许氏园中,远近皆见,火光赫然照天,……视地中只有一窍如杯大,极深。下视之,星在其中,荧荧然,良久渐暗,尚热不可近。又久之,发其窍,深三尺余,乃得一圆石,犹热,其大如拳,一头微锐,色如铁,重亦如之。”
早在许久之前,已有如此之多关于天外陨石的记载,而葛洪偏偏选在兴梅地区去炼丹,不由得不让人联想。
所以,何教授得出的结论便是:葛洪把天外陨石铸成了炼不老丹的鼎。
这就可以解释为什么葛洪留给一念观的手稿中注明非要葛氏遗鼎才能够炼成不老丹了。
至于为什么非要用这个鼎,何教授还有一个解释,那就是这个天外陨石做成的鼎,能够放射出一种射线,把普通的药变成特效药,把特效药变成‘仙’药。因此,只要找出葛氏遗鼎,把药材放进去,就一定能炼出不老丹。到时,让赵蝶服下,一定能死而复生的。
何教授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大通。这样解释下来,修文三人都不由得开始相信他,想着阿蛮还要服食不老丹,当下就想说启程去找葛氏遗鼎。
显然,何教授这番详细的解说,目的就是让他们几个动心。想想,葛氏遗鼎能把多少普通药变成灵药啊?
但是,何教授有个前提,就是要他们把圆光术和问米术教给他,他才答应肯把关于葛氏遗鼎的情报告诉三人。然后大家一起去找,找到后,只要赵蝶能复活,其他的多出的不老丹甚至是葛氏遗鼎都能拱手相让。
在这个优厚条件的诱惑下,三人决定和何教授达成协议。其中由于家庭原因,李泽让他家里人招了回去,去他家里附近的医院实习。
于是只留下教授、修文、石通才三人参加计划。
挑选了个时间,修文和石通才,分别把问米术和圆光术传授给了何教授,事关赵蝶儿的重生计划,何教授学得十分用心,加上他有催眠术做基础,进展神速,不多时便掌握技巧,用起来竟然比修文两人都纯熟。
既然修文两人兑现了诺言,那何教授就该带他们去找鼎了。
修文跟阿蛮商量了下找鼎的事,觉得以阿蛮现在身体状况,实在是不宜外出。可是阿蛮说什么也要和修文一起,最后,修文费尽心思将她哄住留在岁城,一来,可以让阿蛮照顾李小欢;二来,让她不用冒险。修文内心是想,要是有什么意外的话,就让他一人承担!
处理好这些事情,修文何教授石通才三人直奔主题,坐车赶往兴梅地区。
之所以这么肯定遗鼎在那边,是因为何教授早就做足了调查了,将相派前段时间在那边活动,并且与当地居民发生了械斗,从报纸上看,将相派几乎全军覆没,那么可以考虑到那个地方肯定是有什么东西值得将相派动手的。多年来将相派一近潜伏在鹿浮山,可以猜出将相派早就对葛氏遗鼎垂涎三尺。
只要跟着将相派的踪迹,就能顺藤摸瓜了,这是方案一。
还有方案二,那就是跟着石通才的相地术,寻找最有当地最有灵气的地方,那里也是炼丹的好地方。
综合分析后,以方案二为主,方案一为辅。
基于方案一中发生械斗的地方是人多口杂的地方,一个炼丹的地方,按一念观的规矩必然是人烟稀少的地方,所以这是存疑的地方。方案二,就只在械斗附近寻找灵山灵穴。这样有目的的寻找总比大海捞针的强。
两天后,他们到了兴梅境内。首先,三人先到了将相派活动过的“鹿兜井”附近转悠。和同周的小卖部的老板打听得知,这个井原来是古时天外陨石砸出来的一个坑,坑的深度刚好达到地下水位,于是,就成了一口井。
当时的人,由于认知有限,认为这是太阳神送来的一口井,就在旁边盖了座太阳庙以答谢谢神明,更作为祈福的地方,至今香火不绝。
那老板以为三人是旅客,劝他们进去烧炷香,说能带来好运气的。
三人相视一笑,本来就打算进去看看的。
进去一瞧,何教授不由会心地一笑,他说这里面的东西竟然跟一念观有七分相似,而且从旁边那个“鹿兜井”的鹿字可以猜出,这个和鹿浮山,多少有点关系。也就是说,葛洪当年确实在这里活动过。
可是,葛氏遗鼎会放在这个香火鼎盛的地方?何教授摇了摇头,示意两人要实行方案二。
他们出庙门时,正好看见庙门方向是一片山脉,三人相视一笑,得来全不费工夫。那边肯定是灵穴所在了。
三人不再停留,直接向那边走去,这将相派以为这太阳庙里的香炉就是遗鼎,想搬动的话,肯定是惹恼了当地的信徒,才发生了一场械斗的。
三人心想可不能重蹈覆辙,做这白痴之举。
于是他们马不停蹄地朝前方的山脉走去。石通才边走边掏出罗盘,一路在那里鼓捣着,口中念念不断,说什么格龙消砂纳水的口决,又炼丹要以木为体,以火为用,只能寻找这附近的木之墓库,说了这么多,其他两人几乎半句没听懂。
望山跑死马,看着很近的山脉,三人走过去竟然花了两天的时间。看着这片连绵的山脉,石通才给两人解说道:“这山脉就是龙,我们要找的地方,就是龙结穴的地方,龙不结穴灵气不止,就只是一条过路的龙了,不是真龙。”
他们现在虽然捉住了这条龙,但是还是要找到它结穴的地方。
石通才把三人带到山顶,仰视下去,郁郁青山一目了然。石通才指了指前面的五座山峰说:“你看下面五山,跟天上的贪狼、武曲、巨门、左辅和右弼的五大吉星相应,那五峰中间,就是砂环之处。应该是结穴的地方无疑了,我们下去一探究竟吧!”
这石通才真是好脚力,在这山中跑来跑去竟不觉得累。下到石通才所谓的砂环之处,发现这里竟有小河环绕,石通才更加肯定是这里了。
仔细的端详了这里的环境,发现这个山谷竟成宝葫芦状。现代物理测试证明宝葫芦形状的器皿能屏蔽各种波和辐射的干扰。这里不仅是聚气的地方,更加是个守气的地方,给任何一个神仙家,都不会放过如此吉地的。那么,葛洪炼丹的洞府应该就在这里附近了。大家一时兴奋无比。
可是现在虽然找到了地方,却是不得其门而入,三人心说怎么能找到葛洪洞府的入口呢?
在山谷底下,三个人团团转,就是找不到地,恨得他们牙痒痒的想要掘地三尺。
望望天,朝周围的山顶扫了一圈,太阳已经向西了,何教授眼角余光看见东边山顶有大片的桃树和柏树生长,觉得奇怪。
教授问大家有没有觉得那些树的异常之处。石通才说,从风水学看桃树传为五行之精,能制百鬼,柏树刚直不阿,被尊为百木之长,传能驱妖孽。种这些树木都是为了防止外界干扰的。
何教授接道:“不错,这些树木,在我们一念观周围也是有栽种的。”
看来这葛洪为为专心炼丹不被外界干扰,不仅选择了个葫芦地,还在周围种了不少挡煞用的树木,真可谓万无一失!
当下众人不再犹豫,直接朝东面的山腰爬去。
三人确定了方位,一路摸上山腰,他们的行动惊动了这附近的小动物,一时间鸟飞兔走的。
何教授认出这些树木是按照他们一念观的阵法栽植的,是以三才四象八卦九宫加以大六壬术数衍生出一万七千四百五十六种变化,如果不懂得口决,走进树林是能入不能出。
修文两人跟着何教授进入了树林,教授带着两人左右进退兜兜转转。
进了林子后修文突然感到一阵后怕,若是何教授突然将两人扔林子里,才岂不是要被困死在里面?
修文望向石通才,只见他也是额角冒汗,怕是和修文同样担心这事。于是,一路上,两人都偷偷地用些小石块小树枝做下了暗号。
在林子里转了有十分钟左右,三人停在了个洞口前。这个洞口几乎已经被藤蔓完全包裹住了,如果这里不是尽头的话,修文心想众人是完全发现不了这个洞口。
石通才拿了工兵铲当柴刀,将洞口上的藤蔓清理了一部分,弄出一个刚好足够三人通过的空间。
石通才清理好了洞口,转头问何教授接下来该怎么?因为大家都担心有机关什么的。所以不得不小心。
谁知何教授却当先举着火把走了进去。进去后,回过头跟两人说:“我们一念观没有用机关的习惯,而且这里又不是墓穴,只不过是炼丹的场所,没有必要装什么机关,放心跟着我走吧。”
 
修文见果然没有什么事,便和石通才点点,跟着也进去了。
三人一人一支火把,将走道照通得通亮,这通道看是天然形成,后期经过人工开凿而成,虽不见得光滑,却也不至于犬牙鳞次。这通道上,也是画有许多不同平常的符箓,跟何教授家地下室的那些图案有些类似,但是又感觉有所区别,究竟是哪里不同,又说不出个所以然。
他们大概向前走了有一百来米后,前面突然豁然开朗,出现一个足有一个篮球场那么大的空间。
奇怪的是,这里没有见到什么与炼丹有关的设备,空无一物。
唯一特别的是,前面出现六个洞口。洞口上分别写着:天道、人道、地狱道、饿鬼道、阿修罗道、畜牧道。
三人面面相觑,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
这空间太大,三把火把,仍显得昏暗。何教授让两人把周围墙壁上的火把点燃以增加亮度。
不想,他们刚挥动火把却惊起洞顶的蝙蝠乱飞,一时间,群蝠乱飞、吱喳怪叫。被火光吓得从三人头顶掠过,带起一阵骚臭的风,从走道里飞了出去。
点完了墙上的火把,这洞里才见了光彩,洞顶上竟然还有许多蝙蝠没有飞走。洞顶上伸进了许多树根,垂挂在空中,蝙蝠就栖身要树根上,看样子,这些留下来的都不怕人!
三人看着对面的六个洞门,不知如何选择。三人商量着,如果兵分三路,那太危险了;如果两人在外,一人进去,那进去的人肯定不干;如果两个人进去,一个人在外,那在外的人也不干,所以干脆三人一起进去吧!
可是前面有六道门, 他们这时却是该做如何的选择呢?
最后商量得出结论:葛洪炼丹,无非是为了成仙,那么,他肯定向往天道的,炼丹的鼎炉肯定是设在天道那个洞里面。
于是三人决定进到天道那个洞里。何教授领头,修文两人跟在后面,一步一步走了过去。地上净是蝙蝠的粪便,踩着感觉又滑又粘,那股骚鼻味,让三人的胃着实地痉挛了一会儿。
好不容易从走道经过大洞来到天道门口。三人对望了一下,咬咬牙,进去吧!
发现天道洞后是一个十来平米那么大的房间,里面有几排木架,过了千年竟也没有腐朽,也不知是什么木质造的,地上七零八落的倒了一地的小瓷瓶,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当年葛洪所使用的!
这天道洞中间摆了个大石台,这个石台不知是什么材料做的,乌黑锃亮。只见这石台上面有三个凹洞,仔细一看,像是放鼎炉的脚架的。
可是有这凹洞,为何却不见鼎炉呢?于是,他们四下寻找,翻箱倒柜,把这里弄了个底朝天,依然没有鼎炉的踪影。
何教授找得恼火,一把将靠在墙壁上的木架掀倒在地,完了还不解恨,又在上面蹬了两脚,这木质虽不腐但毕竟经过了千年的岁月,终于还是在何教授的脚下成了废柴。
何教授总算出了口怨气,木架子倒了下来,露出了后面的墙壁。这墙壁上隐约像是一幅壁画,何教授拿着火把凑了凑近前看,只见墙上画着的是两个仙风道骨的人。

何教授端详了许多,肯定地对两人说,左边的是他们一念观的祖师葛洪仙师。右边那位,应该是葛仙师的至友——著名的炼丹师狐刚子。
修文也举着火把凑过去看,一个不小心,把石通才的头发烧着了,立时散发出一股焦臭,还好石通才反应迅速一下子把火苗拍灭,这才没有把头发全烧了。他回头给了修文一个大白眼,修文抱歉地笑了笑说,看壁画,看壁画。他这才作罢。
三人都不太明白,为什么这天道洞里为什么会出现这么一幅壁画!
不过,当修文听见何教授说那是狐刚子后,修文心里就想到了慈心镇里的赵家村后人,只是当下他没有说出来,因为此时大家的心思都在寻找葛氏鼎炉上。
石通才问何教授道:“教授,你说,这鼎炉会不会在其他洞室里啊?您看,这天道洞室里都让我们翻了个遍,除了看到三个凹洞外,什么也没有发现。”
何教授冷静下来一想,说道:“你说的也是,我只认为他们一心想入天道,那鼎炉就应该设在天道洞室里,可是回头一想,他们当时还在人道为人,那就有可能也在人道洞室里炼丹。事不宜迟,我们到人道洞室看看去。”
于是,他们鱼贯而出,准备到人道洞里瞧瞧。
当他们走出天道洞室的门口,猛然发现所有的洞口都不见,三人仿佛被包裹在圆形的巨蛋里面。一下子,大家心里感到无限的恐惧,六个洞口全部消失不见,连他们最先入洞的走道洞口都不见了。
三人抬头看洞顶,那群蝙蝠早已不见了踪影,只剩下一些稀疏的树根无风自动,蝙蝠全飞走了,这才看见洞顶露出的部分,全是怪异的符号。
突然,洞顶出现了六个黑洞,这些黑洞像是左轮手枪的弹匣,慢慢地旋转,越转越快,越转越快,跟洞里出现了狂风,把他们吹得东歪西倒,修文拼命地乱叫乱喊,石通才在身后死死地抱住修文。
在三人的恐慌中,洞顶的树根突然活了起来,疯长地生长,越来越长,像是蛇一样的蠕动着,六个旋转的黑洞,产生了一股巨大的吸力,仿佛要把三人吸引那无尽的六道轮回中。
修文此时快崩溃了,怎么可能出现这种超自然的事情。这洞府太古怪了。
抱着修文的石通才,突然把他松开,一个人倒在地上双手按着自己的腹部口吐白沫。
修文转身看到何教授,双眼通红布满血丝,他突然一个虎扑把修文推到洞壁上,双手死死地掐住修文的脖子,估计他此时用尽了力气,仿佛要把修文的脖子掐断一样,无论修文怎样拉他的手踢他的小腹,他都没有反应,认准了非掐死修文不放。
修文感到脖子火辣辣地生痛,胸中一股气上不来,憋得一脸涨红,慢慢地他的头越来越晕,两眼翻白,舌头也吐了出来。
石通才此在时倒在地上吐着白沫,已经没有人可以来搭救修文了。
这何教授看似发了疯的要置修文于死地。修文迷离中看到何教授双眼失神,可以肯定他是失去了理性。而石通才又突然这样,应该情况也差不离。
也就是说,另外两人都着了道,只剩修文一个人清醒,可是,唯一清醒的修文,只觉得自己快要离开人间了。
修文心里坚持说:只要有一丝的机会,我就要争取。
他用尽他最后的力气,朝何教授的膝盖踢了一脚,何教授重心一偏,带着修文跟着也倒在地上。
修文身上的一块鸳鸯石也掉了出来,摔成了两片。
修文脑中突然一个激灵,这鸳鸯石有股力场。他直觉反应,这个洞里也有股看不见的力场存在,他能保持清醒肯定是跟这鸳鸯石的力场有关。
倒在地上,何教授的双手仍然没有放开修文,修文不能起身去捡鸳鸯石。他只能伸出手,用尽力气去够那块碎石,够着后便紧紧地把石片朝何教授的脑门里按。
很庆幸,由于力场的作用,何教授慢慢地回过了神来,血红的双眼淡了下去,双手也放了开来,只是此刻瘫软在地上。
修文跟他说:“你含着这块碎石,我先去救石通才。”
修文起身捡起另一片碎鸳鸯石,走到石通才身边,硬是塞到他的嘴里,接着石通才也悠悠地醒了过了。
修文叮嘱石通才说,不要把这石块吐出,含到嘴里。
到这份上,修文基本明白了这洞里是怎么回事了。他也不管洞顶蠕动的树根和旋转的六个黑洞,径直朝墙壁的火把上走去,把所有的火把都弄熄了。
一时间,所有的光线也消失了,同时,所有的幻象也消失了。过了好一会儿修文的瞳孔才适应了黑暗,再看看洞顶,已经恢复如初了。所有的洞口又出现了。
现在外面天色还没有完全黑,借着走道那个洞口进来的微弱光线,修文摸着过去,把石通才扶起,石通才的力气消耗得还不算太多,可以站起来。那边何教授的膝盖让修文这么踢了一脚,估计暂时是站不起来了。
修文让他们别再说话了,赶紧离开这里,这里没有什么鼎炉,回到兴梅城里再合计。
于是,修文和石通才一人一边,架起何教授朝走道走去。
出了洞口,他们发现,当初在树林里做的记号不见了,没想到这阵法这么厉害,不由地惊出了一身冷汗,心下庆幸洞里没有鼎炉,要是找到了鼎炉,何教授把两人仍在这里,岂不是死路一条。
何教授此时迷迷糊糊的,修文耐着性子让他慢慢地说出了口决,按着何教授的口决,他们进四退三左七右八的走,步骤十分复杂,终于逃出生天,回到了葫芦山谷。
 
回到葫芦山谷,他们到河边把一身的蝙蝠粪便洗干净,然后就地生了一堆火,把衣服烤干,眼看天就要黑了下来,于是三人干脆就地过夜。心想,这里是风水宝地,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的东西。
石通才伸了个大懒腰,直接躺在地上。也是,这一折腾,差点把命搭进去,此时修文也都想放松一下。
石通才说:“你说那洞里发生了什么事?怎么洞口全消失了,而且洞顶出现了六道转轮,你们说,这是怎么回事啊?怎么接下来的事情,我全不记得了,只记修文要我起身出洞。”
何教授也点头问修文同样的问题。
修文唉了一声,说:“何教授,你差点把我给掐死了!”
何教授听了吃了一惊,忙解释,他自己根本不记得那时发生了什么事。
修文说,我知道你们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我还是把经过给你们说了吧。
于是,修文将他们失神后发生的一切又添油加醋地叙说了一遍。
两人听了后,面面相觑,竟然不知道后面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同时转过望向修文,希望修文给个合理的解释,为什么,为什么修文一人没有失神,还在关键时刻救醒了他们。
修文嘿嘿一笑说:“记得我让你们含着的碎石片吧?”
他们点点头,不说话,让修文继续说下去。
“那是鸳鸯石的碎片,想必你们都知道我是用鸳鸯石解过蛇毒的吧?这鸳鸯石本身是有股力场和磁场的。你们在洞里让磁场干扰了脑波,才会做出失常的举动,而我刚好受了鸳鸯石力场磁场的保护,才能保持清醒。才能在后来救出你们。”若不是韩贤当年留给修文的两块鸳鸯石,很可能修文三人就死在里面了。
何教授觉得,还有疑问,又问道:“那失常你可以解释,可为什么洞口全消失了,还有,洞顶为什么会出现那么恐怖的异象?你总不能说也是磁场的作用吧?”
石通才点点头附和道:“是啊!是啊!这点,你怎么解释?”
关于这点,修文回想起,韩贤在给他讲符箓之时,已经讲过了,不然,他不可能能解决到后面的异象。
修文捋了下思绪,然后说:“你们记得,我当时把所有的火把都弄熄了吧?”
两人点点头,表示记得。石通才又问:“这代表什么呢?”
“我把火把弄熄,一是为让我们不见看到洞内所有的怪异符号,二是不再让火把散落发出有致幻作用的药气。”修文说。
“符号?药气?你是说,火把里有下药?”石通才道。
“这点到要问何教授了。这是一念观的东西。”修文说。
“呃,这个可能是失传了的吧?”何教授让修文问得老脸一红。
“其实,这个火把有没有药气,我也不敢肯定,只是你们看,我们出洞后,所有的蝙蝠都不见了,那肯定是有东西产生让它们逃避,所以我猜出是火把的因素,蝙蝠是逃避药气而飞离的。这道家的制药秘术真是厉害,这弄成的火把,千年后,竟还能点燃。”修文不由地赞了一下一念观,顺便给何教授找个台阶下。
“哪里,这秘术,现在也是失传了,想不到,这火把里有这么厉害的致幻药。”何教授嘿嘿一笑。
“我说,单是火把药气,还不足以达到这个效果的。”修文接道说。
“哦?”石通才凝神地应了一下。
“你们应该注意到洞府里到处都是神秘又怪异的符号吧?我想这些符号,连何教授都可能不认识。”修文肯定地说。
“至于,这个符号的来历我等下再说,我先说说这符号的作用。”
“你说吧!我们不打断。”石通才很感兴趣地道。
“符咒符咒,我讲符就不得不得一点关于咒的。听好了……符者,符号也,图像也,无论在各文化中具体称谓如何,都是主要通过视觉冲击影响人类的;咒者,特定的声音也,也无论在各文化中具体称谓如何,都是主要通过听觉冲击影响人类的。但是从本质上来说,如果能量的影响足够大,也可以超越人类现有已知的感知手段直接对人的精神和肉体发生影响。我想,这点,你们同意吧?”
两人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修文又把他的见解整理了一下,说了出来,其实,修文也不过是拾了他师兄的牙慧而已。
其实,如果这些符的力量足够强大,还真能产生作用影响到人的精神。
韩贤曾对修文说过,有几种情况下的符能对人产生影响:1、密集排列在闭合空间里;2、在开放空间里密集排列并整体有规律运动;3、在不密集的情况下,有规律地周期性快速闪动;4、按照一定方位排列在开放性空间里;5、如果在上述情况下,符号本身带有杀伤性,也就是具有引导人的负面情绪的导向功能,那就可怕了。
明显,他们在洞府里遇到的,就是第一种情况,这些符密集地排列在闭合空间里,在众多火把的照视下,对他们的视觉产生了强大的冲击,加上药气的作用,让他们沉浸在恐怖的幻象中而不能自拔,从而达到杀死他们的目的。
由于药气的作用,蝙蝠飞走了,暴露了洞顶的关键符号,在火光下,他们都看见了符号,于是都被摄神了,产生了幻象,但修文由于有鸳鸯石的磁场护身,避免了失神,这才能够想办法救大家出洞。
这就是修文得出的结论。他把这分析结果给他们说了后,一致认为,修文分析得恰如其分,很到位,很合理。
众人都恼火:今天真让人感觉晦气,想不到千里迢迢赶到这兴梅城,却是扑了个空。
何教授在一边懊恼自忙一场,一边在责怪当初‘大官员’收集的资料不准确。
突然他想起了修文刚才的话,问我道:“修文,你说你知道洞府里怪异符号的来历?莫非你猜到了鼎炉的藏处?”
修文点点头,叹了句:“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东西,应该在赵蝶的故乡那边。”
“嗯?怎么说?”他觉得太不可思议了,追问道。
真是冥冥中自有注定,修文当下便将慈心镇里赵老太太对他说的典故对两人说了一遍。
这狐刚子当年受葛洪所托,去慈心镇炼药,估计是把鼎炉带了过去了,而且应该现在还在彩云那边,估计就是藏在当年老赵头藏身的洞穴里。
既然有了新线索,大家便安心在河边过了一晚。
 
第二天,他们去兴梅火车站,直接坐火车,取道坤民城,再由坤民城,转坐客车,换乘马车、牛车等,终于在半月后赶到了慈心镇。
等他们到了赵运凯家,却听到了一个噩耗,赵老太太因中风于三年前不治身亡。
当初离开慈心镇,修文就说好再回来探望赵大娘的,没想到一别六年后,回来却是物是人非。
赵运凯见到修文,给了他个熊抱,问他为什么这么久不来看他们,修文尴尬地推说学业太忙,这不趁实习有空闲,就跑过来看嘛,当下为他们引起了石何二人,说这次来彩云考察抽空来探望大家。
六年不见,小兵兵已经大的修文认不出来了,这时也过来给修文问好。
一番寒暄后,修文说要去拜祭大娘。
赵运凯连连说修文有心,便去集市办了些元宝蜡烛,带着他去扫墓。
扫墓期间,修文装作不经意地问起来,赵大娘生前有没有向他提起过那个山洞。赵运凯摇摇头说没有,当然他也没有察觉修文问得突兀。
此时 ,唯一的线索都断了。这可如何是好?
还是石通才提醒,说,不是有老赵头吗?干嘛不去找他?
修文这才醒悟,对啊!怎么忘了他?可是,赵老头这段时间经常不在家,要找他实在不是个易事!但如今只有这条路走了。
扫完墓,修文和赵运凯说,要去带上这两位去拜访老赵头,问他老赵头可是回家了?
赵运凯说:“你们真走运,他就昨天回来的,我刚去买元宝蜡烛还看见了过。这会儿你们要过去,他可能还在家里。要去就赶紧的吧!”
于是,修文带上他们两个,直奔老赵头家,但是考虑到赵蝶儿是他的女儿,这话到时众人都不知如何开口。
何教授说,这事让他来办。
修文心里一突,难道又要用催眠术?修文心想也只有用这法子了,如果赵蝶儿真能复生,对于老赵头来说,也许是件好事。
不过,就怕老赵头不让他们惊扰死者的灵魂会阻止他们,到时还不如来个催眠痛快点。当下商量好,不再作他想,把门关上就动手。
他们到了地头,敲开老赵头的门,老赵头的面肌仍然时不时的痉挛,打开门后,依然不客气地对来访者冷言冷语,让他们没事赶紧走人。
老赵头家比较偏僻,他们见四下没人,就粗鲁地把半开的门撞开,闯了进去后,把门反带。
老赵头惊愕地说:“修文,你要干什么?赵奇那小子让你来的?”
修文脸一红,不知如何作答。
何教授说:“不关修文,也不关你儿子事,你儿子已经死了,这是关你女儿事!”
老赵头一愣:“我女儿?”
“得罪了!”趁着老赵头失神那一刻,何教授故伎重施,一把扣住老赵头的人迎大穴,又是“死去活来”法。把对梯玛使用的招术,重新施展了一施。
很快,老赵头便被催眠了,在何教授的诱导下,慢慢地把山洞的地点说了出来。
知道了地点,就准备要去时,修文又嘴多地问了句,有没有见过鼎炉。
何教授照着修文的话,又向老赵头问了一遍。
老赵头的答案让众人狂喜不已,原来,当初老赵头把鼎炉搬了回家,当成药臼用,此时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他们在厨房里找了那个鼎炉,只是没想到,这鼎炉却是只如篮球大小,浑身色黑,似铁非铁似石非石,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由天外陨石所制成的葛氏遗鼎了。
何教授见找到了鼎炉,便对老赵头催眠下指令,待第二天醒来将会忘了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情。
他们见目的已经得逞,不必在在此多作停留,回到赵运凯家,就跟他辞行,要他帮三人找到牛马,直接回坤民城。
赵运凯问他们找到了老赵头没有,为什么这么急着回去。
修文说,他没有找到老赵头,这么急回去,是因为有东西忘在了坤民,要赶回去。
于是,赵运凯没有再多话,给三人找来了牛车,又这样,他们一路牛车、马车的不停换乘交通工具,取道坤民,半个月后回到岁城。
他们带着希望回岁城。
何教授希望他的赵蝶儿重生,修文希望阿蛮的蛊毒完全清除,石通才估计希望把剩下的不老丹以及鼎炉全部收归囊中。
这一切结果将会如何?众人不得而知,唯有请命运之神垂怜他们吧!
 
回到岁城,何教授二话不说,把鼎炉带回地下室,说要炼丹,炼成了再通知他们到时一起去地下室。
修文和石通才虽然担心他携鼎潜逃,可是想想赵蝶儿那么一副棺材,他能带哪去?赵蝶儿离了地下室,必然会腐朽,想到这一层,便也放心地将鼎炉交给他了。
这紧要关节,大家不敢去打扰他。由着他去鼓捣。
接下来的半个月,是如煎似熬的等待时间。阿蛮的身体最近是每况日下,身上的蛊虫不断地吸食阿蛮的精血,修文看着心酸,不忍她受罪却又无可奈何。
摸着她越见瘦削的脸,修文心疼地落下了泪水。
终于在半月个后,何教授拖着他疲惫的步伐,前来通知两人准备去服药。同时恳请修文和石通才留下来帮助他完成重生之术。
修文看此时的何教授,满脸的胡渣,头发蓬乱,嘴唇干裂,双眼布满血丝,整个人给人一种痴狂的状态。想来他是几乎不眠不休地炼了将近半个月的丹了。
原本何教授的意思是立刻给赵蝶和阿蛮服药,并对赵蝶实施复生之法的,但修文见何教授精神极度疲倦,怕他中途撑不住,硬是让他休息一天后再进行复生之法。
经过一天的养精蓄锐,何教授这时显得精力饱满。他们三人也如约来到了地下室。
地下室里依然燃着药蜡,只是多了很多炼丹必备器械以及药材残渣。看来,何教授也没有时间收拾一下这里,昨天只是睡了一觉,匆匆地收拾了一下仪表,就要开始启动他的重生计划。
何教授给了修文一粒丸药说,这是不老丹,先让阿蛮服下,修文看那不老丹,乌黑闪光,有拇指那么大粒,经过了鼎炉射线的炼制,想来是不同寻常。
修文当下便给阿蛮服下,不多时,阿蛮便痛苦地呻吟,双手按着头大喊痛死了。修文心里一急死死抱着阿蛮,转头狠狠地望着何教授说:“教授?这是怎么回事?”
何教授说:“你别急,这应该是蛊与药力斗争。再看着,如果实在不行,用针把蛊镇下去。”
这时,阿蛮一把推开了修文,只见她躺在地上痛苦地扭动,身光罩着一层淡绿色的光晕,难道这就是不老丹的仙化现象?只见阿蛮皮下不停有东西凸起游走,修文看得是心惊肉跳。
修文想要过去抱她,何教授一把将他拉着,说:“药弗眩晕,厥疾不瘳。你不要妨碍药力的发作,等会就会好的。”
只见过了五分钟后,从阿蛮的嘴里、鼻孔里、耳孔里,爬出了五只金色黑豆大形似沙猫(一种生活在河滩细沙地里的小虫)一样的虫子,爬出来的虫子,在地上挣扎了一会儿,便死去了。
此时阿蛮身上的光晕也慢慢地消失了,人也安静了下来。修文赶紧过去抱起她,探探她的鼻息,还好,只是虚脱后熟睡了过去。
何教授看阿蛮没事了,说对两人说:“把阿蛮抱到一边,开始帮我吧!”
他们才从阿蛮的惊叫中回过神来,这又要被这疯狂教授抓去帮人复生!想想真是无奈!
这复生是怎么可能的呢?他们面前的赵蝶儿不过是一具尸体,又不是活体,怎么可能?两人面对这样不可能的事情不知该从何着手,都站着等何教授的指令。
眼见何教授过于专注,过于执着这所谓的复生,两人都不敢想像这事要是失败后,他会怎样?
修文问何教授:“你收集了她的意识没有?”
何教授指了指地下室说:“在这个地下室里,一直存在的,这个风水局不仅保存她和肉身,同样也保存她的意识。只要她的机体一恢复,我就可以把意识收集起来重新注回到她身上。开始吧!”
“等等!你说开始,怎么开始?你要我们怎么做?”修文问道。
“我等下,要用陨石鼎炉射线把蝶儿的身体炼制一遍,以激活她全身的组织细胞。”何教授说。
修文吃了一惊:这太骇人听闻了,而且也太不可思议了,这个鼎炉顶多只有篮球那么大,赵蝶儿的身体可是比这鼎炉大了不知多少倍,如何炼制?这教授不会真疯了吧?
“我说教授,这个鼎炉这么点大,你怎么把人放进去炼?”说完,修文和石通才面面相觑。
何教授没有回答他们,他的表情很自信,似是说明他早有准备,山人自有妙计。
果然,他不知从哪里搬来了十来块像人那么大的镜子,对他们说:“别光看,帮忙啊!帮我把镜子竖好。”
“教授,你要用这些镜子干嘛啊?”修文一边小心地搬动镜子边问他。
“这鼎炉一经加热,就会从鼎口发出一股射线,这射线的穿透力极强,能够穿透人体,但是却不能穿透镜子,我现在把镜子摆好,等下加热鼎炉,等鼎炉发出射线时,用镜子把射线反射成Z形,这样蝶儿的身体就能全部都笼罩在射线之中,加上不老丹的功效,自然就能把蝶儿的身体炼活。”何教授自信地说道,显然这个计划他是准备了好久的。
修文心里一阵鄙夷:这就是他所谓的复活计划?太荒谬了!
修文再一次为将要出现的结果而感到担心,真怕他承受不住失败的压力而精神崩溃。
事已至此,大家只好都按着何教授的步骤帮他弄了。
何教授把鼎炉摆弄好,放在他早已准备好的火炉上。只见着鼎炉补慢慢加热,底开始变为红色,鼎口上慢慢出现一种淡绿色的光晕,这个光晕跟阿蛮吃药后身上出现的光晕有点相似。
只见这光晕越来越浓,变成了暗绿色,何教授见时机成熟了,便往赵蝶儿口中塞入一粒不老丹,再用镜子把绿光接住,反射到赵蝶儿身上,绿光穿透了赵蝶儿的身体,射到对面的镜子上又反射了回来,又穿透了赵蝶儿的身体……如此这般几经反射,终于把把赵蝶儿的全身都笼罩在绿光之中。
且看看这会儿会有什么奇迹,或者说神迹出现。
 
接下来出现的事情,修文惊讶在下巴都快跌了下来。
在绿光中的赵蝶儿,身子慢慢与绿光溶合在一起。不老丹的也开始显功效了,只见赵蝶儿全身十二条经络的体表反应部,竟然发出淡绿色的光晕,慢慢地这经络的淡绿色光晕,和鼎炉发出的暗绿色光交融在一起。
此时的三人都攥紧了拳头聚精会神地盯着赵蝶儿,不敢漏过一丝的情况变化。
等绿光完全融合的时候,赵蝶儿的身体开始慢慢地变得透明了,里面的血管都可以看到,只是血管比较干瘪,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血管也开始慢慢地充盈。
突然,赵蝶儿剧烈地抖动了起来,频率十分之快,身体充盈得越来越大,越来越大,瞬间炸裂开来,修文赶紧以手蒙头,以免被炸飞的碎肉溅到,可是当他还没来得及把手蒙在面上的时候,那肉身已变成了齑粉,灰飞烟灭。
难以想像一具尸体就这样凭空消失了。何教授张大了口定在那里,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事实。
何教授愣了有十秒钟左右,突然发了疯似的扑到绿光中,凭空乱抓,想要把赵蝶儿拽回来,可任他如何挥舞着双手,抓到的也不过是空气。
修文见这绿光对人体的伤害太大,怕何教授有个闪失,想要过去把他拉回来。
却突然发现,自己的身子不听使唤,和石通才两人同时软在了地上,这是怎么回事?
这时,何教授从绿光中走了出来,把鼎炉一下子推翻在地。经过修文身边时,一脸的阴狠。何教授见修文挡道,一腿把他踢开,修文小腹被踢中,痛得几乎连胆汁都吐了出来。
修文突然明白怎么回事了,他在蜡油里重新添加了酥筋散之类的药物,所以他和石通才都中了毒导致全身不能动弹。
只见他径直朝阿蛮走去,抱起阿蛮,把她放入棺中。修文不明白他这是要干什么?是打算强行把赵蝶儿的意识注入阿蛮的身体中吗?
修文大声惊呼:“教授,你要干嘛?你要对阿蛮做什么?”
教授对修文狰狞一笑,他完全疯了:“我要让蝶儿复活!”
修文提醒道:“那是阿蛮,不是赵蝶儿!”
教授大笑,不停地狂笑,笑得涕泪横流:“我知道,我知道这是阿蛮,我的蝶儿没了,我要用她来替代。”
“你怎么替代啊?阿蛮是活人,一个人的身体怎么能有两个人的意识啊。”
“我知道,我知道……你给我闭嘴。这早就是我计划的一部分。如果直接复活蝶儿的机体失败,我就要用阿蛮替代。”说完他继续狂笑道。
修文心里一惊:早就计划好的?难道五年前从药圃里见到他那一刻开始,我们就在他的算计之内?
修文带着哭腔哀求道:“教授,你不能那样做,你要我做什么都行,求求你别伤害阿蛮,我答应她要照顾她一辈子的,求求你了教授。你把意识注入阿蛮身上有什么用,阿蛮和赵蝶长得又不一样!”
“晚了,哈哈哈……晚了,我让你给阿蛮服下的不老丹里掺了孟婆散的成分,她现在就是一个植物人,一具空壳。不会和蝶儿的意识有冲突的。阿蛮和赵蝶长得不一样可以易容,你忘了我收集了人面疮皮吗?那就是易容粉的最佳材料,哈哈哈哈……”何教授说出了这么一段让修文绝望的话。
“孟婆散?传说中的让人洗脑的秘方,不是说绝传了吗?怎么何教授会有。”修文不相信。
如果阿蛮的不老丹里有这药的成分,那醒来后的阿蛮就会如新生儿一样,没有记忆。
修文绝望了,完全的绝望了。这等于是已经将阿蛮从这世上抹杀,他还有什么活头?不如死了算了。
何教授见修文脸上露出了死鱼肚一样的白, 阴阴一笑道:“等我完成了仪式,送你们一人一粒‘不老丹’,嘿嘿!”
“何足道,你这老不死的,你要敢弄我,我族人不会放过你的。”石通才听到何教授这样说,恼羞成怒对着他大吼。
“嘿嘿,到时你们都成了记忆空白的人,到时只要对外宣称,你们失忆就行了。或是弄成植物人,只要人不死,自然能应付,我怕什么。”何教授计谋得逞,不再理会两人。
只见他把把圆光术和问米术的道具都搬了出来,竟然还仿造了石通才的那块宝镜。
他一人竟想同操两术,做得有模有样,摆出了白布幔、圆光宝镜、黄酒、清水、黄符一应俱全。
他一番施术后,果然,不多久,白布幔上出现了赵蝶儿的影像,竟然似在对着何教授说着情话。可恶,这个死了二十多年的女人,竟然真的阴魂不散。
接着,何教授又开始用清酒划“井”字,准备施用问米术,把赵蝶的意识流吸收到他的身体上。两人眼看着那赵蝶儿从白布幔上飞出,最后溶入到何教授的身上。
这时何教授,走近阿蛮的身前,开始对着阿蛮呢喃耳语。修文一惊,这家伙竟然还要用到催眠术。原来他是想要靠催眠术把赵蝶儿的意识灌注到阿蛮的身上,太可怕了。
可是修文怎么也动不了,怎么办,怎么阻止他。
眼看他就要成功了,阿蛮的身体就要被赵蝶儿的意识夺去了。修文心里那个急!一个激灵,他想起了身上的袖箭。
他赶紧摸出了袖箭,可是却发现,自己完全没有足够的力气拉动箭管的弹簧,这个箭自然就安装不上。修文急哭了:“难道,上天真要让我和阿蛮阴阳两隔吗?”
这下,修文是真的绝望了。
“砰”的一声,那个仿造的宝镜炸了开来,正在施催眠术的何教授突然抱头狂叫,那叫声委实恐怖,接着倒在地上乱滚,双手乱挥,把地上的蜡碟扫翻了一地,正好把旁边炼丹后剩下的干药渣,还有一些木质材料全点燃,加上蜡油的助势,一下子火势漫延开来。
只听得,地上发狂的何教授口中发出两种人声,一个是女声,在叫着道哥;一个是男声,在叫蝶儿,让人听了只觉得毛骨悚然。
修文见事态紧紧急,要再不逃走,随时可能会被烧死。可是他身中毒气,又动弹不得,这可如何是好。
修文摸摸箭头,咬咬牙,一把扎向大腿,一吃痛,他放开了喉咙大喊,在疼痛的刺激下,他竟然能动了起来。
他照着这个方法,给石通才也来了一下,事急从权,再吃痛他也不敢怪修文。
当下,他们两个把棺中的阿蛮抱了出来。一人一边架起来,逃出地下室。
走时,何教授仍在地上翻滚,口中一时男声,一时女声,不停地讲着一些肉麻的情话。
逃出门外,见地下室仍然有火光,就到附近的小卖部打了个报警电话。
因为在市区,不一会儿,就有消防车赶来。见到消防车来了,他们就把阿蛮架起,一瘸一拐地向医院走去。
……
 
尾声
一年后。
在陆县的一家乡镇卫生院里,最里间的一张病床上,躺着一个人。
这间病房只住一个人,一个靠插着胃管供应食物维持生命的人——阿蛮。
病房里还有三个人,修文、李泽、石通才。
一年前从何教授的地下室逃出来后,修文跟学校申请回乡下实习,毕业后他成为这家乡镇卫生院的住院医生。
今天李泽和石通才分别从他们的老家过来探望修文和阿蛮。修文将他们两个叫来,一是想向他俩咨询意见,二是共患难后的老同学可以聚一聚。
修文走到病房外的走廊中蹲下。
他听石通才说,何教授被消防员救了出来,没有死,不过送到医院抢救后却被医院诊断为人格分裂症,关在了芳村精神病院重度病房里——他的男女变声恐怖到令人发毛。
自从把阿蛮在地下室架出来后,她就一直没有醒过,修文每天都给她做精心的护理,抹身、按摩,将食物弄成糊状打入胃管。
“唉……”修文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李泽按着修文的肩膀说:“修文,你听我说,我觉得阿蛮的意识不是被抹杀了,而是被封印了,封印得很深。”
修文一喜道:“不是被抹杀?”
他又一惊:“被封印?”
李泽点点头道:“虽然我的他心通不能感应到阿蛮的意识,但是,我觉得阿蛮的意识不可能被抹杀,除非把阿蛮的脑回沟全抹平,但这显然是不可能的,所以我认为阿蛮的意识是被封印的。”
修文弹了起身,抓住李泽的双臂道:“兄弟,你有办法?”
李泽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你他妈这是什么意思?忽悠着我玩啊?”修文怒道。
“不,除非我父亲出山,也许有一线希望,但是这显然是不可能的,我父亲在北京的某家研究所里做着绝密的研究,数年内研究所的人是不可能放他出来的。”说完,李泽无奈地叹了口气。
修文失望地靠在了墙上。石通才见他这样,便点了根烟递给他,他狠狠地吸了几口,任由香烟在肺里打转,完了再长长地吐了出去。他又连抽了五根直到感觉脑袋发晕。
李泽又说:“你记得我跟你说过的阿赖耶识吧?”
“嗯?”
“那是第八识,阿赖耶识,是所有人类的根源意识,有点类似荣格说的集体潜意识。我打个比方,人的意识如果是海面上的冰山的话,那个体潜意识就是冰山的海底部分,而集体潜意识就是那无边无法的大海,也就是说,每个人的潜意识——是相连接的。”
“你的意识是?”
“他的意思是,如果你可以进入阿赖耶识,说不定就可以唤醒她。是这个意思吧?”石通才说完,望着李泽。
李泽笑着点头:“就是阿才的意思。所以,你不用灰心。”
修文紧锁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只要有一丝希望,那就不能放弃。
“你有什么办法让我进入阿赖耶识?”
“龙眼。”
“龙眼?”
“相传,龙的眼,能看透一切真妄,直达空明。可惜,我也不知道龙眼在哪,只是几年前,阿爸还没上京的时候,听他提起过。”
“这世上有龙吗?你叫我到哪给你找出一条龙来?”修文苦笑道。
“龙眼,未必是真的要龙的眼睛,也许是某种隐喻呢?就像我家的地望之术,说的龙脉,也不过是山川罢了。龙眼,说不定就是穴眼呢。别担心,我和李泽一定会为你分忧,咱们兵分三路,去打听打听什么是龙眼。对了,我到时顺便也发动李小欢,她们南海拳派,路数也很广。”
“也只能这样了,兄弟我就不多说什么了,一切拜托了。”
三人互握双手,一切尽在不言中。
 
一切皆有可能!赞一个!
 
我家乡那边就有"问米",我同学的妈妈就懂这个的,小时候我还去听过,觉得有意思的.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呵呵,这段时间里,谈天说地版块,是很红火啊
 
才看完了,意犹未尽啊,楼主接着讲啊
 
可惜没有完,不知道楼主还能转弯完不?
 
后退
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