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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劝读十则”古今皆宜--陈修园 

菟丝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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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1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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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劝读十则”载于《长沙方歌括》卷首,是陈修园对《伤寒论》辨证精神,及其方剂应用价值与临床经验的深入体会,写成十条“劝读”原则,告诫后人应熟读与应用,继承与发扬《伤寒论》。
1.劝读仲师之《伤寒论》原文,深入理解其精神,强调临床应用 作者对《伤寒论》十分推崇,倍加赞扬。如说:“明药性始于《神农本经》,论病情始于《灵枢》、《素问》,以药治病始于伊尹汤液,迨汉仲师出,集伊圣及上古相傅之经方,着《伤寒论》及《金匮玉函经》二书。”《伤寒论》总结了秦汉以前的中医药理论,始创临床医学辨证著作,开辟了理法方药的辨证论治体系,奠定了医学发展基础,故奉劝后世“读仲师书为第—劝”。
2.劝后世医家遵循《伤寒杂病论》的理论,违背者要“知过必改” 陈氏进一步强调仲景书的实用价值,批驳后世医家由于学习不够,应用不强,而存在许多弊端,要知过必改。如说“仲景书文义古奥难读,即刘张朱李四家,虽尊仲圣之说,鲜有发挥,更有庸妄者,颠倒是非”,又误认为张仲景只“专攻伤寒,其桂枝、麻黄,只行于西北,宜于冬月”,只是“以芎、苏、羌、独、荆、防等为感冒切用之品;以补中、归脾、八珍、六味等方为杂病平稳之方”,而且“百病不究根由,只以多热为阴虚,多寒为阳虚,自夸为挈领提纲之道,究竟伪术相师,能愈一大病否?”这些无知之谈,是很缺乏修养的,而且有错误之处,故“以知过必改,为第二劝”。
3.要知经方之疗效神速,若用之得当其效如桴鼓 《内经》有记载:“一剂知,二剂已”,即言服—剂全料就有效,服两剂则病愈。《伤寒论》也说“一服愈,不必尽服”,如桂枝汤服法,一服即服药的1/3,如果服1/3药就痊愈则不必将全剂都服完。“可知古人用药,除宿病、痼病外,其效只在半剂、1、2剂之间”,即可治愈,说明经方用之得当,其效神速。陈氏指出后世有不同之见,如“薛立斋医按云:服30余剂及百剂效。”又如“李士材云备参五斤,期于三月奏效。”这是服药的效果,还是病气已衰而自愈呢?所以应当奉劝用药不当之人,应精益求精,深入辨证,用方用药切当,为第三劝。
4.强调《伤寒论》治疗原则是“存津液”三个字,劝告后世医家治疗伤寒,不要耗竭津液 如说:“《伤寒论》113方,是以存津液三字为主。”“试看桂枝汤和平解肌,无一非养液之品。即麻黄汤轻清走表,不加姜之辛热,枣之甘壅,从外治外,不伤营气,亦是养液之意。”对后世医家治伤寒,应用“芎、苏、羌、独、荆、防、苍、芷,苦燥辛烈,大伤阴气。”最简略的是有些医生的习气,认为“二陈汤为发汗平稳之剂”,但是“方中陈皮之耗气,半夏之耗液,茯苓渗利太早,皆所以涸其汁源,留邪生热,以致变成烦躁大渴,谵语神昏等证,所谓庸医误人者此也。”至于《金匮》之方剂,其主要的宗旨,是“调以甘药”四字。如后世的四君子汤、补中益气汤及四物汤、八珍、十全、归脾、逍遥等剂,都颇得“甘调之意”。劝导后世医家治病以扶正气、存津液为主,明经方之有利无害,这是第四劝。
5.劝告后人不要轻易怀疑仲景之方,可大胆应用 “仲师为医中之圣人,非至愚孰敢侮圣”、“所疑者其方也”,方中无见证治证之品。并且“铢两升斗畏其大剂”,因而不敢轻易试用。关于用药剂量的大小不同,是从“宋元诸家”开始,“而极于明之李时珍”。但能读《本经》而通晓药性者,也只是知道方中的三四味药的神妙。况且古今的度量衡有不同,从上古到汉代,从汉到今(清)的剂量也不同,汉代的剂量仅是今日的十分之三,每剂药分三服,因此,一服也不过是七八钱而已,这较之时方其剂量还为轻。因此,应用经方要通晓药性,而且以今日的度量衡折算,是不可不知的,这是第五劝。
6.劝导不要有“先入为主”的思想 应用经方治病应灵活掌握,辨证应用。“先入为主,人之通患也。”如“桂枝汤、小柴胡汤,无论伤寒杂病,阳经阴经,凡营卫不和者,得桂枝汤而如神;邪气不能从枢而外转者,得柴胡而如神”,而又有人迷惑于“春夏忌桂之说”、“邪在太阳,误用柴胡反致引入少阳说”,以及“李时珍虚人不可多用”,“张景岳制五柴饮列于散阵(解表剂)”中,都是对桂枝柴胡应用较偏,而先入为主,以致应用不敢用,而不知《神农本经》将柴胡、桂枝列为上品,“久服可以却病延年”现在有些人不相信《神农本经》而相信今世医家之言,是很奇怪的。作者又从本身经验论述,“余用桂枝汤,万无一失”。而用量“自三钱,亦用至八、九钱,而效者”。至于用柴胡一般不超过四钱,而且浙江江苏医生,每用时必以鳖血拌蒸,最多也不过二钱,这都是先入为主的思想所致,而《伤寒论》用柴胡到八两,“取其性醇,不妨多服,功缓必须重用。”其它还有“细辛、五味,用不过一钱,大枣不过二枚,生姜不过二片,种种陋习,皆违经旨”,所以作者曰:“吾愿同事者,先进去市中徇人恶习,而以愈达愈上。”为第六劝。
7.经方运用得当可“起死回生” “起死回生,医之道也”,这是医生的天职,若庸医无术,则病家待弊,究其原因,多为“杂法所误”,而没有按仲景法治疗,如按仲师法:“四逆、白通以回阳;承气、白虎以存津,助其枢转,运其针机,脏腑调和,统归胃气,危急拯救”,不单靠人参,亦可救其十中二三。作者体会到行医30余年,深知经方的效果,可造化生机,祛病延年而起死回生,即要“知经方之权夺造化”,这是第七劝。
8.劝导学经方要“温故知新” 陈氏说“经方愈读愈有味,愈用愈神奇,凡日间临证立方,至晚间一一于经方查对,必别有神悟。”可见昼日临证,夜晚读书,是良好的方法,只有理论与实践相结合,才能“温故”承经方之旨,神悟受纳方能“知新”。这是第八劝。
9.树立仲景学术思想为临床医学之本 仲景是“医门之仲师,即儒宗之宣圣”因此,可作为衡量后世医术的标准和分水岭,“凡有阐扬圣训者则遵之,其悖者则贬之。”如后世金元四大家之作,有成就也有不足,如刘河间虽然有偏重于苦寒攻下之弊端,“尚有见道之言”;朱丹溪虽然没有深入研究致病之根源,但“却无支离之处”;张子和之作,“瑕瑜参半”;最后是李东垣,其“论以脾胃为主,立方以补中为先,徇其名而亡其实,燥烈劫阴,毫无法度。”后世医着中还有一些人,只是“载其人富而好名,巧行其术,邪说流传,至今不熄”,这正和仲景治伤寒“养津液及调以甘药之法相反”并对后世医家也有不同评论及批评。应以仲景学说为正宗,不能有“朱紫之乱”,故奉劝后世读书当“专一不杂”为第九劝。
10.说明撰写“劝读十则”的想法和目的 写以上意见是作者直言不讳,对于医学各家门户之见,藉仲景先圣之功,溯委穷源,对于那些“陷溺未久及颖慧过人者,自必悔而就学”,以经典著作为基础原则,则不至于走的过远,所以,作者的目的,“凡我同人,务宜推诚相与,诚能动物,俾此道日益昌明,则以有言无隐,和气可亲”为第十劝。

陈氏“劝读十则”,根源于清,流承至今,所论内容丰富,见解明确实用,古今皆宜。此乃启迪深思,备受人用,医术医德医患,收益久远矣。
 
凡积重难返之势,骤夺其所好,世所惊疑,今且浅而商之。明药性始于神农本经,论病情始于灵枢素问,以药治病,始于伊尹汤液。迨汉仲景出,集伊圣及上古相传之经方,著伤寒论及金匮玉函经二书,谓又有小品一书,今失传。方诸举业家,与四子书无异,而犹有疑之者,岂四子之书,亦不可读乎。则以读仲师书为第一劝。
仲师书,文义古奥难读,即刘、张、朱、李四家,虽尊仲圣之名,鲜有发挥。更有庸妄者,颠倒是非,谓仲师专工于伤寒,其桂枝麻黄,只行于西北,宜于冬月。以芎苏羌独荆防等剂,为感冒切用之品,以补中归脾八珍六味等方,为杂病平稳之方。百病不究根由,只以多热为阴虚,多寒为阳虚,自夸为挈领提纲之道,究竟伪术相师,能愈一大病乎。夜气犹存,举平生所治之证,悉心自问,当亦知所变计也。则以知过必改,为第二劝。
经方效如桴鼓,非若后世,以地黄补阴,以人参补阳,以香砂调气,以归芎调血,笼统浮泛,待病气衰而自愈也。内经云,一剂知,而剂已,又云覆杯而卧。伤寒论云,一服愈不必尽剂,一二剂之间。后世如薛立斋医案云,服三十余剂,及白剂效。李士材云,备参五斤,期于三月奏效。此岂果服药之效哉,乃病气衰而自愈,若辈贪天之功而为己力也。余阅其案,深悯病人之困于药,甚于桎梏也。则以经方之疗效神速为第三劝。
伤寒论一百一十三方,以存津液三字为主。试看桂枝汤,和平解肌,无一非养液之品。即麻黄汤,轻清走表,不加姜之辛热,枣之甘壅。从外治,外不伤营气,亦是养液之意。故统治一剂,分为三服,不必尽剂可愈,愈后亦无他病。近医芎苏羌独荆防苍芷,苦燥辛烈,大伤阴气,最陋。是吾闽习气,谓二陈汤为发汗平稳之剂,方中如陈皮之耗气,半夏之耗液,茯苓渗利太早,皆所以涸其汗源,留邪生热以致变成烦燥大渴,谵语神混等症,所谓庸医误人者此也。至于金匮一百四十三方,大旨是调以甘药四字。后世之四君子汤,补中益气汤,及四物八珍十全归脾逍遥等剂,颇得甘调之意,而偏驳不驯,板实不灵,又不可不知。则明经方之有利无害,为第四劝。
仲师为医中圣人,非至愚孰敢侮圣,所疑者其方也,方中无见证治证之品,且铢量升斗畏其大剂,不敢轻试,不知本草乱于宋元诸家,而极于明之李时珍。能读本经,洞达药性者,自知其三四味中,备极神妙。况古人升斗权衡,三代至汉,较之今日,仅十之三,每剂分三服,一服亦不过七八钱,与两零而已,较之时方之重者,乃更轻。今以古今之马子折算,又为之浅浅解释,俾知经方,道本中庸,人与知能,为第五劝。
先入为主,人之通患也。桂枝汤小柴胡汤,无论伤寒杂病,阳经阴经,凡营卫不和者,得桂枝而如神。邪气不能从枢而外转者,得柴胡而如神。今人惑于活人,春夏忌桂之说,又惑于前医,邪在太阳,误用柴胡,方致引入少阳之说。及李时珍虚人不可多用。张景岳制五柴饮,列于散阵,遂致应用不用,误人无算。而不知二药神农列之上平,久服可以却病延年。今之信各家,而不信神农,诚可怪也。闽医习见余用桂枝汤,万一无失,此数年来,自三钱亦至用八九钱而效者。咸知颂予创始之德。至于柴胡,不过四钱而已。而浙江江苏,每用必以鳖血拌蒸,最多不过二钱,皆先入之说误之也。不知长沙方,柴胡用至八两,取其性醇,不妨多服,功缓必须重用也。本经崇原云,柴胡出于银州者佳,今市中另有一种柴胡,不知何草之根,害人不浅。推之细辛五味,用不过一钱,大枣不过二枚,生姜不过二片,种种陋习,皆违经旨。吾愿同事者,先迸去市中狗人恶习,而以愈达愈上,为第六劝。
起死回生,医之道也。如医家束手,病家待毙,察其为杂法所误。先于病家说明,壁其方资,愈不受谢谢。照仲师法四逆白通以回阳,承气白虎以存阴,助其枢转,运其针机,藏腑调和,统归胃气,危机拯救,不靠人参。有其任,亦可救十之二三。余自临证三十余年,知经方之权夺造化,为第七劝。
经方愈读愈有味,愈用愈神奇,凡日见临证立方,至晚间一一于经方查对,必别有神悟,则以温故知新,为第八劝。
医门之仲师,即儒家之宣圣,凡有阐扬圣训者,则尊之,其悖者则砭之。障川东流,功在吾辈。如四家中刘河间杂书偏苦寒,尚有见道之处。朱丹溪,虽未究源头,却无支杂之处。张子和瑕瑜参半。最下是李东垣,树论以脾胃为主,立中以补中为先,徇其名而亡其实。燥烈劫阴,毫无法度。尝考医论中,其人富而好名,巧行其术,邪说流传,至今不息。正与仲师养津液,及调以甘药之法相反,不可不知。至于李时珍王宇泰之杂,李士材之浅,薛立斋之庸,赵养葵之妄,张景岳之陈远公冯梦瞻之浮夸影响,不使一字寓目方可入于精微之奥。坊刻汪讱菴等本,虽云耳杂,却有一二道得著处。但于仲师方末,杂引陶节菴诸辈臆说,不无朱紫之乱。入门时姑参其说,终为乡愿矣。则以专一不杂,为第九劝。
亚圣有云,予岂好辩哉,不得已也。今医学各成门户,所藉乎明先圣之功,溯委穷源,不绝于口,则陷溺未及久,颖慧过人者,自必悔而就学,道不孤矣。若言之过激,则怨而生谤。位置太高,则畏而思避,踽踽独行,济人有几。凡我同人务宜推诚相与,诚能动物俾此道日益昌明。则以有言无隐,和气可亲,为第十劝。
 
向陈修园学习。呵呵。
 
初涉中医,謝謝分享
 
谢谢分享!仲景之书,常读常新!
 
载其人富而好名,巧行其术,邪说流传,至今不熄
 
再次拜读。受益匪浅。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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