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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话杂谈 名医类案

241.有一人久病疟疾刚刚康复之后,在寒冷季节涉水,出现腰腿疼痛,逐渐全身疼痛、胁部疼痛、发热,脉搏涩滞,这显然是由疲劳过度而导致的身体虚弱无力。朱丹溪治用黄芪五钱,白术、苍术、陈皮各一钱,人参和炒黄柏各五分,木通三分,炙甘草二分,将上述药物煎煮后,送服龙荟丸九粒。
 
242.一个女性在午后时段出现发热症状,全身各处疼痛,血虚,月经颜色为黑色,并伴有便秘情况。朱丹溪治用芍药五钱,黄芪和苍术各三钱,炒黄柏和木通各二钱。
 
243.一位年近二十岁的女性患者,发热症状明显,每当月经来潮时发热更为严重,口渴欲饮水,脉象涩滞模糊,朱丹溪经诊断认为这是由于食积生痰所引起的,治用干葛、白术、陈皮、片黄芩、木通、桔梗、黄连和甘草,煎汤送服保和丸二十粒。
 
244.子和曾经治疗一位经常眼睛不适的病人,该病人每次服用补肝散后,眼部会出现肿胀加剧的情况,甚至严重到只能看到眼前窗栏横排,几乎失明。子和先让病人通泻五到七次,然后使用阴凉药治疗,最终使病人的眼疾得以痊愈。
 
245.橘泉翁曾治疗武靖侯夫人的疾病,全身关节疼痛,同时胸腹部胀满,双眼难以睁开且四肢冰冷,手指甲呈现青黑色。先前的医生诊断为伤寒,经过七天治疗后,病人病情愈发严重,陷入昏迷状态,许多人都认为她已经无法救治。

橘泉翁分析病因指出,这位夫人的病状是因为大怒引起肝火旺盛,肝主筋,气盛则为火。同时,她的体内还有痰相搏结,所以手指甲才会显现出青黑色。

橘泉翁治以柴胡、枳壳、芍药、黄芩、黄连泻三焦之火。

第二天,病人病情有所好转,经过一段时间的调理后,她的疾病最终得到了治愈。
 
246.有一个十八岁的年轻人,患有严重的眩晕和精神狂躁症状。最初医生诊断为中风,但随后其四肢冰冷,甚至想投入水中。有医生提出应当使用乌头和附子这类温热药物来回复阳气,认为是阳气衰微所致。

然而,橘泉翁判断此病是由于心脾火盛,阳明腑实,若此时使用温热药物治疗,不仅无效,反而会加重病情。治用泻火解毒的方剂,病人服用了三次后病即告愈。
 
247.一位四十多岁的女性患者,她每晚发热,早上热退,手心脚心持续烦躁发热,无休无止。半年后,虞恒德医生为其把脉,发现六脉数伏而牢,轻按则无。

于是,他治以李东垣的升阳散火汤,患者服用了四剂后,发热症状减轻大半,胸口感觉比之前清爽舒适很多。接着又继续服用了两剂,发热完全消除。虞恒德继用四物汤加知母、黄柏,并稍微添加一些炒干姜,总共服用了二十多剂后,该患者的病症彻底痊愈。
 
248.一位患者,脉象表现为弦细而沉,在清晨时分会有寒热交作的症状,到了傍晚时分会两腿出汗,手心异常发热,胸闷呼吸不畅,大便干燥但食欲尚可,看似劳怯之证。在询问病史后得知,患者是因为愤怒引发了此次病症。

傅爱川治用大柴胡汤,服药后患者胸背拘急的症状并未得到缓解。随后,改用二陈汤加羌活、防风、红花和黄芩,患者痊愈。
 
249.一位都司官员,头部沉重、视力模糊、耳鸣耳聋、牙痛,双脚行走时感觉像没有踩实地般轻飘。起初,其他的医生未能准确识别这是一种什么疾病。有一天,在梳洗后,该官员突然出现腹痛,不久后手脚都不能抬起。

韩飞霞诊断此病症为火证,认为是由长期的精神压力和身体劳累所导致的。他预计需要连续服用十帖辛散的药剂,如果不妥善处理,可能会发展成消渴、痿痹或疮疡,要求患者保持安静,卧床休息。

果然,在服用十剂药之后,患者的听力有所恢复,身体如同被虫叮咬般瘙痒,并出现了疙瘩,头脚才感觉有了着落,韩飞霞建议患者进入山中静养。

然而,患者因事而再次情绪激动,体内火气复发,口渴难耐,即使大量食饮瓜果和泉水也无法解渴。韩飞霞认为,此时病情已非普通草木药物所能治疗。

韩飞霞让患者每日饮用十杯人乳,大约十几天后,患者的口渴症状才有所减轻。可是,患者再次因为动怒,导致手脚软弱无力,不能抬起,卧床不起长达四天。在这期间,患者不断服用人乳,最终病情得以缓解。

经过脉诊,韩飞霞发现患者的心脉呈现涩象,预测将会出现皮肤疮疖,之后患者长出了类似马眼脓疥一类的疮疖,经过八个月的时间,疮疖逐渐痊愈,患者又能正常行走登山。

随后,韩飞霞治用驻颜小丹,最终患者恢复如初。
 
250.一位正值壮年的女性患者,头痛、腹痛、十个手指酸痛,思绪混乱,呼吸声粗重,脉象甚大,这可能是由于极度渴望亲近男性却不得而引发的一种被称为“花风”的病症。

王仲阳先采用凉膈散和青木香圆这两种药方交替使用三五次,之后又让她服用三黄丸,以泻掉三焦火气。经过数日的治疗后,患者痊愈。

另外,王仲阳还曾遇到过一位因火气旺盛导致遗精的患者,同样使用前面提到的丸散药方进行治疗,也取得了痊愈的效果。
 
251.一患者,因长期劳碌而患上了一种热性疾病。症状表现为白天天气暖和时发热加剧,夜晚或是凉爽下雨天则相对缓解,热症在气候炎热时尤其严重,而在天气较凉时会有所减轻,这样的状况持续了两年时间。

倪仲贤诊断后认为,这是由于七情内伤损伤了脾胃,进而导致阴火炽盛,阳气郁结。治用李东垣提出的饮食劳倦致病的治疗方法,着重调理脾胃,以解除阴火旺盛和阳气郁结的状态,患者得以痊愈。
 
252.壶仙翁治疗了一位名叫张徵伯的文人,此人深受风热之症困扰且久未痊愈,当时瘟疫正在大规模流行。别的医生诊察张徵伯的脉象,发现两手脉象都潜伏不显,断言这是阳症呈现阴脉,属于不治之症,并打算采用阳毒升麻汤来提升其阳气。

壶仙翁认为张徵伯的病症实际上是由于风热达到了极点,火气过盛导致脉象潜伏,并非感染了时疫,如果盲目使用阳毒升麻汤可能会加速病情恶化,导致死亡。

于是,壶仙翁治用连翘、凉膈之剂,服用一次后,患者痊愈。
 
253.一位名叫沈用之的大尹,时常感到发热,每天要喝下几碗冰水,尽管服用了两次寒性药物,其热渴症状反而更加严重,且身体日渐消瘦。薛己在为其诊脉时发现其尺脉洪大而数,有时还会显得无力。

王太仆云,热之不热,责其无火,寒之不寒,责其无水。又云,倏热往来,是无火也,时作时止,是无水也。

应从补肾的角度进行治疗,治用加减八味丸,一个月左右患者痊愈。
 
254.有一位79岁的老人,在仲冬末,因与年轻妾室同房,出现头痛发热、头晕目眩、呼吸急促、痰多气喘、小便频繁、口渴引饮、舌头生刺紧缩蜷曲犹如荔枝状,下嘴唇出现黑色龟裂,面部通红,烦躁不安,难以入睡,有时喉咙中有如烟火上冲般,只有急饮凉茶后才能短暂缓解,病情一度十分危急。其脉象呈现洪大无伦而有力的状态,摸其身体感到灼热烫手。

薛己诊断为肾经虚火上炎,流窜于体表,治用十全大补汤加山茱萸、泽泻、丹皮、山药、麦门冬、五味子、附子,病人的脉象和各种症状都有了三四成的缓解。

继用八味丸,所有病症都消退,病人对冷物有所畏惧,最终得以康复。
 
255.一位61岁的病人,在痢疾之后即行房事,导致出现腹泻、大便稀溏,持续两天后才停止。紧接着又因房事过度、感受寒邪以及愤怒,进而出现寒热交作,右侧胁部疼痛并牵连至心胸部位,腹部胀满不适,同时伴随自汗盗汗如雨,四肢发冷,睡眠时容易惊醒,有时感觉身体像要飘浮上升,有时又觉得像是要坠入深渊,严重影响睡眠,尝试服用两剂补药,但病情反而加重。脉象表现为浮大而洪数,但按之则微细。

薛己诊断为无火之虚热,急需予以滋补调治,治用十全大补汤加山药、山茱萸、牡丹皮和附子,病人服药后痊愈。
 
256.韩州同,四十六岁,在仲夏之际,由于过度纵欲,出现了烦热口渴,不停饮水,小便淋漓不尽,大便秘结,唾液分泌过多,面唇都呈现红色,满舌生刺,嘴唇干裂,全身发热,有时感觉身上如有针刺般疼痛却没有固定位置,双足心发热如同火烤一般,即使用冰敷也会感到疼痛,脉象洪大无伦。

这些症状显示他属于肾阴亏虚,导致阳气无依而向外浮越,并非单纯的火旺之症。大热却无法通过寒凉之药降温,意味着体内阴液匮乏。因此,治疗原则应为峻补肾阴。薛己治用加减八味丸加肉桂一两,用水煎煮成六碗,冰水冷却给患者饮用。

半晌后,患者饮用了大部分,之后睡了一觉,醒来后食用了一碗温粥,再次入睡直到晚上,然后温饮汤药一碗,睡到次日早晨,吃了两碗熟粥后,各种症状都消失了。

次日,患者出现畏寒,两足冷至膝,有人认为可能是伤寒。薛己指出患者体温低且无法通过温热之药升温,表明体内阳气也已虚弱。于是给予八味丸一剂,患者症状稍有缓解,连续服用四剂后,各种症状再次得到控制。

然而,患者大便持续十三日未解,不得不借助猪胆汁灌肠导泻,但这之后,原有的症状又重新出现,薛己治用十全大补汤,病即告愈。
 
257.举人陈履贤过度沉迷于色欲,在孟冬时,出现不定时发热、饮水不断、遗精不止以及小便淋漓不畅等症状。先用四物汤搭配黄连、黄芩等治疗,结果不仅原有症状没有减轻,反而增加了痰涎上涌、口舌生疮等问题。后来又改用二陈汤、黄柏、知母等药,但造成胸膈不适,食欲下降。进一步加入枳壳、香附后,肚子胀满,大便不成形。其脉象表现为浮大,但按之则微细。

薛己让病人早晨服用四君子汤加熟地、当归,晚上则服用加减八味丸,同时用附子研磨成末,以唾液调和涂抹在涌泉穴上,病情逐渐好转。继用十全大补汤来巩固疗效。大便不通、小腹胀满的问题,是由于直肠干涩,采用了猪胆汁灌肠的方式来通便。

患者出现形体疲惫、痰热加重,紧急使用独参汤,病情得以安定,然后继用前药而愈。

但发热仍时有发作,其脉浮洪。薛己告诫患者注意日常生活起居,否则病情难以彻底治愈。但患者未予重视,到了第二年夏天,旧病复发,服用四物汤加黄柏、知母未效,不幸去世。
 
258.一位三十多岁的病人,突然出现口渴、发热、神志昏沉、面色红赤、疲倦的症状。汪石山为他诊脉后发现,病人的脉象呈现出浮缓而弱的特点,两尺脉尤为明显。汪石山判断,此病源于色欲过度,治疗上应当采用温热类药物。

病人对此表示疑惑,认为自己现在正处在发热状态,再服用温热药物岂不是火上浇油?汪石山解释说,实际上,寒极可以转化为热,这就是目前病人所表现出的症状。肾虚寒是其根本病因,而当前的热象其实是肾阳虚弱的表现,因此,需要用温热药物来恢复肾阳,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于是,汪石山开出了附子理中汤的药方,并特意嘱咐将其煎煮后冷却服用,病人连续服用了三剂后,症状减轻了一半。接着又让病人服用了十剂清暑益气汤而愈。
 
259.有一位年过三十的患者,脸色憔悴,神情疲弱。他在七月间患上了热淋病,试过多种药物治疗但都不见效。直至十一月,他停止房事,病症才有所好转。正月时,病症复发,同样通过节制房事得以痊愈。三月时,他又染上伤寒并发咳嗽,伴有咳痰,同时还受到一些烦心事的影响,病情一直延续到十月稍有好转,但之后又复发。他服用芦吸散后咳嗽得以控制,不过仍然存在发热不退的现象。之后,由于服用小便,导致腹内胀满,小腹部疼痛加剧,又因晚上卧床姿势不当,左侧胁部有气上冲,疼痛难眠。饭量减少一半,四肢乏力,进食后腹部胀痛,时有腹泻现象,同时还伴有胸膈满闷、口舌干燥、夜间盗汗,腰部以下常感寒冷,久坐则腰痛脚软,手心却总是发热。

汪石山诊其脉左手的心脉浮数而滑,肾肝两脉沉弱而颇缓;右手的肺脉则是虚浮而数,脾脉偏弦而数,命门脉则散弱而数。次日再次诊脉时,发现心肝两脉变得细软,速度也略有减慢,肾脉则更为虚弱,肺脉浮软,脾脉较为柔软,而命门脉则过于浮且略坚。

汪石山说,膀胱是储存津液的器官,其气化的功能影响着人体的健康。热淋病的发生,主要是因为体内气力不足,不能正常运化津液,导致津液郁而化热。停止房事后病症得以缓解,是因为郁结的津液得以顺畅流动,从而化解了热邪。至于三月时患伤寒咳嗽,考虑到当时气候温和,之所以患病更多是由于肺气不足,无法保护肌肤腠理,因而被风邪侵袭,郁热上扰肺脏,引起了痰嗽。服用芦吸散后病情得以控制,是因为芦吸散具有辛温发散的作用,能够化解痰热。

然而,咳嗽停止后体温仍未降低,这是因为长时间咳嗽导致肺气虚弱,肺虚则脾弱,脾肺之气不能滋养皮毛,所以热起。经曰:形寒饮冷则伤肺。又曰:脾胃喜温而恶寒,如今患者服用寒凉的小便,无疑加重了对脾肺的损害,由此导致腹胀腹痛、胁部不适、时有腹泻或出汗等多种病症,这些都是脾肺受损的结果。有时病症变化无常,也是因为气血两虚,虚则易现假象,难以维持常态。

汪石山治用人参和黄芪各二钱,茯苓和白术各一钱,当归和牛膝各七分,厚朴、陈皮、木香、甘草各五分,薄桂三分。患者连续煎服此方二十余剂后,诸多病症均消失。

后来,患者劳累过度,此前的病症再次出现。汪石山再次为其诊脉,发现脉象与之前大致相同,只是脉搏不再那么快。于是继续沿用之前的思路,治以人参、黄芪各三钱,麦冬、当归、厚朴、枳实、甘草,患者痊愈。
 
260.一位五十多岁的妇女,她在月经期间遇到了令人烦恼的事情,继而伤心哭泣并且在饥饿状态下劳动,结果出现了行动乏力、自汗等症状。起初,其他医生给她使用了六君子汤,并加入了当归、川芎、白芍、香附等药材,连续服用六七剂后,患者感到饱闷不适,于是又添加了枳壳,汗症暂时止住,却又转为了发热。之后医生改用人参、黄芪、当归、白术、茯苓、陈皮、香附、白芍、柴胡、麦冬、生姜、大枣,患者连续服用了两剂,但病情未见明显改善。

接下来,医生再次更改药方,使用了当归、白芍、人参、柴胡、黄芩、陈皮、香附、知母、地骨皮、干葛、石膏和薄荷等药材,患者在服下一剂后,牙痛症状停止,身体微微出汗,热度也有所下降。然而深夜时分,患者体温再次升高。

次日清晨,江篁南为患者诊脉,发现其右脉浮数、略大且散乱无序,浑浑如涌泉;左脉沉小而快,同样散乱无序。患者的主要症状包括头部出汗伴疼痛、全身发热,腹部有饥饿感,但又感到恶心、吃不下东西。于是,江篁南治以小柴胡汤为基础,加入了川芎、藿香、扁豆、桔梗、陈皮、香附等药材。患者服下一剂后,遍身微汗,经过几次发汗后,身体内外的热度都减半,恶心呕吐、喉咙疼痛等症状也全部消失,食欲增加。

江医生认为,患者头部出汗且有热感,是由于邪气在半表半里,与诸阳相搏,使津液上凑。此次所选药物与病症相符,故见效迅速。

患者反馈仍有上腭肿痛进食不便的问题,江医生指出上腭部位属于督脉,督脉为阳脉之海,故选用人参、白术、当归、白芍、茯苓、陈皮、香附、黄芩、麦冬和莲实等药物,患者服用两剂而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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