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黄芪的作用,我是在张锡纯的《医学諥中参西录》了解到的,它的作用就不赘言了,但其中有个医案令我觉得奇怪
一诸生,年五十六,为学校教员。每讲说后,即觉短气,向愚询方。
愚曰,此胸中大气,虚而欲陷,为至紧要之证,当多服升补气分之药。
彼欲用烧酒炖药,谓朝夕服之甚便。愚曰,如此亦可。然必须将药炖浓,多饮且常饮耳。
遂为疏方,用生黄芪四两,野台参二两。柴胡、桔梗各八钱,先用黄酒斤许,煎药十余沸,再用烧酒二斤,同贮瓶中,置甑中顿开,每饭前饮之,旬日而愈。
后因病愈,置不复饮。隔年,一日步行二里许,自校至家,似有气息迫促之状,不能言语,倏忽而亡。
盖其身体素胖,艰于行步,胸中大气,素有欲陷之机,因行动劳苦,而遂下陷。此诚《内径》所谓”大气入于脏腑,不病而猝死“者也。
方书有气厥,中气诸名目,大抵皆大气下陷之证,特未窥《内经》之旨,而妄为议论耳。
我不解的地方是,张医士既然诊断其为大气下陷,并处以黄芪升举大气。为何隔年,便因“一日步行二里许”而气厥身亡?此人年仅五十七,且“身体素胖,艰于行步”,既然行步难为何会突然日行二里?
我的臆测是这样的,此人艰于行步,身体必是有所不足,其身体胖,推测应是阳不足,阳不足者气亦不足,故服黄芪后能治其气不足之标,故他能隔年日行二里许;但因为他阳不足的本病没有被重视,故而日行二里许后,便元气耗散殆尽,气厥而亡。
由此而看,黄芪补气功用仅在一时,若不常服久服,便难维继,而且若其人向有阳不足的气虚之证,服之,便有暂时的气足假象,时日一久,过劳遇风,黄芪所补之气都会涣散一空。我自身也曾经历过,停药后第三天清晨,遇风吹身,便觉有热气自头顶百会散去,然后大汗出,而本人向来阳虚阴盛。故而想用黄芪补气,必要先补本身的阳不足证。
以上拙见,望高明指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