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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课”有感
——就中西医结合及中医西化答王锡民先生
王昆文
这个论坛上有人讲课，而且是免费的，这很好。王锡民先生就以教育者的身份特意为我和封志强老先生讲了一课。不过，这一课他讲得并不怎么样，可以说没有说服力，我也听不大懂。
从他讲课的题目是“我给从没见过就盲目反对中西医结合的保守中医讲讲课”来看，他先就给我们戴上了两顶帽子：一顶是“盲目”，一顶是“保守”。果真是如此么？
笔者从事中医已超过四十年，现在几乎每天都在接触病人，虽然没有亲身处在医院里，但我对所谓的中西医结合是了解的，并不陌生。因为那些病人都会向我叙述其求医经历，他们往往在中西医之间辗转求治。其治疗过程和结果在那里明摆着，也是我本人亲身所见或所闻，怎么能说“根本就不了解”呢？王锡民先生说“中西医结合只有在医院里才有机会结合”，这个话说得不对。如一个病人得了病，他一面跑到药店里自己买点西药，或去输点液，同时也来看中医，这是否算“结合”呢？按照王先生所举的案例2，看来是应该算的。
“中西医结合”问题一直是一个有争议的问题，已经争论了半个世纪。《中国中医药报》2009年9月4日曾刊登过一篇名为“中西医结合：半个世纪的争论”的文章(转载自《瞭望》新闻周刊当年第34期；作者：张冉燃)该文中有这样一段话(不知是谁讲的)：“中西医结合遭到西医界的忽视、忽略，甚至在中医那里也受到冷落，被认为名为发扬中医，实则消灭中医——‘结合一点，消灭一点，完全结合，完全消灭’。”
三年多时间过去了，现在的西医界和中医界对此的态度又有多大的改变呢？又有多大的热情呢？又有多少实质性的成果呢？老实说，王锡民先生在“讲课”一文中所举的3个案例都不是所谓“中西医结合”的功效，都是先经西医治疗无效而转治于中医，再用中医方法治疗见效的。如果“中西药结合使用”也算中西医结合，那这样的结合是否太简单、太肤浅了一些？有必要那么高调地宣扬吗？
我认为，这个“结合”，单靠一方面的热情不行，单靠一方面的少部分人也不行。李致重先生建议把“结合”改为“配合”或“组合”，因为他认为“自1958年尤其改革开放以来，在‘中西医结合’的名义和现代医学大发展的冲击下，有意无意间半个多世纪的‘中医西化’”，就是“在中医问题上以行政方式推行的近代科学主义的做法”之一。他认为，“过去的‘结合’强调的是‘合二为一’，今天的‘配合’强调的是‘二者并重’、优势互补”。我认为，更正确的提法应当是:中西医各行其道，即各自按自己的规律发展，在需要和可能的条件下，适当地配合。其中最重要的，尤其是应让中医能够自主，让中医人能自由地学习和行医。这种“配合”首先是自愿的，而不是强迫的和必须的(而且应征得患者的同意)。“配合”而不是“结合”，就等于否定了两种医学在理论上的“合二为一”。也就是说，笔者赞同李致重先生“中西医理论不可通约”的观点。因此我认为，李先生“告别中医西化”一文的中心思想应当肯定，“中医西化”的确应当告别，应当遏止。这是中医事业发展的大方向问题，也可以说是关系到中医复兴还是衰退的问题。中医药的管理者不能不谨慎地把握和处理。业内已经有人分析、指出了这一问题存在的严峻形势。但今天仍有一部分人(多数为学院派中医)就是不承认“中医西化”的事实。试问：“几十年来全国95%的中医科研课题都是‘西化‘的课题，1995年各大中医院的中药饮片使用率占全部用药的10%”，这难道不是事实么?几乎所有的研究生论文都是实验研究性质，根本没有突出中医药学术特色，这难道不是事实么？马有度先生说“老年中医在消亡，中年中医很迷茫，年轻中医要改行”，这难道不是事实么？
你要他“告别中医西化”，可人家却死死抓住不放，还要为这种“西化”辩护、辩解，大唱赞歌，甚至振振有词，横加指责。如说什么李致重先生这也不懂，那也不懂，即“五不懂”(不懂科学、文化、哲学、中西医结合、中医西化)，且“非常可笑”云云(见王锡民先生对李文的回帖.).还有人说：“西化之说，大多是固步自封者捕风捉影而已！”
如此看来，“告别中医西化”还是一个遥远的目标和过程，目前仍举步维艰，李致重先生显得太乐观了一些。他说，某些认识“都在积蓄着告别中医西化的力量”。——我的理解，也仅仅是“积蓄着”而已，“告别”还须待以时日。
张晓彤先生说：“中西医结合就是要用西医取代和改造中医”，它“只能是一个看似美好的乌托邦”。
贾谦先生等人在《中医战略》一书中说：“中西医结合五十多年来，没有提出任何结合理论或成果，这也证明二者难以结合，只能称为中西医配合治疗或综合治疗。”他还说：“铁杆中医，决不是什么中西医结合人才。”
王锡民先生在“讲课”中，批判了以李致重为代表的“中西医理论不可通约”论，认为那是错误的观点。而自封以他本人为代表的“中医理论完全可用现代多学科理论进行诠释”的观点才是正确的。他并宣称“也只有这种观点，才能将中医理论带出低谷”。他为自己所写的《现代科学破解元气阴阳千古之谜》一书而洋洋得意，说什么“这是我国首部科学破解中医理论的开山之作”。是否如此，我不敢妄加评论。不过我想说，你的“破解”得到了中医学术界的广泛公认吗？就凭这本书就足以说明中西医理论是可以结合的吗？哪有那么回事！不要高估了所谓科学而低估了中医学理论。
李致重先生说：“告别中医西化，将水到渠成。尽管还可能遇到来自近代科学主义思潮所造成的种种困难、、、、。”而我则要说，不是“可能”遇到，而是“已经”遇到，“马上”遇到，告别中医西化的前景依然不容乐观！
——就中西医结合及中医西化答王锡民先生
王昆文
这个论坛上有人讲课，而且是免费的，这很好。王锡民先生就以教育者的身份特意为我和封志强老先生讲了一课。不过，这一课他讲得并不怎么样，可以说没有说服力，我也听不大懂。
从他讲课的题目是“我给从没见过就盲目反对中西医结合的保守中医讲讲课”来看，他先就给我们戴上了两顶帽子：一顶是“盲目”，一顶是“保守”。果真是如此么？
笔者从事中医已超过四十年，现在几乎每天都在接触病人，虽然没有亲身处在医院里，但我对所谓的中西医结合是了解的，并不陌生。因为那些病人都会向我叙述其求医经历，他们往往在中西医之间辗转求治。其治疗过程和结果在那里明摆着，也是我本人亲身所见或所闻，怎么能说“根本就不了解”呢？王锡民先生说“中西医结合只有在医院里才有机会结合”，这个话说得不对。如一个病人得了病，他一面跑到药店里自己买点西药，或去输点液，同时也来看中医，这是否算“结合”呢？按照王先生所举的案例2，看来是应该算的。
“中西医结合”问题一直是一个有争议的问题，已经争论了半个世纪。《中国中医药报》2009年9月4日曾刊登过一篇名为“中西医结合：半个世纪的争论”的文章(转载自《瞭望》新闻周刊当年第34期；作者：张冉燃)该文中有这样一段话(不知是谁讲的)：“中西医结合遭到西医界的忽视、忽略，甚至在中医那里也受到冷落，被认为名为发扬中医，实则消灭中医——‘结合一点，消灭一点，完全结合，完全消灭’。”
三年多时间过去了，现在的西医界和中医界对此的态度又有多大的改变呢？又有多大的热情呢？又有多少实质性的成果呢？老实说，王锡民先生在“讲课”一文中所举的3个案例都不是所谓“中西医结合”的功效，都是先经西医治疗无效而转治于中医，再用中医方法治疗见效的。如果“中西药结合使用”也算中西医结合，那这样的结合是否太简单、太肤浅了一些？有必要那么高调地宣扬吗？
我认为，这个“结合”，单靠一方面的热情不行，单靠一方面的少部分人也不行。李致重先生建议把“结合”改为“配合”或“组合”，因为他认为“自1958年尤其改革开放以来，在‘中西医结合’的名义和现代医学大发展的冲击下，有意无意间半个多世纪的‘中医西化’”，就是“在中医问题上以行政方式推行的近代科学主义的做法”之一。他认为，“过去的‘结合’强调的是‘合二为一’，今天的‘配合’强调的是‘二者并重’、优势互补”。我认为，更正确的提法应当是:中西医各行其道，即各自按自己的规律发展，在需要和可能的条件下，适当地配合。其中最重要的，尤其是应让中医能够自主，让中医人能自由地学习和行医。这种“配合”首先是自愿的，而不是强迫的和必须的(而且应征得患者的同意)。“配合”而不是“结合”，就等于否定了两种医学在理论上的“合二为一”。也就是说，笔者赞同李致重先生“中西医理论不可通约”的观点。因此我认为，李先生“告别中医西化”一文的中心思想应当肯定，“中医西化”的确应当告别，应当遏止。这是中医事业发展的大方向问题，也可以说是关系到中医复兴还是衰退的问题。中医药的管理者不能不谨慎地把握和处理。业内已经有人分析、指出了这一问题存在的严峻形势。但今天仍有一部分人(多数为学院派中医)就是不承认“中医西化”的事实。试问：“几十年来全国95%的中医科研课题都是‘西化‘的课题，1995年各大中医院的中药饮片使用率占全部用药的10%”，这难道不是事实么?几乎所有的研究生论文都是实验研究性质，根本没有突出中医药学术特色，这难道不是事实么？马有度先生说“老年中医在消亡，中年中医很迷茫，年轻中医要改行”，这难道不是事实么？
你要他“告别中医西化”，可人家却死死抓住不放，还要为这种“西化”辩护、辩解，大唱赞歌，甚至振振有词，横加指责。如说什么李致重先生这也不懂，那也不懂，即“五不懂”(不懂科学、文化、哲学、中西医结合、中医西化)，且“非常可笑”云云(见王锡民先生对李文的回帖.).还有人说：“西化之说，大多是固步自封者捕风捉影而已！”
如此看来，“告别中医西化”还是一个遥远的目标和过程，目前仍举步维艰，李致重先生显得太乐观了一些。他说，某些认识“都在积蓄着告别中医西化的力量”。——我的理解，也仅仅是“积蓄着”而已，“告别”还须待以时日。
张晓彤先生说：“中西医结合就是要用西医取代和改造中医”，它“只能是一个看似美好的乌托邦”。
贾谦先生等人在《中医战略》一书中说：“中西医结合五十多年来，没有提出任何结合理论或成果，这也证明二者难以结合，只能称为中西医配合治疗或综合治疗。”他还说：“铁杆中医，决不是什么中西医结合人才。”
王锡民先生在“讲课”中，批判了以李致重为代表的“中西医理论不可通约”论，认为那是错误的观点。而自封以他本人为代表的“中医理论完全可用现代多学科理论进行诠释”的观点才是正确的。他并宣称“也只有这种观点，才能将中医理论带出低谷”。他为自己所写的《现代科学破解元气阴阳千古之谜》一书而洋洋得意，说什么“这是我国首部科学破解中医理论的开山之作”。是否如此，我不敢妄加评论。不过我想说，你的“破解”得到了中医学术界的广泛公认吗？就凭这本书就足以说明中西医理论是可以结合的吗？哪有那么回事！不要高估了所谓科学而低估了中医学理论。
李致重先生说：“告别中医西化，将水到渠成。尽管还可能遇到来自近代科学主义思潮所造成的种种困难、、、、。”而我则要说，不是“可能”遇到，而是“已经”遇到，“马上”遇到，告别中医西化的前景依然不容乐观！
